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齊聲應道:“喏!”“好,準備出發!”作戰會議解散,眾人開始著手做準備。孟曠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正在馬兒旁邊做準備的穗兒,悄然詢問郭大友:“穗兒怎麽辦?”她擔心自己不在穗兒身邊,她會遭遇不測。郭大友翻了個白眼,道:“你倆黏在一塊了?讓她跟著第一隊最先出去,她好端端一個人,又不是殘廢,有手有腳的還不能自己隨隊出去了?”孟曠還是不放心:“可萬一出關不順,起了衝突要闖關……”“你放心,她那一隊我把黎老三和竹妍都安排進去保護她了,我還派陳當歸監護她,保證她不會掉一根毫毛。你們倆啊……我真是憋了一路了,我可提醒你們,收斂點,隊伍裏的人看你們眼神都不對,你倆太親昵了。”郭大友忍不住道。孟曠:“……”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有更新。孟子修:“詹兄弟,我們孟家女兒不出嫁,三妹娶妻了,你就入贅吧。”詹宇:【歪嘴】感謝在2020-09-19 16:24:47~2020-09-19 19:01: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還不太冷 2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191、第一百九十一章 十一月初三, 傍晚酉初時分,今日的馬市即將閉市,眾人趕得時辰正好, 即刻開始行動。孟曠和郭大友率先進城, 他們牽著自己的馬, 將盔甲和武器兜了包袱掛在馬背上, 戴著氈帽裝作是買賣牲畜的商人, 先從內關口入關城。在馬市外圍假意繞一圈, 二人分頭行動。孟曠牽馬往關城西南的軍衙而去, 準備進行潛入埋伏。而郭大友則往東北角的角樓行去。孟曠將自己的馬拴在軍衙後門的道路旁,渾身上下隻帶了一隻匕首, 從守衛軍衙的衛兵視線死角翻/牆而入,借著茫茫白雪的掩護,她一路無聲無息地入了軍衙。她翻進來的位置恰好是校場的一角,此時校場之上空無一人,地麵都被厚厚的白雪覆蓋,連腳印也無。她便貼著牆邊往軍衙正堂摸去,那裏應當是李興的居所。整個潛入的過程異常順利,她避開了一些在軍衙內行走的下級軍士,摸到了正堂,並順利找到了正貓在炕上烤火取暖,喝酒吃肉的李興。老家夥年過六旬, 一張大盤子臉有點蒙古人的感覺,滿麵斑白的胡須, 喝得醉醺醺的,雙頰赤紅,醉眼迷離。這狀態, 可真是正中孟曠下懷,就怕你清醒著,眼下你倒是自己醉了。孟曠是從窗戶中窺探到正堂內的景象的,她掩好窗戶,直接輕身躍上了正堂的屋頂,輕手輕腳地蹲在屋脊螭首的背陰處,舉目遠眺,能望見東北角的角樓,她在等待那裏的信號。當然她是看不清角樓之上的人的,以她的目力也不行,因為實在離得太遠了,加上有風雪遮蔽視線。她要等的是號角聲,如果不慎驚動了關城守軍,郭大友將搶奪角樓之上的號角吹響,發出警報。一旦接收到警報,孟曠將立刻翻下屋頂,闖入屋中劫持李興。另一頭,郭大友牽著馬來到了角樓之下。角樓是建在城牆之上的,厚重的關城城牆十分寬闊,可以跑馬。有一斜坡可上城牆頂端,稱作“跑馬道”。而跑馬道口,有士兵戍守,郭大友想要上去,得先過這一關。郭大友將馬韁掛在身邊一根旗柱子上,嗬了口氣搓了搓略微凍僵的雙手,立在原地像是個等待買家的閑人一般四處張望。他的注意力一直都落在守衛跑馬道口的衛兵身上。那是個老兵,中等身材,滿麵滄桑,也不筆直地站著,就倚在牆邊,腰間還掛著一個酒葫蘆,明顯是個酒鬼。郭大友靈機一動,計上心來。他先入了馬市,尋了個賣酒的鋪子打了一壺酒,然後提在手裏,裝作閑逛一般回到了旗杆邊,然後打開酒壺,嗅著酒味兒,陶醉地小啜酒液,喝完後故意發出“哢~”的爽快之聲,表示他喝到了好酒。果不其然,他賣力的表演吸引到了那衛兵,那衛兵挪著步子向他走了過來。郭大友心知如今快到城衛換班時分了,馬上就有值夜班的城衛兵換崗,這酒鬼衛兵肯定鬆懈,加之他在外站了也有兩個時辰之久,腰間酒葫蘆裏恐怕早已空了,這會兒凍得手腳發麻,定要來討酒喝暖身子。“兄弟,給口酒喝?”那衛兵湊到郭大友跟前,油裏油氣地說道。郭大友把酒壺往懷裏一抱,搖了搖頭,憨裏憨氣地道:“這是俺花錢子買的,不能白給你。”他操了一口山東口音,這對他來說並不困難,他早年間就在山東當了好些年的兵。而遼東這地界有操山東口音的人出現,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我給你錢,你給我喝兩口,甭小家子氣。”那老兵油子準備掏口袋了。“俺不要錢。”郭大友又道。“啊?那你要甚麽?”郭大友指了指那城牆之上的角樓,道:“俺想上去看看去。”“不行!你不能上去。”老兵當即搖頭拒絕。“俺就上去看看,一會子就下來了。”郭大友道。“那是當兵的才能上去,讓你上去我就要領軍棍了。”老兵道,隨即他疑惑道,“你老想著要上去作甚?”“俺就想往遠處望望,俺娘就葬在東北方的女真人土地上,她是被女真人掠走的。今天是她的忌日,俺上去給她磕個頭,上個香。站得高點,娘也好看見俺,俺也能看見娘。”郭大友眼裏含著淚,憋著嘴角緩緩說道。那老兵聽他這麽說,這一下子似乎觸動了心弦。他想了想,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最後又看了看郭大友手裏的酒。郭大友趁機揭開了酒壺塞子,遞到老兵手裏道:“這壺酒都給你,你讓俺上去一下子,俺保證很快就下來。”那老兵咽了口唾沫,猶豫了一下最後道:“成,你快去快回,我這壺酒喝完前你得下來。”“嘿嘿,謝謝軍爺!”郭大友喜出望外,然後很慷慨地把酒壺給了老兵,扭身就要往城牆上走去。那老兵接過酒壺,想了想,還是跟在了郭大友身後,在他後麵監督他。二人順著跑馬道往城牆上走,那老兵酒癮犯了,實在憋不住,便一邊喝酒,一邊隨著郭大友上了城牆。這會兒角樓之上也有站崗的衛兵,他得打聲招呼才行。誰曾想這跑馬道越是爬腳越是軟,眼前也發了昏,這什麽酒?勁兒這麽大,他一老酒鬼居然一下子就被打蒙了。待他爬上了跑馬道最頂端的邊口,猛然間天旋地轉,竟然眼睛一翻,昏昏倒也。失去意識前一刻,他隻看見了前方郭大友的雙足立住了。郭大友回身,將倒地的老兵拖起藏在了角樓視線死角的牆縫下,脫去他身上的製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後大闊步就往角樓裏去。彼時角樓裏的站崗衛兵尚未注意到這裏,他大闊步上了角樓,聽到有人上樓,那士兵探頭往下看,就猝不及防忽地被糊了一把□□,一吸進去登時喉頭發僵,眼前發白,甚麽也看不清了,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他掙紮著要去吹號角發警報,卻被一隻大手掐住了他的脖頸,巨力傳來,意識頓時遠離,很快暈了過去。郭大友站在了角樓最顯眼的地方,將懷中一隻紅巾取出,對著天空揮舞了一下,然後迅速收起。彼時一直在觀察東北角樓的陳當歸,以其絕佳的目力看清了郭大友揮舞紅巾的動作。於是他立刻帶隊往城內走去。他這一隊人最多,除了他自己和另外九個錦衣衛精英之外,還有穗兒、黎老三和竹妍三人。一隊十三人裝作商旅團緩緩入城,進了馬市。隨在他們身後,隔了一段距離,還有二隊、三隊,也在不久之後順利入了關城。他們在馬市裏閑逛了一圈,然後出了馬市,往關城東門行去,東門是撫順關的正大門,直麵女真人的地盤。陳當歸一直在觀察郭大友的動作,看到郭大友抬起右手比了個拳頭,意思是可以通行。於是他立即領隊往東門行去。抵達東門內時,見他們是漢人打扮,守門衛兵攔下他們道:“通關文牒呢,因何要出關?”“女真那裏有親屬,軍爺行個方便。”陳當歸笑嘻嘻,取了一塊碎銀塞進守門衛兵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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