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良親自率人攻擊嘉陵水上的三艘氐人船隻。這三艘船隻都是中小型船隻,船上黑燈瞎火,情況不明。


    兒良略一觀察,船離岸邊不遠,全部用纜繩係在岸上的木樁之上,可以肯定,氐人的船隻一時半會兒跑不了,可以放心上船開展行動。


    兒良揮手示意,三組泅渡好手口銜兵刃,身背弩機,慢慢潛入水中。


    不一會,影影綽綽的士兵摸上了船隻,遠遠聽得數聲短暫的格鬥聲,一切歸於沉寂。


    數聲鳥鳴傳來,告知了戰鬥結束,情況出奇的順利。


    一架竹梯搭在船和岸之間,兒良大踏步地登上船隻,進入船艙查看。


    通過暗夜的微光,兒良可見每船隻有三五人值守,此刻已經四仰八叉地倒在血泊之中。


    兒良點伸手一摸,不知艙中所載何物。隨即點火折一晃,數點金色的反光閃爍入眼,船上裝載的赫然是半成品的黃金礦石。


    由此推斷,此地隻是礦石的初選場,初選後應該是還要拉到某地繼續深加工的。


    兒良命令每船留守數名會駕船的士兵,將船纜解開後,將船向離岸遠處略略行駛,徹底斷掉氐人走水路逃跑的機會。


    然後率領大部分人重新上岸,直撲氐人頭領所在的房間。


    此刻兒良所率人員兩倍於房中的氐人頭目,且所有歸路已被切斷。故而兒良也不客氣,手勢一揮,門窗同時洞開,手持弩機的士兵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衝入房中。


    十幾名爛醉如泥的氐人大小頭目,每人的頭上都近距離地抵上一支弩箭,所有人聽到了一聲低喝:“別動!”


    一聲淒厲的女聲驚叫剛剛響起,旋即戛然而止,一名士兵單掌直劈她的鵝頸,刹時女人軟癱了下去。


    左擁右抱的氐人頭目,最先反應了過來,虎吼一聲,推開身邊兩名美女,順手從座後抽出一把刀來。


    兒良站在他的身後,像看傻子似地看著他,用手中的弩箭戮了戮他的後腦勺:“別特麽亂動!”


    氐人頭目像遭受雷擊一般愣在了當場,手中的刀也定格不動,變成了一尊雕塑。因為他明白,他要動一動的話,後腦勺那枚小箭,能夠從他大張的嘴巴裏鑽出來。


    更多的中下級頭目尚在醉酒當中,個別人感覺有人闖入,嘴裏還在罵罵咧咧,隨即被士兵一記老拳放倒在地上。


    幾乎沒有多少像樣的抵抗,氐人的指揮中樞已經癱瘓。


    兒良低喝一聲:“綁!”


    士兵們七手八腳,很快將這些氐人綁得結結實實,每個人嘴裏還塞了一塊破布。


    一名士兵指著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女人們問道:“將軍,這些婦人如何處置?”


    兒良還是一個字:“綁!”


    現在敵我不分,情況緊急,根本沒時間去仔細甄別,先綁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礦洞那邊,沒有找到氐人的武庫什麽的,隻找到了零星的幾十支戈、殳、戟和十來張破弓。這些東西根本不夠武裝二千從野人的。


    洞中老者道:“壯士,但放某等出去,尚有挖礦器具可用。”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士兵迅速打開了關押奴隸的數個礦洞,將他們分作兩組,分別包抄月牙尖處的兩個氐人營寨。


    先期抵達的“良字營”士兵已經將兩處營寨的外圍哨兵清掃完畢,滿營氐人處於毫不設防的深度睡眠之中。


    被欺辱已久的野人,懷著求生渴望與報仇的怒火,七手八腳地拿著挖礦的工具、棍棒作為進攻武器。


    實在找不到家夥什的,直接抱起了滿地亂滾的石頭,在士兵們的率領下,將兩處氐人營寨死死包圍起來。


    人多了畢竟動靜大,即使是粗重的呼吸、雜遝的腳步聲集結在一起,也是分貝不低的動靜。


    一名氐人士兵迷迷糊糊地走出營帳,睡眼惺忪之中,他看到星光之下,站著一排排憤怒的人群,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氐人士兵以為看花了眼睛,使勁揉了揉雙眼,搖了搖腦袋,再度睜開時,一塊黃金礦石“嗚”的一聲撲麵而來,頓時將他的臉龐砸了個萬朵桃花。


    “殺氐狗!”不知誰帶頭喊了一聲,潮水般的野人奔湧著紛紛殺向氐營。


    “良字營”的士兵麵麵相覷,尼瑪,說好的“聽從指揮”去了哪裏?


    憤怒在咆哮,仇恨在燃燒,動物性在此時充斥了礦場,連天上的星星都嚇得隱去了蹤跡。


    兩千多野人、兩千多精壯的野人男丁,殺向三四百毫不設防的氐人,這個結局是非常清晰的!


    一場紛亂之後,兩營氐人連一個囫圇的屍體都沒有剩下,營地變成了血汙飛濺、殘肢亂飛、器官遍布、髒器橫流的人間地獄。


    有人找到了曾經殺父屠兄、戮子奪妻的血海仇人,活活將仇敵咬死,甚至連仇敵的睾丸都被一口一口嚼著咽了。


    有人找到平時欺辱自己比較狠的氐人,硬生生用礦石將其人砸成一塊大肉餅。


    沒有什麽降者不殺,跪地求饒死得更快!


    拚死反抗的部分氐人也給野人隸們造成一定的傷亡,但很被憤怒的人群淹沒了。


    本來擔任主攻的“良字營”士兵反而成了打醬油的,隻是在野人們有危險時,或者氐人欲逃跑時,時不時放上一箭,補上一刀,其餘時刻完全插不上手。


    “良字營”組建至今,也就是在巴山打過一場硬仗,但巴山之戰是火燒活人,被燒成焦炭的巴人多少還不至於太殘忍。


    而今天的戰場,則是一個大型人體屠宰場,其慘烈程度讓這些職業的士兵也難以承受,有的人上一秒還在當場戒備,下一秒就吐得稀裏嘩啦。


    部分拚死逃出的氐人,拚命奔向江邊的船隻,迎接他們的隻有冷冰冰的箭雨。


    有跪地求饒,已被準降的氐人,卻被追過來的野人們直接幹翻,“良字營”的士兵根本製止不了。


    野人們用他們野性卻樸素的法則,對氐人進行了完美的複仇,實現了血債血償,用事實證明了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壓力越大,反抗越猛!


    今天“良字營”的出現,像化學中的催化劑一樣,恰到好處地為野人們提供了爆發點與突破口,促進了整個反應的發生,並且反應得更加劇烈。


    天亮時分,兒良以二百人的兵力,完全控製了此處黃金礦場。


    除了兒良捆綁的十幾名氐人頭目之外,五百餘人的氐人營全軍覆沒,五百多個大活人,變成了一堆骨頭渣。


    兒良也沒料想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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