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可知道,當初我們被關在那個什麽密室裏,老百姓各個愁眉苦臉,好像閑的難受一般,我覺得他們不僅僅是因了衣食之憂!”顏靜此時明眸照人,蕭玨幾乎能從她眸中看見自己的影子,還有一種讓人心折的動人智慧,讓他心神一蕩。


    隻不過兩三日的功夫,他的靜兒真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卻更光彩照人,動人心魄,也,,,讓他不放心他人的覬覦,無端地生出一種奇怪的沒自信。


    “你想什麽呢?到底你覺得行不行!”被蕭玨發愣的神情弄得心裏沒底,顏靜終於又開始了自己的撒嬌大法。


    “行,自然是行,靜兒你可真聰明!”蕭玨摸了摸顏靜的腦袋,貼著她的身子一並躺了下來:“你別這麽好,萬一被搶走了,我怎麽辦!”


    “撲哧”,顏靜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她還不知道有人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壞一點的呢?“你自然是得想辦法討好我了!”她故意惡聲惡氣地道:“我可是很搶手的!”


    饒是蕭玨前一刻還有憂慮,對著顏靜這樣的耍寶,也禁不住笑了。


    他的靜兒隻怕也看不上別人吧!她隻要他,他自小就知道,一想到這,蕭玨的薄唇勾起一個和暖的弧度。


    “靜兒,既然這主意是你出得,你可要自己辦妥哦!”蕭玨笑眯眯的,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顏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古以來,後宮都是不得幹政的,她若是插手,一旦傳入皇城,蕭玨一定會背上很大的麻煩。


    看出顏靜的遲疑,蕭玨薄唇微勾:“告訴你個秘密,近年來,父皇的折子多數時候是母妃批閱的!”


    一句話不言而喻,蕭玨已經將顏靜看作可以彼此交付的伴侶。


    顏靜俏臉一紅,故意裝著糊塗:“那,,,那關我什麽事,我要睡一會,你別吵我!”


    她哪裏睡得著,她是要好好想想這以工代賑該如何是好。


    蕭玨並不點破,眼下他也有一件事要好好查一查了,不然隻怕項上人頭搬了家,他還在老神在在的不知所謂呢?


    顏靜睡下後,蕭玨到了後院,一刻鍾的功夫,飛來一隻雪色的鴿子,仿佛認得主子一般,落在他的肩頭,在他肩上輕輕啄了一下。


    他薄唇一勾,將它捉住,綁了一隻小小的竹筒,隨即一揚手。


    算日子,周俊他們如果沒有遇害,這兩三日也該到了,反正也不急,不如讓他們沿途做些事。


    然而出乎意料的,深夜周俊已然出現在了蕭玨的房間裏:“屬下保護不力,讓太子、太子妃受驚了!”


    蕭玨一揚手,示意他這些虛話不必再說。


    “其他人還在路上麽!”蕭玨淡淡開口。


    “車輿行得慢,大約好得三日才可抵達!”周俊如實回答。


    蕭玨點點頭,果然在他意料之中,卻不想周俊一接到消息會日夜兼程抄小路趕過來,看他的衣衫有被樹枝劃破的痕跡便知焦急的程度。


    “讓你查的事情呢?”


    “屬下已經親自拜訪過,原來當年三王蕭慕因為謀反被處斬,滿門皆誅!”


    “但是有傳聞三王尚存一庶子,後來死在江南瘟疫中了,可憐當年三王和陛下堪稱雙絕,卻落得這個下場!”周俊大抵是真的很敬重三王,有些惋惜地道。


    “本宮知道,本宮還知道三王有個孫兒!”蕭玨的聲音冷冷傳來,猶如冥府中的羅刹,讓人聽了心底兀自一涼:“本宮問的是,三王的孫兒是否真的還活著!”


    “若真是尚在,那麽便要將他盡早撲殺,以免叛亂起來禍及其他州郡!”蕭玨的聲音很淡,可是眼底的薄涼殺意讓周俊有些不敢直視,堪堪低下頭,有些狼狽地躲閃著。


    父皇剛平息王家同皇後之亂不滿一年,根基不穩,要是此時有人作亂,父皇必定難以收拾。


    “尚在,,,所以陛下才要太子爺親自治理水患!”周俊有些艱難地道,他和蕭玨心裏都清楚,自己不僅是太子爺的人,也是陛下的人,他以為,太子爺不會逼他在二者之間做個選擇,然而政治就是政治,與親緣無關。


    他隻是個小小的近衛,並不太懂這許多,隻求自己問心無愧,至於什麽時候會要他的命,那是這對父子的事,不是他的事。


    “你也不必緊張,即便真的戰爭打響,戰場並非你想象中的那麽可怕!”蕭玨淡淡地聲音,像是在安慰周俊。


    他苦笑,就說麽,父皇怎麽對江南水患此次如此上心,原來與這樣一件事有關。


    蕭玨的腦際突然閃過一個人,,董相,他想起先前的刺殺,董相是否真的想傷害靜兒那麽簡單,還是有更可怕的陰謀,。


    他微微輕歎一聲:“盡快查到三王孫兒是生是死,身處何處,這關乎江南,甚至我朝百姓的安危!”他的聲音透著些許倦怠,然而隻是輕輕淺淺的痕跡,隨即目光又恢複了冷淡:“你辛苦了,退下吧!”


    此時龍元光又厚著臉皮湊近了顏靜的房間,因了不比宮裏處處有昕翠跟著,龍元光越發地肆無忌憚起來。


    “哎呀,靜兒你睡了整天,這吃了晚飯還要睡啊!”他旁若無人地在顏靜床邊坐下來,黑鴉羽扇隔著被子,沿著顏靜的手臂往上,直托住她的下頷。


    顏靜本不欲理他,被黑鴉羽扇弄得有些癢,隻得掙開雙眸瞪他。


    兩人明明足足有二尺有餘的距離,因了眼神的直視卻好像異常迫近。


    龍元光的眼中像是有一叢暗色火苗,或許是冷冽無溫,又或許是灼人欲傷,莫名的意味讓顏靜看得直想逃走,本能地她覺得這個人今夜很危險。


    龍元光突然開口,一副顯得很吃驚,很受傷的表情:“難道比起我,靜兒更喜歡那太子不成!”


    這一句簡單的話已經緩和了氛圍,顏靜鬆了口氣,卻遞上了一個無敵大白眼:“你說呢?大晚上又來找什麽事!”


    顏靜對於這種無賴的家夥,有時候覺得連敷衍都吃力。


    “唉呀呀……靜兒這麽誘人的表情,真是秀色可餐,,!”半晌,龍元光輕快地抽回黑鴉羽扇,彎唇微笑。


    “說重點!”顏靜的聲音因了不耐而略略提高,壓著嘴角,惡狠狠瞪著這個一而再再而三調戲她的賤男:“要不你找蕭玨說去,我困了!”言罷,她作勢誇張地打了個哈欠。


    龍元光斂去眼中的玩笑揶揄,有些認真地道:“靜兒,甩了太子,跟我走吧!”


    他的表情很認真,他的眼神很認真,他幾乎每一根頭發絲都透著認真的味道。


    顏靜知道他處事的手段有多不按牌理,一時竟有些不敢開口,半晌之後,竟然咯咯笑了起來,不顧龍元光越發陰沉的臉:“你耍我對不對,你這個家夥,哈哈,哈哈,,!”


    “三王孫兒尚在人世,太子必死!”龍元光的聲音很輕,很冷,仿佛將整間屋子的空氣都凍住了。


    “你說,,,什麽?什麽三王!”顏靜有些緊張地問道。


    三王死的時候她還沒出生呢?後來這件事更成了忌諱之事,畢竟哪個老百姓會沒事將這些掛在嘴邊天天說啊!


    而龍元光早已經敏銳地察覺了皇帝不會那麽無聊,一個水患竟然要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千裏迢迢,所以便派人偷偷去查,刨根知底竟挖出那麽多事。雖然他也沒查出三王之孫到底是誰,但卻知道已經有人在暗地裏向龍家借兵馬。


    這絕對是個危險的信號,所以龍元光才故意“勸告”顏靜,至於她選擇陪著蕭玨,還是跟他走,就由著她般,反正他會守護她到底就是了。


    “三王就是當年叛亂被處斬的人,在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蕭玨淡淡地開口,意思是三王孫兒也是合理的皇位繼承人,如果蕭玨死了的話。


    顏靜果然沉吟了一陣,麵色變得越發蒼白難看,支起身子,不顧自己隻穿了褻衣褲,便急急忙忙要跑出去。


    龍元光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裳:“你去哪兒!”


    “自然是跟他商量,先下手為強啊!你走開,別攔著我!”顏靜推搡著龍元光,似乎耽誤一秒鍾也讓她無法忍受。


    龍元光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這回輸的一敗塗地了吧!本以為最起碼她還會略略猶豫,不過他早該知道,她本就不是怕死之人。


    顏靜匆匆忙忙跑到院子裏,卻見蕭玨已經靠著她屋前的那棵藍花楹下。


    隻見他負手立在花樹下,長身玉立的模樣,笑眯眯的,眉目清雋,顯然已經聽到了顏靜的大喊大叫。


    顏靜隻覺麵上有些火燒火燎,猶猶豫豫的有點不好意思過去。


    蕭玨隻是看著她,微風拂過樹梢,有點點嫣紅的花瓣嫋娜飄落,幾瓣散在他肩頭,與濃黑發絲兩相映襯,於疏朗中泛出三分風流的意味來。


    “想知道關於三王的事麽!”他倏然揚眸,笑得有些疏狂,更添幾分溫柔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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