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這幾日都在休息,無事就練他的隔空炸人。


    這是他專門練來對付咒鬼術的。


    所以手感一直不佳,好幾次把自己炸了。


    這不,今天又把自己炸了,不過相對之前,輕鬆許多。


    苗秧衣服鬆鬆垮垮的,坐在竹林下不動了。


    景漠決站在一旁的,親眼看著師尊被反噬砰的一下炸了,一開始心髒都有點驟停,冷靜下來後,又不好意思上前,怕師尊覺得這一幕被自己看到會覺得有損他的形象。


    於是想假裝沒看見,可心裏又十分想要關心對方。


    苗秧沒想那麽多,這幾日,景漠決妖族的血脈在覺醒,離不開苗秧,苗秧就讓他跟著自己。


    苗秧也是後知後覺才想起來,景漠決的身份是上古大妖之子,妖族血脈開始覺醒。


    可妖族的血脈能量太大,景漠決修為跟不上,就會很吃力,一個不小心便會暴斃。


    雖然苗秧知道他會沒事的,但是也不知道怎麽地,相處這些個時日,這幾個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省心和聽話,並且事事以他為先,這極大的滿足了苗秧想當個大佬的心思。


    於是也充分發揮自己大佬的身份,幫其一把咯。


    苗秧在原地發了幾分鍾的呆,才施施然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隻是這次雖然沒有傷到他的肉體,可身上的衣服被灼燒得厲害,他一拍,東一塊西一塊的灰燼被拍碎,輕飄飄地掉了下來。


    苗秧:“……”


    身上掛著破爛的衣服。


    苗秧餘光瞥見了一旁欲言又止的景漠決,抬眸看去,語氣沉冷:“回吧。”


    景漠決長身玉立,束著高馬尾,俊美的麵容突然一變,捂住了心口,“師尊,我有些難受。”


    苗秧愣了一下,在景漠決眨眼間,人已經到了他的麵前,隨即扣住他的手腕。


    清透的靈力輸入其脈搏之中。


    景漠決垂眸瞧著師尊花貓似的臉,嘴角微微上揚,“師尊,我又麻煩你了,我以前不是如此的。”


    苗秧淡漠的點頭:“無事。”


    他這妖族血脈還不明顯,所以之前苗秧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如今,景漠決其實自己也不知道。


    至於原本劇情如何,苗秧沒有繼續回想,隻做自己該做的事唄。


    反正又不麻煩。


    隻是心裏幽幽的想:【以後你要是變壞了,敢連累老子,老子把你脫光了,打你**】


    苗秧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嘴角沒忍住勾起來,又迅速垂下去,閉上。


    維持他高深的一麵。


    裝一裝。


    可他不知道,他的大徒弟內心已經驚濤拍岸,驚慌失色,驚訝地瞪大眼。


    師尊打他……打他……當真?


    維持高冷的苗秧沒有抬眸子,自然沒瞧見表情已經變了十八彎的景漠決是怎麽在這幾息時間裏,恢複到鎮定的模樣。


    他可完全沒考慮到師尊心裏的話的前半段是什麽意思,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師尊那句打他**上。


    景漠決恍惚的想,師尊竟然是這樣的師尊。


    可他比師尊還要高大,師尊能……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景漠決,臉色陡然一變。


    他該死,怎麽能如此齷齪的想象師尊如何?


    脈搏突然狂跳,為他輸入靈力鎮壓血脈裏那股妖力的苗秧,一個皺眉。


    突然將景漠決的另一隻手也拿了起來。


    神色嚴肅起來,“你可覺得更難受了?”


    景漠決一個驚醒,慌忙將視線從師尊臉上移開。


    風一吹,竹葉嘩嘩地響動。


    林間有各種小動物四處亂竄。


    他們立於深山之中,仿佛滄海一粟。


    可是怦怦跳動的心髒卻如何也安分不下來。


    好似和時間萬物歸一了一般。


    是鮮活的,躁動的,也是有種別樣的生命力,始於未知名的情緒。


    景漠決張了張嘴,似乎說了什麽。


    他其實是苗秧五個弟子裏年紀稍長的,可這一刻,他似乎帶了哭腔一般的道:“師尊,我難受。”


    他真的好難受,一顆心恨不得跳出來,捧在心裏,該送給誰一般。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臉色慘白。


    這落到苗秧眼中,他肯定是難受得不得了。


    心下不免也著急了些,用力扣住其的手腕。


    清越的竹聲從耳邊劃過,再睜眼,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兩道身影跌進溫泉之中。


    這裏靈氣最為充沛,於景漠決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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