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堂又看了一會兒蘇岑始才回頭,正對上張君鐵青的一張臉。蘇岑急忙後退兩步:“張大人……”“這麽件小案子也能搞出這麽大排場,祖宗你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是不是?什麽人你都敢惹啊?”生怕張君以後又不讓他接案子了,蘇岑急忙軟下語氣好生道:“張大人,這不都辦好了嗎?”“以後辦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唉,”張君重重一甩袖子,“唉!”蕭遠辰牽著馬走出二裏地身後還是有人指指點點,越走越氣,這蘇岑算什麽東西,竟讓他在那麽多人麵前丟盡了臉,還有那個婦人,竟敢告他?他現在是住在興慶宮裏的北涼王府世子,一群螻蟻也敢對他指手畫腳!蕭遠辰猛地停下步子看著祁林,“你方才為何不幫我?”祁林停下看著他,靜默不語。“你是不是也覺得他比我好?”祁林道:“我隻是奉命行事。”“奉命?”蕭遠辰道,“那王爺命你把我帶回去你為什麽不動手?你不會也看上他了吧?王爺吃剩下的你想要?”祁林眼裏寒意一閃,終是忍著沒動。“狗奴才,王爺沒下令你敢動我?”蕭遠辰冷冷一笑,翻身上馬,“我現在不想回去了,你先自己滾回去吧。”說罷揚鞭催馬絕塵而去,又驚起路人一片怒罵。當日下了衙,蘇岑特地繞到東市酒樓買了兩壇猴兒釀,想了想,又打包了花生米和鹵牛肉,一並提回了蘇宅,當天晚上便跟曲伶兒喝了個盡興。兩人執杯相看淚眼,一切盡在不言中。酒過三巡,蘇岑佯醉拉著曲伶兒問:“你為何從暗門逃出來啊?”曲伶兒眼神早已迷離,盯了蘇岑半晌,擺著手咧嘴一笑:“不能說……我不能說。”說罷一頭栽倒在桌上,鼾聲漸起。蘇岑笑笑,又給自己滿上,對著曲伶兒額角一碰,一飲而盡。長安城裏梆子敲過三聲,阿福過來給兩人收拾殘局。一進門立馬皺起了鼻子,兩人這都是喝的什麽啊,一股子醋味。蘇岑剛被扶著躺下,睡意還沒上來,忽聞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蘇岑皺了皺眉,長安城裏都宵禁了,這個時辰誰會過來?披上衣裳剛從房裏出來,就見阿福已然領著小孫火急火燎過來,來到近前,小孫略一施禮,急道:“不好了大人,出命案了。”站在大理寺大堂裏,蘇岑隻覺自己心口堵的厲害,耳中嗡嗡作響,一時之間險些沒站住。白日裏跪在這裏對他行禮的那對母子如今就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全身汙血,已然沒了呼吸。而那孩子手裏緊緊攥著的還是他給的那兩文錢。蘇岑扶著桌案才將將站住,啞聲問道:“怎麽回事?”一旁的衙役回道:“人是在城外的陰溝裏發現的,一個醉漢不小心跌進去才看見的,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了。還有……”那衙役偷摸看了蘇岑一眼,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說什麽。“說!”蘇岑冷聲道。“還有……還有城門郎看見蕭世子也出過城門,就在這對母子離開不久,臨近城門關閉才回來……”蕭遠辰!蘇岑眼中一瞬冰寒徹骨。“走。”蘇岑站起來。“去哪兒?”“興慶宮。”第43章 昭昭小孫猶記得那個夜裏,蘇大人帶著他和幾個衙役,一臉決絕,渾然不懼,向著興慶宮而去。他隻是個在前衙端茶送水的雜役,兼管著庭院打掃和前後通傳,平日裏沒什麽樂趣,也就是看看薛大人打板子或者張大人打太極,一輩子沒碰上過什麽大事。若非要說,當日被拽著去禮部算一件,說來湊巧,也是這位蘇大人帶他去的。可這次去的興慶宮,裏麵住的是那位打個噴嚏長安城都得震一震的大人物,更何況還是這個時辰,別說人,大街上孤魂野鬼都找不出一隻,小夜風穿巷而過,吹的人心裏發毛。但看前麵帶頭的那位蘇大人,麵色如玉,眉目疏朗,明明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皮相,卻幹了所有人都不敢幹的事。慧質如蘭,竹化傲骨,說的就是這種人吧?興慶宮外倒還是燈火通明,同時迎接他們的是大周境內武力最高的禁衛團,人人身披甲胄手執長|槍,對他們嚴陳以待。蘇岑自然清楚硬闖興慶宮無異於找死,直接道:“我要見祁林。”好在興慶宮的侍衛還記得蘇岑,沒直接將人當成刺客抓起來,猶豫再三,還是派了個跟班進去通傳。祁林過來看見來人不由微微一愣,這人白日還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如今卻雙目猩紅,麵色冷峻,與之前判若兩人。回神後幾步上前對人抱劍施禮。蘇岑也沒客氣,直接道:“深夜叨擾望祁侍衛見諒,大理寺辦案,麻煩把蕭遠辰交出來。”祁林皺了皺眉,“怎麽了?”“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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