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禮部尚書石璞曆經一番波折後,終於踏上了應天府的土地。當他真正置身於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時,內心深處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昔日的應天府,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那繁華熱鬧的景象曾令無數人為之傾倒。然而如今,盡管表麵上看這裏依然繁華如昔,但石璞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微妙的變化。


    曾經屬於江南士紳們的榮耀與輝煌似乎正在逐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新的格局和氛圍。


    經過深入觀察和了解,石璞發現造成這一局麵的罪魁禍首竟是那些如雨後春筍般湧現的擁軍超市。


    這些超市以其強大的實力和獨特的經營策略,迅速占領了市場份額,將原本屬於江南士紳們的鋪子擠壓得幾近窒息。


    無論是在應天府的核心城區,還是周邊的各個縣城,都能看到擁軍超市那醒目的招牌和寬敞明亮的店鋪。


    這些擁軍超市不僅規模龐大,一家比一家更為壯觀,而且商品種類繁多、琳琅滿目。


    從日常所需的柴米油鹽到高檔奢華的綾羅綢緞,再到各類新奇精巧的玩意兒,可謂應有盡有。更令人驚歎的是,它們所售商品不但品質上乘,價格更是親民實惠,深受廣大民眾的喜愛和追捧。


    於是乎,不論是久居城中的居民,還是從鄉下來到城裏采購物品的農民,都會毫不猶豫地直奔擁軍超市而去。


    漸漸地,擁軍超市幾乎壟斷了整個江南地區人們的衣食住行等方方麵麵,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商業霸主。


    麵對如此強勢的競爭對手,江南的士紳們隻能望洋興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意日益慘淡,財富不斷縮水。


    剩餘的那些店鋪如今也隻能在擁軍超市的強大壓力下艱難地生存著,仿佛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眼看著它們一家接著一家麵臨倒閉的危機,卻又無可奈何。


    若僅僅隻是在商業競爭方麵受到壓製倒也罷了,但實際情況遠比這要糟糕得多。


    整個江南的士紳階層在失去穩定收入來源的同時,還不得不麵對巨額的開銷。原因無他,隻因他們早已對香煙這種物品產生了深深的依賴,難以戒除。


    而這香煙,恰好正是擁軍超市旗下的品香閣所專營的商品。於是乎,這些士紳們每月都會眼睜睜地看著大筆大筆的金錢源源不斷地流入品香閣的口袋之中。


    隨後,這些錢又會被迅速打包購買成各種各樣的木材以及其他物資,並送往正在建造船舶的碼頭。


    望著那一眼望不到盡頭、幾乎遮蔽了天空的龐大船隊,還有那些不分晝夜辛勤勞作的造船工人們,許多士紳的內心都充滿了惶恐與不安。


    畢竟,海外貿易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獲取巨額財富的重要途徑,可若是就這樣任憑朱見深肆意妄為地繼續發展下去,待到如此眾多的船隻紛紛駛向大海之時,恐怕他們這群人就真的要陷入萬劫不複的絕境,再無翻身之日了。


    而且這些造船的錢還是他們一點一點的貢獻上去的,


    所以不少人在前禮部尚書石璞回鄉之後,迅速的聚集在了石家。


    “石大人呐,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啦!否則咱們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錢財,遲早都會被他給吸幹殆盡啊!而且這些錢還會被拿去建造什麽該死的船隊,專門來破壞咱們原本好好的貿易路線!這可如何是好哇?”一位士紳滿臉焦急地嚷嚷著,雙手不停地比劃著,就連手中夾著的煙頭已經快燒到手指了都渾然不覺。


    “就是說嘛!憑啥要拿咱們的銀子去造那些破船,還要來毀掉咱們的海外貿易線路呢?朱見深那個卑鄙小人,實在是太損了!”旁邊立刻有人附和著喊道。


    這時,又有一人皺著眉頭插話進來:“不過,你們可得想清楚嘍!這個朱見深可不是之前那些好對付的主兒。


    上次應天府發生的那件事不就足以說明一切嗎?他居然連一個人都不放過,做起事情來簡直是不擇手段!稍有不慎,恐怕咱們所有人都會遭遇血光之災啊!”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心有餘悸地搖著頭,顯然是對上一次的雷霆手段仍然心存恐懼。


    然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前任禮部尚書石璞聽聞此言後,原本平靜的麵容瞬間陰沉下來,雙眉緊緊地擰成一團,仿佛兩道深深的溝壑橫亙在額頭上。


    隻見他霍然起身,怒目圓睜,口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血光之災?哼!若真任由此事這般發展下去,難道隻有他們會遭遇血光之災不成?我等又豈能幸免!”


    說到此處,石璞稍稍停頓了一下,喘著粗氣繼續怒吼道:“那朱見深小兒簡直陰險至極!他分明是在一步步蠶食我們的生存空間啊!


    他為何不幹脆派遣大軍一舉將我們剿滅呢?無非就是想慢慢地放幹我們的鮮血,讓我們在不知不覺中走向滅亡罷了!待到我們的血都流盡之日,便是我等命喪黃泉之時!”


    此刻的石璞,雙目赤紅如燃燒的火焰,整個人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微微顫抖著。顯然,對於朱見深的所作所為,他已然痛恨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那我等究竟應當何去何從啊?如今朱見深那個黃口小兒已然手握重權,就連當今陛下也在其身後鼎力支持。如此情形之下,我等又怎能將他拉下馬呢!”說話之人滿臉焦慮與無奈,聲音顫抖地說道。


    周圍眾人一想到沂王朱見深所掌控的那令人膽寒的巨大權力,臉色瞬間變得如死灰一般黯淡無光。他們心中清楚,麵對這樣強大的對手,自己等人實在是難以與之抗衡。


    經過這數年以來的不斷爭鬥與權謀較量,沂王朱見深手中所掌握的權勢早已膨脹到無邊無際的程度。其發展之迅速,甚至超過了當年太宗在位之時,幾乎可以和太祖皇帝時期的權勢相媲美。


    這時,前任禮部尚書石璞站了出來,他那雙眼睛裏閃爍著凶狠而決絕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說道:


    “朱見深那小子之所以至今尚未對我們采取一網打盡、抄家流放的極端手段,想必是擔憂此舉會引發江南地區的劇烈動蕩。


    他妄圖逐步蠶食江南,一點一滴地將其納入囊中。待到時機成熟之後,再憑借絕對的實力奪走我們手中僅存的最後一絲利益。


    然而,老夫豈會乖乖如他所願!哼,既然他滿心不願見到江南陷入混亂之境,那老夫就定當絞盡腦汁、不擇手段地讓江南變成一片混沌不堪的局麵!


    老夫倒是很想瞧瞧,一旦失去了江南這塊富饒肥沃的土地,朱見深那個毛頭小子又該如何去直麵天下之人的悠悠眾口和指指點點呢。


    此時,站在一旁的眾人目睹著石璞這般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驚詫之意。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問道:


    “石大人,您此舉究竟意欲何為啊?”隻見石璞麵色陰沉得猶如烏雲密布一般,冷冷地回應道:“爾等且將自己手下所豢養的那些海盜數量如實相告於我,一個都不許隱瞞!咱們齊心協力,一同將這江南攪得天昏地暗、雞犬不寧!”


    ………………………………………


    《招募水手,隨往沂王殿下船隊出海,應聘成功即得安家銀千兩!》一則突如其來的招募公告赫然刊載於大明日報之上。


    此消息猶如巨石入水,瞬間激起千層浪,並隨著大明日報在廣袤的江南地區及其周邊迅速傳播開來,引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轟動。


    需知,自大明太宗皇帝駕崩後,曆經仁宗、宣宗兩代君主,朝廷已然明令禁止海上貿易,除官方船隻外,其餘一律不得擅自下海。幾十年來,海禁政策始終未曾鬆動。


    然而,如今沂王殿下竟公然打破陳規,欲率領船隊出海遠航,且觀其架勢,規模頗為宏大。


    眾人不禁紛紛猜測,莫非沂王此舉乃是效仿昔日三寶太監鄭和下西洋之舉,意在出征海外以鎮撫諸國?一時間,無數人心動不已。


    畢竟,能夠跟隨皇家船隊出海,不僅可以一展威風,更有可能在異域他鄉收獲奇珍異寶。


    況且,傳聞沂王殿下對待下屬向來寬厚大方,從不吝嗇賞賜。如此一來,眾多心懷壯誌之士皆躍躍欲試,渴望能在此次航海之旅中博得一份功名與財富。


    一時間,江南地區猶如掀起了一陣洶湧澎湃的浪潮,眾多青壯年們紛紛掙脫了父母的束縛與阻攔,懷揣著對未知世界的憧憬與渴望,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前往淮安府的征程。他們滿心期待著能夠追隨船隊出海,開啟一段充滿驚險刺激與無限可能的冒險之旅。


    此刻的淮安府已然陷入一片混亂不堪、繁忙至極的景象之中。大街小巷人頭攢動,摩肩接踵,人們行色匆匆,仿佛整個城市都被卷入了一場巨大的旋渦當中。尤其是大明忠勇公張凡的故鄉——清陽縣,更是擁擠得水泄不通。這裏人山人海,喧鬧聲此起彼伏,仿佛一鍋煮沸的開水,熱氣騰騰。


    原來,沂王殿下獨具慧眼,將清陽縣劃定為此次大規模行動的物資中轉中心。來自大明朝各地的各類物資以及源源不斷匯聚而來的人員,都必須先在此處集結待命,而後再統一乘船出海遠航。這樣的安排既是出於戰略考慮,同時也是對忠勇公張凡家族的一種特殊補償。畢竟,如此龐大數量的人員流動所需要耗費的巨額錢財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隻要稍稍從中漏出那麽一丁點油水來,便足以讓張家那原本殷實的家產瞬間翻倍增長。


    “管家,官家,記得一定多燒茶水,擺放在各個路口,切莫讓那些遠道而來的鄉親們斷了茶水!”


    一大清早忠勇公張帆之父張富貴就大聲的囑咐著府裏的管家,一定不可怠慢近日從遠方而來過來應聘水手的鄉親們。


    “記著了老爺,不光配備了茶水,每個路口還弄了一小筐紅薯給過路的人充饑!”


    管家小聲的應著。


    “那就好,那就好,可不能丟了凡兒的臉,不能丟了沂王殿下的臉!”


    “省了老爺,你放心,絕對丟不了大少爺的臉!


    還有昨革命軍的首領派人過來說上個月的租金今日要拉過來了!聽說有好多呢!”


    管家滿臉喜色的說道。


    這個租金是革命軍占用了張家的田地用來堆放物資,


    所以每月都有大批的錢財運到張家來,


    張家在幾個月的時間裏迅速的成為了清陽縣的首富。


    可是張家老爺子張富貴臉上卻沒有欣喜的樣子,


    反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銀子夠用就行,要那麽多銀子幹啥!”


    “老爺,俺和那些軍爺說過了,說那些土地算是獻給他們了,但是那些軍爺不聽,死活都得給租金!俺也沒有辦法呀!”


    管家也頭疼的說道,活了這麽多年頭一次見到朝廷拚命往老百姓手裏塞錢的。


    張富貴看著已經堆滿的庫房,頓時也是頭大不已,想了半天才想到了一個主意:


    “等一下你組建一個商隊,


    領著人買一些車馬,


    帶著錢財去襄陽,


    你自己打眼著看,


    海上缺少什麽你就買什麽,


    反正一定要把錢花光才能回來,


    然後運回來的東西全部送到碼頭或者軍營去,


    沂王殿下帶咱們張家不薄,所以咱們張家不能拿這麽多錢財,


    是給沂王殿下的出海助一把力吧!”


    管家聽到之後趕緊下去安排去了。


    而張副櫃機倚靠在門口看向門前繁忙的景象,


    來來往往的商隊,


    源源不斷過來準備應聘水手的人群,


    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大明將走向一條不同的路線,


    一條可以讓大明站在世上最顛的路線。


    “凡兒啊,要是你還在就好了,


    眼前的大明是否是你希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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