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熵開不得玩笑,太容易當真了。


    不僅當真,還要實踐。


    不過苗秧用“色狼”的眼神打量他,“改天和你玩,嘿嘿嘿,哈哈哈,嗬嗬嗬。”


    陸硯熵:“……”摸了摸苗秧的頭:“怕你受不了。”


    這是實話。


    要不是看著他認真的表情,苗秧還以為這家夥在和他調情。


    苗秧湊到他耳邊,“你覺得我會怕?我在小世界什麽沒見過,沒經曆過,你忘記了嗎?你的意識那麽……”


    陸硯熵臉色瞬間變得陰寒無比,警告喊道:“苗秧。”


    苗秧眉眼彎彎,笑著用手指抵在男人的胸口,點了兩三下。


    他臉上的笑透著曖昧,這三下不言而喻。


    陸硯熵一把捧住他的臉,苗秧差點被他推開,卻又驀然將他按向自己,眸色森森:“秧秧。”


    苗秧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了,因為他感受到了陸硯熵身上滔天的怒火。


    “那,那個,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知道的,我嘴巴有時候,不太把門,而且我說的不就是你麽。”


    是也不是。


    因為這些意識全部自己封閉起來。


    陸硯熵也很煩躁。


    他自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控製小世界,可不代表能全部融合意識。


    也不能說是相對獨立。


    隻是現在意識就像人格一樣,需要時間,才能完全融合。


    所以現在陸硯熵聽到這種話,又怎麽會高興?怎麽會滿意?


    他眼裏戾氣翻湧,隻想破壞點什麽心裏才能平靜下來。


    “秧秧。”他不想承認意識是他,因為他覺得自己才該是苗秧最愛的人。


    當然,他也不會主動分離和意識的關係,因為小世界裏和苗秧有糾葛就是自己。


    “我在這裏的啊,現在在你眼前的人是我,隻有我。”他眸子幽冷,語氣有種平靜的瘋感:“你如果繼續說那些話,我會親自讓你嚐試那種滋味,我有的是辦法。”


    他的手掌握著苗秧的後脖子,輕輕捏了捏。


    這家夥平時清冷孤傲的模樣,沒想到臉色還能冷得更怵人。


    苗秧眸色晃動,眼裏一下溢出淚光,“你凶我。”


    他掙紮起來,往旁邊趴過去,額頭埋在手背上,背對著陸硯熵嗚嗚嗚:“我被你凶到了。”


    結果啪的一聲,苗秧一下彈坐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陸硯熵:“你,你打我?”


    陸硯熵眸色沉鬱,不僅打,還要打。


    一把將苗秧扯到自己的腿上。


    苗秧一下反應過來,劇烈的掙紮起來:“救命啊,救命啊,陸硯熵打人啦~”


    陸硯熵讓他喊。


    而他們門外,一個漂亮的女人和一個可愛的小孩,一上一下,貼在門上,聽著裏麵的聲音。


    胡蘿卜小眉頭一蹙,奶聲奶氣的著急道:“我怎麽覺得秧秧哭了?”


    “裝的吧?”情長不確定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秧秧最擅長騙人了。”


    “他怎麽又騙大人了?”


    情長語重心長:“胡蘿卜啊,又不是不知道,秧秧一般幹了錯事就愛騙人唄。”


    胡蘿卜想了想,好像是這樣的:“秧秧有一次不知道研究了什麽,給大人喝了,他再出現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情長姑姑,你說秧秧這次不會又被打吧?”


    情長:“……”想到什麽,表情一變。


    “唉!你還小不懂,咱們大人啊,不會弄死秧秧的,你別操心啊。”


    胡蘿卜小臉一揚,雙手叉腰:“我才不操心哩。”


    情長又把耳朵貼在門上,這次他們什麽都聽不到了。


    好像裏麵的聲音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屏蔽掉了一般。


    這次什麽都聽到不了。


    一大一小背著手,唉聲歎氣的回了隔壁屋去。


    管不了管不了,大人和秧秧的事管不了喲。


    苗秧被抽了幾巴掌。


    有點懷疑人生的趴在床上,眼尾是紅的。


    神情是呆滯的。


    為什麽在這裏了,自己還是被收拾的那個?他不就是說了幾句話嗎?


    太過分了。


    更過分的,他好像有點變態。


    哦不不不,陸硯熵才是變態。


    苗秧一下爬起來,這日子不過了。


    不硬氣一點,還以為他苗秧是好拿捏的。


    苗秧起身下床,走出臥室,雄赳赳,氣昂昂的往門的方向走。


    陸硯熵正在陽台那打電話。


    聽到腳步,看了他一眼,苗秧一歪頭,很用力的哼了一聲,走到門口開門。


    然後……用力一擰,嗯?還是打不開。


    “你在幹嘛?”


    在這個間隙間,陸硯熵已經走了過來,聲音顯得有些沉冷。


    苗秧淡定的轉身:“你管我?”


    陸硯熵:“嗯,我管你。”


    苗秧:“……”他走過去,昂首挺胸,挑釁地撞在陸硯熵的胸膛上,“你打人。”


    陸硯熵還是麵無表情:“你shuang了。”


    苗秧突然像油鍋上的螞蟻,炸了。


    臉紅了個遍:“你,你變態。”


    陸硯熵從善如流,往裏走:“嗯,我變態。”


    苗秧:“……”


    好氣啊,他轉身繼續砰砰砰開門。


    “我要回家。”


    陸硯熵走到沙發前坐下,翹著二郎腿,“這裏就是你的家。”


    他明明沒帶著什麽情緒,可苗秧竟然感覺到了他在生氣。


    苗秧雙手抱臂:“你現在什麽意思啊?囚禁啊?”


    陸硯熵蹙了眉:“囚禁?如果你不鬧的話,我想把你關起來。”


    苗秧:“……”他走過去,抬腳把拖鞋脫掉,一腳踩在沙發上,低頭看他:“這麽悶騷啊?”


    陸硯熵抬手握住他的腰:“別鬧。”


    苗秧扯開他的手:“我沒和你鬧,就是你過分,你打人。”


    陸硯熵似乎冷笑了一聲,有些短促,搞得苗秧都沒有捕捉到。


    “意識做得,我做不得?秧秧是什麽意思?”


    他銳利的目光看著苗秧,有些涼意,感覺他要是回答不好,還會再被收拾。


    但是苗秧本來就不怕,再收拾就再收拾,他一下坐在陸硯熵的懷裏:“你以為我怕你啊?你悶騷,我變態,咬你。”


    他一口咬在陸硯熵的臉上。


    苗秧故意發出幼稚的咀嚼聲,“啊嗚啊嗚好吃好吃。”


    陸硯熵再煩悶的心情在這一刻也沒了。


    他任由苗秧咬他,把人摟在懷裏,聞著懷裏人的暖香,手掌不知不覺撫摸著他脊背。


    不過兩人並沒有做什麽,玩鬧了一番,處理工作的處理工作,和朋友聊天的聊天。


    苗秧趴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在睜眼一片漆黑。


    “大人?大人?”他一喊,四周回蕩著自己的聲音。


    小少年咽了一口唾沫。


    心裏慌慌的,隻覺得涼氣入骨,他麵頰都涼透了。


    汗毛豎起,有些害怕。


    害怕這黑暗裏有什麽危險之物。


    “大人救命啊。”


    苗秧摸索著前進,突然沒什麽擋住,腳尖抵過去,隻見周圍有了微弱的光。


    是這張暖玉床榻上散發出的光芒。


    苗秧往四處看。


    這裏竟然是一個山洞?


    不,是一個像石洞的豪華書房。


    苗秧眼睛一亮:“大人,這是你的地盤嗎?”


    “當然。”原本以為不會有人搭理自己的,沒想到這道久違的聲音傳來了。


    小少年高興不已:“大人大人,那你剛剛怎麽不說話?嚇死我了。”


    他話多,“大人,你能看到我嗎?你在哪?大人你是神嗎?大人,我叫秧秧,大人,你要吃飯嗎?大人你長什麽樣啊?是不是很好看。”


    大人大人大人……吵得男人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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