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第一次在吉祥身上感受到這種待遇,他微微一笑道:“太子的書房,我不大好進去吧。”吉祥心裏一陣無語,心道你要是不想進去,何必跟上來呢。不過這般吐槽的話他現在是不敢在林悅跟前提起的,他忙跟著一笑一語雙關道:“太子殿下看重林大人,這東宮,林大人樂意去什麽地方就去什麽地方。”林悅輕笑一聲,斂眉垂目道:“他的傷勢如何了?”吉祥心底正惦記著這事,聽聞這話順勢接上話匣道:“太子殿下沒讓太醫看,好在東宮有自己的小廚房,太子私庫裏也有不少補藥,倒還好。”林悅知道吉祥說這話是想讓他知道齊染對自己的好,不可否認,在聽到這話時,他那顆無堅不摧的心狠狠疼了下。他眼前又閃過齊染用筆蘸著自己的血為自己寫經文的場景,想起這些,他的心就疼的更加厲害了。吉祥說完這話偷瞄了下林悅的臉色,看到林悅臉色不是很好看時,他心裏鬆了口氣。不管這段禁忌的感情是怎麽發生的,林悅是在乎齊染的。吉祥怕齊染看到林悅表情不好會找自己麻煩,忙又添了一句道:“林大人來了,太子殿下肯定是高興的,這傷也就會好的快了。”林悅沒有吭聲,默默的朝齊染書房走去。到了書房,吉祥並沒有通報,直接推開了門,然後站到一邊讓林悅進去。林悅走入齊染的書房後,吉祥就把門關上了,揮手揮退了四周服侍的宮人,他本人則站在門口為裏麵的人把守著秘密。林悅走入書房時,齊染手裏拿著一本書,正朝著他悠悠而笑。待林悅走近,齊染站起身親自為林悅倒了一杯茶,而後輕聲道:“我想著你今日就會入宮,好在下朝的早,不至於讓你在這裏苦等。”林悅這時正處在對齊染無限心疼中,聽聞這話便道:“多久都會等的。”齊染愣了下,他放下茶壺,似乎有些不明白林悅這話裏的意思。林悅沉靜下自己那顆跳動不已的心,他堅定的說道:“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的。”齊染這次聽清了這話裏的情誼,他白玉般的臉頰微微泛熱,他嗯了聲,淡然道:“這是自然的,要不然你還能等誰。”林悅嗯了聲:“沒有別人,隻有你。”隻要以後齊染仍舊如同現在一樣,兩人的感情仍舊存在,那他身邊就隻會有齊染。後麵這話比較實在,不過在這種場合,林悅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讓人掃興。齊染輕輕說了聲好,林悅靜靜的看著他,然後緩步上前,做了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他把齊染摟在懷裏,狠狠的吻了上去。第113章 吉祥在書房門外紅著老臉聽著裏麵窸窸窣窣還有若有若無的呻吟之聲,他抬頭看著天空,心想,這年輕人就是衝動,兩個人一個有傷在身,一個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結果剛見麵就幹柴烈火的這麽胡鬧,也不怕太熱情了把書房給燒了。當然,這些話吉祥也隻能在心底想想,他是不敢說出來的。而房內的林悅和齊染在分開後,彼此也開始冷靜下來。林悅抿了抿嘴,他是有心想做些什麽,但現在身子骨不爭氣,他隻能在心底暗暗下決心,等兩人下次單獨相處時,他一定不會向今天這樣有心無力。齊染倒是沒有林悅想的那麽多,他兩輩子都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在這方麵思想還是比較保守的,根本不如林悅那麽開放,兩人現在這麽相處著,他心底已經很高興了。林悅不想讓齊染多想,讓他覺得自己不行。他幹咳兩聲道:“你的傷沒事吧。”齊染動了動胳膊,又拿眼看向林悅的心口,他搖頭道:“無礙。”他說這話是真心的,在齊染眼中林悅那傷才叫傷,和林悅相比較,他這頂多叫做破了皮流了點血。林悅輕聲道:“好好養傷,我會心疼的。”齊染臉上剛剛退卻的紅霞又因這話浮現,他拿眼看向林悅,覺得這人的嘴像是抹了蜂蜜,說出的話都是甜的。被齊染這麽盯著,盯得林悅心底起熱,他抿嘴一笑道:“好看嗎?”“什麽?”齊染茫然的抬頭,等腦袋裏反應過來林悅說了什麽後,他第一反應是又盯著林悅泛著水漬的唇,腦袋裏想的卻是兩人剛才相擁著時的場景。齊染在林悅笑意盈盈的目光中收回視線,他隨意轉移了個話題道:“你現在還好吧。”林悅順著他的話道:“一覺醒來傷勢平穩,疼痛期已過,人也活蹦亂跳的,自然是好的。”齊染卻皺下了眉頭,他低聲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昨天想了下你說的那些話,你在昏迷期間是不是不能回到身體裏了。”對於自己能力消失的事,林悅根本沒有打算瞞著齊染,隻是昨天的場合不適合談論這個問題。現在齊染開口問了,林悅便把自己昏迷後的情況說了。當然,他略過了自己各種心理曆程,尤其是魂魄吐血的事。雖然他現在的身體很康健,但林悅總覺得魂魄能吐血,那不是一件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林悅雖然說得很輕描淡寫,但齊染知道他在這期間肯定不好過。他心裏一酸,道:“沒關係,以後遇到什麽事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處理掉的。”這樣的話聽在一個現代人耳中,有點像是被包養的感覺。林悅因為這個包養人是齊染,心底有無限包容力,他點頭理所應當道:“這是自然,這裏是你的地盤,你當然要為我做主。”齊染嗯了聲,他猶豫了下又道:“我有個秘密想跟你說,雖然你可能也許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想親口告訴你。”他曾在心底發過誓,林悅醒來的話,他就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這人。現在是時候履行自己諾言的時候了。他都想好了,如果林悅因此害怕,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他也絕對不允許。林悅看著齊染鄭重的樣子,在齊染和皇帝齊靖攤牌的時候,他並沒有跟上去。但他是個現代人,或多或少看過一些古古怪怪的小說。加上齊染表現的這麽明顯,他在心底也能猜出齊染要說什麽的。在齊染準備張口時,林悅開口打斷他要說的話:“現在別說,我也有一個秘密,我們可以找個合適的時機交換一下。”齊染眨了下眼,他小心求證道:“是你能靈魂出竅的秘密嗎?”林悅想了下道:“也不算是,不過和你的秘密相差不下。”齊染哦了聲,心裏到底湧起了一絲好奇之意。林悅道:“今日我入宮是為了謝恩,不易在東宮久留,我便先回去了。”齊染知道林悅這話說的不錯,理智告訴自己應該讓林悅離開,但心底卻著實不想讓人離開,兩人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林悅望著不吭聲的齊染,他輕聲道:“來日方長。”齊染點了點頭,然後楊聲喊了吉祥,命吉祥親自送林悅出宮。齊染這麽做自然是給林悅臉麵,他要讓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林悅是他最為看重的,是他寵信的。林悅沒有謝絕齊染這份好意,如果齊染是個普通人,那他就和齊染過普通人的生活。現在齊染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他接受了齊染,同時也接受了齊染的身份。他看過太多的事,見過太多肮髒的東西,這份純粹的感情他很珍惜,他也不是那種愛好麵子的人。林悅出宮後就打發吉祥回去了,他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讓林悅感到驚訝的是,有官員給他送了禮品,不過都是些品階不大的官員,送來的東西倒是挺珍貴的。林悅拿過幾樣看了看,然後便吩咐半夏登記入庫了。在半夏等人做著這些事時,門房來稟說是越秀帶著東西前來看望他。林悅聽到越秀的名字,一時間沒想起他到底是誰,等想到後,他讓人進來了。越秀身邊帶了一個他常見的侍衛,手裏帶著各種珍貴的補品。等坐下後,越秀便望著林悅道:“恩公,你身體無礙了吧。”林悅點頭道:“已經沒事了。”越秀臉上露出個笑容,越秀近來清瘦了不少,這一笑倒有十分真誠。他道:“恩公受傷,我也沒什麽幫得上忙的,這些補品是我唯一能做的,還望恩公不要嫌棄的好。”林悅心情好,脾氣看上去也好了幾分,他難得玩笑般的說道:“你是南詔的王子,來看我已經是給我麵子了,我怎麽會嫌棄。”越秀聽了這話麵上有兩分焦急,他忙道:“恩公萬萬不可這麽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越秀永遠銘記在心中,永不敢忘卻。”越秀說這話時表情很鄭重,林悅隻覺得太過鄭重了,他道:“其實你心裏清楚,那時我隻是去湊熱鬧罷了,並不是要去救人的。”越秀笑了下,他垂眸道:“不管恩公心裏怎麽想,恩公的確是救了我一命。”說來從他出生到現在,除了他的母妃,還從來沒有人救過他呢。在南詔,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他踩死,就連宮女和內監都是如此。隻有林悅,真心救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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