秦思的心劃過一陣掏心挖肺的刺痛,其實像日申這樣的人想要放手,很簡單,因為追隨他的人太多了。 “秦大人,皇上等了你一宿。”羅雲皺緊眉頭,厲聲責備著秦思。 秦思的胸中滿溢著酸澀,可臉上卻淡然一笑,“羅雲,你快去給皇上準備熱水沐浴,再熬點薑湯去寒。”說完,在羅雲還未反應過來時,推門走進了臥房。 陳天涯太過純真善良,所以他隻懂愛,不懂恨;而秦思不一樣,如果不能恨,他隻好放棄會讓人毀天滅地的“愛”。 “我會用另一種方式愛你……”秦思背靠著房門,輕歎了一口氣,低聲呢喃。 日申,我們的愛隻能是君臣之愛,這樣的愛對你來說也許才是稱心如意的。 第三部 第二十九章 武林大會當天,聚閑山莊內人聲鼎沸,少林武當、天山峨嵋、淩霄山莊、塞外冥城等江湖上最具實力的名門正派各自盤踞一方,俯視著較場上的擂台。 從首座上站起來的舒英賢偷偷瞄了瞄尹門的位置,意外地沒有看見皇上的身影,他的心沉了沉,皺緊了眉頭:不知道又有什麽事將要發生了? 簡單的開場白後,比武論劍拉開了序幕,第一天是江湖上小門小派的角逐,稍具實力的武林人士都是抱著觀摩和露露臉的心態站在台下,順便揣摩自己將要遇上的對手。 秦思坐在椅子上看見左下角久違了的江南陳家:陳天泠已經繼承了宗主的位置,年輕俊逸的臉龐上隱隱帶著和兄長相似的溫和笑容,長空魄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儒家模樣,奇怪的是陳天雁,她瞄向天涯的目光帶著幾分驚喜,幾分羞澀…… 日落黃昏,尹蒼穹一掌推開了房門,“你一定要陳天涯代表尹門出戰武林大會?” “不錯!”秦思蒼白細長的手指撫摸著酒杯,頭未抬,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那種冷靜淡然讓尹蒼穹莫名的怒火中燒,卻無法發泄,“我是尹門門主!” “嗬嗬!”秦思輕輕笑了笑,不急不緩地側過身,看向尹蒼穹,“陳天涯一定會為尹門奪得武林盟主之位。”簡單的一句話道明了秦思的心思,無須再做任何解釋。 “你——”尹蒼穹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他本來對武林大會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但是因為眼前的“上官情”…… 上官情,有些久遠的記憶浮現在腦中,“情兒說過會助我一統江湖……”他的聲音輕淡得縹緲。突然,尹蒼穹怒目圓睜,大吼一聲,“你到底是誰?” “你說我是誰?”秦思揚眉戲謔地看向尹蒼穹,嘴角邊掛著幾分略含深意的笑容。 “你是……”凝視著眼前熟悉多年的麵容,尹蒼穹又開始恍惚了,他是誰?上官情?還是…… “你好好想想吧,尹蒼穹,答案早就在你的心裏了。”秦思斂住笑容,意味深長地說道。 深夜,秦思房中的燭火依舊亮著,說不清他在等誰,但院落中的每一個人都希望他在等待著他們的君王。 日申並不想去秦思的房間,其實他已經下定決心和秦思一刀兩斷。他是這塊大陸的主宰,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掌控著所有人的命運。他是站在頂端,腳踏著蒼生,秦思,隻是他的一個臣民,他已經給了他太多的厚愛,可他依然不知情識趣,那麽就不得不把這些恩寵收回來,就算秦思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意外”。 手撫上門框,日申有著些微的遲疑,想起剛才羅雲的話:傍晚尹蒼穹離開後秦大人就一直在喝酒,連晚膳也沒動。 歎了一口氣,日申輕輕推開了大門,當他抬眼時,不由得呼吸一窒:秦思穿著月白的長袍斜靠在床頭,單腳放在地上,散落著烏絲,垂落的指間勾著青白酒壺。他閉著眼,神情很安詳,嘴角邊隱隱的笑意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誘人風情,而那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溫潤淡然卻隻能用“雅致”來形容。 不知為什麽,日申在心跳的同時又有一種奇怪的驚慌,原本懂得綿裏藏針的秦思,現在連針也不見了。不會消失,隻是日申找不到了。 進屋好一會兒,秦思卻連動也沒動一下,日申皺了皺眉頭,繞過圓桌,來到秦思麵前,彎腰拿起酒壺,“我不記得你有酗酒的嗜好。” “酒,是好東西。”秦思睜開眼,比美酒還醉人的淺笑配著那低沉曖昧的嗓音,一瞬間令日申心旌神蕩,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手中的酒壺。 “發生什麽事了?”日申故作鎮靜地轉身把酒壺放在桌上,當他回過頭來時,心下已經冷靜了三分。 “沒事,皇上過慮了。”秦思不是傻子,日申的冷淡他已經感覺出來了,所以尊稱一聲“皇上”隻是順著聖意克盡本分,隻是這話聽在日申耳中卻尤為刺耳,袖中的拳頭握緊了,日申咬牙說道,“秦思,你真以為朕拿你無可奈何嗎?” 有點莫名,有點好笑,秦思坐起身,抬頭看向日申,眼神交匯的一霎那,他似乎明白了,不由得搖了搖頭,“皇上要微臣身首異處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點了點頭,日申的表情很複雜,不得不說他今晚的血脈跳動得異常,秦思……,很奇怪。“朕既然可以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富可敵國,當然也可以讓你頃刻間變得一無所有。”他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注視著秦思,奈何對方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日申的眼神冷冽下來,“你以為朕不會嗎?還是舍不得?”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語氣透露出淡淡的嘲諷。 “嗬嗬!”秦思輕笑著站了起來,錦緞隨著他的移動如流水般劃出一道漣漪,日申眯起雙眼,靜靜地盯著月白衣衫下迷人的頸項,隨著秦思的側身,又迎上那雙滄然惑人卻帶著笑意、風情萬種的烏眸,終於發現:也許這個男人真的能夠傾國傾城…… 其實日申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司徒祁顥、魏士傑會喜歡上秦思,在他心目中,秦思一直是平凡的,尤其是外表,天之驕子的司徒二人看盡繁花,心高氣傲,不應該,不應該會為之犧牲到如斯地步。 而日申自己,他是看著秦思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十幾年了,這種感情與別人不一樣。 “千古第一帝有什麽是不敢做的呢?”秦思的笑聲很清澈,純粹得不含一絲“雜質”,“就算你拿走了所有一切,又如何呢?” 秦思揚起頭,望向窗外的月光,像在自言自語般,“無財無勢,也許比戶部三年的景況還要淒慘,畢竟這個世上痛打落水狗的人舉不勝數。不過,我相信你至少會讓我保住性命。最後,我隻能帶著家人回到蜀郡,一切都歸於原點,隻是心境不一樣了。”說到這兒,秦思拿起桌上的酒壺,“醉生夢死,細細品味著前半生的足跡,也未嚐不是一種活法兒,或者是安享晚年。” 秦思的話音落下,屋內靜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日申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他不相信秦思能夠如此輕鬆地放下,不僅是他們之間的愛恨,還有名利權勢以及他自己的私心欲望。 “你真的忘得掉?已經習慣高高在上的人還能忍受世間的奚落嘲諷嗎?”日申說到最後,音調越來越高,最後煩躁地拉過秦思的手臂,刹那見,他愣住了:那雙烏眸深不見底,雖然看不透,卻帶著一份堅定的坦然。他不得不相信,就算奪走所有一切,秦思,也不會有太大的傷害。 用力一扔,手下的人“咚”地一聲摔在了地上,日申看著對方被酒氣熏紅的臉頰,蒼白的頸項,孱弱的身軀,他的心此時很煩躁,一甩手,大踏步離去。因為他怕再不離開,一定會忍不住折磨眼前的男子,狠狠地撕碎! 秦思已經完全脫離他的掌握。一個人給另一個人的傷害,當對方根本不在意時,就不叫傷害了。 其實日申不懂:如果秦思連他們的感情都可以忘記,還有什麽是不能放下的? 第三部 第三十章 第二天清晨,秦思剛走出門口就看見院落中站著的日申、羅雲和季成風等人。那個熟悉的身影冷冷淡淡地望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秦大人!”羅雲作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秦思跟上去。 禮貌地笑了笑,秦思不急不緩地走在那人身後。溫和淡然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意味,誰又能夠猜到他的內心如身處煉獄般忍受著煎熬呢? 是恨吧,恨他的殘忍,恨自己的弱小;也是愛吧,愛他的強大,無所不能,貪戀那卑微的施舍。胸口仿佛火在燃燒,沉悶,潰爛,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撕心裂肺般。他渴望,渴望這種恨與愛同歸於盡,所有都恢複平淡…… 秦思輕輕笑著,一抹自信,一抹瀟灑,一抹風情,身體與靈魂的分隔,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擂台邊幾乎所有人都在細細打量著落座在尹門位置的奇特男人,說他奇特是因為這個男人麵容平凡,但那股氣勢卻是尊貴威嚴,勢不可當。 陳天涯向秦思行了一個禮就下場去準備應敵,看著他矯健的身形,秦思眼前不由得浮現起另一片青衣飛揚,他的耳旁似乎還能聽見男人拔出軟劍時的“錚錚”聲響。這個江湖,沒有了司徒祁顥,失色不少。天涯,能否締造另一個傳奇? 想到這兒,不知為何,秦思的心平靜得異常,仿佛一個局外人般。色未衰,心先老。 場上的戰況激烈,四周的呐喊聲此起彼伏,玄一言和玄一末一直不離陳天涯左右,白衣與淺灰的交纏已經成為武林大會戲說的焦點。 “莊主,這是門主留給你的。”莊文洌躬身遞上一封書信,秦思接過,看了一眼,輕輕笑了起來。 尹蒼穹走了,他說要好好想一想。他已經確定了秦思就是假冒的上官情,但是為什麽那麽堅信呢?這個問題恐怕隻有他自己能夠回答。 日申瞄了一眼書信,低頭想了會兒,慢慢開始皺緊眉頭,“羅雲,你看見玄一雲了嗎?” “奴才看見他今早去了尹蒼穹的房間。”羅雲輕聲回稟道。 秦思轉頭看了日申一眼,不明白他眼中的隱隱愁緒從何而來。 場上人聲鼎沸,喧嘩叫罵。日申抬頭冷冷地審視著四周,他的全身開始緊崩,蓄勢待發。突然,瓦牆外隱蔽在樹叢中的一點亮光讓他條件反射般地站了起來,擋在秦思的身前。彈指光陰,當每一個人都沉浸在尹門與天山的比武較量中時,一股強大的殺氣瞬息而過,回過頭來,隻看見一支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金箭穿透了白衣錦緞男人的手掌,血順勢流下來,染紅了衣袖,他靜靜地站在原地,隨著那越來越凍結的森寒目光,四周的氣流凝固了,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額頭開始滲出冷汗。 季成風在第一時間衝了出去,直奔牆外的蒼天大樹。陳天涯一掌震開了天山掌門,提氣飛回秦思身邊。那一箭,所有人都知道是衝著“上官情”來的。 秦思愣住了,他遲緩地伸出手,想要去觸摸日申,卻不由得膽怯。當一陣短兵相接的聲響停住後,日申回過頭,還是那種冷冷淡淡的眼神。“突”的一聲,金箭被他拔出來了,羅雲急忙上前撕下衣袖塗藥包紮。 秦思覺得這一刻日申和他的距離是那麽近,又那麽遠。他輕輕地走上前,捧住那雙手,澘然淚下…… 日申任由秦思拉著自己,轉過身,冷冷地俯視著被季成風強製跪在地上的白衣人——玄一雲,果然是玄家的嫡子嫡孫。 “一雲!”玄一言,玄一末驚訝地看著地上狼狽的男子,一躍上前,卻被對方嗜血瘋狂的目光嚇得站在了原地。玄一雲看著他們的眼神是陌生的,有一種絕望,但當他注視著秦思和陳天涯時,卻又那麽怨毒憎惡。 “破天箭,又稱亡國之箭。”日申淡淡的一句話在人群中掀起了驚天巨浪。 當年昊天帝一統天下,差點就毀在楚國的誅仙陣上,是一柄金箭穿過詭異的陣法射殺了楚王,可謂石破驚天。 原來那個人就是江湖上的一代宗師——玄天老人! “閣下就是天朝昊天帝日申吧?”玄一雲一掌避開季成風,瀟灑地站了起來,盡管他的嘴角還殘留著鮮血,衣衫狼狽,但他依然保持著世家的風範,“祖父說過這個天下能夠接住破天箭的隻有昊天帝一人!” 話音剛落,本已安靜的人群又開始沸騰,眾人全都一臉興奮地看向那個冷漠平凡的尊貴男人。傳說昊天帝俊美非凡,乃天神降世,那麽這張臉就是易容的了? 日申看著玄一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原本僅僅是美麗的容顏此時增添了一股銳利的英氣,不愧是玄家的子孫,日申暗暗點了點頭,“你走吧,我答應過玄天老人饒你一命。”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命令的強製,玄一雲的喉頭動了動,最終握緊了拳頭,壓下滿腹不甘,因為他注意到昊天帝的眼神在看向他時不帶一絲感情,冷漠得殘忍。 “我走可以,但要知道這個上官情到底是誰!”說著,玄一雲怒目指向秦思,“蒼穹走了,師兄們也變了,我要知道毀了這一切的人是誰!” “一雲!”玄一言和玄一末不可置信地看向玄一雲,緊緊抱住他,“為什麽說我們變了?你一直是我們最疼愛的小師弟!” 聽了他們的話,玄一雲回過頭嘲諷地看了二人一眼,什麽也沒說。 秦思的心情是複雜的,他能夠理解玄一雲的怨恨,曾幾何時他也身處過同樣的境地。輕輕歎了一口氣,秦思抬手,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那張臉與上官情毫無異處,可人群中卻冒出“禦史中臣秦思”的驚呼。 “秦思……”玄一雲看著昊天帝與秦思交握的雙手,嗬嗬笑了起來,滄然悲憤的笑聲。突然,他轉過身,拿起地上的金弓,毫無留戀地跨步離去,那堅定瀟灑的背影透著莫名的沉穩。幾天光陰,玄一雲自認為失去了一切,卻不知道自己得到了更多。 這天的武林大會隨著玄一雲的離去不得不暫停,日申和秦思回到了院落,一直隱在暗處的影衛此時現身包圍了庭院,守衛得滴水不漏。 秦思靜靜地給日申包紮著傷口,有些東西他已經不再強求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日申躺在床上,深深地凝視著秦思,他喜歡這種靜默的溫暖,更喜歡秦思的順從,隻是…… “快晌午了,皇上用膳嗎?”秦思抬眼看向日申,對方的手還放在他的腿上,那麽熾熱,滾燙著二人。 日申輕輕點了點頭,並未抽回自己的手。 稍頃,羅雲就帶著四人端著午膳推門走了進來。日申坐起身,秦思則是恭敬地站了起來,日申看著對方的拘禮,心下一沉,還以為秦思依然倔著,可是接下來幾日,秦思卻連武林大會都不參加了,一心一意守在日申身旁。 兩人仿佛回到了曾經最甜蜜的時光,卻又有什麽不一樣了。秦思守著君臣之禮,日申則是靜靜地觀察著,沒有人說破,沒有人跨過那條界限。 這日是武林大會的最後一天,陳天涯與離恨天的決戰。 日申看著房中坐著的秦思,淡淡地問道,“你不去嗎?” 秦思淺酌著美酒,輕輕一笑,“離恨天是個最怕麻煩的人。” “但他為了向離滄海“交代”,一定不會讓陳天涯輕易勝出。”日申來到秦思身邊,拿過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辛辣與甘甜交融,和秦思現在的溫潤淡雅截然不同。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刺激,還是秦思心甘情願的留下,日申一把拉起秦思,看著那張迷惑自己多年的麵容,狠狠吻住對方紅豔的雙唇。 以前的子蘭華染上了美酒的醇香,日申伸手解開對方的衣袍,撫上渴望多時的微涼肌膚,他想他是喜歡著秦思的,勿庸置疑。 伸手抱起秦思,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輕輕撫摸著對方的頸項、胸膛,“不生氣了?”這句話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但如果秦思喜歡,他願意說出違心之論。 日申的手掌所到之處引起對方一陣戰栗的輕顫,秦思的欲望如排山倒海般襲來,麵容平凡卻睿智冷靜的人染上一縷情色的誘惑,秦思不得不苦笑:隻有在房事中他才能感到日申是屬於他的。 秦思伸出手,日申戲謔一笑,解開衣衫,放下帳紗,壓在秦思身上,忘情地親吻著。胸前激烈的起伏,粗重的喘息,日申手掌下移,握住秦思的玉莖,來回套弄著,他喜歡秦思被欲望主宰卻拚命壓抑的呻吟。 日申擠開秦思的雙腿,依然膨脹的欲望隔著布料也燙得秦思不由自主的夾緊雙腿,不期然地讓自己的下身與對方緊密相接。日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更加賣力地撫弄著秦思的玉莖和後庭。已經習慣與日申交歡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迎合著,叫囂著釋放。 “啊——”秦思驚呼一聲,日申的手上已經沾滿了粘稠的白液。秦思臉頰緋紅,汗水微濕了額前的發稍,他撐起身,抱住日申,似乎是要掩蓋那幾縷羞澀。 日申嗬嗬輕笑著,溫柔地吻著秦思,手上卻用黏液潤滑著秦思的後庭,擠壓抽插。秦思的下身緊崩著,有點害怕,又有點渴望,耳邊傳來布料的摩擦聲,他的雙腿接觸到對方赤裸的身軀,隨著是仿佛烙鐵般的滾燙。日申緊緊地抱住他,不讓彼此間留下一絲一毫的空隙。後庭傳來一陣疼痛,異物的闖入感令秦思退縮,但日申卻用力壓住了他,一點一點地進入,沒有停頓,沒有遲疑,毫不憐惜地動作讓秦思的心又動搖了,有點酸澀。 “嗯……”秦思拚命咬住下唇,日申充滿欲望的眼神此時掠過一絲清冷,頓了頓,他終於俯身愛憐地吻住了秦思。 其實要說日申忘了司徒祁顥的放肆,原諒了秦思的任性,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會淩虐嗜血的報複,但獨占的欲望決不會少一分一毫! “啊——啊——”秦思隨著日申的抽插痛苦地擺動著腰,後庭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日申的每一次撞擊都讓他頭暈目眩,但緊緊鉗住腰間的雙手卻令其全身動彈不得,“日申……痛……”他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隱隱明白日申粗暴的原因,卻還是不由得委屈。 日申把頭埋在秦思的頸間,感到他肩頭的輕顫,輕輕的嗚咽,心頭一軟,但想起那個站在大堂上要與司徒祁顥同生共死的人兒,還有月夜下清冷淡然的獨酌,他想撕碎他,跟那天晚上的心情一模一樣! “啊——,不要……日申……”秦思到最後已經開始痛哭,他抱住日申,聲聲哀求著,放肆地流著淚,好多痛,一直以來所有的痛仿佛都在今夜爆發了。他哭著上官情的命運,哭著陳天涯的赤誠,哭著司徒祁顥的桀驁,哭著他對日申的愛恨糾葛…… 日申……,為什麽……,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