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台人力投石車輪流發射,齊齊拋向遠遠而來的象兵。


    象兵身上的馴象人以盾牌遮擋鋪天蓋地的碎石,除了一名馴象人被整顆石彈砸中,倒黴地領了盒飯之外,大部分馴象人,都依靠鎧甲與盾牌,安然躲過了投石車的進攻。


    投石機的發射本來就沒有精度而言,並且石彈與碎石,砸在大象身上簡直就是隔靴搔癢,不僅對大象造不成任何傷害,反而進一步激怒了象兵。


    投石機裝彈浪費的不少時間,兩輪彈雨射畢,大象已經逼近了營壘,危險進一步逼近!


    聶政再次下令道:“弓弩手,放!”


    漫天箭雨衝天而去,飛向蓋地而來的象兵。


    馴象人故技重施,以盾牌遮擋箭雨。身披整副皮甲的象兵,弓弩箭矢隻能在它們身上留下一個個小白點,好像被人類被螞蟻咬了一口一般,根本造成不成任何傷害。


    象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們那長長的大鼻子、兩扇招風大耳、兩根凶猛的長牙、以及圓圓的小眼睛,都令人不寒而栗,前排的“瀟軍”士兵不由自主地開始慌亂,一邊機械地射擊,一邊發出驚恐的叫聲。


    後排的刀盾手、長矛手也嚇得兩股戰戰,他們覺得自己是在同天神戰鬥,絕對不可能取勝的,全軍上下已經失去了之前保持的昂揚銳氣與必勝信心。


    在這些象兵麵前,人類的無力感快速上升,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第一排象兵造近營壘,半丈深的塹壕被他們輕鬆逾越,或者踩踏幾腳,立即變成一條小土坡,根本起不到防守的作用。


    蒺藜被大象粗壯的象腿一踩,全部沒入了泥土,變成了大地的一部分,一點也沒有造成傷害。


    鹿角和拒馬,被大象長鼻子輕而易舉地卷起,然後隨便一拋,摔得粉碎。這些防禦設施在絕對體重的大象眼中,簡直是小兒科,不堪一擊。


    “轟隆隆”


    用木柵欄和石塊砌成的營壘矮牆,被大象硬生生撞擊開來,隨著煙霧彌漫而起,一頭頭象兵從粉塵中脫穎而出,衝入了“瀟軍”的營壘之中。


    可以說,“瀟軍”精心布防,在象兵的絕對碾壓麵前,弱不禁風,一觸即潰,整個防線瞬間崩塌。


    “瀟軍”畢竟是經過血火洗禮的強軍,盡管心中驚恐無比,但仍有勇士縱身上前,舉起刀、矛,或砍、或刺,試圖阻止象兵的進一步進攻。


    這些訓練有素的戰象,顯然知道怎樣殺死這些愚蠢的人類,它們長鼻一卷,一名勇士就被高高舉起,手中長矛慌亂揮舞,但瞬間被大象高高拋起,重重地跌落在塵埃之中。


    有的士卒被長長的象牙劃破鎧甲、開膛破肚,身體被刺穿,髒器零零碎碎散落一地,血腥之氣開始在空氣中無限蔓延。


    更多的軍卒四處逃竄,試圖躲避象兵的踐踏。


    結果卻被象兵鼻卷、牙挑、衝撞、踩踏,身軀被一排排的大象蹂躪、踐踏,混入塵土砂石之中,變成一團麵目不清汙泥。


    大地在戰栗、廝殺在繼續、血漿在飛灑、死亡在蔓延!


    聶政血氣上湧,心痛滴血!自隨公子出兵、特別是自己獨領一軍以來,幾乎沒有遭遇到這麽慘痛的失敗。


    他不顧親兵阻攔,大喝一聲,飛身而起,在半空之中長劍出鞘,像一隻衝天而起的大鳥一般,直刺大象身上的馴象人。


    正在得意的馴象人顯然沒有看到這一空中飛人的絕活,一聲不響地被聶政削掉了腦袋,坐在象鞍身上的身軀兀自揮舞了幾下長鞭,然後無頭屍體委然墜地,也成了象兵蹄下的踩踏物。


    聶政在象兵中間幾個來回,連續斬殺十餘名馴象人,但仍然無法阻擋七八十頭大象瘋了似地衝向整個營壘。


    聶政氣急,揮起寶劍向大象的背脊之處猛刺下去,饒是聶政使用的是玄鐵寶劍,仍隻是在象皮之上留下一個小小的淺坑,完全沒辦法刺穿象身。


    大象負痛一甩,聶政站立不穩,隻好從象身上縱身而下。


    聶政再次縱身而上,刺瞎了一頭戰象的眼睛,試圖阻止戰象的進攻。這頭戰象負痛尖嘯,四下亂撞,但這裏都是“瀟軍”的營壘,造成了更多的傷亡。


    眼看著整個營壘已經被衝得七零八落,戰鬥陷入了混戰苦戰,聶政無奈,隻好下令止損。


    他大聲下令道:“全軍後撤三十裏!”


    七八十頭象兵的衝鋒,已經將“瀟軍”營壘的防禦工事全部破壞,但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為後續的敵方士兵,開辟出一條條進攻的道路。


    棠邑城主眯著眼睛看到前麵的一片人間慘劇,大聲下令:“開城!出擊!”


    兩千全副武裝的棠邑士卒發一聲喊,齊齊殺出城來,沿著象兵開辟的進攻通道,猛地衝殺過來。


    關鍵時刻,端木伯禦的“禦字營”及時出現,他們由兩側高地之上呼嘯而來,直撲棠邑士卒殺將過來。


    是的,騎兵的馬匹是對大象的出現驚恐而焦躁,但大象過去之後,衝殺象群之後的敵陣,騎兵還是碾壓式的。


    大象是如何虐“瀟軍”的,“禦字營”就是如何虐棠邑士卒的。


    端木伯禦雙鎚翻飛,將自己心中的鬱悶拚命發泄。大鎚到處,碰著就死,挨著就亡。


    一時棠邑士卒被砸得鬼哭狼嚎、血肉橫飛。就憑端木伯禦一人,就在棠邑士卒的隊形中殺出一條血胡同。


    “禦字營”的長矛騎兵隨即展開一排衝鋒,將棠邑軍卒衝了個七零八落,二丈長的長矛,順帶串起幾串人肉糖葫蘆;


    拖刀騎兵再次掩殺,順勢又收割了一波人頭。


    棠邑士卒本來是出城來收割象兵的戰鬥成果的,沒想到卻成了“禦字營”的收割對象。


    騎兵打得就是一個回合製,一個衝鋒之後,端木伯禦帶頭撥轉馬頭,雙腿一擊馬腹,大吼一聲:“駕!”再次率領“禦字營”又來一波衝鋒。


    棠邑士兵根本沒有見識過騎兵的這種打法,一個個嚇得大驚失色:


    “我靠,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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