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著聲問道:“再來一次?”北山蘅眼波迷離地回望過來,雖然初識雲雨,卻也知這事該有個節製,便道:“不來了……你還能行?”重九悶聲笑起來,扯開衣袍。北山蘅驀地瞪圓了眼睛,碧藍色的眸子盛滿水意,“不行……別來了……”重九將他推在榻上,臉埋進衣裳間。“師尊下次拒絕的時候,可別問行不行。若要問,便是死在師尊的榻上,那也是行的。”帳中旖旎,被翻紅浪。----------------------------重九吹著口哨從房裏出來,一路穿過城樓,下樓梯時步子快得似要飄起,雪青色衣擺隨著他的動作翻飛躍動。林浪剛清點完戰中損傷,抬眼瞧見他走過院中,好奇地將人叫住。“殿下做什麽去了?這般開心。”重九嘴角一翹,“吃肉。”林浪尋思著這幾日也沒餓著他,生怕哪裏伺候得不周,忙問道:“殿下喜歡吃什麽肉?微臣叫人多備一些,吩咐炊事營去做。”重九頓住腳步,笑容和善,“不必勞煩林大人,我吃飽了。”林浪露出活見鬼的表情。自打去年他折返白水城卻遍尋不到北山蘅之後,自己就跟著受了厭棄,一年到頭見不到半點好臉色。今日倒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般,不但客客氣氣地答話,還笑了!他琢磨了片刻,倏地想到一個可能性,“聽說前日西城門守軍抓了個細作,殿下帶回去審問了?”聽得細作二字,重九笑意更深,“審了,招得幹幹淨淨。”他回頭遙遙望一眼房間,將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在心底回味一番,衝著林浪拱手行禮,“我還有事,先告辭。”林浪愣愣地點頭,連說話都忘了。重九猛吸兩口風中的水氣,捺下腦中綺念,繼續向目的地走。他先去小廚房,吩咐人燉一盅十全大補湯給北山蘅送去,又尋到沈心素的房間,叩響了木門。沈心素正同陸青吃茶。二人穿著藍白兩色的道袍,往竹簾下一坐,映著窗外的千山層林,端得疏落落超然塵外的仙人之姿。隻是一開口,便俱暴露出本性來。“看殿下這樣子,是得手了?”沈心素笑吟吟地問。不消重九回答,陸青已從他神態中得出答案,揶揄道:“蘅教主的腿白不白?喘得好聽不好聽?”比起不要臉來,重九根本不是這兩人的對手,忙把話題帶開,問沈心素道:“經年累月持續如此,真的能助師尊恢複武功嗎?可還需要別的什麽?”“持續如此?”沈心素臉色古怪,“你可饒了你師尊,也饒了你自己吧。兩三日一次就行。”重九撓著腦殼,一知半解地點頭。沈心素又道:“歡好隻是一個媒介,主要還需用你的內力去幫他重塑根基,殿下可莫要忘了初衷,隻顧著悶頭幹活。”重九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他確實是忘了。“循心縱情是天地自然皆有的規律,頭一次開葷,忘了倒也正常。”陸青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重九捧著茶杯,訥訥道:“這五次不行,過幾日再說吧。”陸青的茶喝到了鼻子裏。沈心素默然半晌,無奈道:“適可而止。”重九連連點頭。陸青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漬,起身到床頭取來一隻秀氣瓷瓶,交到重九手裏:“這是你師尊要的東西。回去後同他講,拿天衡海的水化開這藥粉,然後塗在流光策上就可以看了。”重九接了,遲疑著問道:“陸道長不去見師尊了嗎?”陸青搖了搖頭,半是玩笑半認真地道:“逝水閣沒個管事的,我得回去。再者,我怕見了美人又舍不得,還是不奪你所好了。”“你也奪不走。”重九回了一句。陸青隻戲謔地笑。略寒暄幾句,重九辭別了這二人,帶著那瓶藥回到房間。自他走後,北山蘅又睡了一個時辰,方才卷了被褥爬起來。想要下床,無奈身後那地方酸脹得厲害,站都站不穩,他黑著臉縮回去,擁著衣裳靠在窗下生悶氣。小廚房送來的補湯被擱在門口,重九低頭看一眼,知道是他使性子,無奈笑笑,把玉盅端起來推門進去。北山蘅聽到門響,默默轉了個方向,留給他一個後背。關上門,重九蹬掉靴子爬上床,騰出一隻手來撫上他的肩頸,指尖在那兩片突出的蝴蝶骨上輕蹭。“滾遠點。”北山蘅甩開那隻爪子。重九放下湯盅,抻開雙臂環上去,從後麵圈進人攬進懷裏。“師尊別惱……都是為了練功。”他把臉埋進懷中人的頸窩,略削瘦的下頜骨蹭著那一處柔軟,像安撫一隻炸了毛的貓。北山蘅想推開,重九連忙使出自己的蓋世絕技。兩行眼淚,吧嗒吧嗒掉在他肩上,瞬間滲入了雪白的綢衣,濡濕了衣服下冰涼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