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對話才是“貼心”的真相:    “七巧教總部位於望海崖上,背後臨海,易守難攻。丞相可有何計策?”    “本相一路上都在思索這道難題,七巧教這地方強攻不得,他們無路可退,一旦被我等逼入絕境必會拚死而戰,此舉甚為冒險,孰勝孰負著實難斷。”    江盛一邊聽著,一邊不住點頭,“在下深以為然。況七巧教建教之初是憑借其巧奪天工之技而立足江湖,向來善製機括。在望海崖那居高臨下之地,恐怕更是機關重重難以強取。”說著他的神色憂慮,目光凝向禾後寒。    禾後寒點頭道:“不錯,你說的本相也考慮過。因而本相以為,與其圍而攻之不如引蛇出洞,逐個擊破。”    江盛略一思索,便道:“丞相說得極是。但七巧教近年來行事本就低調,現今又一心要暗殺皇帝,如何引得他們主動出來?”    禾後寒似是早已想好辦法,這會兒醞釀一刻,問道:“武林盟來的高手掌門之中可否有年紀較大的前輩?”    “同派掌門,棲鳳穀掌門,還有六位前輩均年事已高。在下敢問,丞相這是何用意?”    “本相以為,我等可兵分兩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明的這路便由這些德高望重,名聲四海的老前輩帶領,這般聲勢浩大,必會惹來七巧教忌憚。這時從七巧教的角度考慮,未免使這支力量抵達七巧教大本營時過於強大,也為了試探,再殺殺這些前輩帶領的年輕人的銳氣,一定會有暗襲就如同去年被滅門的柳家與寒劍門,這是七巧教的作風,他們不怕損失,不懼犧牲,他們隻想不斷精銳自己。而這時,就是暗處的力量來攻擊這些教徒了。”    江盛一邊聽著,一邊凝思,道:“丞相的意思在下懂了,你是要以老前輩們作為誘餌?”    禾後寒袖袍一擺,眼裏帶了不讚同,“非也,江公子誤會。本相是想以他們作為幌子,況還有暗處的力量來協助他們。”    一時沉默。    江盛開口:“在下敢問,丞相可是還有話沒說?”    禾後寒眼光一轉,讚道:“江公子聰明過人,的確,本相還需要有第三支力量。”    江盛登時恍然,“在下明白了。丞相這第三支勢力才是關鍵恐怕是要以這第三部分先行至望海崖?”    “正是如此。因而這第一路,需要有極大震懾力,至少會引起七巧教高度重視,而派遣教徒去襲擊,本相建議這路由這些老前輩們帶領;第二路,也就是暗路,須由有實力的高手組成,他們可以快速地消滅七巧教的襲擊者。而這第三路,必須極為隱蔽,未免走露風聲,最好隻有幾個不引人注目的高手組成。這第三路要盡快趕到濱州望海崖,找到破除機關的方法製敵關鍵。而這方法,我等拚盡全力,總不會空手而歸。”    “原來如此,想必丞相到時候是隻打算把這第一路說清了,這第二路在暗,便可以隨便說他們的去向,這同時還為暗路的消息萬一走漏做了保險。丞相這計中計實在高明,在下佩服。”    “江公子過獎,若不是在武林這種環境下,這計策便無法施展。”    “丞相過謙了。”    ……    事實真相永遠與人們看到的聽到的有所差異。    這是極好的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把時間向前推回一個時辰,同樣在這個閣樓裏,隻有禾後寒與江盛兩人。他們的對話才是“貼心”的真相:“七巧教總部位於望海崖上,背後臨海,易守難攻。丞相可有何計策?”“本相一路上都在思索這道難題,七巧教這地方強攻不得,他們無路可退,一旦被我等逼入絕境必會拚死而戰,此舉甚為冒險,孰勝孰負著實難斷。”江盛一邊聽著,一邊不住點頭,“在下深以為然。況七巧教建教之初是憑借其巧奪天工之技而立足江湖,向來善製機括。在望海崖那居高臨下之地,恐怕更是機關重重難以強取。”說著他的神色露出憂慮,目光凝向禾後寒。禾後寒點頭道:“不錯,你說的本相也考慮過。因而本相以為,與其圍而攻之不如引蛇出洞,逐個擊破。”江盛略一思索,便道:“丞相說得極是。但七巧教近年來行事本就低調,現今又一心要暗殺皇帝,如何引得他們主動出來?”禾後寒似是早已想好辦法,這會兒醞釀一刻,問道:“武林盟來的高手掌門之中可否有年紀較大的前輩?”“同派掌門,棲鳳穀掌門,還有六位前輩均年事已高。在下敢問,丞相這是何用意?”“本相以為,我等可兵分兩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明的這路便由這些德高望重,名聲四海的老前輩帶領,這般聲勢浩大,必會惹來七巧教忌憚。這時從七巧教的角度考慮,未免使這支力量抵達七巧教大本營時過於強大,也為了試探,再殺殺這些前輩帶領的年輕人的銳氣,一定會有暗襲就如同去年被滅門的柳家與寒劍門,這是七巧教的作風,他們不怕損失,不懼犧牲,他們隻想不斷精銳自己。而這時,就是暗處的力量來攻擊這些教徒了。”江盛一邊聽著,一邊凝思,道:“丞相的意思在下懂了,你是要以老前輩們作為誘餌?”禾後寒袖袍一擺,眼裏帶了不讚同,“非也,江公子誤會。本相是想以他們作為幌子,況還有暗處的力量來協助他們。”一時沉默。江盛開口:“在下敢問,丞相可是還有話沒說?”禾後寒眼光一轉,讚道:“江公子聰明過人,的確,本相還需要有第三支力量。”江盛登時恍然,“在下明白了。丞相這第三支勢力才是關鍵恐怕是要以這第三部分先行至望海崖?”“正是如此。因而這第一路,需要有極大震懾力,至少會引起七巧教高度重視,而派遣教徒去襲擊,本相建議這路由這些老前輩們帶領;第二路,也就是暗路,須由有實力的高手組成,他們可以快速地消滅七巧教的襲擊者。而這第三路,必須極為隱蔽,未免走露風聲,最好隻有幾個不引人注目的高手組成。這第三路要盡快趕到濱州望海崖,找到破除機關的方法製敵關鍵。而這方法,我等拚盡全力,總不會空手而歸。”“原來如此,想必丞相到時候是隻打算把這第一路說清了,這第二路在暗,便可以隨便說他們的去向,這同時還為暗路的消息萬一走漏做了保險。丞相這計中計實在高明,在下佩服。”“江公子過獎,若不是在武林這種環境下,這計策便無法施展。”“丞相過謙了。”……事實真相永遠與人們看到的聽到的有所差異。這是極好的道理。丞相有何思(上)  禾後寒把榴髓玉牌從懷中摸出來,放在手心,對著燭火看了看。    這裏是宛州到濱州官道上的一間普普通通的客棧,無甚特點,隻是個落腳點而已。    自禾後寒離開宛州靈盤鎮已過去三天,江盛並未與他同行。    這在禾後寒意料之中,事實上,當他提出兵分三路的計策時,就決定了江盛必須站到明處去。作為此次行動的發起人,他不能明目張膽地缺席,他若不在,還如何引得七巧教上鉤?    但禾後寒是必須要快速趕到濱州七巧教的,這實際上是他此行的使命。    不知怎的,黃色的燭火猛烈地搖晃了一下,把他的影子驀地壓扁在牆壁上。    此去與禾後寒同行的有三人,皆由江盛安排。其中兩人出自驚流門,是一對夫妻,言語不多,但禾後寒以為這二人身懷絕技,正是解除七巧教奇巧機關的主力。最後一人則是小丘仙藥仙堂堂主的關門弟子,年僅十七的小姑娘,在江湖上極少拋頭露麵,但與江盛卻是青梅竹馬,江盛對其大加讚譽,言其聰慧過人,過目不忘,九歲便可獨立看診,於針灸一道更是有所大成。可以說是小丘仙年輕一輩中的風雲人物。    不過,依禾後寒所看,這姑娘家過於嬌氣,又自視甚高,實在不討他喜歡。禾後寒想不通為何江盛如此喜愛這般嬌滴滴的小姑娘。    這個念頭隻在他腦中一閃而過,禾後寒此時有更重要的事要考慮。他用拇指摩挲著溫潤的玉牌,動作有點漫不經心,但他的思緒如電,複雜極了。    禾後寒在想什麽?自然是與這榴髓玉牌有關,暗衛的事兒。    禾後寒內心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破除七巧教的機關,因而若有皇家訓練有素的暗衛來協助他,此事會變得相對輕鬆。隻要攻破了七巧教機關巧弩的威脅,討伐七巧教的腳步就會勢不可擋,皇帝便能盡快回到宮中。    但,宮中暗衛人數本就不算多,二月初七巧教暗襲又折損十數人,此時皇帝丞相皆不在朝廷,全靠餘下的幾十暗衛從中調解掌控朝廷,若再分出些暗衛去濱州,無疑會削弱崇淵對皇城的控製力,這等同於雪上加霜。這也是禾後寒單獨護送崇淵到通州的原因之一。    黃澄澄的燭光顯出一絲疲態,禾後寒將榴髓玉牌收了回去。    促使他決定放棄暗衛的,不是種種顧慮,而是計劃中急速的前行。從京城到濱州,需橫跨兩個州郡,與當初他與崇淵從京城到通州的路程差不多遠,且那時他們還是日月兼程,不斷換馬,那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即使暗衛能夠在月內趕到,這時間也有些長了。而他從宛州靈盤到濱州,按照計劃中最短的路程,偏離官道沿赤霞山脈走直線,順利的話,半個月足矣。時間上的落差是起決定性的關鍵原因,所謂遠水不救近火。    禾後寒吹熄燭火,躺在榻上,隻覺隔著單衣,床板硌得他後背生疼,也不知是因為這荒郊小客棧的被褥太過單薄,還是這些天來他瘦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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