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更的感覺真好ovo第55章 駱家眨眼便到。 因為這新宅與老宅隻隔著兩堵牆, 背靠著背。但是大門朝兩遍,要轉到另一條街上去才行。 駱老爺一早得知駱深今天回來,也聽說了韓將宗的英雄事跡,也知道倆人一塊回來, 並且給他安排了新住處。 他做好了準備駱深不會第一時間回家來。 萬萬沒想到, 駱深偏偏第一時間回來了, 還帶著裹成半個木乃伊的韓將宗。 馬車在門口一停, 周邊護衛立刻下馬湧過去扶。 駱老爺眼睜睜看著他們把韓將宗抬出來, 後頭跟著自己的兒子。 眾人往裏頭走, 陣仗大的像是入住皇宮。 駱老爺衝駱深使個眼色,後者快步過去, 匆匆喊了一聲:“爹,我回來了。” 駱老爺上下打量他一遭, 俱是全整, 才點點頭:“嗯嗯,你怎麽接著的韓將軍?秦掌櫃死鴨子嘴硬,問他怎麽自己先回來了, 他也不說。你是不是跑戰場上去了?” 駱深一頓,撒了個謊:“聽聞將軍傷退,我在河南等他了。” 駱老爺也聽說了傷退這事,還聽說了朝廷給了韓將宗很大官職。 不禁憂傷的想:如今他實權在手,我家又營商, 這下我兒更逃不出那手掌心來了。 實權在手的韓將宗第一時間沒去監察區交接事務、對接公文,而是入住駱家。 路過門邊的駱老爺,還正兒八經的喊了一聲:“爹。” 駱深:“……” 駱老爺:“!!” 韓將宗臉不紅, 心不跳的繼續說:“往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關照個屁! 駱老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不要臉, 舌頭也打了結:“你、你……” “不用管那些虛職,”韓將宗說:“您往後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經他提醒,駱老爺才想起他的‘虛職’來。 可一點都不虛。 整個河南的官員都由他審查上報。 可太不虛了。 韓將宗身形一停,伸手從護衛手裏接過來一樣東西,“沒顧得上帶別的東西,先把這個送給您當見麵禮。” 他隨手一拋,扔在駱老爺懷裏一樣東西。 卷成軸,挺沉,還有些涼。 駱老爺展開一看,裏頭一筆而下八個大字:忠肝義膽,鐵血英雄。 皇帝禦賜的丹書鐵券,被他隨手做了禮。 這禮可太重了! 駱老爺直覺雙手重於千斤,竭力托著:“這、這……” 韓將宗已經吩咐繼續前行,由人抬著進門往迎風閣走去。 駱老爺追也不是,停也不是。 “這……”他捧著丹書鐵券,渾身都要僵住了。 駱深:“既然他給咱家了,以後就是咱家的東西了。” 駱老爺擰著眉毛:“禦賜的東西還能送人嗎???” “嗨,什麽送不送人的。”駱深笑著說:“往後都是一家人了,他的榮譽,不就是咱們一家人的榮譽嗎?” 駱老爺震驚的看著兒子,憑借多年了解,就能知道他說的是心裏話。 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張張嘴,要說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 駱深卻拽過他來,神秘望一眼四周,煞有介事的低聲說:“還有小渟呢,他年紀小,留著這個,也算是給他留了個保障。” 鐵券是皇帝頒予有功之臣的,當功臣或者是家屬犯罪,可以用鐵券抵減。可流傳百世。 駱老爺抬眼同他對視。 駱深鄭重點點頭。 片刻後,佟興帶著大夫也趕了回來。 這大夫歲數挺大,正是街上那位老先生。 駱深著急去看韓將宗,便對駱老爺說:“爹,您去把這個鐵券,找個地兒擱起來。” 駱老爺“誒呀——”一聲,齜牙咧嘴的:“這東西豈能隨便擱,要供奉祠堂受香火的!” “是是是,”駱深不欲多說,“您看著安排吧。”便招呼大夫往迎風閣去。 “老先生這邊請,”駱深走在一旁親自引路,到了迎風閣,片刻不耽擱的將人往裏請:“傷的有些重,您的醫術在下是佩服的,請您給好好看看……” 恭維話誰不愛聽呢? 何況駱家又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報酬定然豐厚。 韓將宗大喇喇躺在床上,一點不見痛苦神情,盡是悠閑自得。 大夫積極上前察看,待到解開腿上紗布的那一刻,臉上盡是嚴肅之色,“之前這是誰給看的?庸醫啊!” 他指著那腿,氣急敗壞的說:“這裏頭,骨頭都還碎著呢,也不接好,一門心思上愈合傷口的藥,這不是胡鬧嗎!往後不想站起來啦?!” 駱深正擔憂,聞言眼中一亮:“還能再站起來嗎?” “又不是鋸了腿,保養得當,好好恢複,當然能。就是要吃些苦頭,得將愈合的縫隙全部打開,再重新對接才行。” “吃些苦不妨事的!”駱深高興的說。 韓將宗聽在耳中:“……” 駱深兀自高興,眼中裝滿笑意:“不瞞您老,這位是剛剛傷退下來的韓將軍,還請您盡心醫治,回頭,我自有重謝!” “唷,原來是韓將軍!” 大夫連忙起身行禮。之前見過一麵,隻覺器宇不凡,不想竟然是救邊關人民於水火之中的韓大將宗! 他態度更加恭敬許多:“多虧您單槍匹馬闖進敵國皇宮,不惜性命誅殺鐵勒王帥,此等事跡,當百世流傳!” 韓將宗:“……” 這流言傳的還挺像那麽回事。 駱深扶他起身,清了清嗓子:“您快請。” 大夫起身便卷袖口,“那小人就不客氣了,將軍還需忍耐。” 韓將宗示意他自便。 重新接骨,便是把已經黏連到一起的骨骼敲斷,然後重新推回原位,再綁上夾板,養個三五月讓其長結實。 聽來簡單,其實對於大夫的手法要求很高。對於病患的要求就更高了! 饒是韓將宗皮糙肉厚骨頭硬,也險些扛不住。 “快好了嗎?”駱深第二次問。 他拿著純白棉帕過溫水,不停的給韓將宗擦額頭上的溢出來的汗。 大夫回答的跟頭次的內容一模一樣:“快了快了。” 韓將宗咬了咬牙,吐出來倆字:“駱深。” “我在呢!” “中午吃什麽?” 駱深猜測他許是想分散注意力,便順著話往下接:“你想吃什麽?我叫廚房做去。” “吃什麽都行嗎?” “都行。” 韓將宗話音一停,再說出來的話便夾雜著一層含糊的笑:“吃你吧……” 駱深猛的看一眼大夫。 那大夫手裏捉著一把指長小刀,正專心致誌的一刀劃開膝蓋處的皮肉,烏黑血液滴滴答答匯聚成水流淌到地上的水盆裏。 “滴……嗒……” 駱深瞪著韓將宗。 “有點疼。”韓將宗說。 他說完笑了起來,卻不似往常那般帶著匪氣的笑,眼中也不似往常漆黑,似將天光盡數裝了進去。 裏頭還清晰倒映著一個人。 駱深心往下沉了沉。 韓將宗一伸手,抓住了給自己擦汗的修長手指:“我不後悔。” 駱深一愣,韓將宗把那手拉到自己胸膛位置重重按著,繼續毫無征兆的說:“我的心給你。我愛你。” “哢嚓——” 一聲脆響,大夫憋著勁把腿骨推回原位。 兩人一齊望去,隻見他蒼勁有力的單手扶著半月板處,旁若無人的捋直那大腿,用另一隻手上下活動了一下。 韓將宗頃刻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