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穀偏偏,軒轅招堯和苗華翠,所有人都一臉吃驚,尤其是入了第二關的諸位。之前苗雲兒曾說過這箱子隻能用這一把鑰匙打開,既然如此,為何裏麵的東西會不翼而飛?苗雲兒如此大費周章總不至於是為了讓眾人拿一個空箱子出來。穀偏偏。軒轅招堯和苗華翠三人皆神色淡然,一副置身之外的姿態,仿佛此事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任誰見了他們無辜的表情,也不會講此事與他們聯係在一起。婁揚吃驚道:“怎麽會這樣?苗殿主,你不是說過這箱子隻有唯一的一把鑰匙在你手中?”苗雲兒心煩意亂,勉強一笑,不著痕跡地堆樸湖使了一個眼色,為難地道:“婁公子,此事當真讓人措手不及,這……”樸湖立即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表現出對苗雲兒極為癡迷的模樣:“哈哈哈!婁揚,既然箱子是空的,苗殿主就沒有必要履行之前的承諾,你就無法與苗殿主結成良緣!哈哈……”婁揚作為雷玉門的二少主,既然能得到大多數徒眾的信任與喜愛,又豈是普通角色?並未露出不滿之色,擺手道:“此言差矣。樸公子何必在這兒胡言亂語壞了苗殿主的名聲?苗殿主乃是一殿之主,豈會做那失信之人?當初苗殿主說的是,誰能為她奪得箱子,誰便是獲勝者,並未說過必須在箱子裏有東西的前提之下,在下記得,穀小公子心細,當時還問過,若是箱子裏缺了什麽該如何。苗殿主也當著眾人的麵答過,箱子的鎖甚是奇特,隻有她手中唯一的一把鑰匙可以打開,如此,箱子裏是否有東西,與苗殿主提到的比武招親並無直接幹係,大家說是不是?”樸湖語塞,臉色頓黑。苗雲兒一時之間無話可說。難道真讓她與雷雲門結親不成?雷雲門的勢力不算小,但她飄雲殿地位也不低,就算婁揚真要娶她,也必須入贅。她飄雲殿絕不可能成為任何門派或者家族的附屬。“就是,就是,婁公子說得有理!”眾人立即起哄,唯恐沒有熱鬧可看。“苗殿主,咱們無緣得到秘籍,至少得讓我們喝杯喜酒。”“哈哈哈!對,咱們千裏迢迢來到這裏,總不能就這樣離開吧?”“恭喜苗殿主得此佳婿,恭喜婁公子抱得美人歸!”場麵一度失控。婁揚在眾人都未注意到的時候,輕蔑地一笑。苗雲兒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大美人,自己非巴著她不可?若非為了那本武功秘籍,她這種老女人,他根本不屑多看一眼。苗雲兒對諸人擺手,盈盈一笑,站起身來,福身一禮,窈窕多姿:“諸位莫急。各位或許有些奇怪,為何軒轅公子也與刑樓主等人一起參與第二關比試……”穀偏偏不滿地道:“她提你做什麽?”“管她作甚?當她的話是耳邊風罷了。”軒轅招堯為他勺了一碗湯。隻聽苗雲兒繼續道:“實則,他是妾身請來的貴客,特意陪同眾位公子共闖第二關,既然有人認為妾身該履行承諾,又有人持相反意見,妾身小小女子,無甚主見,不妨請軒轅公子說說自己的看法,盡量讓各位都滿意,如何?”說到“滿意”二字,她可以看了軒轅招堯一眼,似有所暗示。軒轅招堯微笑望著穀偏偏,連眼角也未瞥向她。所有人都看向軒轅招堯,暗歎他的麵子夠大,連苗雲兒都如此看重他。軒轅招堯淡聲道:“看得出在場大多數都認為婁公子言之有理,本公子隻是陪同二為闖關而已,其他的事,本公子恐怕不宜插手。”苗雲兒臉色頓變。人群中突然想起一串嘶啞的大笑聲:“哈哈哈哈……”雖是女聲,卻聲若洪鍾,蘊藏內力,似鋪天蓋地,不絕於耳。眾人大驚,無不失色,左右張望。卻見人影一晃,台上多一人,頭發發白,嘴角掛笑,傲然而立。“霞理,你這個賤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恥啊。當著天下英雄的麵,也敢說話不算數!”“放肆!你是何人?”苗雲兒聽見此人竟然叫出她以往的名字,暗自震驚,俏臉一沉,“來人,給本殿主拿下!”苗華翠仰天大笑,撕下臉上的麵具,邪惡地笑道:“怎麽?不過三年就不認識老身了?”“天啊,是前任殿主!”飄雲殿眾徒大驚。苗雲兒花容失色,一臉後退幾步,險些跌坐在貴妃椅上:“你,你沒死?”台下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議論紛紛。看苗雲兒這種心虛的表情,難道這兩任殿主之間竟然有宿仇?當下不少人都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甚至有人環手抱胸,一副看戲的架勢。苗華翠怒指苗雲兒,冷聲道:“當年,你不知廉恥與老身的相公恩魈勾結,暗中對老身下毒手,幸虧老身服下假死的蠱蟲才逃過一劫。今天老身便要親手取你性命,清理門戶!”第119章下蠱未遂“休要血口噴人!”苗雲兒當年敢以下犯上,自是有些膽色,隻片刻便恢複鎮定,稍整儀容,冷聲道:“上任殿主三年前已身故,萬花寨人人皆知,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誣陷本座?來人,給本座拿下她!”軒轅招堯對無憂使了一個眼色,吩咐了一句,越迥好奇地湊過去,嘿嘿笑幾聲,悄悄離席。“嗖嗖嗖嗖……”四道身影從殿內飛出,將苗雲兒圍住,正是聞訊而來的四大長老。穀偏偏一眼認出其中一人是之前與米魯在一起的男子,原來那人竟是飄雲殿的長老級人物,難怪武功不俗。其中年紀最大的那男子,約摸5上下,便是大長老恩魈,若是苗華翠不說,隻怕沒有任何人會將他與薄情郎聯係在一起。恩魈一眼認出苗華翠,眼底震驚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微垂下頭,一副恭順的模樣。苗華翠冰冷地盯著他,恨之入骨。苗雲兒轉向台下眾人,歉然一笑道:“諸位切莫聽此人護眼,若此人真是前任殿主,怎會把自己的醜事公諸天下?”苗華翠未料到她如此沒有廉恥之心,憎恨地瞪視她,恨不得剝她的皮,抽她的筋。飄雲殿徒眾中卻有一著苗服的男子怯怯地道:“不,她真的是前任殿主,我認得她……”穀偏偏聽著聲音隻覺得熟悉,疑惑地扭頭一看,險些噴笑出來。那人不死後越迥是誰?方才之所以離開竟是找了一身苗族服飾,混入飄雲殿徒眾之中。越迥此言一出,立即鼓勵了不少之前忠心欲苗華翠才教眾,紛紛點頭道:“她確實是前任殿主!”穀偏偏狐疑地瞄向軒轅招堯,軒轅招堯勾唇一笑,湊到他耳邊:“方才吩咐無憂幾人給苗雲兒搗搗亂,誰知道越迥自己跑去湊熱鬧。”夠哦忍笑直搖頭。苗華翠放聲大笑,厲聲道:“霞理,廢話少說,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和恩魈的忌日。放心,老身會讓你們即使死了也能在地下繼續纏綿!”語畢,她便俯身朝苗雲兒衝去。四位長老立即上前攔截。除了恩魈,其餘三人並不知曉當年內情,雖然苗華翠大半確實是被苗雲兒所害,但苗雲兒畢竟是他們現在的殿主,他們仍然站在苗雲兒這一邊。正在此時,暗處突然衝出四個蒙麵黑衣人,分別將四長老攔住。苗雲兒暗自吃驚,苗華翠“死”了三年,哪裏來的幫手?但她尚不及思考,苗華翠以攻了過來,二人立即激戰起來。眾教徒見兩位殿主打起來,不知所措的站在旁邊,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到底該幫誰才是。越迥拍了拍身邊那人的肩膀,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哎!這年頭給人做手下也難啊,我看我們還是明哲保身,等他們打完了再說,不然的話,萬一站錯隊豈不是找死?是不是,弟兄們?”周圍幾人暗暗稱是。“有道理。”被他拍肩膀的那人讚同地附和一句,突然覺得他的麵孔生得很,奇道:“哎,你誰啊?”“喔。”越迥嘿嘿一笑,低聲道:“小弟其實是那邊院子裏負責掃地的,正好沒事,過來湊湊熱鬧,兄弟,你可別拆穿我啊。”“喔。”那人信以為真,又回頭觀戰。越迥暗笑,悄然離開。那攔截四長老的蒙麵人是誰?正是無憂、無慮、無厭和無憾四人。他們的目的意在牽製四長老,為苗華翠爭取時間,因此他們並未一味攻擊四長老,隻是與他們糾纏,不讓他們抽身去救苗雲兒。苗雲兒到底是少了超不多二十年的修為,與苗華翠交手1餘招便顯得力不從心,被逼得節節敗退。苗華翠卻忽然古怪一笑,極速向後退去,旋即出現在恩魈背後,擊出毫不留情的一掌,內力十足。恩魈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連回頭的力氣也沒有,便跌倒在地,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看她這一掌勢如破竹,隻要恩魈沒死也活不了了。原來,苗華翠與苗雲兒交手不過是虛張聲勢,她最想殺的人是恩魈。被昔日的枕邊人出賣的那種痛苦滋味,恐怕全天下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忍受。苗雲兒見狀,心知苗華翠的功夫又精進了,沉聲衝教徒道:“還不給本殿主把她拿下?”“休想逃走!”苗華翠大喝道。苗雲兒飛身落在樹上,遙向軒轅招堯道:“軒轅公子,若今日能助妾身度過此難關,妾身願立即奉上食心蠱。”穀偏偏恍然大悟,胸口一熱,回頭看向軒轅招堯,埋怨道:“這才是你決定來苗疆的原因?”上次中毒之事,把這個男人嚇得不輕呢,若是苗雲兒不提,他恐怕永遠也不知曉那日堯獨自來飄雲殿是為了此事,之所以隨眾人進入古墓,隻怕便是苗雲兒提出的交換條件。軒轅招堯點頭,在桌下拍拍他的大腿,曖昧地揉捏,淡聲道:“本公子沒有興趣參合你們的架勢。”今日之事已成為一出鬧劇,很快飄雲殿便會成為整個江湖的笑柄,置身事外才是明智之舉。當然,前提是,苗雲兒不招惹他。“既然如此,妾身也不便強人所難。”苗雲兒竟出乎意料痛快地放棄了說服他,嬌喝一聲,光攻向苗華翠,二人又打得難解難分。水心柔在不遠處頓了一下,低歎一聲,走過來。“軒轅公子。”“看來你很想死。”軒轅招堯淡聲道。水心柔忙道:“不,軒轅公子,你誤會了,小女子打算回中原,此番是來向軒轅公子告別的。”軒轅招堯藍色陰沉,盡是不耐。穀偏偏的臉色也甚是難看,這已經是水心柔第三次糾纏不休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他真的很想一腳把她踹道千裏之外去。這個女人的舉動此時已經不能稱之為癡情,而是愚蠢。水心柔拈起白瓷酒壺,低聲道:“軒轅公子,請允許小女子為你斟酒一杯,算是徹底斷了你我二人之間的情分。”“據在下所知,你們之間的情分當初在驚弓山莊時不是早就斷了?”穀偏偏道。小騙子板著臉的模樣真是有趣得很。軒轅招堯暗笑,指尖在他腿上滑來滑去,忽然嘴角抽了抽,手指被抓住,被小騙子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水心柔臉色一白,仍是將軒轅招堯的酒杯滿上,纖纖細手有些發抖:“軒轅公子……”水心柔畢竟也是一個大美人,撅著小嘴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惜。相對於她。旁人看不慣的當然是曾經風流的軒轅招堯,不時向這邊偷瞄一眼,竊竊私語,神色間對軒轅招堯頗為不滿。軒轅招堯豈是會因無關之人的壓力而屈服的人?隨意掃一眼水心柔,淡淡道:“說吧,這酒裏有什麽?”水心柔神色一慌,急退幾步:“沒,沒有……”“偏偏,留在這裏。”軒轅招堯囑咐一句,隨手一揮將水心柔掃到一邊,白影閃動,出現在苗雲兒和苗華翠之間。苗雲兒還道他是來幫自己的,頓時露出喜色。軒轅招堯向苗華翠伸出右手,掌中赫然立著一隻酒杯,滴酒不灑。“前輩,你看這杯中是否有可疑之物?”苗華翠端起酒杯,眯眼看了看,哼笑一聲:“魂牽蠱,通體白色,若是不刻意去看,一般人可發現不了。”穀偏偏大怒,蹭地站起。幸好堯有所警惕,不然的話,豈非已經中招?隨即他冰冷地看向苗雲兒,拿得出魂牽蠱的除了她還有誰?眾人皆驚,紛紛看向水心柔,不敢相信這柔弱的女子故意斟酒其實是存了歹意。水心柔臉上早無血色,跌坐在地,連連搖頭,淚水滿麵:“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是苗雲兒給我下了毒蠱,是她逼我的……”沒用的蠢貨!苗雲兒暗咒一句,強作鎮定:“胡言亂語,水姑娘,本殿主好心請你做客,你竟然將魂牽蠱從妾身這裏偷了去。”“你閉嘴!”穀偏偏忍無可忍,“少在這兒裝無辜,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就算水姑娘入得了你飄雲殿,她不過是一個外人。魂牽蠱這等稀少的蠱蟲,你飄雲殿自是保管在安全的地方,水姑娘一個普通女子哪兒來的那麽大的本事?苗殿主,說謊之前,至少得想想怎麽圓謊。”“你,你……”苗雲兒沒有料到這少年罵起人來這麽厲害,一時還真不知如何反駁。苗華翠卻覺得大快人心,哈哈笑道,撫掌道:“小娃說得好!”落虹冷哼一聲,上前抓住水心柔的手臂,將她送出飄雲殿,毫不留情地推倒在地。“水姑娘,好自為之。本姑娘可不像男人不屑對女人動手,再出現在主子和小公子麵前礙眼,姑奶奶毀你的容!”軒轅招堯淡笑道:“前輩,苗雲兒敢對本公子下手,必死無疑。區別不過是,死在你手中,還是我手中。”第120章內力大漲“老身必須親自了結她!”苗華翠沉聲道,對苗雲兒的憎恨並沒有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消失。如果不是苗雲兒,她和恩魈縱使不再恩愛如初,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更不會因此而“喪命”,在墓穴中忍辱偷生三年之久。“好。”軒轅招堯無所謂地灑然一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看向四個黑衣人,負手身後,悠閑自若。無憂幾人裝出惹不起他的模樣,飛竄逃離。眾人看得莫名其妙,完全參不透這四人是什麽來頭。那三位長老四人不再就糾纏自己,連忙要去為苗雲兒助戰,卻見眼前多了一道人影,軒轅招堯悠然擋在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