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鴻一時噎住了,對於一個單身了快二十年的青年來說,向他請教女人吃醋的問題,無疑是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朱景鴻麵上十分鎮定,腦中卻將自己是十幾年來的所見、所聞、所學全都搜索了一遍,在最短的時間內拚湊出了一個像樣的回答:“當女人的行為跟平常不一樣的時候,就說明她心中有事。如果她總是跟你唱反調,就說明她在生你的氣。而如果你恰好跟其他女子有過接觸,那就說明她在吃醋。”


    王若知一臉迷茫地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有沒有簡單一點的評判標準?”


    朱景鴻有些窘迫地紅了臉,假裝高深地說道:“這其中的規律,得你自己去琢磨,靠別人告訴你的,始終不夠準確。”說完,拍了拍王若知的肩,一臉高深莫測地走出了客廳。


    王若知默默記在了心裏,轉身去廚房準備早膳了,畢竟,讓小瑜兒知道自己的“厲害”也是哄媳婦的方式之一。


    朱景鴻問了好幾個丫鬟,才終於找到了上官冶爾的院子。洗漱完畢的上官冶爾正打算去廚房跟王若知一起做早膳,卻發現院門被一個男子堵住了。


    “這位公子可是走錯了院子?”上官冶爾見來人衣著得體,身型修長,五官透著冷意卻十分英俊,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讓人無端想要後退,但整個人散發的光芒卻深深吸引著她,讓她有些移不開眼。


    “請問姑娘可是北境公主上官冶爾?”朱景鴻依著規矩行禮道。


    “正是,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找冶爾有何事?”上官冶爾回了個禮,疑惑地看著朱景鴻。


    “在下乃睿王妃的哥哥,朱景鴻。找公主有些話想說,不知道公主可方便?”朱景鴻不急不慢地說道。


    上官冶爾惦記著跟王若知一起做早膳的事,便歉意地說道:“冶爾現下正有要事,不如等一個時辰之後,再跟公子詳談,可好?”


    朱景鴻上前一步,攔在了上官冶爾身前,說道:“在下要說的,正是公主現下要做的要事,公主不妨先聽在下幾句話,可好?”


    上官冶爾暗道不好,這幾日睿王妃都窩在書房裏,她本以為一切進展順利,沒想到突然出現了一個王妃的娘家人,看來這睿王妃果然不是個好對付的。


    上官冶爾抬了抬眼,對上了朱景鴻不容拒絕的眼神,隻得柔弱地應道:“朱公子這邊請。”


    上官冶爾所住的小院雖屬於下人的區域,但因她交了借住費,王若知便十分厚道地給了她一個稍大的院子,還在院子裏放了石桌石凳,種了幾棵樹,也算是有了園景。


    上官冶爾引著朱景鴻坐到了園中,柔聲問道:“不知朱公子所為何事?”


    朱景鴻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來勸公主一句,與其在大樂當一個小妾,不如回北境好好當個公主。”


    上官冶爾心中一驚,垂首不語。


    朱景鴻歎了口氣說道:“我朱家就這麽一個女兒,雖不是像公主一般養大的,但也是從小捧在手心裏的。京城中關於我妹妹的婚事,有不少傳言,真真假假的,我就不細說了。隻一條,我這妹妹,就算這輩子不嫁人,我朱景鴻也要保她一世無憂,斷不會讓她受了委屈。”


    上官冶爾吃驚地看了一眼朱景鴻,這世間,竟有愛護妹妹至如此。想想自己的王兄,為了自己的大業,隨意就讓自己嫁給睿王當妾,從沒問過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歡睿王。


    朱景鴻接著說道:“睿王的情況相信公主也了解一二,除了那張臉之外,其他真是讓人十分無奈。且不說以公主的身份,北境大把的好男兒等著娶公主,就是在我大樂,比睿王更適合公主的也大有人在。還請公主不要為了一棵歪脖樹,放棄整片大森林啊。”


    “噗嗤”上官冶爾被朱景鴻的一番話逗笑了,“朱公子,這在王爺府上如此編排王爺,您就不怕王爺知道了之後,治您的罪?”


    朱景鴻不甚在意地說道:“我可不是編排他,說的都是事實,即便皇上知道了,也不能治我的罪。”


    “朱公子果然性情中人,冶爾十分佩服。”上官冶爾起身行了個禮,繼續說道,“隻是,天下之事都有因果,唯有這‘情’字,不知所起,不能擅滅。”


    朱景鴻明白了上官冶爾話中之意,便也不再繼續糾纏,起身拱手說道:“今日朱某言盡於此,還望公主能認真考慮。若公主為了感情一意孤行,那他日,朱某也不會手下留情,還望公主好自為之。”


    上官冶爾笑著說道:“冶爾知道。還望朱公子到時手下留情。”


    朱景鴻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因著被朱景鴻耽擱了一下,上官冶爾去廚房幫忙做早膳的事便也作罷了,王若知擺好了早膳,一邊差人去尋大舅哥,一邊跑到了書房,打算學著話本子上的做法,好好哄哄王妃。


    “小瑜兒可起身了?”王若知見琴兒守在門口,便出聲問道。


    “還沒起身。”琴兒如實答道。


    “我去叫她。”王若知說著便推門而入,琴兒本想阻攔,但想到人家新婚燕爾就分房睡了三天,也是時候和好了,便假裝沒看見,還十分貼心地幫兩人把門關上了。


    梓瑜在睡夢中聽到有人進來,閉著眼嘟囔道:“琴兒,讓人把早膳送到書房來吧,我再睡一會。”


    王若知走到床邊,看著梓瑜微嘟的小嘴,俯身親了一口。


    梓瑜瞬間驚醒,翻身退到一側,擺出了防守的姿勢,待看清是王若知之後,才鬆了一口氣:“王爺一大早就來書房,可是有事。”


    “我來喊你吃飯。”王若知坐到了床上,試圖將梓瑜拉到身邊。


    “臣妾最近事務繁多,就還在書房吃吧。”梓瑜別過臉,生硬地說道。


    “大舅哥來了,咱們三個一起用早膳吧。”王若知笑著說道。


    “哥哥來了?”梓瑜疑惑地問道。守在門外的琴兒開心地低呼了一聲,看來自己送的信,少爺收到了,王爺和王妃今天應該可以和好啦。


    “嗯,他來跟我說,你吃醋了,讓我哄哄你。”王若知誠懇地說道。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恩科


    梓瑜瞬間紅了臉,十分不好意思地將半張臉埋進了被子裏道:“誰吃醋了,是真的很忙。”


    王若知脫了鞋子,湊到梓瑜身邊,說道:“我隻當那北境公主是府中的下人,與她切磋廚藝也是為了做更好的飯菜給你吃,今日早膳我特地做了新的菜式,小瑜兒跟為夫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王若知難得如此溫柔,說話又句句都在重點上,梓瑜一時間被哄得找不著北了,紅著臉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的隔閡便就此消除了,梓瑜本打算洗漱起床,誰知王若知竟一個撲到,將梓瑜壓到了床上。


    “這是幹什麽?”梓瑜被嚇了一跳,著急地問道。


    “誤會解除了,不是都要做點羞羞的事情麽?‘床頭打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之類的?我這幾日學了一些新知識,咱們來實踐一下可好?”王若知一臉認真地說道。


    梓瑜氣得一把推開了王若知,起身邊穿衣服邊說道:“你那話本子上,是晚上和好的吧?現在可是早上,哥哥還等著我們去用早膳呢!下次背話本子,能不能看看時間!”


    王若知感受到了梓瑜的不悅,便不再說話,乖乖下床,跟著梓瑜去了飯廳。


    到了飯廳,隻見朱景鴻早已入座,見王若知一臉乖巧地跟在妹妹身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看來自家妹妹確實把睿王吃得死死地。


    “哥哥今日怎麽有空過來?”梓瑜挨著朱景鴻入了座,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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