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瞪了對方一眼,一個翻身,隨即猛地驚醒,陡然瞪大眼睛,又翻了回去。


    “靠,”他一下翻坐起來,嘴巴紅通通的,軟綿綿的指責:“尤韌,你真是不要臉。”


    想到昨晚,苗秧生氣了。


    “你的行為,我可以告你。”


    尤韌手撐在床上,無所謂的道:“我接受你的控訴。”


    他長相英俊,卻時常冷著一張臉,連說這種話時都覺得:啊對對對,他就是這個吊樣。


    苗秧死亡淩視他。


    就在尤韌在猜測他會做什麽的時候。


    隻見苗秧突然起身,整個人快速朝他襲來。


    尤韌一驚,下意識抬手抱住苗秧,苗秧一下衝過去,把尤韌撲倒在床上。


    砰的一聲,發出響動。


    嗷~一大口,苗秧咬在尤韌的脖子上。


    所以下樓的時候,花業就看到了尤韌脖子上浸血的牙印。


    苗秧人魚嘛,牙尖。


    昨晚,並沒有做太多過分的。


    隻是尤韌“幫”了一下苗秧而已。


    當然,他本來就不是什麽文雅之人,所以行為略微粗魯。


    苗秧比他嬌小那麽多,加上尤韌很瘋且無師自通……


    反正,苗秧一點不想回想起來。


    用早餐的時候都在走神。


    連168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苗秧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用完早餐,他出門,在院子裏的藤椅上躺了會兒。


    花業走過來,“咳咳咳”的咳嗽了好幾聲。


    躺椅上的人魚少爺,雙腳赤裸,膚色雪白,脈絡清晰。


    花業如果握住他的雙臂,稍一用力,便會留下紅印。


    水下,人魚的w(真的是怕了)巴挨著晃動。


    搖曳出燦烈的光彩。


    曖昧旖旎,美不勝收。


    真是個嬌弱的人魚少爺。


    花業回神,“小少爺,怎麽看你心不在焉的?尤韌欺負你了?”


    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苗秧看過去,回:“沒有,是我咬了他。”


    花業手肘撐在桌上,手掌托著下巴,“打架了?”


    苗秧坐起來,“差不多吧。”


    花業一笑,嗆了一口冷空氣,咳嗽了起來,感冒是真的感冒,隻是怎麽感冒的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別說,這家夥今天看著親和好多,身上沒有那種與生俱來的疏離感。


    花業身份不比艾末熵低,隻是輩分小而已。


    是有皇室血脈的,如果用過去的時代形容,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小王子。


    在家族裏十分受寵。


    所以他身上有種距離感,看起來好相處,實則身上矜貴的氣質已拒之千裏,根本不是平常人,甚至不是苗秧這麽平常的富二代。


    此刻,苗秧的話讓他忍不住笑起來。


    苗秧莫名,清秀的眉皺了起來,“笑什麽?”


    花業湊過去一下,兩人的距離一下拉近了好多,“我啊,隻是第一次見有人和尤韌打架,竟然讓尤韌吃虧的。”


    苗秧想了想尤韌的脾氣,確實是這樣。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他會咬回來嗎?”


    花業被苗秧問得一怔。


    苗秧看他愣住了,回:“可能還真的會。”


    花業:“……”


    對視著的兩人莫名都笑了一下。


    “苗秧 ”


    “做什麽?”


    花業道:“下午我就要離開了。”


    苗秧乍一聽到這話,還覺得有點突然,他以為花業會把病養好再離開,沉默了兩秒,他點頭,“祝你好運,下次來,我會更盛情的招待你。”


    隻是,下一次,他估計都不在這個地方了。


    苗秧有種預感,很快,他會離開這裏。


    花業聽到苗秧這客套的話,發自內心的道:“希望這是你的心裏話,我很喜歡這個地方,認識你非常高興,這是一次很特別的旅行。”


    苗秧笑了,抬手和他好兄弟的一握,“我也一樣,花業兄,請你一定要記得,我如果有對你不禮貌的地方,那肯定和尤韌學習的,並非我原本的自己。”


    花業:“……”


    對上苗秧誠懇的眼神,他感覺自己有點相信了。


    學不學不好說,肯定是慣著的。


    有時候,他真是為尤韌感到可憐。


    漂亮的人魚嬌養了這麽多年,他自己卻無動於衷。


    花業膚淺,若是他,早就下手了。


    “喂,苗秧,”他雙手搭在桌上,說:“你願意和我回聖羅婭嗎?”


    苗秧認真的想了想,“我不願意。”


    因為這人太遊離於主角團之外,他不一定能吸到氣運值。


    而且花業看起來不務正業,不像是個靠譜的,到時候苗秧被迫站起來搞事,他會覺得很累的。


    聽到宿主所想的168:[……]差點沒忍住笑起來。


    它家宿主寶太逗了。


    花業皺眉,“為什麽啊?你去聖羅婭,那裏才是我們的歸處,我的城堡放滿了寶藏,以後都會是你的。”


    苗秧拿了桌上的提子吃,“尤韌不希望我去其他地方。”


    花業眉宇一沉,“尤韌尤韌尤韌,你什麽都聽他的,秧少爺,你可以自己做決定。”


    苗秧眨眨眼,“可是我已經聽習慣了啊,如果不聽他的話,我不知道該做什麽?”


    花業表情一下嚴肅起來,不再那般平和且充滿善意。


    苗秧無辜的皺皺眉,看起來可憐可愛。


    花業眉頭緊鎖,隨即鬆開,突然握住苗秧的手腕,他身型高大,拉近苗秧時,苗秧隻覺得自己都被他的身影罩住了一般。


    掀開羽睫,往上瞧。


    花業極致妖豔的臉近在咫尺,他說:“苗秧,你可以選擇聽另一個人的話。”


    苗秧茫然的看著他。


    花業嘴角上揚,“尤韌隻是你的私人管家,你的未來不能係在他的身上,苗秧,你可以聽另一個,身份地位不比他低的人的話,也是一樣的。”


    他瞧著苗秧濕漉漉的眼,突然明白了尤韌的占有欲為什麽會與日俱增。


    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人魚小少爺,無助、迷茫、懵懂、嬌弱,被他用一雙澄澈幹淨的眼睛看著時,花業都以為自己是什麽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苗秧垂下眸,正要說什麽。


    有人走近,隨即花業的後領被拽住,砰的一聲,他被人拉了起來,用力一甩,連著後退好幾步。


    花業看清臉色陰沉的尤韌,厲聲道:“你做什麽?無禮的家夥。”


    尤韌看了眼看起來一臉懵的苗秧,這才沒有感情的回:“真是抱歉,我以為你在欺負我的少爺。”


    花業冷冷地看著他,“你的道歉很沒有誠意,行為也十分粗魯,真令人傷心。”


    尤韌幽幽道:“你的行為沒有邊界,已經不配成為我的朋友,這裏不再歡迎你,請你立馬離開。”


    花業一愣,然後笑了,沒想到這家夥能說出這種話。


    苗秧也愣了,雖然他知道這兩人關係可能沒那麽好,但絕對不差,不然以尤韌的性子,又怎麽會同意對方留宿?


    可現在,竟然三兩句話就讓人家滾了。


    苗秧在心裏嘖嘖嘖,“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有意思。”


    感覺下一秒就要和168說出那句: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吃瓜的168發言:[你像個霸總,像個惹是生非的霸總。]


    苗秧:“你的形容總讓我討厭你。”


    什麽叫惹是生非?他明明什麽都沒做,隻是裝得文靜一點怎麽了?裝一點點怎麽了?


    反應過來的花業冷哼一聲,沉沉地看了眼像是被嚇傻了的苗秧,轉身離開小花園,打電話讓他的助理來接他,離開的計劃提前。


    原本他打算回去聖羅婭再回來將苗秧帶走,現在,他不這樣想了,在車上時,便給身份尊貴的聖羅婭女王,也就是他的母親打去電話。


    花業一走,尤韌的臉色便好看很多。


    他走過去,伸手捧住苗秧的臉,等他視線往上抬時,他低下了頭。


    苗秧眉頭緊蹙。


    良久,他啞著聲音在苗秧的耳邊低語:“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的壞人,漂亮柔弱的人魚,總會被覬覦和欺負,苗秧,我給予你的一切,都是保護,聽我的話,我會給你最好的安排。”


    苗秧的唇上破了一個口子,帶著點藍色光暈的鮮血流了出來,很快被舔舌氏幹淨。


    苗秧忍不住歪頭時回:“你瘋了。”


    眉心微折,臉色酡紅,苗秧的腰被粗壯的手臂狠狠勒住。


    在他掙紮的時候。


    尤韌一把將他抱起來,一路上,傭人們低頭不語,無視苗秧對尤韌的反抗和嗬斥聲。


    這些人都是尤韌的人,以苗秧為首,那是因為尤韌聽少爺的。


    “尤韌,”苗秧不想失禮於人前,壓低聲音嗬斥:“請停下你莫名的醋意,和瘋狂的行為。”


    尤韌高大挺拔,走得又穩又快。


    雙眸透著一種機械的冷漠,唯有在看苗秧時眸色有幾分溫柔的晃動。


    但是這點溫柔在他的強勢和冷血麵前,有時不值一提。


    所以,苗秧被他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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