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城是月神教首府,被視作月神在人間化身時的居所,尋常教務都經此處理。繹川不帶人進城,反而在城外駐紮,屬實不尋常。隻有一種可能。他加快了腳步,一直走到城樓下。一個簪纓著甲的士兵攔住了他的去路,“站住!幹什麽的?!”北山蘅低垂著頭,“探、探親。”“探親?”那士兵兩步走過來,湊近了端詳他的臉,半晌,驟然發出一聲如雷怒吼,“我看你是探路的吧!來人,這有個魔教細作,給我抓起來,送到將軍府上去!”北山蘅傻眼了。沒等他辯駁,身側已經衝過來兩個將士,一個拿布蒙住他的頭,一個用繩子將他捆起來,一左一右架著胳膊往城中走去。北山蘅被他們帶到一個屋子裏。士兵將他丟在角落跪好,合攏房門,落了鎖,退出去稟告。北山蘅沒想到自己剛走了兩步就被抓,心裏又委屈又懊悔。他活動了一下胳膊,想試著將繩子掙開,無奈那士兵捆得緊,對如今沒有武功的他來說難如登天。眼前一片漆黑,又不知是在哪裏,隻能靜靜坐著。沒多久,外頭房鎖發出哢嗒輕響,門“吱呀”一聲打開,有人緩緩地邁步進來,到他麵前停下。北山蘅被蒙著麵,隻能從布的下沿往外看。來人穿著一雙玄色雲紋布靴,褲腳紮進靴子裏,衣服是雪青色織花緞裁成的,下擺以金線繡著一圈團龍。……不認識。北山蘅有些慌,生怕被當成細作審問。正在腦補著軍中十八般大刑時,那人卻突然抬起手,將他頭頂的黑布往上提了提,露出下半張臉。來人抬起他的下頜,指腹按上他的唇。北山蘅更慌了,難道這軍中管事的是個變態?下一秒,“管事的”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自己就是個變態。那人兩手捧住他的臉,俯身親上來,用牙齒銜著兩片薄唇狠狠撕咬,血腥味很快在口腔內蔓延開。變態轉而放開了他的唇,順著下顎一路啃下去,自喉結到鎖骨,最後將臉埋進了素白衣領。“等等!”北山蘅慌忙開口。變態動作一滯。北山蘅哭喪著臉,“你還是上刑吧,給個痛快。”變態頓了頓,俯下身,胳膊勾起細白修長的腿,將他打橫抱起來,邊往外走邊附耳道:“那就……侍寢之刑如何?保證痛快。”北山蘅一愣,聽出這道久違熟悉的聲音,眼底瞬間泛起濕意。“師尊。”重九用鼻尖蹭他的臉。北山蘅反應過來,想打,無奈手腳都被束縛著,隻能用頭狠狠地撞回去。“哎喲!”重九痛呼一聲。院子裏的將士們聞聲看過來,頓時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往他身邊湊。“殿下流鼻血了!”“啊!殿下鼻子也歪了!”“殿下怎麽哭了……”“不要你們管!”重九連忙將那些人喝在原地,忍著眼淚,頭向後仰去,阻止血液繼續往外流。他抱著北山蘅走上城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抬腿踢開門,將人放在榻上,摘掉了蒙麵的黑布。點上燈,他湊到床邊端詳著北山蘅,臉上雖猶掛著淚痕,卻已恢複了熟悉的奶氣笑容。那張臉在他夢中出現了無數次,日日夜夜,輾轉反側,如今乍然失而複得,心中欣喜激動自是不必言說。“聽人說有個傻子穿著魔教的衣裳跑來刺探軍情,還假扮成探親的,我就知道是師尊。”“傻子”坐在床上,冷眼看著他,滿身殺氣。“師尊真可愛,怎麽會以為我要對你用刑?”重九渾然未覺自己得罪了人,解開繩子,揉了揉他細白的手腕,柔聲道:“疼不疼?我給師尊吹吹。”“可愛”的人抽回手,臉色陣紅陣白,更加難看。重九終於意識到氣氛不對了。他撓撓頭,在床邊坐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師尊?”北山蘅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滾。”重九委委屈屈,眼裏泛著淚,“師尊別生氣,阿九鼻子好痛……師尊幫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北山蘅朝他麵上看去,看見被自己一頭撞歪的鼻梁,下麵血跡還未幹,不由心裏一軟。正要抬手幫他揉,轉念又想起方才之事,冷哼道:“不是不要人管嗎?”“要師尊管……”重九陪著笑,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放。摸到明顯斷裂的鼻骨,北山蘅神色稍軟了一些,隻是如今無法用內力幫他緩解疼痛,想了想,道:“去取藥膏來。”“好!”重九神色一喜,忙從床上蹦下去,撲到櫃子前翻找半天,拿過來一隻瓷瓶。北山蘅拔掉瓶塞,一指床榻,“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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