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興奮地答應了下來,跟著司徒瑾,自家二兒子將來的前程算是有了,也就不用擔心兒子未來沒個著落了,他可不希望賈璉日後落得跟賈政一樣的境地,文不成武不就的,回頭跟瑚兒落差太大,難免會有芥蒂之心。賈赦幾個孩子裏頭,傾注了最多心血的自然是賈瑚,作為嫡長子,賈瑚需要承擔的事情很多,又是頭一個孩子,賈赦自然不能不放在心上,不過,跟少年老成的長子相比,次子賈璉更會討好賣乖,嘴巴甜的很,賈赦難免多疼愛幾分,因此,發現賈璉在讀書上頭沒什麽天分,也不肯下苦工之後,賈赦就一直在為賈璉的將來頭疼,如今發現司徒瑾這邊居然樂意拉賈璉一把,頓時覺得這一趟不算白來了。至於原本來的目的,讓賈政一家子滾蛋好了!真要說起來,賈赦的幾個孩子中,也就是賈璉還沒個著落了,賈瑚之前考上秀才的時候就訂了親,張家做的媒,訂的是翰林院學士蔣家的女兒,蔣家也是書香世家,蔣家老爺子是二品的位置上致仕的,哪怕如今不在位置上了,肯賣蔣家麵子的人也不少。沒有蔣家女婿這層關係,就算是得了林海的薦書,賈瑚想要進入鬆濤書院也沒那麽容易。而賈赦的女兒賈珊前幾年就訂了親,就等著及笄之後出嫁了,也是因為這個借口,她才不用去參加選秀,畢竟已經訂親了嘛,再去選秀,可不就是消遣皇家了嗎?作為榮國府的嫡長女,能夠配得上賈珊的人家也不多,隻是文官人家規矩大,勳貴人家,賈家又不想繼續摻和了,最終賈珊嫁入了宗室,雖說隻有輔國公的爵位,但是家業卻是不小,對方又是唯一的嫡子,人也禮貌上進,在宗人府還有個職司,不怕將來沒個著落。這也是賈家疼愛女兒,要不然的話,總要將賈珊嫁個與賈家有利的人家才好。為了這事,史氏又跟賈赦這一房慪了不少氣,史氏想要將這個孫女嫁到自個娘家去,問題是,賈赦跟史家那邊關係可不算好,史家如今雖說還是侯府,也還依舊在邊關活躍,但是,正是這樣的人家,愈發不該嫁,萬一人家在戰場上馬革裹屍了,叫自家女兒怎麽辦!史氏在知道賈赦選了個宗室之後,又是喋喋不休,表示宗室沒有實權,不能給家裏帶來什麽好處什麽的。賈赦直接說道:“我們家不用靠著女兒的裙帶關係上去,想要上進,就叫家裏的小子自個去拚,不用靠著自家姐妹!”氣得史氏差點沒抄起拐杖砸到賈赦頭上,這算是什麽意思,他不想靠裙帶關係,那就是說賈政一心想著裙帶關係了?問題是,這話還不能說出口,她一直看重的賈政,還真的就隻能指望裙帶關係了。史氏如今已經是變得執拗起來了,她得證明,自個偏向賈政是正確的,賈赦就是爛泥糊不上牆,問題是,如今糊不上牆的是賈政,史氏也隻能想辦法讓賈政有足夠的依靠,因此,她在元春身上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元春才四五歲的時候,史氏就用自個的私房,聘請了從宮裏出來的嬤嬤,專門教導元春宮中的禮儀規矩,還有一些陰私之類的。張氏對此不屑一顧,賈珊自然也有教養嬤嬤,不過,也就是自家的嬤嬤,她既然不打算叫賈珊進宮,幹什麽要請個嬤嬤回來折騰孩子呢?反正史氏沒有用公中的錢財,既然婆婆願意用私房貼補二房,張氏也就當沒看見!她倒要看看,史氏能在二房身上貼補多少,能維持多少耐心。對於家裏的這些事情,賈赦也就是知道個大概,他如今在外頭算得上是比較有牌麵的人物了,因此,家裏頭老娘不喜歡自己,賈赦也就不在意了,隻要他一直將賈政壓得死死的,就算是史氏作妖也沒用!賈代善也是差不多的想法,隻要賈赦有足夠的實力,史氏頂多也就是在家裏的事情上為難一下賈赦他們一房,其他的,但凡她還有一點想著賈家,就不能真的做出什麽事情來。因此,對於史氏的作為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畢竟是少年夫妻,史氏年輕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賈代善難免對史氏寬容一些。賈赦在司徒瑾這裏消磨了大半天,又混了一頓晚飯之後才走,到家之後,直接表示,元春進入東宮可以,要麽就隻能做那兩個生母地位低微的皇孫的側妃,要麽也就隻能混個侍妾的位置了,說不得,連侍妾的位置都混不到。王氏在一邊壯著膽子問道:“那豐裕王爺呢?”賈赦用一種稀奇的目光看著王氏,司徒瑾這麽多年沒有娶妻,要麽就是人家沒這個心,要麽就是人家眼光太高,誰都看不上,你女兒難不成是什麽天仙下凡,就能叫人家另眼相看了!瞧著賈赦嘲諷的眼神,史氏眉頭都皺起來了,她直接說道:“元春命格高貴,難道就配不上豐裕王爺了!”賈赦撇了撇嘴,對於所謂的命格高貴的說法,賈赦早就懶得多說了,這會兒直接說道:“太太您要是有辦法,您就去想吧,反正兒子是沒這個臉麵的!再說了,兒子一貫跟豐裕王爺平輩論交,回頭元春進了他府裏,豈不是要他低了我一輩?他要是願意才叫怪了呢!”史氏被噎了一下,沒錯,像是賈赦,幾乎就是跟一幫皇子一塊兒長大的,哪個願意矮賈赦一輩了,因此,除非叫元春做那等尋常的侍妾,否則的話,也隻能從皇孫裏頭尋了。史氏越想越是煩心,元春沒能趕上這一次的選秀,下一次的時候,幾個出身高一點的皇孫差不多都要有正妻了,何況,如今太子贏麵很大,幹什麽要選別的皇子呢?太子妃嫡出的皇孫是個好對象,但是盯著的人太多了,元春在裏頭也就不算出挑了,史氏一番盤算,再瞧著賈赦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更是惱火,隻覺得賈赦生下來就是氣自己的,當下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老大,叫你做點事情都做不好,還能指望你什麽,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辦法!”賈赦翻了個白眼,嘴裏說道:“太太一向都是看不上我的,以後這些事情還是別找我好了,我本來也做不好!元春要參加選秀,還有三年呢,現在就準備起來,也太著急了吧!行行,我不多說了,那太太,兒子這就回去了,你自個慢慢想著去吧!”賈赦這話說得,隻氣得史氏兩眼發暈:“你給我滾!”賈赦麻利地滾走了,王氏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在那裏小心伺候,心裏頭卻在著急,史氏一門心思盯著東宮的皇孫,在王氏看來,現在聖上還在位置上呢,太子還不知道究竟如何,至於皇孫什麽的,更不知道未來前程了,與其叫元春在東宮苦熬,還不如找上豐裕王爺呢,哪怕是個側妃,也是親王側妃啊!至於賈政,這種事情,他是從來不插口的,就像是他不說話,就跟這些事情無關了一樣,顯得自個有多清高一般。王氏看著賈政的模樣,隻覺得心口發疼,早知道賈政是這樣的廢物,她當初幹什麽要嫁過來。大選一直持續了兩個多月,總算是落下了帷幕,司徒瑾的婚事照舊沒個下文,聖上雖說同意了司徒瑾不結婚的說法,心裏頭卻難免還存了點心思,萬一司徒瑾哪天反悔了,總得有個反悔的餘地。因此,隻對外頭說,欽天監那邊批了司徒瑾的八字,說是司徒瑾暫時不宜成婚,這叫許多有心人都在那裏打聽,這所謂的暫時到底是多久,能不能輪到自家摘取相應的好處。而司徒瑾卻是琢磨著,實在不行,自個就真的幹脆打著為皇家祈福之類的理由出家好了,反正出家也不耽誤他繼續做研究。倒是其他適齡的皇子皇孫,婚事都定了下來,年紀小的一幫皇子,都沒混到什麽出身比較高的妻族,也是,聖上又不打算在小皇子裏頭挑什麽繼承人,平白給他們什麽強勢的妻族,不是增加他們的野心,給朝堂添亂嘛!對於前頭幾個兒子明裏暗裏的爭鬥,聖上已經覺得很煩了,不想再折騰。而皇孫們的妻族,總不能比自家叔叔強多少,因此,他們的妻族也不算很得力。至於聖上,宮裏頭比較高的位置都已經有人了,因此,也就是留了兩個小官之女做了禦女。搞到最後,這次選秀,贏家居然是一幫官位不算高的人家,那些出身比較高的,直接被皇家賜了些頭麵首飾之類的發還家中,自行婚配。反正過了複選,有皇家的背書,這些姑娘的素質人品都是有保障的,在婚事上頭,也不可能差到哪裏去就是了,因此,勉強算起來,也算是皆大歡喜了。大選結束之後,又是小選,宮中人口愈發多了,在伺候的人身上自然有不少缺口。如今民間豐衣足食,少有人家肯將兒子閹割了去做太監,又沒有什麽戰事,沒有俘虜進宮執役,因此,相應的,需要的宮女就多了起來。再有年紀大一些的宮女要離宮歸家,因此,今年需要補充的宮女也很多。謝皇後身邊也有一些宮女到了年紀,得先找幾個合適的準備著,因此,小選的事情,謝皇後也得上心。等到這些事情做完,已經是七月流火之時,聖上靜極思動,忽然宣布,要出宮行獵,地點定在了南郊的鐵網山。聖上一聲令下,下頭自然就迅速準備了起來。第52章 聖上原本就不是什麽能閑的住的性子,要不然也不至於剛登基沒幾年,就要巡幸江南了,還弄了好幾次。也就是前些年的時候,聖上比較消停,近幾年,聖上雖然不打算南巡什麽的,不過,出宮行獵卻是正常操作,反正來回也就是半個多月的時間,離京城也不是很遠,耽誤不了什麽事。而且如今朝廷國庫充盈,聖上自個的私庫也年年在增長,每次行獵,光是聖上拿出來的彩頭,就夠叫人眼紅了,因此,即便是許多文官,也叫家裏的子弟學著點,回頭要是能在聖上那裏露個臉,日後前程就有保障了。“唉,打獵有什麽意思,幹嘛一定要我去呢?”司徒瑾苦著臉,看著謝皇後拿出了一身又一身打獵用的衣服還有佩飾什麽的,不由想要逃跑。謝皇後瞪了司徒瑾一眼:“每次都不肯去,皇莊上就那麽好玩?再不去,大家都要把你給忘掉了!還有,人家都有兒子孝敬什麽羊角,皮子之類的,就母後沒有,你好意思嗎?”司徒瑾聽得不由啞然,謝皇後什麽時候缺這些了,不過,既然謝皇後這麽說了,司徒瑾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行,母後,兒子去就是了!不過,這麽多衣服,沒必要吧!”謝皇後笑眯眯地說道:“怎麽沒必要,獵場上頭風沙多得很,起個半天馬,說不定就灰頭土臉的了,總得要換洗!你不喜歡打獵,連個像樣的扳指都沒有,看看這幾個,你喜歡那種?”說著,直接拿出了一匣子扳指給司徒瑾挑。司徒瑾扒拉了一番,最後挑了一個金絲瑪瑙的扳指,這應該是有人用過的,在指腹這一麵有明顯的印痕,正好可以用這裏拉弓。謝皇後瞧著那個扳指,也覺得很滿意,顯得司徒瑾的手指白皙修長,又不顯得蒼白無力。“這幾個也帶著,回頭也可以換著戴!”謝皇後又從匣子裏頭撿了幾個出來,叫人給司徒瑾裝起來。“梓童這也太偏心了吧,光給小七挑,朕的呢?”聖上從外頭進來,笑道。“聖人富有四海,不知道多少扳指呢,還看得上臣妾這裏這些?”謝皇後笑了起來。聖上說道:“別人進獻的是別人的,梓童這裏的,是梓童的,這怎麽能一樣!”謝皇後當下說道:“那聖人自個看著挑便是,隻要不嫌臣妾這裏的不好就行了!”聖上湊過來看了一番,就是笑道:“梓童真是過謙了,這是什麽時候開始叫人搜集的,好幾樣都是古物了!”說著,拿出一枚淡黃色還帶著血痕地套在自個大拇指上,這枚扳指是骨質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骨頭,看起來竟是帶著一種玉石一般的光澤,上麵還帶著一點血色,有點像是血沁,總不見得這曾經是陪葬品吧!不過聖上看起來卻不會很在意,看著這枚扳指的眼神很是欣賞,謝皇後解釋道:“幾年前聖人你說要行獵,臣妾就開始叫人搜集了,哪知道小七對打獵一點興趣都沒有,每次都找借口不去,這回總算是讓臣妾給逮著了!”聖上拍了拍司徒瑾的肩膀,說道:“小七你老是待在皇莊上,也沒什麽意思,還是出去見識一下,也能開闊一下心胸!”司徒瑾應了一聲:“父皇,兒子已經答應去了,就不用再念叨了,回頭兒子給父皇打個虎皮,父皇覺得如何?”聖上頓時笑了起來:“行,那朕可就等著小七你的孝心了!”謝皇後擺出一副酸溜溜的模樣,問道:“光記著你父皇,那母後呢?”司徒瑾趕緊說道:“當然少不了母後你的,回頭兒子給母後弄條狐皮的鬥篷,母後冬天的時候就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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