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一路上可還順利?”邢磐問道。軒轅招堯道:“除了遇到一次夜襲,一路無事。”邢磐若有所指地一笑:“我在來的路上,也被人攔截過。”軒轅招堯意味深長地喔了一聲:“看來,這其中果然是有貓膩了。”“何出此言?”邢磐奇道。僅從他二人遇襲之事,應該不至得出此結論。穀偏偏道:“之前我們遇到一位擅長使鞭子的人,他也與人交了手,據說那人一直跟在他後麵。”邢磐嘖嘖稱奇。“怎麽?”軒轅招堯挑眉。邢磐笑道:“我在感歎,你二人越來越默契了。”穀偏偏朝天翻一白眼,他一直以為邢磐是一位穩重的男子,倒是沒有想到也有如此不正經的一麵。軒轅招堯卻是挑起嘴角,毫不謙虛地受了他的讚譽:“那是自然。”穀偏偏唯恐此二人沒完沒了地拿他打趣,連忙轉移話題:“邢大哥,不知你住在何處?若是一人覺得無聊,可以搬來這裏。堯堯,你覺得如何?”邢磐口中的茶險些噴出來:“偏偏,你叫他什麽?”“堯堯。”穀偏偏悠哉地捧起茶杯。邢磐扭頭看向軒轅招堯,見他一副淡然模樣,嘖了一聲。心中暗道,若是江湖中人知道大名鼎鼎的軒轅公子竟然有這樣一個幼稚的稱呼,一定會掉一地下巴。“你們倆一個‘偏偏’,一個‘搖搖’,倒是絕配。”軒轅招堯知曉小騙子故意讓自己在邢磐麵前出醜,無奈而縱容地瞥他一眼:“落虹,這裏可有多餘的房間?”落虹道:“有的,主子,還有兩間房。”邢磐道:“那我自然是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了。”第093章帶傷而歸林風陣陣,甚是清爽,幾乎讓人忘記現在是夏日,是個適宜出門的日子。穀偏偏醒來,瞧見軒轅招堯早已起床,穿戴整齊,卻是倚在床頭含笑看向他,旁邊矮桌上放著一本攤開的書,想是原本在看書,不知何時卻盯著他瞧。“看什麽?”感覺到有風吹入,穀偏偏扭頭一看,窗戶開著。這客棧的窗乃是兩片奇大的竹片所成,甚是奇特,仍可見幾分翠綠,鼻端能聞到幽幽淡淡的竹香。這小騙子一點兒也不知自己睡覺的模樣甚是有趣,紅唇飽滿,憑添幾分性感的誘惑,偶爾動一動,仿佛誘人親吻似的。軒轅招堯看了一會兒,不由得將書扔在一邊,湊過去親吻了一番,想是如此才把他弄醒了。“看一隻懶蟲。”“昨晚不知是誰一直在折騰小爺。”穀偏偏鄙夷地道。就算那軟膏好用也不能將他翻來覆去地壓吧?他倒是有些奇怪,堯的精神居然如此之好。在上麵的人不是動得更多?按理來講也很疲憊才是,瞧他卻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如今的自己斷然是壓不過他的,待武功大有所成,定要挑戰一番。昨日在竹林“失手”,軒轅招堯晚上自不會輕易放過讓他著迷的小騙子,將他若有所思的模樣盡收眼底,玩味地一笑,不知少年在想什麽得意的事,兩眼閃著賊兮兮的光。雖然少年算計人的表情極為有趣,卻不能因此委屈了他的肚子。“把早膳拿上來?”“不用。”穀偏偏立即坐起。若是如此,豈不是被其他人知曉他們昨夜做了些什麽?“稍後我帶解憂出去買些東西。”知曉堯不喜他總提起青黛或者驚濤山相關,穀偏偏沒有問他是否與他同去。買女人家的玩意,想必堯定是不會去的。軒轅招堯果然道:“嗯,我就不去了。”穀偏偏穿衣的手頓了頓,看向堯:“說起來,我好想從未送過你什麽……”堯頭上綁的那根紅色發帶還是從他手中搶去的。“人和心都是我的了,還要送什麽?”軒轅招堯拍拍他的腦袋,邪邪一笑,“或者,再把自己送給我一次?”穀偏偏斜眼瞅他。雖說男人之間不必講這些,但碧鱗劍也算是堯給他的定情信物,他也該送些什麽給堯,以標示所有。隨便買的東西卻又不夠獨特,穀偏偏隻得暫時將此事放在心裏,待以後仔細想想再做決定。“我下去了。”“等等。”軒轅招堯仍靠在床頭,似笑非笑,眼眸流轉間,透出幾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魅惑,磁性的嗓音添了幾分勾魂的低沉,“小騙子,你與青黛每次見麵與分開可都親熱得很。”這個男人還真是,幼稚啊。黛黛是母親,堯是情人,二人根本沒有可比性。穀偏偏偷偷笑了笑,又走回去,在他旁邊坐下,毫不扭捏地傾身向他,四片唇瓣相貼,利落的一吻。“她隻是母親,你和她比什麽?”男人的薄唇比看上去更加柔軟,他抬眼向男人看一眼,堯沒有閉上眼,霸道而狂肆的情意在眸中流動。想到男人這般迷人的模樣隻有他能看到,穀偏偏渾身不由又起了熱意,心撲通直跳,舔了舔唇,再次湊上前,將小舌伸出,碰觸男人緋色的唇瓣,在男人張口之後,抵住他的舌,繞著舌尖上下左右滑動,隨即貪戀的吮了吮,不自覺站起彎腰。軒轅招堯似是打定主意誘惑他,順應地揚起頭,未將主動權搶過,配合著小舌的蠕動,舌尖傳來陣陣酥麻撩人的悸動。穀偏偏為這種親密而刺激的觸感而上癮,不自覺將男人壓住,兩手按住他的肩,動作急切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雙頰染上一片淺紅。軒轅招堯誘惑他的同時,何嚐不是被他所誘惑?無法繼續按捺不動,右臂攬住他的腰將人夾在雙腿之間,靈舌一卷,淺吻驟深,兩人情不自禁地同時一顫。這一吻極長,穀偏偏呼吸不順,率先敗下陣來,窘促地喘息,睜開水眸,見自己左膝跪在床上,兩手分別抓住堯的衣襟。堯的胸膛敞開大片,原是他不知不覺將堯的衣衫扯開。他臉上更燙了些,目光黏在蜜色的肌膚上,無法控製地滑向略上方,堯左邊的那粒好硬,就像一粒飽滿的紅豆!彭……穀偏偏仿佛聽到自己體內的某根弦斷了,深吸一口氣,關門似的,飛快將男人的衣襟合上。“嗬……”軒轅招堯終是忍不住低笑出聲。穀偏偏哼一聲,故作鎮定地站起,不緊不慢地向門外走去。身後的門一合上,忍不住暗歎一聲:禍害。吃罷不知算是早膳還是午膳的膳食,穀偏偏與解憂二人一起出門,為青黛挑選禮物。街道上甚是熱鬧,如同節日。到處銀光閃耀,銀鈴作響,偶爾有嬌俏的苗族少女三三兩兩嬉笑著經過。走出不遠,穀偏偏眼尖地看到前麵一可疑的男子從人群中穿過,神色微變。“解憂,你看那人與那晚的黑衣男子可像?”解憂臉色也是微凜,向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看背影確實很像。”“跟上去看看。”穀偏偏當機立斷道。“可是,小公子……”解憂遲疑,若小公子出了差錯,主子定會怪罪下來。“我不會讓自己有事,更何況隻是跟蹤而已。”穀偏偏說著,已大踏步追了上去。解憂連忙跟上。那男子行色匆匆,似乎對縱橫交錯的小道極為熟悉,七彎八拐。穀偏偏與解憂輕功都極佳,那人一點兒也未察覺,轉入一條暗巷,另外一名身著苗族服飾的男子正在等他。“軒轅招堯確實……”那苗服男子突然抬起頭喝道:“什麽人!”穀偏偏暗叫糟糕,方才聽到堯的名字,氣息不穩,雖隻一瞬,卻仍是被那人察覺。既已被發現,他索性大大方方地站出,左手握著碧鱗劍,挑起細眉,神色平平,卻自有一番四平八穩的氣勢:“我倒也想問問,你們是什麽人?”“米魯,你是怎麽辦事的,連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苗服男子漢話流利,語氣冷漠,“還不將他們拿下?”穀偏偏暗道:正好,小夜也想將你們拿下。從那黑衣男子方才的話中,他已肯定那人在暗中監視堯,不知其中有何陰謀。“找死!”米魯也認出了穀偏偏和解憂,臉色一沉,向穀偏偏攻去。那日雖是耗了內力才敗在這小鬼手下,但敗了卻是事實,讓他咽不下這口氣,今日碰上,倒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解憂低聲道一聲“小公子,小心那人下蠱”才向著那苗服男子攻去。那苗服男子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似乎是沒有料到此女竟敢先對他出手,隨即才展開攻勢。解憂的提醒讓穀偏偏心下一凜,若是她不說,他倒是忘了這一點,當下更不敢大意,出手毫不留情。正在此時,聽聞風聲響動,米魯已經攻過來,穀偏偏足下一點,將劍劃向他的手臂。米魯卻未躲避,而是右手襲來,抓向他右手腕,左掌繼續向前推往穀偏偏胸口,狠絕利落,勢要擊中他。穀偏偏右腕驟縮,轉向而劈,同時兩腳飛起,連環踢向米魯。米魯無奈,隻得以雙拳對他雙腳。上次一戰,雖隻與穀偏偏交手幾招而已,他已看出穀偏偏的劍招沒有半分規律可言,正是如此,才更顯精妙。若想勝他,除了比拚內力,隻能以快相敵,當下雙拳連擊,穀偏偏的劍攻來時,總能用抵擋他手腕的方式化解攻勢。穀偏偏自信上次能傷他,這一次同樣能傷他,兩耳自從被軒轅招堯刻意訓練過,越發敏銳,總能判斷出米魯雙拳的攻向,便是如此,劍招連連變化,讓米魯幾乎目不暇接,手忙腳亂間,左邊上臂被劃一刀,血流如注。好利的劍!米魯大吃一驚,疼痛難忍,隻因那劍似乎碰到了他的骨頭!他忍住疼痛,連連後退,右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吭”的一聲堪堪擋住穀偏偏的劍。這把匕首似乎是奇物,被碧鱗劍一碰之下,竟未斷開,隻豁了一道口子。米魯大喜,縱身撲去。穀偏偏輕蔑一笑,長劍如銀蛇出洞,刺向米魯胸口,去勢急若驟雨。卻在此時,穀偏偏聽見身後傳來解憂的悶哼,回頭一看,解憂被那苗服男子擊中,摔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肩頭。好狠的掌法!解憂迅速站起,臉色微白,若非她及時避開要害,她定會斃於那人掌下。就這回頭一瞬間,穀偏偏手背一疼,被米魯的匕首劃中,立即回神,叫道:“解憂,撤!”“想走?沒那麽容易!”米魯大急,在懷中一掬,向他扔出一物。穀偏偏冷然一哼,手中一顆霹靂彈急速彈出,砸在地上,“砰”的一聲巨響,煙霧騰騰。穀偏偏趁機將解憂的胳膊一提,足尖點地,疾飛遠去。第094章軒轅的來意“堯!”穀偏偏扶著解憂,急步邁入客棧。一眼見到穀偏偏手背上刺眼的紅色,軒轅招堯臉色一變,閃身至他身邊,一把拿起他的手腕仔細查看:“怎麽回事?”無憂已經歸來,連忙上前扶住幾近昏厥的解憂,解憂此時才敢徹底放鬆神經,昏死過去,無憂忙帶她下去療傷。軒轅招堯見小騙子傷口處的血是正常的鮮紅色,暗鬆一口氣:“幸好沒有毒。”落虹早已跑去拿來金創藥。“疼不疼?”軒轅招堯眉頭直皺,仿佛傷在自己身上似的。不久以前,小騙子的一雙手還是光滑白皙,如今卻已經有兩道傷,幸好這金創藥可有效祛疤,不然的話,他豈非見一次心疼一次?“有點兒。”穀偏偏自己也是皺眉,自從開始混江湖,一直憑著幾分機靈,鮮少受傷,這次算得上是最重的一次刀傷。但想起米魯比自己傷得重十倍不止,又嘿的一笑。“還笑得出來!”軒轅招堯生惱,抬頭見他發絲微亂,臉上還殘留幾滴細汗,雙眼卻仍是神采奕奕,心中更覺憐惜,將人拉入懷中,在小騙子臉上落下一吻。穀偏偏見他如此,忙又道:“不疼!”軒轅招堯白他一眼,細細地塗抹金創藥:“這才出去多大會兒就帶了一道傷回來,索性本公子將你綁在身邊,看你還敢讓自己受傷。打不過不會跑?”“這不是跑了嗎?”穀偏偏嘀咕道。這小東西!軒轅招堯按住他的腦袋,在他臉蛋上咬了一口。“還敢頂嘴。”穀偏偏忙捂住自己的臉,將方才之事講一遍,特意強調道:“那人比我傷得更重!”原來是與他有關。偏偏對他如此關心,軒轅招堯自是喜悅,但若是以受傷為代價,他倒寧願小騙子不聞不問。隻是,他也明白,小家夥並不是弱者,一味將他護在身後,絕非良策。將傷口包紮好後,軒轅招堯將人抱起上樓。“做什麽?又不是腳受傷。”穀偏偏不解道。軒轅招堯瞥他一眼,不理,進了房間,才將人放下,撥著轉了幾圈,檢查他身上沒有其他傷,才拿出帕子為他拭汗。“那人不知為何盯上你,馬上派人去調查。”“這次是右手啊。”軒轅招堯若有所思地道。穀偏偏的臉一熱。“臉紅什麽?”軒轅招堯挑眉,故意道:“莫非在想什麽色色的事情?”穀偏偏揉了揉臉,企圖驅散臉上的熱意:“賊喊捉賊。”軒轅招堯低低一笑:“不用擔心,傷好之前,我會喂你吃飯,幫你沐浴。”吃飯也要喂?穀偏偏忍無可忍地道:“小夜和你說正事呢!”小騙子受傷換回來的消息,軒轅招堯當然會重視,揉揉他的腦袋:“放心,已傳音讓黑鷹去查。方才流了血,在床上躺一會兒。”穀偏偏握住他的手:“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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