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仍然穿著黑衣的男子微微一笑,走到軒轅招堯麵前,拱手道:“兩位,冒犯了。在下幾人要往駱城送貨,奈何向導卻突然發病,不能遠行。這個時候也找不到其他的向導,敢問兩位是否也是往駱城去,在下想借個光。”偏偏眼底浮起幾絲興味,一臉好奇,兩眼清澈,帶幾許天真:“送貨?如此說來你們是商隊。不過,既然是商隊,按理來講你們對大漠應該很熟悉才對?”軒轅招堯挑起嘴角,笑而不語。他的小騙子在逐漸成長,每一天他都有新發現。“小公子猜得不錯,確實是商隊。”黑衣男笑了笑,上下掃視自己,“不過小公子應該看得出來在下不像是經常在大漠中行走的人。這次是代替家兄出門,聽聞大漠中景致不錯,首次前來,因此還是缺了些經驗。天亮後會很熱,所以我們才急著離開。”“原來如此。”偏偏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軒轅招堯,“和我們一起走沒有問題,不過我二人都不喜歡吵鬧……”黑衣男子露出喜色,笑道:“這一點二位盡可放心。”偏偏點了點頭。黑衣男子忙讓小二趕緊把他們的駱駝牽出來。第174章沙漠激鬥也不能說是偏偏多疑,他總覺得這黑衣人出現的時機太巧,向堯看一眼,堯隻對他投以信任和打趣的眼神,所以他才作了主張。大山沒有開口,反正他的酬金不會少,多帶幾個人沒有什麽分別,得到偏偏的示意以後,便領著眾人往城外去。身後美麗的綠洲漸漸遠去。偏偏隨口問道:“不知幾位是作何營生的?”黑衣男子笑道:“是往駱城送大米的。”“喔。”黑衣男子看了看偏偏與軒轅招堯,似是對他二人這般氣度的人出現在大漠之中也覺得好奇:“在下竇準,還未請教二位高姓大名。”軒轅招堯若有若無地向那四人牽著的駱駝瞄了一眼,舉目望遠方,但笑不語。他向來不會以貌取人,但這男子渾身上下散發的難以掩飾的傲慢勁兒卻是他平常最不以為然的,所以根本懶得與他搭話,不疾不徐地舉起水囊,抿了一口水。偏偏淡淡一笑道:“在下軒轅偏偏,這位是軒轅招堯。”“原來是兩位軒轅公子。”竇準見他不冷不熱,頗為識趣地未再開口。大山自是無法察覺出這幾人之間的微妙的氣氛,認真地辨別方向,專心致誌地帶路。駝隊在沙漠中跑了將近半個時辰,太陽才出來。大山這才放慢速度,回頭道:“兩位公子,吃過早飯在趕路吧。”偏偏點了點頭。因為早些走會涼快些,所以他們並未在客棧用膳,隻是讓夥計包了些早點,此時才拿出來與軒轅招堯分了吃。竇準五人顯然也是未用早飯,默不作聲地也拿了幹糧出來。因為之前偏偏的那句話,他們五人也沒有開xx談,至於心中是否對偏偏二人不滿,便不得而知了。“堯堯,你看這幾人是否又可疑?”偏偏此時才傳音問道。軒轅招堯對他勾起唇,優雅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沒有直接回答,傳音道:“稍後故意落在他們後麵,或許可以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喔?偏偏一時猜不出他是何意,嚼了幾口口中的肉包,眼睛滴溜溜地轉幾圈,假裝將腰上係著的錢袋落在地上,借機掉隊,拾起錢袋後,不著痕跡地打量竇準五人,從腦袋看到腳跟,並沒有發覺不對勁的地方。但他的視線落在地麵上時,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揚起眉梢,一提韁繩,追上了軒轅招堯。明白了?軒轅招堯偏過頭來,衝他若有所指地一笑。明白了。偏偏雙眉微聳。大山見二人吃完早飯,吆喝著駱駝奔跑起來。泱泱沙漠,遠遠望去,這對人馬就像是一條魚兒,在黃色的海洋中暢遊。越遠離綠洲,空氣越是幹燥。一開始偏偏還與軒轅招堯偶爾交談幾句,到最後也不再說話,喉嚨裏陣陣發幹,不時向口中灌一口水,心道:“等救出易公子,定然要易大哥好好地補償一下他和堯。”他自己倒覺得無所謂,但堯一向是個會享受的主兒,之前在中原,無論走到何處,吃穿用度無一不精,在大漠的這幾日確實吃了不少苦。當然,這些苦對軒轅招堯一個大男人來說不算什麽,堯也根本不介意,但卻阻止不了他的心疼。或許愛一個人就是如此,即使他足夠強大,依然會擔心他,心疼他。偏偏正在出神間,忽然發覺軒轅招堯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多了幾分戲謔得意的意味,頓時回過神,這才發覺自己竟然一直盯著他的側臉,心中喊了一聲,收回目光。軒轅招堯偏頭對他一笑,充滿揶揄的味道。“想什麽呢?”畢竟有外人在場,他不想讓外人將小騙子有趣的表情敲了去,並未調戲他。“沒什麽。”偏偏白了他一眼,將腦袋往另一邊扭去。軒轅招堯輕笑一聲。正是這一瞬,忽聞身後駱駝蹄聲急促,偏偏腦後突然襲來一陣勁風,敏捷地將頭一偏,同時躍而起,悠悠然落在地上,眼角向右邊瞄去,見軒轅招堯也被一人偷襲,雖仍在駱駝上,卻是反坐,似笑非笑地看著竇準五人,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白色折扇,不緊不慢地扇著風。偏偏的駱駝受了驚,快跑了幾步才停下,呆頭呆腦地站在那裏,自然不知它此時的主人發生何事。竇準五人分成兩列,各個麵色不善,將軒轅招堯和偏偏圍在中間。大山一直走在最前麵,沒有料到會有意外發生,已在兩三丈之外,聽到身後動靜才停下,吃驚地回過頭,有些恐懼地縮著腦袋。“你們想如何?”軒轅招堯笑問,不以為然地打量五人,神色從容不迫,絲毫沒有被困的憂色。“喔?”竇準見二人輕易躲開偷襲,恍然地一笑,之前的溫雅已全部消失,笑容有些輕蔑,“兩位看來是早有防備,隻是不知在下幾人是何處露了破綻?”此等問題,軒轅招堯根本不屑回答。一陣風吹來,將他的一縷頭發吹到臉上,軒轅招堯微微偏頭,那縷發絲又被吹到而後,隨意地一抬右手,披風便隨風飛舞起來,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偏就醞釀出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竇準不又得一愣,臉色微沉。問題確是出在駱駝的腳印上,看那四匹駱駝身上的貨物不少,若真是大米的話應該極重,但四匹駱駝踩在黃沙上的腳印卻和沒有再活的駱駝的腳印一樣的深淺,可見麻袋裏的貨物並非大米,竇準既然沒有說實話,自然會引起軒轅招堯和偏偏的疑心和防備。偏偏也不屑與竇準浪費口舌,走回駱駝身邊,冷聲道:“你們到底是何人?想幹什麽?”竇準輕輕一笑,眼中浮起一絲戾氣:“是何人?當然是要搶劫你們的人。上,生死不論!”語畢,他便衝向軒轅招堯。其餘四人極有默契地跳下駱駝,從四麵圍攻偏偏。至於大山是向導,無關他們的利益,倒是沒有人為難他,傻愣愣地看著交戰的七人不知所措。說來這大山也是老師人,這般危險的場合,他本該立即逃走的,但是他卻念著軒轅招堯和偏偏二人是他的客人。此處已看不見綠洲,離駱城還遠得很,若是他離開的惡化,這二人不知道路,就算逃過這五人圍殺,也無法走出這大漠。竇準說是搶劫,偏偏根本不信。竇準一共有四個手下,若真是為了搶劫,最合理的安排應該是其中二人分別對付他和堯,另外二人去翻他們的包袱。但這五人卻直接衝著他和堯下手,就像是知道他和堯身手不錯、不好對付一樣。他敢斷定這竇準定然是因為私仇而來。他能想到的,軒轅招堯自然也能想到,扭頭看了看,見小騙子沒有放鬆警惕,放下新來,專心對付竇準。不到兩柱香的功夫,軒轅招堯就將竇準的武功路數試探出四五分,有些疑惑。隻因竇準的功夫並非哪一個門派的功夫,而是少林功夫和九惡門的結合。但在他記憶中,他並未與少林派和九惡門的人結怨,卻不知此人是為何而來。竇準似乎對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自始至終,臉上一直帶著輕蔑與狂妄的神情,每一招都大開大合,甚是霸道,仿佛軒轅招堯是可以由他任意玩弄一樣。“你功夫不錯。”竇準一時拿不下軒轅招堯,有些驚奇地讚了一句,眼神仍是很傲慢,一直盯著軒轅招堯的臉,就像軒轅招堯能得到他的一句讚賞是莫大的榮幸,軒轅招堯應該在臉上表現出來。軒轅招堯麵上的淡笑卻一直維持著不冷不認的程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任何改變,隻向他可有可無地瞄了一眼,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涼涼地道:“你的武功卻不過如此。”“你……哼!”竇準一聲冷哼,招式更加狠厲幾人,咄咄逼人。偏偏如今的功夫已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更有寶劍在手,隨時被四人圍攻,卻是遊刃有餘,一招一式,如行雲流水,流暢而圓滑。那四人雖說各有分工,或攻或防,卻仍是被他打得措手不及。但見偏偏輕喝一聲,躍出包圍圈,寶劍橫掃,背朝他尚來不及反應的那人背上便出現一道長長得傷痕,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另外三人暗吃一驚,對視一眼,再次攻上前來。大山躲在駱駝身後,隻見眼前刀光劍影,不敢吭聲,唯恐激怒那五人,使得他們攻擊自己。偏偏的無我劍法,向來講究隨心而動,不像軒轅招堯那樣還作一番試探,既然這四人要為難他,他自熱不會手下留情,但見招式突然變化,銀光與沙塵齊飛,虛虛實實,刺向正麵那人。正麵那人反應倒是不慢,飛身而起,竄到他身後。第175章遭遇沙塵暴偏偏淡淡一笑,仿佛背後長眼一樣,騰空後翻,寶劍上寒光一閃而逝,隻聽那人慘叫一聲,跌倒在地。致辭,竇準的四個手下,已傷二人,還餘二人。“飯桶!”都為本來一心對付軒轅招堯,沒有注意這邊戰況,此時聽到慘叫,飛快地瞥了一眼,見到四個手下已傷兩人,臉色鐵青。但軒轅招堯的進攻極快,他隻能將視線從偏偏身上掠過,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偏偏,拿下那二人,問問他們是什麽來頭。”軒轅招堯道。偏偏正在與剩下二人交手,沒有回頭地答了一句:“放心。堯,你怎麽樣?”軒轅招堯愉悅的嗓音從容而優雅:“兩柱香。”竇準一時沒有聽出軒轅招堯是何意。偏偏卻是明白了,若堯還需兩柱香的時間才能製服竇準的話,那這竇準的功夫算是不錯了。心中想著這些,他受傷的動作未停。那二人見這少年一邊與他們交手,一邊還與軒轅招堯交談,頓時覺得自己被看輕了,臉上浮起陰霾,攻勢變快。其中的高個子將袖子一抖,突然從袖口廢除一枚袖箭,出其不意不說,且速度極快,直衝著偏偏正臉而來。眼見著袖箭就要從偏偏頭顱中一穿而過,偏偏兩腿劈開,一字型落地,上半身一歪,避開那袖箭,抬手就是一劍。若是平時他自是直接劈開即可,但此事軒轅招堯卻是在他後方與竇準交手,是以這利索的一劍頓時將那袖箭斷成兩截,落在地上。那矮個子見兄弟射出一箭,趁機從側麵攻擊偏偏。這人卻是十分機靈,斷定出偏偏必定矮身避箭,幾個箭步竄到跟前,將寶劍往偏偏側腰刺去。偏偏兩腿立即靠攏,腰部上提,瞬間站起身來,碧麟劍帶著寒氣削向矮個子。高個子甚是狡猾,見狀又從偏偏左麵來襲。偏偏後撤幾步,自信的目光從他的兵器上若有若無地掃過,右手做了一個甩的動作,便見一道銀光劃過長空,那人兵器立即斷成兩截。偏偏腳尖點地,躍出一丈外,右手驟縮驟伸間,劍尖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從矮個子眼皮下掃向高個子,“哧”一聲已刺入那高個子肩胛。正是如此,又打敗一人。那矮個子卻是個心機極深的主兒,神色絲毫沒有因為這一出而有半分變化,仿佛就料定高個子奈何不了偏偏,趁著偏偏收勢之時,猛喝一聲,騰空而起,氣勢突然變得逼人,如烏雲壓頂。偏偏暗自一驚。這矮個子方才不過是一個不出色的打手,此時的氣勢卻儼然像是個殺手了,甚是強勢。難道剛才他一直在掩飾自己,故意降低他的存在感?偏偏心下暗忖。如今,他更加肯定這五人絕不是普通的商隊,而是為了對付他和堯而來,當下氣息徒沉,冷笑一聲,也變了攻勢。矮個子身法著實之快,似是眨眼間幾乎貼到了便便身上,兩隻手腕一抖,竟然從袖子中鑽出一對鐵手!說是鐵手,或者說鐵手套更加合適,矮個子十指向手背彎曲,十指正好插入鐵手套中,腕部極是靈活,緊著這抓向偏偏的手腕。知道偏偏手中寶劍的厲害,並不與它硬碰,一味想將偏偏的手卸下來。這人功夫倒是不容小覷,偏偏慢了一拍,險些真被他鎖住腕子,當下雙腳變換步伐,疾退兩步才再次向前,向矮個子心口窩一挑。矮個子反應著實迅捷,將鐵手套背麵向劍刃一搪。隻聽“哧”的一聲響,那鐵手套竟沒有被碧麟劍削開,隻在上麵留了一道白色的痕跡。矮個子可以看了一眼偏偏,陰沉一笑,大有輕蔑之意。偏偏也有些意外,揚了揚眉毛,劍尖連晃,進攻速度又快了不少,身輕如燕不說,身形甚是靈活。矮個子眼底露出幾分驚訝。隨後又沉下麵容,一臉肅穆,顯然也是不敢輕敵。二人一連交手十幾招,中間幾乎沒有片刻停頓。偏偏正覺暢快,突然聽見一聲細微的響動,心下微凜,不慌不忙地兩腳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人飛起,落在兩丈之外,扭頭一看,一枚鋼針“嗖”的向前飛去,從矮個子左邊身側擦身而過。那三人偏偏並沒有下殺手,剛才那鋼針正是趴在地上的那人放出來的。偏偏手中寶劍向矮個子橫掃,與此同時,飛至那人身邊,右腳抬起,在那人頸側毫不客氣地一踢,那人立即昏厥過去。偏偏又將目光從另外兩個受傷的人身上掃過,見他們仍在昏厥中,這才放下心來。再說那矮個子見到寒光正麵而來,自是連忙縱身避開,等定睛一看,偏偏已站在他麵前,舉劍刺向他眉心。矮個子大吃一驚,偏頭避過,右臂阻攔偏偏的手臂,左手成拳,衝向偏偏心口。這一招端的是又急又猛,偏偏連忙哈腰彎身,右手雖是被擋住,卻是借勢由下往上一劃,在矮個子後肩留下一道血痕,與此同時右腳飛出,正中那人胸口。那人悶哼一聲,連退幾步,雙腳在沙地上留下幾個深腳印。那邊軒轅招堯和竇準的戰況要比偏偏和矮個子猛烈得多。那竇準的功夫確實不弱,兩人忽上忽下,黃沙陣陣。竇準的深色越來越陰沉。原本以為這軒轅招堯功夫強也強不到哪去,卻沒有想到真如此厲害,幾乎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他的動作越來越快,隻因他已氣急敗壞。軒轅招堯始終含笑的表情對他來說更是一種諷刺。四人正打得熱鬧,忽然感覺地麵上的光暗淡了許多,不約而同地向上空掃一眼。天空不知何時變得陰沉,太陽仍在,光芒卻黯淡許多,像是隔了幾層灰霧。不遠處的幾匹駱駝似乎也變得不安起來,在原地轉幾圈。大山向遠處看了看,臉色大變,轉過頭來大喊:“別打啦,龍卷風快來了!”軒轅招堯甚至沙漠龍卷風的厲害,深色一凜,飛起一腳踢中竇準,同時兩手靈活地去解係在脖子上的帶子,隨機快速一扯,將身上的披風去下,如大鵬展翅,飛向偏偏。竇準與他打了半晌,卻是這才見識到他的輕功,眼底滿是震驚與不甘,隨機便見軒轅招堯右手隨意地一揮,矮個子被打翻在地,連滾三四圈才穩住。矮個子聽到大山的喊叫,暗覺不妙,被軒轅招堯拍飛之後,也顧不上去還手,不及爬起,便抬頭往北麵看,愣在原地。“到駱駝那邊去。”軒轅招堯迅速將披風係在偏偏身上,快速地道。偏偏沒有來得及與他交談,隻因他此時也看到越來越黑暗的天空,震驚地睜大雙眼。龍卷風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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