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潼小聲的說:“娘,我也想要寶寶……”。 徐氏微微一怔,想了想,哄著他說:“童潼乖,寶寶不是想要就能要的,這得看寶寶答不答應”。 答不答應? 童潼懵了。 徐氏說:“這寶寶呀,除了送子觀音會送意外,還可以看奶娃娃送不送,要是奶娃娃答應,那明年就能有寶寶了”。 “真的呀?”童潼雙眼瞬間一亮,他不自覺提高的聲音。 一時間眾人全都朝童潼看去。 子房狐疑:“弟弟,你在說什麽?”。 徐氏明顯一噎,沒想到這個哄童潼的話,會把大家的好奇都吸引過來,她想阻止童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童潼道:“我娘剛才說,奶娃娃也可以送寶寶,奶娃娃答應送的話,那明年就能有小寶寶了”。 嗯,這個話一聽就是哄傻子的,但是有個傻子信啊。 子房問:“是真的麽?”。 童潼眨眨眼,又朝徐氏看去,像是在詢問徐氏是不是真的。 徐氏被眾人看著,她隻能硬著頭皮說:“鄉下底下,都是這麽傳的,說是把孩子放下,看他會爬向誰,他爬向誰,那誰明年就有寶寶”。 其他對這個話,倒是不怎麽信。 但是童潼跟子房對看一眼,兩人的眼底閃著一模一樣的光芒。 攝政王妃看得揉眉,吩咐下人:“還愣著做什麽?去拿毯子過來!”。 拿毯子過來作甚? 當然是鋪在地上,讓小肉團子在地上爬的了。 徐氏站在邊上,她眼睜睜看著一群男人,就因為她剛才拿來糊弄童潼的話,而全都站在一邊逗著那毯子中央的小肉團子,頓時整個人就有種說不出的罪大惡極感。 為了逗得小肉團子的注意,一個個不是拿著吃的就是拿著玩具,逗著小肉團子,這眾人裏麵,隻有那個小王妃被大家擠了出去,一臉無奈的站在徐氏身邊,弄得徐氏一怔尷尬,都有些不敢說話。 比起徐氏,童潼就是歡快多了,因為他有個哥哥,完全都不覺得拘束。 這一眾人裏,就他跟他哥哥最是實在,但是比起他哥哥的鬧騰,他可就要乖太多了。 後花園裏,就屬他們鬧騰的聲音最大。 那小肉團子爬在地上,看著前頭的眾人,像是已經懵掉了,不知道該往哪爬,最後他一個翻身,撅著屁股就朝外頭吭哧吭哧爬,似乎打算誰也不選了。 童潼看得正是焦急,再眨眼,就見那小肉團子被人抱了起來。 童潼明顯怔愣,都沒反應過來,那兩個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進來的兩人,童潼不知他是什麽身份,隻看大家瞬間安靜下來的樣子,他也不啃聲了,隻盯著那另外一人懷裏的小肉團子看去,沒曾想,他們的出現,倒是讓攝政王妃不悅了:“你們兩真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過來,把我們的彩頭都搶了!”。 抱著小肉團子的男人隻是輕笑。 另外一個身穿紫色滾龍袍的男人,倒是輕笑著朝攝政王妃走去:“什麽彩頭讓你這麽在意?”。 攝政王妃哼笑兩聲,不說話。 徐氏在童潼耳邊小聲道:“這位恐怕,就是攝政王了吧”。 童潼呐呐點頭,他忽而聽子房道:“聽說奶娃娃能送寶寶,他爬向誰就能給誰送寶寶,所以我們都在要寶寶呢”。 其他人瞬間尷尬,連徐氏也緊張不已。 攝政王妃更是直接否認:“你少胡說,我們隻是在逗他玩呢”。 童潼頓時急了,他忙上前解釋:“真的真的,奶娃娃能送寶寶,隻是可惜我們都沒有要到……”。 徐氏看著,硬生生的把自己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攝政王聽得輕笑,他看向攝政王妃的時候挑了挑眉,結果被攝政王妃在腰上擰了一把。 這一場玩鬧因為突然出現的這兩個人,而顯得有些拘謹。 那抱著小肉團子的人,儼然就是崔府的老爺崔南觀。眾人對崔南觀倒不是十分畏懼,但是……他們畏懼攝政王啊。 這攝政王可是皇帝最信任的王爺,現在朝中諸事都是攝政王主持,他們實在不能怕,但是童潼不怕。 他還比較自在。 中間玩耍的時候,大家都坐在院子裏麵,不知是誰起了個頭,讓大家來行個酒令,子房就呆呆的坐在崔南觀身邊,睜大雙眼的聽著。 童潼也是睜大雙眼,好幾次那酒令行到他這裏來,他準備接下的時候,就被身邊的人接過去了,弄得童潼明顯一呆。 子房看得樂了,直接歪倒在崔南觀懷裏,對童潼表示了嫌棄! 他說:“弟弟好笨”。 童潼聽見了,他眨眨眼的看向子房,正狐疑自己哪裏笨了,就聽那酒令的人突然卡殼,接不上來了。 那人叫於飛,是個比童潼年長幾歲的男子,也是別人府上的男妻,大概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他都有些急了。 童潼眨眨眼,歪著頭朝那人說:“切瓜分客……”。 隻提了一句,於飛瞬間反應過來,急忙說道:“切瓜分客,上七刀,下八刀”。 子房聽得明顯一呆。 眾人也是微驚。 一是驚於童潼的提示,二是驚於於飛的反應。 他們這是在玩拆字聯遊戲。 原本這個隻是想讓那幾個陪著子房胡鬧了一會的男妻,稍微能自在一些,卻沒想到這種遊戲,連童潼都懂。 遊戲又論了一圈下來,再到童潼這裏時,大家都盯著他看。 童潼也沒有多想,幾乎是張口就來:“才門閉卡,上下無處逃生”。 這種拆字聯遊戲,童潼接得十分順手,他的表現,連攝政王都忍不住多他多看兩眼。 而童潼,他隻沉浸在這拆字聯遊戲裏麵,那一雙大大的眼眸,從原本的混沌,也在無意間逐漸變得清明不少。 他這模樣,讓被下人領來的顧恩第看得心裏猛然一震,隻癡癡的看著童潼,一時間竟是忘記了反應。 他想起,八年前,他在江城大會上頭,看見童潼的時候,童潼就是這樣。 稚嫩青澀的模樣,眼神明亮,胸有溝壑。 他很久都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童潼了,他甚至已經忘記了當初的江流童潼,究竟是何模樣。 可不管如何。 江流童潼終究隻是過去,而他心裏,唯一重要的,隻有…… “童潼”。 顧恩第喊他。 童潼明顯一怔,似回過了神,他眼底的清明仿佛隻是幻覺,如同曇花一現頃刻不見,轉而隻有他看見顧恩第時的歡喜。 他朝顧恩第跑了過去,驚喜著將顧恩第抱住。作者有話要說: 目測十章之內應可以完結啦=-= ☆、畫禮 顧恩第到來,讓童潼顯然歡喜極了,一抱著他,童潼就不肯撒手。他摸摸童潼的頭,看著童潼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歎,就隨著童潼一塊上前,朝攝政王行禮。 攝政王略微點頭,沒說什麽。攝政王妃倒是挑著眉,一副打量的樣子將顧恩第給上下看了一遍,弄得顧恩第有點莫名,不知道攝政王妃那個眼神是怎麽回事。 童潼也是懵了,他朝顧恩第看看,又小心的對攝政王妃說:“王妃,我相公,膽子小,你別……嗯,別嚇他”。 顧恩第:“……”。 他還不知道原來自己膽子小麽? 眾人顯然也是有些微失笑。 攝政王妃看著童潼這幅樣子,他又扭頭朝一邊的子房看去,最後搖頭,沒說話。 顧恩第有點莫名,童潼卻是一副送了口氣的模樣。 崔南觀忽而說道:“顧大人既然來了,那便隨童潼一塊入座吧”。 顧恩第朝崔南觀作揖。 子房忽而歪頭看他,問:“原來你就是弟夫啊”。 弟夫? 顧恩第明顯懵住,沒懂子房這話是什麽意思。 攝政王妃在旁邊解釋一句:“妹妹的夫婿叫妹夫,弟弟的夫婿自然就叫弟夫”。 顧恩第:“……”。 這種蹩腳的稱呼,難怪他不懂。 童潼連忙點頭如搗蒜:“是呀是呀,他是我相公,對我可好可好的啦”。 子房雙眼一眨,問:“那他會給你在家裏撈池塘裏的魚吃麽?”。 童潼小表情一怔。 子房又說:“他會幫你打架嗎?”。 童潼雙眼瞬間睜大。 子房繼續問:“他會陪你爬樹嗎?”。 童潼徹底驚呆。 子房又問了好幾個,會一起抓魚嗎?會一起玩老鷹抓小雞嗎?會幫你喝藥嗎?會一塊去掏鳥窩嗎?會一起給大家寫對聯,一塊去要糖吃麽? 一個個的問題砸出來,顧恩第徹底蒙圈了。 不止顧恩第蒙圈了,其他的幾個男妻主子也跟著蒙圈了,而攝政王夫婦則是在一邊憋笑。 一直到子房終於問完了,童潼這才終於回神,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