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成了四個巨佬的心頭痣 作者:二月三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可等了半刻,卻沒有任何回應,周圍寂靜一片鴉雀無聲,就連樹葉梭梭皆也聽得清楚。沈玉藍臉上突然感受到一陣溫熱濕潤,於是撫上臉頰,卻見指腹上血紅一片。他眼瞳一縮心中一沉,是知曉大事不好了,於是迅速調轉馬頭,正要離去時候卻聽城樓上數道拉弓拔弦之聲。沈玉藍背後一僵,明白自己是羊入虎口,難以脫生。他在原地愣怔片刻,可萬箭穿心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傳來。他又見兩側沙壘裏冒出許多士兵,而前方樹叢中也鑽出許多盔甲將士,朝他逼近將沈玉藍團團圍住。而□□之馬似乎也覺得危險逼近,有些焦躁不安的大聲喘息了幾聲,馬蹄小小的渡著步子。“沈太傅真是好巧,沒想會在這兒遇見你。”前方攔路的士卒中緩緩走出來一名男子,生得虎背熊腰,麵容英俊,膚色黝黑。沈玉藍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定國將軍之末子,皇後之弟戚東河嗎?沈玉藍摸了摸馬的鬃毛,安撫下馬兒躁動不安的情緒,而後靜靜對戚東河道:“戚將軍乃是四品中郎將,怎麽自貶職位當起了這守城侍衛?”戚東河大笑兩聲道:“下官知曉沈太傅的舌頭厲害,不欲與你相辨。”沈玉藍斂眉,現已是視死如歸的心境了,他道:“既然如此,將軍怎麽還不痛取在下人頭,好送給皇後娘娘。”戚東河一笑道:“太傅這顆人頭可謂堪比傾城金銀,若是送給皇後娘娘豈不是可惜了。下官今日覺得,太傅這麽一裝扮,倒有些絕色滋味呢,更是舍不得。”沈玉藍冷著麵抬眸直視戚東河道:“幼靈隻身一人單槍匹馬,戚將軍要殺要剮便是,何必多此一舉侮辱在下。”戚東河笑道:“也是,太傅清風月朗,如明月皎潔,要的是名望聲明,何怕一個殺字。不過太傅乃人臣代表古文,待我父君臨天下,便拿你以儆效尤,以固我父威嚴。”“所以太傅這條命,還是留著,等我將你慢慢折磨一番,再親自取你命。”戚東河眸子裏閃著凶殘暗光。沈玉藍聽他是抱著這番殘暴打算,心中甚驚,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相差不了幾歲的青年人,竟然是生出了幾分懼怕,連握著韁繩的手也不住在顫抖,連馬兒也隨他心往後退了一步。戚東河見他雖是強撐但已經露了懼色,心想此人不過如此而已,於是便對親衛打了個手勢道:“拿下他。”戚東河正要離去時,卻聽背後沈玉藍道:“將軍請留一步。”戚東河轉過頭道:“太傅還有何事?”沈玉藍自然不是易放棄之人,他雖懼此人凶殘但也不會畏,於是冷靜道:“早聞將軍隨父征戰數載,練得一身好本領,曾經將一名身材高大胡人脖子生生扭斷,不知將軍給不給這個機會,讓幼靈見識一番。”戚東河輕笑一聲道:“太傅莫要這般誇讚於我了,如今太傅如網中魚,砧上肉,我為何要多費些力氣來與你武鬥一番呢?”沈玉藍直直地看著他,仿佛在透著戚東河的眼看他的心一般道:“戚將軍天資聰慧,有勇有謀,但卻也驕傲自大,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自是天潢貴胃,認為旁人皆是卑賤低等。”“將軍雖善於計,我卻賭將軍不善攻人心,以懲立威以強示人,此刻下地這番挑戰,將軍若是不接便是失信失威,眾人不服。”戚東河聽他此言字字珠璣,仿佛是紮在他心上,又環視四周將士,皆是不敢與他對視,他將怒氣壓下對沈玉藍道:“好好好!沈太傅不虧是英雄膽識,單槍匹馬還能挑動軍心,真是厲害!”而後便對一旁的小卒道:“取我的大刀來!”沈玉藍下了馬輕輕拍了拍馬兒,對以劍相對的一名少年士卒輕聲道:“請借我你的劍一用,還有,幫我照看好我的這匹馬。”那少年人瞧他容貌甚美,眸子裏似秋水無浪,溫和如蘭,雖不知沈玉藍究竟是男是女,也不免紅了臉,心甘情願將劍交給了沈玉藍。沈玉藍向少年人道過了謝,而後接過了手上的劍,雙指輕撫劍麵一挽劍花,神色凜然不可侵,周圍士卒被他不動氣勢所感染,不由得退開一步。那邊戚東河也提了大刀而來,那刀甚沉似乎有三四十斤,青光閃爍,刀柄刻有異獸花紋。士卒為二人比試空出一塊場地,戚東河大喝一聲,大刀隨著一震,銀光四射,威風凜凜,而後大刀貼著地麵發出刺耳響聲,朝沈玉藍胸腹砍來。沈玉藍旋以腳下繞步,以柔化力,劍鋒斜擦著大刀攜著氣力往外泄側走。外者來看,沈玉藍似是輕鬆擋下了戚東河的一擊,可沈玉藍自己卻清楚這戚東河這招如山而壓,力大無窮,雖是抗下這一擊,可他手腕卻也在輕輕發抖。戚東河刀鋒上蘊藏著的內力更是無窮,自己在他手上也是難以招架,沈玉藍神色凝重看來此戰甚難。戚東河見他躲過橫劈,背身甩刀又是一招往沈玉藍頭頂狠狠砸來,看來是方才沈玉藍剛才之言觸及他心底逆鱗,也顧不上以儆效尤之策,是殺紅了眼想要將沈玉藍斬於刀下。沈玉藍見此招來的胸悶,避之不及,無法隻能以力對力雙手提著劍柄,以劍鋒另外一側稱呼抗在箭頭,電光石火間刀鋒劍鋒相撞發出“鐺”地鏗鏘一聲。沈玉藍畢竟是個文臣,與身為武將戚東河的力量懸殊,被狠狠一砸所帶之力所壓製,堪堪不能承受。肩頭傳來一陣仿佛碎骨般的疼痛,疼入心扉,沈玉藍腦子一蒙,不禁半跪了下來。居於上風的戚東河瞧著沈玉藍麵色蒼白,額上冷汗,將雙唇都咬出血來了,他猙獰笑道:“你就算是有幾分功夫又如何,不過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自不量力而已!”說罷又大笑著加了幾分力道下去。沈玉藍沒了力氣反駁他,他手上之劍發出脆弱爭鳴之聲,在這把沉重大刀之下,隨時可以崩裂斷開。沈玉藍十分吃力仿若不能呼吸,似乎感覺半個肩膀已經被戚東河削掉了,他不甘心自己在這裏止步,不甘心輸給了戚東河,他不甘心地事很多,可還有件更不甘心的事。他的青梅酒還留有半壺,還未與秦疏再飲。戚東河瞧沈玉藍眼眸通紅卻異常明亮,隻聽他怒吼一聲,仿佛撼動山河,竟然將自己手上的刀提離了半分,戚東河大吃一驚,未曾想手無縛雞之力的沈玉藍,竟突然間有如此力量與他抗衡。沈玉藍將他的刀提了半分,眸中閃過光芒,便是猛地一鬆,側步用劍將戚東河的刀子擦側著,自己則是順著劍力往旁一滾。戚東河的刀狠狠地砸在地上,陷於泥土中,沈玉藍撐著劍勉強半站起來,而他已經是脫力般頭腦發昏,精疲力竭了。戚東河臉色陰鷙地將刀拔起來,甩了甩上邊的泥,直起身子皮笑肉不笑,諷辱著沈玉藍道:“沒想到太傅一介文臣,不但是博聞強識,還是武藝超群啊,若是來我麾下做個軍師豈不是正好。”沈玉藍撐著劍喘息,隻能看著戚東河一步步地逼近,自己卻動彈不得半分。腳上十萬分地沉重,邁不開一步,使劍的手不住的顫抖,眼前也是朦朦朧朧看不太清事物,仿佛隨時便能昏倒。戚東河站於他麵前提起沈玉藍濕濡黑發,令他與自己平視,見他唇上胭脂與鮮血融為一體,更為明豔。戚東河伸出手用力將胭脂與鮮血抹開,畫至沈玉藍下頜,調笑道:“沈太傅倒真是生了一副好皮相,僅是瞧著太傅麵容便是心癢難耐,更何況這般失魂脆弱倒真像個女子般,太傅若是個女子,我定要狠狠將你梳.弄一番。”隨後戚東河便鬆開對沈玉藍的鉗製,收斂了笑容,冷冷地對沈玉藍道:“隻可惜太傅皮相再美,卻是個男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太傅這顆明星注定要成我刀下亡魂。”說罷便要舉刀一斬沈玉藍脖頸處時,突然傳來金鼓敲擊,震耳欲聾,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一群黑衣人與戚東河的人馬刀劍相交,慘叫聲連綿不絕。戚東河見狀的刀上一頓,對一個小兵道:“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