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加快了速度,南宮蒼敖仿佛要將他融為一體般,緊緊的抱著他,兩具發燙的身軀重疊著,在一次次的需索中,讓滔天的情火將他們一同吞沒。烈火,在周身焚燒,燒去了理智,也燒去一切,君湛然一身汗濕,竹榻上滿是泥濘,情欲留痕,所有的證據就在眼前,被拔去了銀針的身體,本就蠢蠢欲動,他不止一次的被南宮蒼敖挑起熱情,空氣中滿是情靡之味。時間不知是如何過去的,這一夜,荒唐至極,墮落至極,本不該發生的事已然發生,仿佛有什麽,就這麽被改變了。天色已亮,書房內一夜情迷的氣息還未散去,靜悄悄的,窗外響起鳥兒的歡叫,蒙蒙天色微白。君湛然睜開眼的時候,記不得昨夜是如何入睡,腦中似乎還殘留著那歡愉到了極致的空白,身體上的疼痛令他有殺人的欲望,但雙手終究還是懶得動彈。“你睡的可好?”身旁的嗓音很熟悉,南宮蒼敖就在竹榻邊曲膝而坐,一手撐著下巴,不知已看了他多久。他竟然問他睡的可好,君湛然發現南宮蒼敖並不為昨夜感到羞恥,“你還在?不怕我殺了你?”就連手指都不想挪動,挑起一邊眉宇,說完,還是撐著雙臂,慢慢坐了起來。“你若要動手,昨夜就已經動手,還會等到現在?”眼前,蓋在身上的衣物從腰上滑下,雙腿間的痕跡仿佛是在訴說昨夜的情亂,南宮蒼敖的眸色一暗,喉結緩緩動了動。君湛然似有所覺,卻還是繼續坐起,撿起地上被撕爛的衣物,隨意的披上。畢竟雙腿不便,他的動作並不快,南宮蒼敖自始至終看著他,一臉認真,“我想幫你,又唯恐控製不住,又想將你擁入懷中,湛然,你說我該怎麽辦?”他竟想心底的想法如實吐出,君湛然準備去沐浴,洗去滿身痕跡,冷然回道:“不要跟來。”“昨夜你可是十分熱情,過了一夜,便翻臉不認人了嗎?”翻身而下,南宮蒼敖似乎全不在乎自己身無寸縷,在他身上還有君湛然留下的痕跡,無論是吻印還是其他……看到幾點白濁,輪椅倏然靠近,上麵的人手上金芒泛起,南宮蒼敖不曾防備,也不想防備,被他按在榻上,“南宮蒼敖,你當我是什麽?酒醉之後便來霧樓撒野,你又當霧樓是什麽地方?!”話音冷厲,君湛然暴怒之下不曾留手,隻要再施一分力,南宮蒼敖的手腕便要被他擰斷。第43章  何種關係“當你是什麽。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若非知道,就不會發生昨晚的事。”手臂被反折,卻不見半點緊張,南宮蒼敖轉過頭,“我若告訴你,在我心中,你和別人都不一樣,你會如何?”上挑的鷹眸閃動,被他灼熱的目光望來,君湛然又被勾起昨晚的回憶,“哦,怎麽個不一樣法?”他又成了初見之時那副冷冽漠然的模樣,仿佛昨夜什麽都不曾發生,口中卻這麽問道。“身為男子,卻令我動心的,唯你一個。”任何話都能說得坦坦蕩蕩,南宮蒼敖這話是事實,君湛然卻不見動容,“不過是好奇罷了,今日動心,明日便會忘情,男子之間不過如此,你我都從未近過男色,一夜放縱,已經夠了,不可能還有其他。”“你怎知道不會有其他?若不試試,怎會知道?”趁他分神,南宮蒼敖使了個擒拿手,反手一拉一推,脫開身來反將君湛然拉到懷中,衣衫不整的人摔出輪椅,霎時被渾身赤裸的南宮蒼敖抱緊在身前。“你難道還感覺不出……”隨著耳邊磁性的低語聲,君湛然的手被拉到下方,“我從未對別人如此,隻是見了你衣衫不整的模樣,就已這般了——”低啞的嗓音,南宮蒼敖輕咬著他的耳垂,“湛然,湛然,你還不知道我對你如何嗎?”迭聲喚他,這平日裏桀驁不羈的人到了床榻之上,竟如此擅長軟言溫存,言辭挑逗,君湛然腰間一顫,感覺到南宮蒼敖的手正往下挪動。“樓主?”門外響起敲門聲,試探性的輕喚。是肖虎。一夜沒有回房,即使底下人不曾發現,肖虎定然會覺得不對勁,君湛然一把按住南宮蒼敖的手,“何事?”聲音傳出,比平日多了幾分冷冽,肖虎站在門外,意外君湛然竟然在書房,虧他一頓好找,“下人準備了早膳,樓主不在臥室,我正四處尋找,沒想到樓主你竟在書房裏……”“沒事就退下。”緊繃的嗓音,語調嚴厲。“……是。”猶豫了下,肖虎沒有走,“樓主一大早就到了書房,莫非有什麽重要的事需要處理?那早膳……我是不是叫人端來?”“不必,我會出去用膳,命人給我準備一套幹淨衣物,即刻拿來。”書房裏傳來的聲音確實是君湛然的,卻又不像原來的他。他們樓主總是不冷不熱的,淡淡的模樣,好似沒有人該有的情緒,好似所有情緒、欲望,都被抹去了,那飄渺的感覺令人捉摸不透,但眼下,他的說話聲,卻叫人覺得多了幾分熱度。“是,我這就去。”肖虎沒有多問,也不曾懷疑,領命而去,走了幾步,突然房內又傳出聲音,“等等——”肖虎停了下來,知道君湛然還有吩咐。“拿兩套幹淨衣物來。”兩套?莫非還有誰需要衣物?肖虎頓時一番揣測,若是還有一個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入霧樓的,似乎隻有一個——鷹帥,南宮蒼敖。聯想到從駱遷哪裏聽來的傳聞,肖虎自以為找到了答案,想到不久前兩人還同飲共醉,以為這次也是如此,猜測到:’樓主可還要醒酒湯?我這就叫人去準備。”書房之內,被困在南宮蒼敖身邊,四肢交纏,君湛然一聽便知道肖虎在想什麽,便將錯就錯,“也好,去吧。”肖虎一聽,連連點頭,到了這時候,鷹帥果然還是來找樓主了,這兩人若說他們不是患難之交,別人也難相信。肖虎走遠,南宮蒼敖低笑,“醒酒湯?酒不醉人人自醉,此處有你,我看再多的醒酒湯也難叫人清醒。”“還在胡言亂語。”君湛然抓住腰上的手,“就和上回一樣,昨夜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你我還能做個朋友——”“這才是胡言亂語!”截斷他的話,南宮蒼敖一眯眼,“你以為經過昨夜,我們還能當什麽朋友?”“為何不能?”君湛然奇怪的問,推開南宮蒼敖,慢慢挪到輪椅上,行往裏麵的隔間,“難道你和那些與你有過露水姻緣的女子,都要論交?都要談情?”他問的隨意,沒想到南宮蒼敖卻大怒,驟然欺近,“你怎能把你自己與那些女子相提並論?!君湛然,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意思?我已說了,能讓我動心的男子,唯你一人,難道你還不明白?”“明白什麽?動心又如何,我也已經說過,昨夜隻能是一夕之歡,你我之間全無可能,所謂的動心?”他哼然一聲冷笑,“那不過是自欺欺人,世上沒有那種東西,即便有,也不過是轉瞬之間。”南宮蒼敖從未如此惱怒,麵前的人如何特殊,他心中已有所覺,卻無法叫他相信,聽了這番話,不怒反笑,沉沉看了他一樣,“那明珠又如何算?”這話說出口他便悔了,室內驟然安靜,就連空氣的流動仿佛也都停了下來,君湛然停下,回過頭,麵色發冷,那眸色分外陰冷、陰鬱,“給我滾。”冷冷的三個字,猶如冰珠,甚至帶著殺氣,南宮蒼敖卻沒有離開,健壯赤裸的身體踩著步子向他走來,陡然間抬起她的下顎,狠狠攫取他的唇。“你怎能對一個死去之人如此長情,卻對我無動於衷?湛然啊湛然,你到底是深情還是無情?”透著歎息和憤怒,南宮蒼敖移開嘴唇,又在君湛然的唇上啃咬,仿佛是為了證明昨夜的歡情,嘴唇移到他的頸邊,留下血紅的吻印。君湛然沒有抗拒,任由他吮吸,甚至還拉近他的脖頸,加深這個吻,捏在南宮蒼敖後頸的手逐漸收緊,呼著熱氣貼近南宮蒼敖的耳畔,“別再我麵前再提起明珠,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說完,狠狠咬上那雙薄唇,血絲從他齒間溢出,他這才將南宮蒼敖放開,“我去沐浴,你不要跟來。”還是這句話,還是這般冷漠,但南宮蒼敖豈會聽話的走開,跟在他的身後,一同進了裏麵。書房之後有一間獨立的隔間,那是為了夏日炎熱,特別造出的浴池,引來瀑布泉水,水溫不熱,卻是活水,每日都會開放閘門一次,換上新的水。窗外日頭已經升起,陽光透過簾幔,照進縷縷光芒,如同劍芒,斜斜而下,在水麵折射出晶瑩耀眼的閃動,池水清澈,池邊放著沐浴要用的雜物,裏裏外外,都沒有人等著伺候,隻有一層紫銅木所製的架子,上麵本該擺放幹淨衣物,如今還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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