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澤摸了摸自己的袖袋,裏麵空空蕩蕩,無奈的將腰間壓袍子的玉環解了下來,遞到陸永安手中,歉疚的說道:“出來的急,忘了給你帶紅包,這個玉環是我常帶著的,雖然有些舊了,卻也價值百金,你莫要嫌棄。”  陸永安雙手恭敬地接過,兩隻手合攏起來,將玉環用力地捂在掌心裏,抿著唇將臉上的笑意壓了壓,沉聲道:“不嫌棄,叔父將貼身物件賜予侄兒,是侄兒的福氣。”  陸永安看著白中帶青的玉玨,上麵雕刻著麒麟紋樣,心中止不住地激動,他從未想過陸成澤會將貼身慣用的玉玨給他,無論著玉環價值幾何,但在他心中便是無價之寶。  玉環冰涼的觸感慢慢被捂暖,嶙峋的雕刻紋路刺入掌心,疼痛給陸永安帶了一份清明。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玉玨係在自己的腰上,玉環下麵係著的紅色流蘇長長垂下,陸永安摸了摸冰涼的流蘇,低聲道:“謝叔父,侄兒很喜歡。”  ......第67章   馬車徑直駛入皇城,陸成澤帶著陸永安來到禦書房 。  蕭毅瑾早已在等候,一見到他們立即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驚喜萬分道:“你們總算來啦 ,朕等了你們許久!”  陸永安立即跪地,叩首行禮道:“ 拜見陛下,微臣幸不辱命,蒙陛下榮恩平安歸來。 ”  蕭毅瑾親自上前,將陸永安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說道:“愛卿如此大功,此時雖然不能封賞,但朕都記在心裏絕不會忘記,愛卿的功勞終有一日...終有一日 ......”  蕭毅瑾的話雖然並沒有說出口,但殿中三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陸永安再次跪地,道:“謝陛下,能為陛下分憂是微臣之幸。”  蕭毅瑾拍了拍陸永安的肩,道:“起來吧,不必多禮。”說著,頓了頓看了看殿外疑惑的問道:“陳無忌先生呢?怎麽沒有來?”  陳永安抿了抿唇,道:“微臣與陳先生回京途中多次遭遇截殺,陳先生因殺手不小心傷了腳,實在疼得起不來身,便回府診治了,特讓微臣代為向陛下請安。”  “那陳無忌先生傷得可重?”蕭毅瑾有些憂心,若非為了帶回那批糧草,陳無忌先生又何至於被殺手追殺,他歎息著,道:“朕被天下人盯著,出不得宮,若是陳先生傷得重,你們一定要告訴朕,宮中禦醫總比民間大夫醫術高明。”  “陛下,萬萬不可。”陸永安立即推拒:“禦賜禦醫唯有皇親國戚、宗室貴親才有的資格蒙得聖恩,陳先生無官無職,此時不宜太過張揚。”  若是禦醫前去一看,便知陳無忌究竟是怎麽回事,目前陸永安還沒有能力可以收買宮中禦醫,所以萬萬不能讓禦醫前去,立即勸道:“陳先生家中府醫,醫術亦是不凡,而且陳先生的傷也並沒有危及性命,還是不要太過引人注目的好。”  “行吧。”蕭毅瑾覺得陸永安所言甚是,此刻陳無忌身上並無官職,確實應該避其鋒芒,若是被卷入風口浪尖,恐怕區區一個陳家也護不住他,蕭毅瑾歎了口氣,道:“你們幫我去多瞧瞧陳先生吧,若是差了什麽藥材,隻管入宮跟朕討要。”  “是。”陸永安立即躬身應答,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陸成澤就站在一旁淺笑的看著他們兩個,無語的搖了搖頭,上前打斷了二人的話:“如今他們平安歸來,陛下也安心了?”  陸永安也立即順著陸成澤轉移話題,從懷中掏出一封奏折,躬身遞了上去:“蜀中之事微臣已經記錄在折子裏,陳先生口述,微臣捉筆,還請陛下過目。”  蕭毅瑾親手從陸永安接過折子,忽然愣了一下,看到陸永安係在腰間的玉玨,疑惑地問道:“永安腰間的玉環甚是眼熟。”  “陛下好眼力。”陸永安笑了笑,下意識伸手在環佩上輕輕拂過,垂下頭低聲道:“這是鎮安王所贈,微臣便直接係上了。”  蕭毅瑾抿著唇看向陸成澤,陸成澤看著陸永安,道:“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喜歡便好。”說完,又看向蕭毅瑾笑著道:“永安特意給微臣補了年禮,可惜微臣身上沒有帶紅包兒,隻能將隨身的玉佩贈給永安了。隻是到底是我用舊了的物件,日後必定給你補上一份。”後一句是對著陸永安說的,卻無端讓蕭毅瑾覺得心中不快。  蕭毅瑾不知到底為何胸口悶悶的不舒服,卻還是順應自己的心思,冷哼了一聲道:“是該補上,這玉環顏色重,不適合永安這個年紀用。”  說著看向陸永安腰間係著的環佩,冷著聲音道:“永安,這玉佩還是還給亞父吧,且不說這顏色不適合,便是麒麟紋,也不該是你這種身份能用的。”  麒麟紋是先帝特賜給陸成澤的圖騰,陸成澤並非大周皇室宗親,卻得封大周唯一的異姓親王,雖是王爵卻也不好與蕭姓之人同樣用龍紋圖案。  生九子各有不同,先帝特賜麒麟圖騰為陸成澤獨用的紋樣圖案。陸成澤便是大周的麒麟,整個大周也唯有陸成澤一人可以用麒麟。  陸永安低頭,將玉環從腰間摘了下來,緊緊地握在手掌之中,垂首恭敬地說道:“長者賜不可辭。鎮安王亦是微臣的叔父,叔父所贈,即便是用不得微臣也必會好好收著,時刻記得叔父的恩典。”  蕭毅瑾眉頭皺得更深,忽然覺得前世之時他不喜歡陸永安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脾氣怎麽這麽倔,居然敢頂撞他!  不過雖然不喜,但心中也沒有多生氣。前世之時,陸永安扶持太子,在朝堂之上將所有庶皇子壓得半點都出不了頭。他倒是也想跟皇爺爺一樣,皇子之間權衡製裁,既可穩定朝堂也能穩固他的權勢。可是皇子之中稍微出點頭的,都被太子一係找出漏子接連貶責,就連有周家為支撐的三皇子也逃不出被廢的下場。後來所有皇子都熄了與太子相爭的心,一心一意跟著太子倒也相安無事。雖然他也知道是陸永安的手腳,卻讓他半點找不出借口反對,隻能順勢而為。  後來陸永安更是聯合眾朝臣,扶持太子監管朝政,敢與他針鋒相對。前世之時,被他氣得多了倒,此刻的言語頂撞簡直不值一提。  不過今生的陸永安,在他麵前一向恭敬無比,謙順得與前世判若兩人,怎麽現在忽然又莽撞了?  前世之時他不屑與之相交,後來陸永安入朝之後逐漸顯露出他的能力,當時的他不喜陸氏更不喜陸永安,可朝中卻有半數朝臣與陸永安交好,縱使他有心打壓,但也不能當著群臣的麵無事生非,隻能看著陸永安一步一步走到文官之首,官至相位。  陸永安確實是個能臣,今生縱然依舊不喜,卻也不妨礙他重用陸永安,好用的刀子還是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更加安心。  蕭毅瑾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依舊冷著臉,但語氣卻緩和了不少:“鎮安王日理萬機,偶有疏漏也並無大礙,但你既是血親小輩,見到長輩錯了理當提醒,怎麽可以聽之任之,任由錯誤加深?”  蕭毅瑾在‘錯誤’二字上狠狠地咬著牙,加重了聲音,斜眼偷偷敘了一眼陸成澤,冷哼了一聲又改口道:“這次便罷了,下次理當謹記。”  “是。”陸成澤見蕭毅瑾有些生氣,立即躬身認錯道:“是微臣的錯,日後必定謹慎。”說著看了看一旁的陸永安,又轉頭對蕭毅瑾笑了笑道:“隻是一枚小小的玉環而已,雖是麒麟紋,但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東西,算不得什麽。”  蕭毅瑾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看了看陸永安已經空蕩蕩的衣服下擺,心中的悶氣似乎舒展了不少。  也對!不過是個小小的玉玨罷了,他收到了那麽多陸成澤精心準備的禮物,哪一個不比那枚玉玨珍貴......  蕭毅瑾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就忽然就在意起這一枚不起眼的壓袍角的玉環來了,許是見陸成澤常戴著,看多了眼熟了,忽然瞧見它跑到了另一個人身上,所以不習慣吧!  蕭毅瑾努力說服自己,心裏好像舒服了不少,揮了揮手道:“永安一路辛苦了,一路風塵仆仆想必累極了,回去休息吧,過幾天休息好了再入宮。”  “是。”陸永安跪地謝恩道:“謝陛下恩典,微臣先行告退。”  蕭毅瑾點了點頭,陸永安站起身慢慢退出了禦書房。  看著陸永安退出了大殿,蕭毅瑾撇了撇嘴,小聲嘟噥道:“聽很多大臣們都議論過,說陸永安與亞父年少時極像,可朕瞧著卻半分不像,陸永安那小子哪有亞父這麽討人喜歡。”  陸成澤沒聽清蕭毅瑾說什麽,上前兩步湊近了一些,問道:“陛下在說什麽?剛剛微臣沒有聽清。”  “沒什麽,沒什麽!”蕭毅瑾立即反駁道:“朕隻是隨口說說。”  說完不等陸成澤追問,立即打開奏折道:“亞父,咱們來瞧瞧永安他們在蜀中到底經曆了什麽!”  陸成澤也不好再問,於是上前一步,兩個人站在殿中,一人拿著奏折的一邊展開,一齊看向奏折。  陳無忌與陸成澤逃出蜀中算得上九死一生。隱藏在荒蕪人煙、崇山之中的兵器坊被銷毀之後,蜀中封地全部兵馬遍布整個蜀地,各路關卡城門被嚴格把控,整個蜀中好像所有人都在找他們。  帶著大批糧草,僅憑他們數十人絕無闖關可能,陸永安年齡小身量小,於是他便孤身一人將臉塗上汙穢,帶著金令混在乞丐堆裏逃入濰州。  在濰州守將的府邸外觀察了三日,跟著送菜的小販偷摸進入了將軍府,直到見到了守城將領才將金令拿了出來。  而後濰州兵馬駐軍於濰州與蜀中相接處,與陳無忌裏應外合,才將他們接應了出來......  奏報之上不過三言兩語,難以體現當時之艱難。但守將府戒備森嚴,往日抓獲的暗探細作枚不勝舉,稍有差池便會身首異處,陸永安每一步都走得險之又險。  作者有話說:  今天看到評論很多小可愛都不喜歡除了主角之外的其他人物,其實我已經盡量刪減了,現在的大綱比起原本的已經減少了至少三分之二的支線劇情。但有的時候情節需要實在不能再少,也沒辦法不去寫。就隻能以後如果出現大篇幅描寫非主角人物的時候,就像之前一樣,在前一章作話裏提醒一下,以避免小可愛們的訂閱浪費。  對於陸永安癡迷陸成澤的情節是一定要寫的,一是體現陸成澤的萬人迷屬性,二是為以後陸永安做出的一係列事情給一個合理的借口, 不然一個臣子忽然鐵了心找死好像就更奇怪了吧......第68章   陸永安與陳無忌平安歸來,他們去了哪裏做了什麽,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此行乃奉密令,到底不好赫然公之於眾。但是如此大功蕭毅瑾卻不得不賞,特意讓小金子從庫房裏挑了一下珍寶,由陸成澤親自交給他們二人。  陸成澤帶著蕭毅瑾備下的寶物走出皇城,馬車停在午門外,馬車旁的護衛一見陸成澤立即迎了上來,躬身道:“王爺,陸少爺在馬車中。”  “永安?”陸成澤有些驚訝的問道:“一直在等本王嗎?”  “是。”護衛低聲答道:“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  陸成澤點了點頭,上前將車簾掀開,陸成澤的麒麟馬車,由七匹油光水滑的駿馬所駕,車身用烏木所製,上麵車壁上雕刻著麒麟圖騰,外麵瞧著還不如陳無忌從濰州帶回的馬車富麗堂皇,可內裏卻鑲嵌著夜明珠,鋪墊著雲錦,一側的車壁還製成了一整個書架,端的是雅致奢靡。  此刻的陸永安坐在馬車一角,頭靠在車壁上,閉著眼睛,呼吸悠長陷入沉眠之中。  陸成澤一登上馬車,陸永安立即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掃向陸成澤,眼神清明沒有一絲剛醒來的迷糊。  但一見到來人是陸成澤,立即鬆懈了下來,彎了彎嘴角,溫和地說道:“叔父,侄兒回京家中人還不知情,皇宮裏府宅甚遠,還望叔父能捎帶侄兒一程。”  陸成澤坐進馬車裏,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卻又說道:“一路奔波理當早些回去休整,你該直接讓馬車先送你回府。”  “這如何使得。”陸永安笑著,淡淡地回答道:“侄兒能有幸讓叔父捎帶一程便已經感恩戴德,若是勞煩叔父的車馬特意獨獨送侄兒回去,陛下知道了,恐怕又要說侄兒不知尊卑,沒有自知之明了。”  陸成澤一時語塞,剛剛在大殿之中,蕭毅瑾為了一枚玉玨忽然發難,陸成澤也覺得奇怪,陛下從來都不是這般苛責的性子,就如他,做過多少逾越之事,陛下也並沒有計較過什麽,怎麽今日就忽然對著一枚玉環咄咄逼人......  “陛下......”陸成澤實在無法為蕭毅瑾辯解,隻能昧著良心勉強的說道:“陛下並無此意。”  說完立即偏開視線,不敢看陸永安的神情,急忙從身後的兩個匣子中拿出一個,遞到陸永安麵前道:“你們的功勞陛下都記得,這是陛下給你的賞賜。”  陸永安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伸手接過,幽幽的說道:“那微臣便謝過陛下了。”說著將手中的木匣子打開,裏麵放了一些金玉珠寶,以及一串羊脂玉的三品朝珠。陸永安垂眸將那串朝珠拈在指尖看向陸成澤。  陸成澤笑了笑,回答解答道:“永安,你如今年齡尚幼,即便賜了官職也難以服眾,等考中進士,一切便名正言順。”  所以這串朝珠便是蕭毅瑾的承諾,古往今來科舉晉升都有規定,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往往新科進士都要入翰林院苦熬資曆,狀元也才封六品,二榜最高官職不超過七品,往往能在翰林院熬出頭的不過是鳳毛麟角,而這串朝珠便是蕭毅瑾給陸永安的保證,僅憑這次功績,陸永安日後必為三品大員,至於還能不能繼續向上自然要看陸永安日後......  陸永安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他看著陸成澤沒有說話,笑容清淺眼睛微微彎起,從很早之前他便已經有了決定,他的目標絕不會是區區三品官。他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峰,他要讓所有人都敬服他,要讓所有人都畏懼他,要讓所有人都仰望他,他不要再回到幼時那樣無助的境地,不要再讓被任何人欺負他分毫......他要如叔父這般,總有一日他會成為萬人之上,即便是皇帝也要聽從他想法......  馬車悠悠行過長街,陸成澤掀開馬車的小窗看了看外麵,如今還在正月,本就人聲鼎沸的京都更是熱鬧非凡,陸成澤愛極了這種熱鬧的煙火氣息,可他就如同旁觀者一般與這種繁華格格不入,他的人生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已經死去。  隻一眼,陸成澤便將車窗重新關上,他看向陸永安問道:“先送你回去休息吧,我還要再去一趟陳府看看無忌。”  “去看陳先生?”陸永安微愣後立即道:“帶侄兒一道去吧,一路趕得急,先生的腳傷隻是隨意找了個郎中瞧了瞧,連藥都沒來得及用,到底是怎樣的狀況也不知曉,侄兒很擔心,侄兒想同叔父一起去看看先生。”  “好。”陸成澤點了點頭,陳無忌是他的至交好友,陸永安是他的親族子侄,若是他們能夠交好,他也樂見其成,沒有多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馬車徑直駛向陳府,依然還是陳管家親自在門外迎接,臉上笑開了話上前道:“陸少爺....鎮安王爺,剛剛咱們老爺還念叨您呢,你果真又來了。”  陳管家在陸成澤十幾歲的時候便相識,那時候陸成澤拜陳無忌的父親為師,時常出入陳府,可以說陳府是他的第二個家。  如今的陳老爺變成了老太爺,陳少爺變成了老爺,而陸成澤這個陸少爺也變成了疏離的鎮安王爺......往事曆曆在目猶如昨日,可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陸成澤跟著陳管家徑直走進了陳無忌的院子,陳無忌的夫人親自出來見禮,陸成澤主動作揖道:“嫂夫人,在下特意來看望陳兄。”  陳夫人福了福禮,溫婉地垂著頭,柔聲道:“王爺客氣了,夫君剛剛還念叨著王爺呢。”  “嗬嗬,無忌恐怕沒有說在下什麽好話吧。”陸成澤笑著附和道:“讓嫂夫人見笑了。”  兩人之間本來就不是多熟絡,客套了幾句,陳夫人直接將陸成澤引進房中道:“夫君如今臥床,難以起身,勞煩王爺移步,妾身去瞧一瞧藥煎好了沒有,王爺自便。”  “是。”陸成澤在意作揖道:“嫂夫人隻管去忙......”  陸成澤帶著陸永安走入內室,陳無忌側身半躺在床上,手上翻著一本書,一個小廝跪在一邊手上捧著一盤切好的蜜瓜,時不時的用銀簽子叉起一塊送到陳無忌口中,一派悠閑瀟灑的模樣。  陸成澤慢慢走近,從小廝手中拿過簽子,叉起一塊蜜瓜,遞到陳無忌嘴邊,在陳無忌張口準備咬下的時候,快速收回,直接塞到了自己的嘴巴裏。  陳無忌一口咬了個空,氣惱地抬起頭看向身側,結果看到小廝捧著盤子畏縮在一旁,陸成澤站在一邊嘴角微微上揚。  陳無忌將手中的書冊丟到一邊,翻了白眼道:“咱們九千歲殿下怎麽有空來瞧草民了?不在宮裏哄你的小皇帝了?”  “說什麽渾話!”陸成澤伸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倒也不在意他的譏諷,笑著道:“你們的功勞陛下都記著呢。”  說著身後的侍衛捧著盒子走了過來,躬身雙手奉上。  陸成澤接過後直接遞到了陳無忌麵前,陳無忌撇了撇嘴將盒子打開,裏麵放著一個卷軸,陳無忌坐直了身子,將卷軸打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真不愧是陛下,好大手筆。”  裏麵是一張吳道子的山川墨彩圖,吳道子的畫,價值千金,卻極少極少現世,可謂是有價無市,多少文人墨客都希望一覽吳道子的墨寶,無數附庸風雅的人捧著大筆銀錢都找不到一幅真跡。陳無忌也是同樣,不得不說這次的賞賜,蕭毅瑾真是送到了陳無忌的心坎裏。  就連陳無忌自詡視金錢如名利糞土清高之士,都不得不說,有權有勢還是有好處的,這樣的稀世珍品都能說送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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