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須的痕跡已經被風沙掩埋,我們該怎麽辦?”


    聽到細君的聲音,行淩收回四放的目光,“沒有,我們一直在跟著他”。


    細君一聽,振奮起來,起身走向行淩,想要聽他細說。


    “去往烏孫這條路本就是必經之地,白天沙漠吹的是正南風,他們走不偏方向的”。


    晚上沙漠中奇冷,即使生了火,細君不比練武之人,依舊凍的瑟瑟發抖,無法入睡。


    她心裏不斷想著自己一定能追上匈奴公主,便有了信心,不斷和寒冷作著鬥爭。


    黑夜漫長,讓她覺得如此難熬,她漸漸冷的意識模糊,身體瑟瑟發抖,傾斜著靠向火。


    就在她的手要抓上火時,行淩將她地手一攔,“你們去些拾木來”。


    “是”,兩個侍衛聽罷轉身走向沙墩後。


    手觸摸到一股溫暖,她的手本能的去更深的索取。左手被抓在手掌心,右手得了空閑放肆的換了個地方索取溫暖。手指熟練的繞過衣衫,觸摸到一片火熱。


    行淩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一下,右手摟著她,左手抓著她一隻不安分的手,隻得任由另一隻手為所欲為。看著細君的手在他胸膛前遊走,他輕嘆一聲,運起內力,讓身體繼續更加溫暖。


    她的身體前傾,想要更加靠近溫暖的地方,手也順勢而下,行淩身體一抽,及時抓住她的手。


    “嗯——”,她呢喃著,躲開他的手想要繼續向下索取溫暖。


    睡足了時辰,睜開眼的瞬即便伸手遮住眼睛,陽光有些刺眼。


    即時她立了起來,太陽已高升,時辰應該不早了。


    她取下身上披著的行淩的外衫,盯了半晌,看著不遠處吃幹糧的三人,走近將衣衫遞給行淩,“謝謝”。


    行淩遞出他的水囊,並未說話。


    細君看著水囊,她確實有些渴,可是沙漠中的水彌足珍貴,她盯了水囊半刻。


    見她愣住,行淩放下手中幹糧,將水囊放在她手中,“喝吧”。


    細君緊了緊左手,卻發現有些黏糊,她抬起手,伸出手掌,適時又握了兩下,確實很粘。


    其餘三人看著她的動作,有不解的,有不當回事的,有立馬拿起水囊倒在她手上的。


    “洗洗吧”。


    看著行淩有些發紅的耳根,細君莫名的在水中晃了幾下手,一邊嘟囔了句“浪費”。


    喝了水,四人騎馬趕路。


    漸漸起了風沙,馬行的慢了起來,突然行淩下馬,勒住身後細君的馬,“下來”。


    細君應聲下馬,身後兩人也跟著下馬,隻見天際飛沙開始亂舞,呈漸凶之勢。


    四人艱難的牽著馬逆著風向一處沙墩走去。


    可是附近沙墩太淺,他們躲避了一會兒不得不再次轉移,不是在風沙正經穿梭了多久,細君也看不清路,隻是跟著前麵的行淩。


    漸漸的風聲小了,前麵的行淩也停了下來,細君放鬆的鬆開手中韁繩去摸馬上水囊想要喝水。


    馬突然一聲嘶鳴,帶著她還未來得及取下的水囊向前跑去。身後另一個侍衛的馬也脫離隊伍跑遠。


    “別動!”


    細君本能去追馬的腳一停,順著行淩的眼睛低頭看自己的腳,隻見上麵纏繞著一條蝮蛇。


    她盯住自己的腳抑製住自己發抖的聲音,除了被蝮蛇纏繞的那隻腿,其餘地方都在微微發抖,她抬頭看向行淩,輕聲道,“怎……麽辦?”。


    身後的侍衛準備拔劍砍蛇,卻被行淩永手勢阻止。


    “別動,都不準動”,說著他捲起衣袖,在懷中拿出一把鑲嵌著綠寶石的匕首,細君瞧著也許他喜歡綠色,扳指是綠的,匕首也是,思緒飄遠了,微微放鬆了些。


    行淩將匕首深深的割在胳膊一處,即刻血呈現噴湧狀。


    眾人瞧著眼神有些不解,他是殺手,直到如何一刀斃人性命,自然知道切哪兒血流的最快最多。


    蛇頭微微一轉,朝著行淩的方向,可是蛇身並未有轉動的跡象。


    行淩用手擠壓傷口處,雖然地上蒸發的快,可是血流的也快,不一會兒地上沙中便侵染了血紅色。


    細君明顯感到纏繞的蛇身鬆了鬆,她吐了口氣,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隻是腿上蝮蛇似乎並不上當,蛇頭又迴轉回來,盯著細君的腿吐著蛇信。


    血腥味讓蛇更加躁動不安,它對著細君的腿蓄勢待發,電光石火間細君不忍再看自己腿上的動靜,恍惚間看著行淩朝她撲來,閉緊雙眼,軟落在地。


    躺在行淩懷裏,血腥味濃烈刺鼻,她看了眼他的手臂,輕聲道,“你一定要親自回到長安,麵見陛下代我請罪,細君有辱使命,希望……”


    行淩看了眼細君的腿,嘴角綻起一個笑,“你沒被咬”。


    那一刻,細君覺得仿佛春風拂了麵,沙漠裏也感到了爽意。


    細君輕微訝異一聲,看向自己的腿,屏住呼吸,覺得腿果真不疼,隻是周圍散布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公主,您真是福星,剛剛跳出來一隻獴將蝮蛇給叼走了”。


    “難怪,”細君站了起來,這獴是蛇的天敵,遇到其它的東西它們會放臭氣驅逐敵人。


    “遭了,水,我們的水囊!”


    行淩捂著手臂處的傷口,“沒事,有獴和蝮蛇的地方,周圍一定有水源”。


    放下心來,細君看看行淩的手臂,“快包紮下吧”。


    隻見行淩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散在傷口處,接過一旁護衛遞來的布條隨意係了幾下。


    “這樣不行”,細君看著行淩,一邊覺著他懷裏真是百寶箱,什麽都有,可天氣炎熱,容易壞事。


    “沒事,走吧”。


    “不行!”,細君看了眼行淩的手臂,係住的地方依舊在滴著血,現在他們隻剩下兩匹馬,萬一他在出點事,他們真的是要葬身沙漠,連回長安報信的人都沒有。


    見細君牽住他的馬韁,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他伸手又掏出藥瓶,準備在灑一層。


    見他這樣,細君竄出一股無名之火,奪過他手中的藥瓶。“把布解下來”。


    行淩兩下便拆除染血的布條,細君解下他馬上的水壺,想往他傷口沖洗,卻見他堵住壺口。


    “幹什麽?不是說附近有水源麽?”,他之前不是給她洗手的時候挺爽快的麽。


    細君一副今天誰也別逆著她的表情,行淩鬆開手,輕聲道,“少倒點”。


    她冷哼一聲,倒了半囊子水才作罷,隻是流下的水入沙便不見蹤影。


    傷口洗淨,細君用裙衣的內襯擦幹血水,輕輕倒了一層傷藥,重新裹上幹淨的布條。


    他們隻剩下兩囊水,今天落日前一定要找到水源。


    第 60 章


    情況危急,細君也顧不得許多,和行淩共騎一匹馬,當初行淩背她她沒覺得什麽。


    細君舔了舔幹枯的嘴唇,覺得自己以前浪費了太多的水,今後每杯茶水都要喝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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