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將宗心內像被棉花填滿了,又像被一把火點燃了。  他盯住楓紅色唇片刻,伸手猛的拉過人來,在駱深耳邊道:“用不完,後半輩子你會覺得更幸運。”  話音剛落,就咬上了那柔軟綿綿的唇。  其次是修長光潔的脖頸。  然後是精巧玲瓏的耳垂。  駱深半醉半醒,皺著眉口申吟兩聲。  韓將宗混笑道:“我今天可逮著機會抓住你了……”  他單臂把人緊緊禁錮在方寸之間,聲音也跟著低下去:“占了我一天便宜了,嗯?”  “不對。”駱深眼尾一抹紅色,微醉著酒,像兩人當初在太守府外第一次會麵時的狀態,勾人的要命:“子時已過,現在已是第二天了。”  韓將宗眯起眼,視線壓成窄窄一道,極其危險的笑了起來:“是啊,看來‘今天’的時間很充足,能讓我們好好的,交流一下‘久旱逢甘霖’的事情……”  駱深舔了舔牙齒,眼中添滿曖昧情愫,緩緩道:“好啊。”第56章   整個河南的大小官員陸陸續續前來洛陽拜見韓大人。  沒辦法, 誰讓人家身份擺在那裏,往後還負責自己的業績匯總上報朝廷呢。  這些個牛鬼蛇神一來,會說話的就說院子建的好,引貴人。不會說話的就說是兒子養的好。  駱老爺不愛聽這話, 久而久之不再出來待客。  駱深白日守在家中, 晚上去牡丹樓盯場, 再三五日去一趟各大鋪麵, 偶爾再抽空教訓靳霄一把, 過的倒也充足。  三個月後, 韓將宗終於能自由走動了。  到底是底子壯,恢複的快。  駱深近日在忙牡丹樓擴建的事情, 時常晚歸。如此循環幾天,韓將宗有意帶他去散散心:“下午有空嗎?陪我出去一趟。”  駱深打量著他, 而後答應下來:“好。”  他沒有問什麽事, 而是放下自己手頭事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下來。韓將宗為這全身心的信任竊喜不已。  二人吃過午飯稍作休息,便騎馬出行。  春已來了一半,城中不甚明顯, 仍舊是厚衣棉服,郊外卻已經綠了大片。  如果能忽略這寒風,就更好了。  “跑這麽遠不如坐馬車來。”駱深道。  韓將宗摸一把他的手,放慢些速度,“騎馬自在。”  駱深靠在他懷裏:“你腿受得了嗎?”  不放過任何一個調戲人的機會是韓將宗的為人宗旨。  “這話說的。”他低低一笑:“你腰受得了, 我腿就受得了。”  駱深冷笑一聲作答。  又走一段,駱深忍不住問:“要去哪?快到了嗎?”  “快了。”  韓將宗停下馬:“你坐後頭抱著我吧,我給你防著點風。”  倆人交換一下位置, 繼續往前走。  駱深總算有心情欣賞四周景色,感歎道:“昨天剛下的雨, 今天樹梢一片綠骨朵,看著真養眼。”  韓將宗:“久旱逢甘霖唄,確實養眼。”  他一語雙關說完,駱深擰了他腰一把,“過不去這茬了是吧?”  韓將宗連忙討饒:“能過去,能過去……”  駱深摟著他腰,整個人都靠上去取暖,聲音從後背傳來有些不真切,“對了,姚遠跟大劉他們什麽時候來?”  “你有什麽安排?”  “姚遠不是想‘認識’我的朋友嗎?提前給他琢磨一個。”  上月姚遠來信,說前月已經徹底休戰,目前邊關安定穩固,每晚還有夜市。  夜市都開了,可見是真的穩定了。  姚遠整日在邊關轉悠,越發感覺跟坐牢一樣,便聯係韓將宗要來洛陽玩。  並且提醒了一句自己至今單身,非常乏味。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非常明顯。  韓將宗哼笑一聲,“琢磨出誰來了?”  駱深聽在耳中隻覺得麻麻癢癢。他想了想,認真道:“林雪聰吧。長得挺好,家裏有錢,性子溫和,符合他的要求。”  韓將宗這回忍不住,吭哧吭哧的笑起來。  駱深被他感染,也跟著一起笑:“不合適嗎?要不換一個??”  “別別,”韓將宗深吸一口氣,朗聲道:“蜂蜜配狗熊,正好!”  他猛的一夾馬腿,那馬的速度快了些。  駱深在身後提高聲音喊:“還有件事請你幫忙!”  韓將宗頭向後一靠,方便聽的更清楚一點。  “明天靳霄要出城,你,幫我在路上揍他一頓,打折他一條腿!”駱深提醒道:“也別折的太厲害,讓他三五月不能去牡丹樓就得了。對了,帶上麵巾,別讓他的人看出來是你。”  “……”韓將宗無奈的說:“要不我直接把他腿砍了吧,一勞永逸。”  “那倒不至於。”駱深說:“我就想清淨一段時間,別讓他天天跟個蒼蠅是的過來嗡嗡,長在事兒上的一樣。”  韓將宗有些哭笑不得,又覺得他今天格外可愛。  駱深探出頭望著他:“行不行啊?”  韓將宗清清嗓子,正經道:“看你今晚的表現。”  駱深剛要開口,冷不丁韓將宗一拽韁繩!  目的地到了。  是韓將宗吩咐人圈起來的一塊射獵場。  他帶兵打仗習慣了,驟然不能摸兵器,手癢難耐,就買了塊叢林地,撒進去些活蹦亂跳的野物,偶爾來放鬆心情。  二人下馬,韓將宗去取弓箭。  駱深指著遠處道:“山雞!”  韓將宗拿著弓箭轉身隨手一拉,將弓拉圓,一鬆手——  “嗡——”  精鐵打造而成的箭尖飛奔而去“嗤!”一聲釘在了百米開外的一隻半身孔雀藍的山雞身上。  “將軍好箭法!”駱深笑著讚美,附帶鼓掌。  韓將宗轉頭,衝著他眨了眨左眼,笑了起來。  “給,”他將弓遞給駱深,“試試。”  駱深沉默接過,然後挑了一根筆直嶄新的箭。  韓將宗指著一處道:“那裏,野兔子。”  若不是他提醒,駱深根本沒看到有什麽野兔子。  他趕緊調整方向,然後雙腿繃緊站在地上,搭弓拉箭手肘發力向後而去,瞄準遠處,箭尖與視線同齊。  身條修俊,肩背挺直,腰窄腿長。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般好看。  “嗖——”  箭尖向遠方急速飛去……  射歪了。  皮毛都沒有挨到。  野兔受驚,撒腿跑遠了。  “……”韓將宗張了張嘴,正巧駱深扭過頭看他,他一本正經的拍了怕手,誇獎道:“太漂亮了,不愧是我少爺,射箭姿勢真標準。”  駱深瞟他一眼。  “野兔狡猾靈巧,確實不太好射。”韓將宗寬慰他道。  駱深來了勁兒:“什麽好射?我近日必得獵一樣回去給你燉湯喝。”  韓將宗怕他真射不著發脾氣,便提前說:“野物熬出來的湯一股子腥味,不好喝。”  駱深瞪著他。  韓將宗一挑眉,摸了摸挺直的鼻梁。  倆人往裏走了一段,韓將宗如鷹雙眸四下一望,往遠處抬了抬下頜:“那裏有隻梅花鹿,試試。”  他心想這個離得近,目標還大一些,應當簡單點。  不料駱深環視一圈,“哪呢?”  韓將宗轉頭看他,駱深有些莫名其妙:“怎麽?”  “眼睛長得挺水靈,怎麽眼神不好使呢?”韓將宗一指遠處,跟枯枝敗葉幾乎融成一體的梅花鹿:“這麽……大,看不見嗎?”  他若不指出來,還真看不見。  顏色同周圍太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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