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上說不定哪個地方就沾染他和齊染的痕跡,若是被人發現總是不好說的,小心行事到底是沒錯的。林悅換好衣服,便趁著天色還早就去見越秀去了。他晚上還要入宮去陪伴齊染,早些把越秀的事解決好,齊染心裏的疙瘩也就能早些日子放下了。越秀聽聞林悅前來時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在上次兩人相遇後,還專門去找過林悅,但都沒見到林悅的人,當時他心裏還有些失落。現在聽到林悅前來找他,他自然是高興的,忙讓下人把林悅給請了進來。第83章 林悅還是第一次來越秀住的地方呢,他隨意看了眼,房屋擺放的東西雖然很整潔但物件都十分的普通,幾乎沒有貴重的物品。從這來看,要不這房屋裏的主人不受寵的厲害,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要不就是房屋的主人根本沒把這裏看做是自己的家。想到越秀當初拿給安家的那兩件寶貝,林悅覺得應該是後麵那種情況。越秀這人的心一直不在大齊,而在南詔,是個意誌相當堅定的人。不過轉念想到他或許在未來是齊染的對手,林悅心裏就有股微妙之意。越秀在林悅剛剛被下人請進來時,便親自前來了,他身後還是跟著那個看著就十分勇猛的護衛。越秀一直走到林悅跟前後,才露出一個幹淨的笑道:“恩公,我們好久不見了。”說完他親自給林悅拉了把椅子,讓人坐下,自己才坐到林悅對麵。林悅對越秀的重視也隻是揚了下眉角,不過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他算是活了兩輩子了,除了現在的齊染,沒有人在他心上能留下一點痕跡。越秀小心翼翼的望著林悅道:“恩公現在來可是有事?”他還算是了解林悅的,這人如果沒事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往日那絲救命之恩,自己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想著報答,林悅卻是一點都不在乎的。林悅對著聰明人說話從來不愛拐彎抹角,他點頭平靜的說道:“的確有事想請王子幫忙。”一聽真的是讓自己幫忙,越秀很是高興,他忙開口:“恩公請講,隻要我能做到的,定當竭力為恩公做到。”林悅道:“王子不用這麽客氣,其實這件事和王子的親事有關,想必王子也聽到一些消息了。”林悅這話說出,越秀還沒吭聲,他身後護衛的臉色瞬間不那麽好看了,臉色沉沉的,冷冷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林悅,像是要用眼神把他殺死那般。大齊想以假公主代替真公主嫁給越秀的事,他們也是聽說了的。他們雖是南詔之人,但銀子隻要用對地方,還是能打探到些事情的。尤其這種根本隱瞞不了他們的事,他們若是在南詔,也許根本不了解皇帝到底有幾個女兒,公主是真是假。現在他們就在大齊的京都,這件事他們早晚會知道的。而且看那模樣,大齊根本沒想著隱瞞著他們。在這護衛眼中,大齊根本是看不起越秀。越秀是他追隨之人,他自然為此生氣,不過越秀本身卻毫無怨言,在越秀看來,能順利回南詔,爭奪屬於自己的東西已經很好了,至於娶誰不娶誰,現在也由不得他挑挑揀揀的。他雖然安撫人安撫的大度,但身為護衛卻本能的感到憋屈。現在林悅突然提起這件事,這護衛自然是覺得他想挑事。越秀感到自己護衛的態度,他皺了下眉道:“哈塔,你先下去吧,我和恩公說話,不用人守著。”那大漢神色一凜,臉色還有那麽點委屈,然後他默默行禮告退了。等他走後,越秀對著林悅一臉歉意的說道:“恩公不必在意,哈塔性情耿直,不是有意冒犯恩公的。”林悅對這護衛的表現根本沒有在意,他道:“沒什麽,他是你的人,你的護衛,時刻為了你著想也是應該的。”越秀望著林悅小心道:“恩公說的親事,我有所耳聞,隻是不知恩公想做什麽?”他比身邊的護衛要知道的清楚些,至少知道這個公主是林家女。不過他也知道林悅和林家關係不對,所以也不知道林悅對這門親事的看法。林悅道:“既然你知道,那我便直言了。”說罷這話,林悅便把皇帝想讓他去送親的事同越秀說了一遍。越秀聽了臉上倒是浮現出喜色,他忙道:“若是恩公前去南詔,我一定盡地主之誼帶恩公四處看看南詔風景。”而後他神色有些鄭重的說:“我回南詔之後,就算身後背靠大齊肯定也不會那麽如意。恩公乃是至情至性之人,若是能在南詔幫我,我定感激不盡。”林悅沒想到越秀有這樣的心思,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他在大齊幫齊染都幫不過來,更何況跑到南詔去幫越秀呢。於是他道:“你也知道我身體一直不好,這些年不過是靠著藥吊著命,根本沒辦法行走這麽長的路,我怕自己是有命去沒命到。”越秀微微一愣,而後垂下眼眸,隨手拿了個一杯茶,他道:“是我太過魯莽了,都忘了考慮恩公的身體狀況了。不過南詔有一些不外傳的秘術,恩公若是能入南詔,我倒是可以為你引薦一番。雖不知道能不能起大作用,但至少可以保證恩公有個健康的體魄。”林悅這話的確有點誤導越秀的意思,畢竟他現在是請人幫忙,態度沒必要那麽強硬。當然,如果越秀不答應,他也會想別的辦法的。於是林悅搖頭道:“王子遠離故土,應當能了解這種心情吧,我不打算離開大齊。萬一日後有個什麽事,也是在家。”越秀沒有吭聲,他自然是了解這種心情的。別人的地方再好,也是別人的地方,大齊就算給他金山銀山,他還是要回南詔的。林悅望著陷入沉思中的越秀道:“再者我命格不好,有礙別人。王子若是方便可以向皇上提一下,若是不方便,今日就算我打擾了。”越秀聽聞這話忙道:“恩公這是什麽話,恩公說的我都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定然會向皇上提及此事的。”林悅道:“那就多謝王子了。”越秀搖頭道:“我也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比起恩公當日的救命之恩,這點小事何足掛齒。恩公能在此時想起我,不嫌棄我,我已經很滿足了。”林悅看越秀答應了,他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於是站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越秀道:“我送恩公出去,恩公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勸說皇上的。”越秀把林悅送出府,直到林悅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慢慢的走回去。他回去後,哈塔幽幽的出現在他身邊,哈塔麵色有些焦急道:“王子,他這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大齊皇上本來就想利用你控製南詔,現在又塞給你一個假公主,你不是說大齊皇上無論做什麽,都隻能順順貼貼的接受嗎?你若是為了他開口,保不準會惹怒大齊皇上,萬一他不肯放你回南詔,該當如何?”越秀搖頭道:“哈塔你不懂,恩公找我開口是最聰明的做法了。”就因為皇帝給他一個假公主,皇帝對他不至於愧疚,但不自在倒是會有點。林悅剛才說了,自己命硬,送不送公主入南詔是他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哈塔還想說什麽,越秀揮手道:“你不用多說了,這件事我再想想。”哈塔垂眼道:“王子對這個大齊人很是看重。”越秀輕笑了下,他道:“倒不是看重,隻是感覺他很特別。”他活了這麽長時間,從記事開始就受人欺辱,他的那些兄弟看到他隻想把他踩在腳下,任意踐踏,甚至宮裏稍微得寵的宮女太監都能折磨他。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是靠自己,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人救他。當然,現在不同了,他培養了點自己的權勢,像哈塔,一心一意的為他,也會救他。可是感覺還是不一樣的,林悅是第一個救他的人。而且當時林悅明明把他看透了,也知道他的身份,還是對他伸出了手。對別人來說,這也許隻是一件小事,對對越秀而言,他回頭看到林悅的那一瞬間,這便是天大的事了。哈塔看越秀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他道:“王子的心情屬下明白,但王子莫忘了自己的使命,回南詔隻是第一步,如果這一步踏不出去,那一切都是枉談。”越秀神色微冷,他道:“哈塔你僭越了。”哈塔道:“屬下多嘴,王子恕罪。”越秀道:“下不為例。”哈塔知道越秀不大高興,他道:“時間不早了,王子用晚膳吧。”越秀嗯了聲道:“讓人把膳食端到我房間裏。”哈塔望著越秀沒怎麽長肉的臉,道:“王子身體不見長,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越秀搖了搖頭,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你下去吧。”哈塔沒辦法,隻好退下了。越秀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住處,在哈塔把膳食送來後,他默默的吃了。他飯量不小,但人一直不見長胖,皮膚雖然比剛來時好看了些,至少沒那麽黑了,但比著普通人還是顯得有些蠟黃,看著不是很健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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