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二十三回 (中)  人既已被抓住了, 那從二人後頭,趕緊跟上的杭州府捕快們也趕緊上來一起合力將人在地上製住了。  這其實不是他們倆第一次這麽配合。  但這一次,富察爾濟和段鴞的配合卻明顯比之前好了不少。  方才對那凶手追逐過程中, 一路在夜色中橫衝直撞的二人的心跳都快的厲害。  過於激烈高強度的追凶中, 人的精神狀態也達到了一個極亢奮難以平息的程度, 令人一旦停下,腦子裏都轟鳴聲難以停下。  富察爾濟的腦子裏隻覺得還是興奮的厲害, 無法抑製的汗從鼻梁上滑落, 卻也好歹摸了下鼻子是停下了。  而段鴞其實也很少情緒這麽外放。  因為他不習慣讓人感覺到他骨子裏的凶狠。  但是就在剛剛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他是能夠在控製範圍內,將自己完全地置身於這場危險無比的追逐遊戲中。  尤其, 以前他們都習慣了各走各的,是不怎麽在乎旁人感受,性格也不怎麽樣的人, 但這一次卻要比之前的許多次都要連貫利索很多。  不過,因富察爾濟剛剛從那麽高的地方砸下來時,把背給摔著了。  所以這明顯摔疼了的家夥試圖爬起來時,還踉蹌了下, 段鴞見狀在旁邊拉了他一把, 這家夥隻態度平靜地搖搖手說了句, 死不了。  對此,知道他在正事上一貫這樣。  當下這情況也容不得二人分心,所以他們就先一塊辨認起了麵前的犯人來。  眼前,那一條胳膊被拗斷了的殺人犯被摁在地上, 黑布套掉在地上,卻是個生麵孔。  方才發狂奔跑的馬車被迫停下,這人被一拳打翻在地。  從衙門現有的數名犯罪嫌疑人的麵部結果辨認來看。  雖他身上也有那屬於神秘犯罪組織的花背青蛛的紋身,但他並不屬於,此前正在被全府通緝的一男兩女中的任何一個。  倒是段鴞回憶了下,隨後隨後根據他的五官中有一下巴上的痦子辨認出了。  這人就是楊人貴此前在口供中提到過的小楊氏的幹哥哥。  有關這個人的真實信息,之前衙門在杭州府怎麽找都找不到,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情形下落網了。  “刁興?”  段鴞這句語調極為冷靜的問話,那渾身一抖又被摁在地上的凶徒似乎是喘著粗氣又想反抗。  “果然是你。”  這話落下,人在前頭的段鴞從正前方反手絞住他的兩條胳膊,而容不得多等的富察爾濟則身子直接從窗口探進去,又搜查了一圈內部。  內部黑洞洞的馬車裏,除了車轅上固定著拴好的韁繩。  就隻有一包用繩子和紙紮好,寫著一個茶字的‘陳茶葉’和一些充作包袱行李的雜物。  那包‘陳茶葉’打開來,確實是純度極高的麻葉製品。  這人方才應該就是用這個吸引了癮君子楊人貴的注意,以此引誘對方完成二人在街頭的短暫交易,並下了殺手。  此外,富察爾濟在這馬車裏一陣翻找,還找到了除了這包現成的麻葉外,這人放在馬車包袱裏的三張大額銀票,兩本名為《九章算術》的印刷物,一封已拆開的信和沒來得及封口的信件,以及被壓在最底下的算盤。  那銀票和信件擺明了就是給同夥的了,因富察爾濟隨後拆開後,也見對方信中用一行行書寫了兩句話。  “將所有‘包袱’都毀了,莫要留下。”  所謂的將‘包袱’都毀了,怕是‘上家’給予這殺人犯的指示,因此,在下方的回信中也寫了兩句回話,分別是“知道,”‘沒事’。  這兩個暗號一般的來信和回信。  之前也曾出現在福建商客證詞中那個福建女子曾經對外界發出的求救信號中。  但不得不說,那把車內唯獨留下的一把奇怪的算盤卻令富察爾濟不由得多注意了兩眼。  而一把抓起來撥弄著辨認了下,富察爾濟隻見那些珠子從第一顆‘一’開始,赫然著‘二’‘三’‘五’‘七’四個數字。  “二,三,五,七?”  口中不由得重複了下,不知為何,富察爾濟總覺得想起了什麽。  到此,也明白這該是重要的物證了,人仰躺在這馬車裏頭想了下的富察爾濟沒耽誤事,又一個翻身撐著馬車頂跳了下來先去找段鴞回合了。  也是二人這一塊下來的功夫,方才楊人貴街角的地方也有動靜傳來了。  “——讓開!都讓一讓!快點想辦法先救人!”  這聲音,他倆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妙。  案子還在查,誰也不得放鬆,所以就先一起回官府了。  醜時。  圍攏著大量起夜圍觀的百姓的街頭,當街被利器刺穿胸口,又被馬車碾壓而過的楊人貴被連夜送往了醫館。  一路上,所有人都試圖用最快速度救下這癮君子的命,隻可惜,未等到及時送醫,這腦殼碎裂,胸口也一下子被利器紮穿的癮君子就死了。  說來很不可思議。  那殺人犯方才一下刺穿楊人貴胸口的並非是什麽尖刀匕首。  而是一根空心的竹管。  在那根被丟棄在現場的竹管中,隨後趕來搶救病人的郎中在檢查之後才發現注入了殘留的一點麻藥。  這麻藥純度極高,放在平時是救人治病的東西。  但因楊人貴本就身患癌症,肺部凹陷,這一紮下去肺膜破裂,心跳過快。  濃度極高的麻藥回流注入胸腔,流動過快的血液湧上頭顱,當即就不治而亡了。  加上,那馬車車輪碾過他的身體和頭顱時,直接將最後一線生機也掐滅了,這楊人貴到此到底是不明不白地咽了氣。  當杭州府的眾人親眼目睹楊人貴死前猙獰的樣子和這殘忍至極的殺人方式,也是集體沉默了。  楊人貴死了。  除了現在也半死不活的小楊氏,和明空村那個半封閉的村莊,再沒有人能揭發這麻葉案背後隱藏的真相了。  眼下,唯一指的慶幸的就是那個被抓住的殺人凶手了。  夜半,升堂的鑼鼓敲得四麵八方震耳欲聾地響。  衙門內的一根根火把點的通紅。  被富察爾濟和段鴞在街上合力追凶才拿下的那個殺人犯,一路就這麽被捕快們扭送回了衙門,一路上,這腦袋被摘下黑頭套的男子都古怪地低著頭。  他最終沒有能跑得掉,相反,還被富察爾濟和段鴞給一起在逃跑的路上給抓住了。  這人腦門和嘴角上的傷口,都是方才和富段二人動手時留下。  眼下,人已經抓回來了,就是走流程的審問了。  囚牢中,那殺人犯的身上的一件破落單衣在極混亂下被扯得七零八落,一雙手上也殘留著方才殺人時留下的鮮血證據。  隻是抓住了這個人,也未必就能說這案子到此就是告破了。  因為很顯然,這人並不像是主使者,相反,從他接下來一係列的行為舉止,此人倒更像個被當槍使了的卒子。  按理說,殺了人都不會說一點都不慌張。  這人的臉色一眼看過去也很是不好,一直呆呆地望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肢體行為也是反饋了他完全沒準備好的內心。  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行凶的老手。  加上,據線索中隻知他叫小刁,籍貫不詳,和小楊氏以往結識認了兄妹,替小楊氏往上家拿麻葉。  他的具體上家到底是什麽人,就和這案子本身一樣神秘。  在此之前,富察爾濟和段鴞不是第一次接觸此類涉足案件,還疑似身背案底的人士了,因江寧爆炸事件中的‘皖南人’團夥和主犯王田孝,楊青炳也是這一類人。  這夥每一個身上都是花背青蛛紋身的人,就像是同屬於一個背景危險而強大的犯罪組織一樣。  和段鴞記憶中的五豬人一樣。  不僅僅是每個人的出身過往都十分神秘,有著不同的分工,還統統有同一上家共同管理著,並且中間還存在著一個十分成熟且完美的利益鏈條。  針對此事,接下來這個男性殺人犯的口供卻也證明了這一點。  因他直接了當地向官府承認了,他就是小楊氏的幹哥哥的小刁,之前就是他一直向夫妻倆提供著源源不斷的‘貨物’。  至於他自己為什麽要殺了楊人貴,道理也很簡單。  因為他說怕敗露自己,所以就殺了人,根本和什麽他身後的幕後組織沒有任何關係。  “誰讓你動手殺他的?你的幕後指使又是誰!”  “沒有…主使,都是我一人所為。”  “沒有主使?那你何至於殺人滅口?”  “因為楊人貴夫婦他們都見過我,我不想他供出我的身份……”  這口供,想也知道絕對是在撒謊了。  對這夥惡徒,忍無可忍的金若雲‘碰’地一下拍了下眼前的桌子,因半夜地在這兒審人,精神狀態也是極度緊繃著。  他不相信這個人會沒有任何人主使就做下殺人的惡事,偏偏這個姓刁的殺人犯卻也態度極惡劣,隻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說一句實話。  ‘花背青蛛’。  這夥人到底躲藏在何處,又到底將那些害死人的麻葉藏在什麽地方,這成了一個謎團。  可顯然,這起案子的真相遠沒有被揭露。  其一,就是在雙人信件中所提到的‘包袱’到底是什麽。  從此前案情角度的推測出發,這個‘包袱’最有可能指的是這一夥人藏匿在臨安縣內的大批存貨,因為明空村一直是這夥麻葉販默默埋下一個的中轉和銷售渠道。  加上,楊人貴死前也曾經說過,每隔一段時間,崔二哥和花姑子就會來,他們來時,大明空寺就會半夜敲鍾。  鍾聲背後,除了這個團夥本身隱藏的重大秘密。  另外也可以證明一點,那就是此地必定還留著大量的麻葉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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