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我還以為您會使用更加有逼格的戰術呢。”


    跟在嚴夏身邊的男子叫做珀瓦羅,一個在璧門的超星科技集團職員。


    在璧門這邊,並已之所以可以掌握這裏,少不了在這裏的超星科技集團分部的幫助。


    總有人做出錯誤的決定。


    而在嚴夏將並已釘在十字架上的時候,珀瓦羅將當時超星科技集團分部的一些苟且全部匯報給了他。


    嚴夏讓他留在自己身邊。


    並是不是覺得珀瓦羅敢於反抗之類的,在這麽長時間的控製中,相信珀瓦羅也和那些人一起同流合汙才能一直走到現在。


    隻是不同的是,珀瓦羅在第一時間瞅準了變化,他知道嚴夏會清查超星科技集團分部。


    他先一步投誠,就算沒辦法得到賞識,那結果也不會太快。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所有牽扯其中的人在幾十年前已經死了,那個分部活下來的隻有寥寥數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新人,還來不及參與,而老人隻有珀瓦羅一個。


    珀瓦羅是一個聰明的牆頭草。


    或許搖擺不定,但他至少還有能力和作用,所以嚴夏將他留在自己身邊了幾十年,並帶著他一起參與了這個計劃。


    “逼格嗎?”


    “並不是我不想去做,而是現在的做法更容易,講究逼格的人和愛麵子的人一樣,活得都很累。”


    “如果能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那麽幹嘛給自己那麽多彎彎繞繞呢?”


    嚴夏略有深意的看了珀瓦羅一眼。


    因為珀瓦羅正是被描述的人。


    珀瓦羅很享受儀式感。


    珀瓦羅知道嚴夏眼神的意思,連忙說道:“我隻是一般而已,孰輕孰重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此時兩人走到了一艘飛船內。


    奇怪的是,陌生人入侵之後,飛船竟然並未有任何反應。


    珀瓦羅下意識的上前一步,然後停下,做出一個請進的姿態。


    嚴夏站在原地看著他。


    場麵一度很尷尬。


    “如果此時有人從飛船內的攝像看到我們的樣子,那一定會警惕起來,然後我們會被包圍,被查出身份,和並已一同被釘在那我親自建造的十字架上。”


    “那個時候你會對我說什麽?”


    珀瓦羅收回自己的手勢,他沒有剛才的那種鬆弛感,略顯局促的回答:“抱歉吧。”


    嚴夏搖搖頭。


    “你知道我會說什麽嗎?”


    這次輪到珀瓦羅搖搖頭。


    “我會說,或許我們可以將釘子從身上弄下來,我們可以逃走。”


    “就算那不可能,但我也會找到任何方法,去思考任何方法。”


    “永遠不要放棄希望,永遠讓絕望在死亡後發生。”


    “我希望你可以記住這句話。”


    兩人聊著天,其他人已經從身後消失不見,他們去了其他的飛船,亦或者是戰艦。


    他們走到了駕駛艙門口。


    珀瓦羅開口:“我們是陌生麵孔,進去之後被發現了身份怎麽辦?”


    “可能船長就在裏麵,他認識駕駛艙內的所有人。”


    嚴夏認為珀瓦羅太慢了。


    “這樣的問題不要在現在思考,而是一開始就要想到。”


    “你要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如果你認為可行,那就開始,如果不可行,那就不要去做。”


    “船長在與不在其實都沒什麽,因為生命生來是以自我為中心的,除了麵對新鮮事物的時候,他們幾乎不會過度的關注彼此。”


    “當你學習的時候,進入一個新的班級,每一個人進入教室你都會抬頭看一眼。”


    “而當你在這個班級中已經一個學期或者兩個學期後,你隻會關注你那幾個朋友是否來上學,而其他人,他們或許已經坐在了教室裏,但你都不會知道。”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和人交談過工作以外的事情,嚴夏說了很多話。


    他留下珀瓦羅另一個原因或許就是,珀瓦羅其實是個話癆,他會有意無意的找任何話題,一些天馬行空。


    嚴夏很喜歡這樣的年輕人。


    在工作中太多的交流無趣且重複,就算習以為常的他也難免感受到壓抑。


    此時門開了。


    磨砂質感的黑灰色金屬艙門朝兩邊開啟,一個人走了出來,珀瓦羅瞬間緊張了起來。


    而嚴夏則邁開腳自然的走了進去。


    珀瓦羅看了一下走出來的那個人,那個人根本沒有注意他,而是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虛擬屏幕上。


    他鬆了口氣,跟上嚴夏的腳步。


    “分明我們是陌生人才對,那麽為什麽他沒有注意到我們?”


    嚴夏看了一眼船艙中的一切。


    大概隻有三四百平的指揮室中留著76人。


    他們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


    “他們沒有注意到我們是陌生人,或許你現在應該出聲喊一聲,嘿,那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聚焦在我們身上。”


    “嘿的喊聲在駕駛艙內是不尋常的,他們很少或者沒有聽到過,所以每一個人都會朝這邊看來。”


    “你要不要試試?”


    嚴夏鼓動著珀瓦羅,但珀瓦羅連忙搖頭表示算了。


    而嚴夏則笑了笑,然後開口喊道:“嘿!”


    這個時候珀瓦羅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眼看所有人都要朝他們這邊看來的時候,嚴夏喊出了一個名字。


    “易格斯,你不能一直待在船艙裏。”


    此時其他人都壓抑住了往這邊看的想法,隻有一個人扭頭看向他們。


    那個人就是易格斯。


    他無奈的歎口氣說道:“我有做不完的事情,外麵有什麽?難道那些人都還忙不完事情嗎?那加上我一個人又能如何呢?”


    “別打擾我,我隻想安靜的待在這裏,等待下一次啟航。”


    他說完之後就選擇了靜音,將傳入他耳中的聲音屏蔽。


    珀瓦羅驚訝無比:“他沒有懷疑我們?”


    “當然。”


    嚴夏肯定的說道:“我們叫出了他的名字,並且指出了他的習慣。”


    “他身邊堆滿了各種雜物,顯然,他是一個不愛離開的人。”


    “有這麽兩個顯然的特征,那麽他的慣性思維會讓他認為我們是熟悉的人。”


    “知道這個時代有一個什麽好處嗎?”


    “種族,不同種族間的隔閡很大,這進一步讓他忽視了我不是他認識的所有人。”


    “船長就在那裏,我們過去吧。”


    嚴夏帶著珀瓦羅接近船長。


    珀瓦羅很害怕,一旦暴露他們就會死亡。


    他可做不到如嚴夏那樣淡定。


    “先生,我收回最開始的話,這並不是一次沒有逼格的計劃,事實上,它比我想象中的要驚險得多。”


    嚴夏沒有回頭。


    “那再好不過了,覺悟這東西,就算在最後一刻明白也不算太晚。”


    兩人說著就已經到達了船長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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