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的那番話,竟然是這個意思,我明白了,都徹徹底底的明白了。”牡丹貝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巴,嗚咽著哭聲。 寒娘方才送傅當歸他們幾人想了馬車,回到前廳不見牡丹,便去了後堂,這一進門,就瞧見了牡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 “娘,你說的對,我不該癡心妄想的。”牡丹抽泣,她桃花眼泛紅,淚珠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滿臉的淚痕瞧著卻並不狼狽。 寒娘又怎麽不知道牡丹的想法,抬手將牡丹扶起來,“牡丹啊牡丹,你知道我為何給你取名牡丹嗎?” 牡丹淺笑,抬手斂去淚痕,開口道:“牡丹乃傾城傾國之花,自然不動凡心,我懂娘的祈願,可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我明白,我都明白,誰不是遍體鱗傷還不知道疼,娘明白。”寒娘頗有感悟,她抬手抱住牡丹安慰道。 傅當歸他們乘著馬車回到了京兆衙門的時候,虎子已經煮好了定驚茶,給柳譽年,小乞丐長鶴,老乞丐老賴。 柳譽年依舊立在房間的牆角,那驚恐的模樣依舊,虎子往前湊了湊,“柳師爺,喝了這定驚茶吧,喝了你就會舒服點了。” “我不喝,我不喝,我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知道,我都知道,貓妖殺人了,貓妖殺人了,不要查下去了!傅大人答應我,答應我。”柳譽年立在牆邊,低著頭,不敢看傅當歸,他的手一直摸著傅當歸倒映在強上的影子。 傅當歸擰眉,心中一陣陣發疼,看到柳譽年變成這個樣子他也不好受,那個凶手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柳譽年,為什麽不直接衝著他來,“若是我早點找到凶手的話,也許他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當歸,這不關的事情,凶手那麽狡猾,這案子是我這些年來辦過最為複雜的案子,現場幹淨的一塌糊塗不說,這個人還善於利用鬼怪妖魔的傳聞行事,如今整個盛京城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此案影響擴大已成定勢,更加催促著要我們破案了。”白清風抬手拍了拍傅當歸的手,安慰道。 虎子擰眉搖頭,又往前湊了湊,“柳師爺,您就喝了吧,喝了就好受了一點了,長鶴與老賴喝了定驚茶就好多了!” “我不喝,你們不相信我,我不喝!”柳譽年不肯抬頭,頭發亂蓬蓬的,一個抬手就把虎子手裏麵端著的定驚茶給打翻了。 好在定驚茶不燙,隻是地麵上都是茶水與破碗,說時遲那時快,柳譽年拿起一枚破碎的碗片兒,就往自己的手上割去,“你們相信我,好不好?是貓妖殺人,貓妖殺人!” 傅當歸瞧見柳譽年這個模樣,不由的來了火氣,往前走了兩步一腳將他的手上的碗片兒踢掉,“虎子,快把這裏收拾了。” 虎子點頭,忙接過小楓拿過來的掃帚三下五除二的將地麵上的碎片清理了個趕緊,傅當歸則是一直神情嚴肅的瞧著柳譽年。 白清風都沒有見過傅當歸發這麽大的火,更別說是許青青,她猛上前拉了拉傅當歸的衣袖,“傅大哥,你的腳沒事吧。” 方才傅當歸可是實打實的膈到了那碗片兒,鞋子都割破了,傅當歸瞧見柳譽年的手上沒事,搖了搖頭道:“不用管我,我今天就要罵醒他!” “柳譽年你是京兆衙門裏麵的師爺,更是京兆衙門裏麵的仵作,你看看你如今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不是見到了貓妖,而是被真正的凶手算計了!“傅當歸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瞧著眼前的柳譽年,嗬斥道。 柳譽年身子顫顫巍巍的,就是不說話一直低著頭,眼神若有若無的看著牆角,手指撫摸著傅當歸的影子。 傅當歸的眉頭深鎖,他隻覺得有一股氣堵在他的胸腔裏麵,他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開心也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柳譽年,你且將你看到的案發經過,跟我說過一遍,不許添油加醋!” 白清風上前,望著傅當歸搖了搖頭,低聲道:“你這是讓他把傷口一遍又一遍的,扯出來給你看,你別刺激他了,別逼他了。” “我不是,我隻是要他正視一下自己,他為何會來京兆衙門做師爺?他叔父可是柳嚴政,隨便給他安排一個職位不就可以了,他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去花樓聽曲兒喝酒兒,把自己的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清醒嗎?我看他此刻才是清醒的,至少他此刻在堅持一件事情!”傅當歸早就將柳譽年看的透透的了。 柳譽年此等身份,做事又那般細心,為何會落這一步田地,這一切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都是因為他自己!他對自己的不信任,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懷疑自己,過於軟弱,並非是懷才不遇,而是他自己自暴自棄,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與才幹! “你說啊,你現在怎麽不說了?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我不怕死,因為我已經將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你呢?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你這人不人鬼不鬼樣子,你覺得自己完成了你心目中奢望的事情了嗎?仵作……師爺,大夫?這些就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柳譽年,你自己都打心眼裏瞧不得自己,還指望誰能夠瞧得起你?”傅當歸從鼻腔裏麵發出一聲冷哼,不停的說話刺激著柳譽年。第二百八十三章 悲涼如斯 白清風蹙眉,他從未見過傅當歸這個模樣,但這也是傅當歸最真實的模樣,他是真的將柳譽年當做是自己的朋友與夥伴,才會這般罵醒他。 柳譽年此刻終於抬起了頭,那一張疲憊不堪的臉,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他幹咳了一聲,“昨日我聽見了貓叫聲。” “然後我跟隨著貓叫聲前行,一路走到了一處小巷子前麵,那貓叫聲冷冽淒然,讓我不禁想起來,鄭老爺與方老爺的案件。”柳譽年繼續低著頭,撫摸著牆壁上的影子。 我搖搖晃晃的接近那個小巷子,我很害怕,隻敢露出一個頭,沒有辦法,我是真的很害怕。“柳譽年說話的語氣漸漸的冷靜的下來。 隻聽得他繼續說道,“我瞧見了那貓妖滿是黑毛的黑乎乎的身影,他伸出泛著寒芒的利爪,伸出了那個人胸膛之中掏出了那個的心,我瞧見他轉過臉來,那是一張尖耳黃瞳的貓臉,我害怕極了,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發出了一聲驚叫,我轉身跑開,便不知道踢到了什麽,摔暈了過去。” “很好,你至少已經開始麵對你自己經曆的什麽了,也不是選擇一味的逃避。”傅當歸瞧著柳譽年,害怕的抖動的身子,開口道。 柳譽年佯裝淡定的點了點頭,指尖依舊顫抖,他的聲音低低,“虎子,方才對不起,能給我再準備一碗定驚茶嗎?” “好的,沒事的,柳師爺,隻要你能夠冷靜下來,你能夠好起來,虎子熬多少定驚茶都願意的!”虎子笑眯眯的瞧著柳譽年應聲後便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後堂。 許青青聽出了柳譽年敘述之中的破綻之處,開口問道:“柳師爺,你聽到了淩厲的貓叫聲,然後被引到了那個巷子口的時候,是不是沒有看到貓兒,也沒有聽到貓叫聲?” “依舊有貓叫聲,隻是很小聲了而已。”柳譽年頭皮發麻後背發冷,但是為了克服困難,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 傅當歸嘴角勾起一絲笑,解釋道:“這便是第一個疑點,為何偏偏你聽到了淩厲的貓叫聲被引過去了,而方老爺與鄭老爺在死亡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動靜出現。” “渾身就是黑色毛,烏黑是長發,黃瞳貓臉……這並足以確定你遇到的就是貓妖!”白清風擰了擰眉,“另外閃著寒芒的利爪!” “這爪子要弄斷肋骨取出心髒,還閃著寒芒!當時柳師爺醉酒,真的看到的是爪子嗎?閃著寒芒的很有可能的刀刃!”白清風提醒道。 傅當歸說道,“這便是第二個疑點,第三個疑點就是柳師爺名為親眼看到凶手化為貓,而是瞧見了有一隻黑貓出了小巷子,便自然而然的就做了這樣的聯想。” “這都是因為柳師爺的醉酒被嚇到了,進行了各種先入為主的聯想。凶手正是利用了人的恐懼製造了這一幕!從而讓貓妖殺人事件推向更高潮!“傅當歸一步步解釋給柳譽年聽。 柳譽年聽得認真,但心中還是有幾分忐忑,畢竟那畫麵是他親眼看到的,他已經無法將那個畫麵從自己的心中抹除了。 看到柳譽年的情況比之前穩定了許多,傅當歸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一時之間柳譽年難以平靜自己的心緒,此刻能夠將他勸服到這個地步,已經算不錯的了。 正在這時候小青也已經調查回來了,瞧著小青那胸有成竹的模樣,白清風先一步開口問道:“怎麽樣?到底調查到了什麽?” “死者名叫王貴,是盛京之中頗為有名的潑皮無賴,家中未有家室,不過我聽說調查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小青抬眼,賣關子道。 傅當歸瞧著小青的模樣,心中卻已經有了幾分定數,開口說道:“這個人莫不是與洛氏家族有幾分淵源吧?” “傅大人可真是神機妙算,這個王貴曾經在洛氏家族當過護院,但因為偷香竊玉被趕出了,就在他被趕出來的半月有餘,洛氏家族就慘被滅門了。”小青緊接著說道。 聽聞小青所說,許青青麵上猶疑,“為什麽凶手要殺掉王貴呢?難道是因為王貴知曉他的身份?還是說因為王貴也參與了當年的事情?” “這一點暫且不清楚,但是王貴既然與洛氏家族的事情拖不了幹係的話,想必鄭老爺與方老爺,也與洛氏家族的人脫不了幹係,這一點已經很明顯了,所有的貓妖掏心的凶案都是圍繞著當年洛氏家族的貓妖掏心滅門慘案運作的。”傅當歸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其實他的內心十分的糾結,他不知道如何去麵對這件事情真正的結果,這些人是如果是真的害的洛氏家族滅門的人,那麽他們的確是死有餘辜,隻是可惜了那殺人凶手為此也犯了罪。 白清風說這件事抓住凶手就行了,但他從這一幾起案子裏麵感受到了怨恨與冤屈,無奈與不公,使得他心中有些慌亂,凶手不僅僅是為了報仇,更是為了用自己的力量去反對那些不公正,肆意殺人固然有錯,但他也許除了殺人就沒有辦法了呢? 傅當歸感到糾結,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同情那個一直隱藏著真實麵目的凶手,他冷靜而又睿智,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就像是他沒有傷害柳譽年一樣,若是他真的殺人不眨眼的話,又怎麽會隻是尋了鄭老爺與方老爺的仇? 換句話說,凶手固然殺人了,但是他明白禍不及妻兒的道理,可是那些害死洛氏家族滿門的人,又何曾想過這些?這才是傅當歸覺得悲涼的地方。 情與法向來是一個兩麵糾結的話題,白清風歎息一聲,“其實這件案子看似複雜,其實簡單。” “我知曉我要是從洛氏家族的案子入手的話,你一定不同意,但這是正是他想要我們做的。”傅當歸眼神有幾分堅定的瞧著白清風開口道。 白清風搖頭,算是默認了傅當歸的說法,卻也不同意傅當歸想要做的做法。第二百八十四章 心驚膽戰 牡丹眸子落在傅當歸的身上,她寒娘眼中略微露出驚恐之色,似乎是想起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般,她歎息一聲,緊接著說道:“也是我大概是糊塗了,我瞧著那姑娘生的清秀,又會才藝,便當晚就讓她上了紅台表演了,誰知道一眼就被鄭老爺瞧上了,不管不顧的要朝我買走吟兒。” “吟兒也就跟著他走了,但是與含香兒一樣再也沒有回來過……我隻道他們都是去享福了,直到聽到方老爺與鄭老爺被貓妖掏心而死的案子,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不擔心吟兒與含香兒……我甚至覺得他們二人就是貓妖幻化,到我青花樓勾引人的,我越想越害怕,就沒有去官府稟報這件事情。”寒娘的身子微微一顫,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貓妖所化……”傅當歸證實了這一點與傅當歸猜測的一般,這凶手有著高超的易容之術能夠假扮成女兒家,多半就是女兒身了……而那什麽吟兒與含香兒,其實應該全都是凶手一人假扮而成,他對於鄭老爺與方老爺應當十分的了解,知曉他們中意什麽類型,這般看似無意其實刻意的算計,才是他們被選上的原因。 “對啊對啊!幾位大人千萬別怪我,我也是害怕了,害怕貓妖的報複啊,所以什麽都不敢說,但是我知道今日大人到這裏來,一定是查到了什麽,我知道我不能隱瞞了,否則到時候還沒有被貓妖暗算,便吃了牢房飯,那可不值得,到時候我這諾大的青花樓到底該怎麽存活下去啊。”寒娘的身子顫顫巍巍的。 白清風也聽說過青花樓的規矩,他們這裏都是自願賣藝賣身賺錢的,花娘人來人往,隻要給寒娘分點吃成就行了,完全不是強迫花娘固守在這裏的,與其他花樓的做派截然不同,他歎息一聲,“凶手大概就是挑中了青花樓,這裏麵來去自如不留任何線索的空子,才拿青花樓作為跳板,這件事的確與青花樓沒有關係。” “多謝大人體諒,我青花樓真當是沒有做過什麽強迫人的事情,都是收留的那些被逼無奈的姑娘,我隻想要給她們一口飯吃,順便自己求一口飯。我也不是什麽奸邪之輩,施舍過糧食食物銀錢給乞丐……但我萬萬沒想到這等事情居然會找上我青花樓。”寒娘委屈極了。 許青青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提到花樓她便想起了曲含香,之前聽到那含香兒的名字的時候,她就已經頗有感觸了。 叩叩叩,叩叩叩……此刻門外傳來了一陣陣的敲門聲,“娘,您叫我什麽事情?牡丹來了。” “牡丹,你先進來吧。”寒娘抬手理了理衣服,正色道。 牡丹聽聞此話,便抬起纖纖玉手推開了後堂的門,隻是這方才踏進門口一步,便瞧見了幾個氣質不凡的人,當然牡丹眼中的這幾個人就是傅當歸,白清風,許青青,小楓幾人。 而白清風瞧見牡丹那桃花眼的時候,眸子裏麵不由的多了幾分驚訝,這個牡丹竟有與傅當歸有五分相似,“你便是牡丹姑娘?” 寒娘忙上前拉著牡丹的肩膀,低聲道:“牡丹快行禮,這幾位大人是來查案的。” 聽到查案二字,牡丹忙福了福身子,低聲道:“牡丹拜見幾位大人。” “牡丹,你應當聽說了柳師爺的事情吧?”傅當歸眼神探究的看著牡丹道。 牡丹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又瞧了瞧邊上的寒娘,低聲道:“柳師爺昨夜便離開了,是柳師爺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了嗎?” “娘,你為什麽不跟我說這件事?是怕我擔心嗎?”牡丹眼神裏麵含著淚花,瞧著寒娘。 傅當歸自然也瞧見了牡丹的模樣有幾分相似,心中不由的有幾分膈應,低聲道:“柳師爺昨夜瞧見了凶手殺人的過程,被嚇到了。” “沒有什麽大礙吧?都怪我,為什麽昨夜不讓柳師爺留下來呢!”牡丹嘟囔著嘴巴,嬌嗔道。 白清風眼神打量著牡丹,她的模樣雖與傅當歸有幾分相似,但是那一舉一動卻不甚相同,但是反而別有幾分韻味,至於為何柳譽年要找牡丹聽曲兒,喝酒兒,白清風心中也有幾分猜想了。 “柳師爺沒有什麽大礙,我隻想問你昨夜有沒有瞧見什麽異常,你昨夜在柳師爺離開後去了什麽地方?”傅當歸半眯著眼睛,望著牡丹問道。 牡丹抬手指了指自己,眼神裏麵滿是不可置信,“大人,您懷疑我?您居然懷疑我,我疼柳師爺還來不及,怎麽會害柳師爺呢!” “牡丹,不可與大人這般說話!大人別見怪,牡丹這個人說話不過腦子的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寒娘冷冷的瞪了牡丹一眼,開口道。 牡丹悻悻然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娘,牡丹知錯了。隻是昨夜牡丹瞧著柳師爺的背影消失後,便回房去休息了,這一點丫鬟小廝,乃至是娘都可以作證的。” “嗯……看來這件事情又陷入了僵局之中了。”傅當歸輕點頭,他知曉牡丹沒有說謊,既然凶手殺第三個人的時候,沒有借助假身份,便說明了他接下來要殺的人,一定憑借著他的力量難以做到。 白清風瞧著傅當歸正在思考,便起身道:“看來這件事,的確與你們青花樓無關,但是你們若是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亦或是有什麽線索,記得去京兆衙門稟報,誰也不希望發生更過於的事情吧?” “寒娘清楚,自然會做到大人交代的事情。瞧著傅當歸麵容的時候,明顯多了幾分失落,她應當也瞧見了傅當歸的麵容與她有幾分相似,由此猜透了為何柳師爺以前從不找牡丹,卻又最近一段時間裏麵一直找牡丹,原來很多事情在冥冥之中已經注定了。 “當歸,我們回衙門裏麵看看柳譽年的情況,如果能夠從他的口中問出更加細致的過程就更好了。”白清風頓了頓道。第二百八十五章 隱瞞一些 傅當歸表麵上淡定極了,但是其實心裏麵卻如同是在打鼓一樣,跳的厲害,他的眼神充滿的疑惑,瞧著楚河,他打賭楚河說的一定不是他昨日經曆的事情。 楚河貼近他臉頰,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邊,流淌而下從脖頸鑽入,楚河聲音魅惑的問道:“你真的不知道你要對我說什麽?” “真的不知道,你是不相信我嗎?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我?還是說我不值得你相信?”傅當歸略微裝作生氣的樣子,開口道。 看著傅當歸這個樣子,楚河一下子就慫了,溫柔的摸了摸傅當歸的頭,“你別生氣,我隻是想要問你一件事而已。” 瞧見楚河服軟,傅當歸心裏麵卻驚了,“那你……你倒是說說,你想要問我什麽事情?想要我說什麽事情啊?如果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們已經整整兩天多沒見了,難道你就不想我嗎?一點點都不想嗎?”楚河的眸子用如同是受傷的小鹿一般的神色盯著傅當歸。 傅當歸暗自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不過聽到楚河這麽說,傅當歸反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了,他的臉頰微微泛紅,“腦海裏麵常常有你出現,自然就不想了。” “可我見不到你就很想你,這幾天我都忙事情,不是故意不管你,也不是故意讓你一個人處理這些事情的。”楚河溫柔的擁抱著傅當歸,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書墨香氣。 感受到楚河的擁抱,那是一種強烈的熱情,是一種濃烈的不舍,是一種激烈的占有,傅當歸抬手撫上楚河的肩頭,嘴角含著一絲笑,薄唇往前一湊。 唇瓣輕輕的印楚河的嘴上,楚河忽然就笑了,笑的如同孩子一般的天真,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裏麵再也沒有了深邃之色,隻有簡簡單單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