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看出來了,他肩胛那處受過傷,那處就是他的破綻,他輕歎一聲,所幸陸一之前腹部被自己所踢,內力並沒有調動到極致。  陸一沒等他緩過一口氣,就再次攻了上來,不把對方打下台,就永遠沒有結束,沒有結束前,什麽變數都是有可能的。  青山曲起胳膊,護住肩胛,硬抗下陸一的一擊,待喘過一口氣,他反守為攻,捏住陸一再次打向他肩胛的拳,橫肘攻向陸一胸膛。  一肘擊實,陸一痛哼一聲,曲腿踢向青山下三路。  青山放開捏住陸一的手,同時疾步後退,陸一一腿踢空,揉了下被捏的快碎了的腕骨,再次欺身上前。  頃刻間,兩人的身影纏在一起,拳拳都往對方身上招呼,怎麽狠怎麽來。  易玲瓏緊緊盯著台上的兩人,看他們你來我往,打得難舍難分。  “師兄,你覺得他倆誰會獲勝啊。”看了好一會兒,實在看不出誰能贏,易玲瓏隻好問問身邊的師兄。  任鳴風沉吟片刻,“白教的陸一吧。”  “為什麽啊?”  “那陸一的功法很是紮實,內力也比青山高上一些,青山的路子野一些,都是些殺招,但用不到實處,總得留一手。”  “況且,青山有能致他命的弱點。”  “這樣啊。”易玲瓏明白了一些。  “不過也不好說,逼急了的話,青山的爆發力,忍耐力,是強於陸一的,他有贏得可能。”  “但可能性不大。”  易玲瓏聞言,崇拜的看著他,“師兄你好厲害。”  任鳴風笑了笑,揉了下她的頭發,“等下你師兄上台,讓你見識下什麽叫厲害。”  “好。”  陸一長腿一掃,帶著破風聲,直襲青山肩胛,青山仰頭彎腰,身體與地麵平行,他穩住下盤,而後猛的起身,身體騰空,一腿狠狠地掃向陸一。  陸一被他踹出去,觀眾驚呼一聲,接著響起了嘩嘩的掌聲。  陸一停住身形,站在高台邊緣,隻要再一步,他就落下高台,他就輸了。  陸一抹了把唇角的血跡,全力接住青山的一掌,而後一手按著青山肩膀,淩空一翻,輕飄飄的落在青山身後。  這一切也不過眨眼間,陸一身形鬼魅般貼上青山的背後。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窮寇莫追。”  青山暗道,不好。  他手肘狠狠向後一擊,然而來不及了。  他被陸一輕而易舉的一腳踹下高台。  結束了,陸一站在高台上,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他微微彎下腰,而後飛身下了高台,走向了自家教主麵前。  接下來的比試大都沒有什麽好看的,蕭逸宸本來想走了,但任鳴風之後會有一場比試,他還是坐著看了。  坐了人家的位子,自然要給人家麵子。  任鳴風的那場倒是引起一些轟動的,一來任鳴風在江湖上頗有些名氣,二來俊秀儒雅,惹得好些女中豪俠青睞。  易玲瓏在台下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師兄,生怕他師兄受傷什麽的,盡管他師兄的對手在江湖上根本排不上號,後來她師兄幹淨利落,幾招將對方打下高台。  她興奮的站了起來,用力的鼓掌,為她師兄高興,同時生出一股自豪之情。  她師兄可太棒了。  楚雲鶴淡淡的看向任鳴風,看他飛身下了高台,走向側麵的位子。  蕭逸宸和墨染也站起身,恭喜他獲勝,之後蕭逸宸和他們告別,打算回客棧了。  任鳴風說:“好,要不要我送送你們?”  “不用了,你先坐著看吧,我和墨染自己走就行了。”  任鳴風說好吧,還告訴他兩人,明天過來的話,直接來這裏坐就好了。  蕭逸宸應下,走之前,往高台正對麵那裏看了眼。  不期而然,和楚雲鶴的視線對上了。  蕭逸宸微微勾了下唇,而後拉著墨染走了。  楚雲鶴像是愣了下,片刻後也笑了。  有意思。  出了比武的場地,蕭逸宸和墨染兩人一前一後的慢慢走著,落日餘暉下的牧野格外的夢幻。  “沒什麽想說的?”蕭逸宸淡淡的說。  墨染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沒有。”  “是嗎?”  蕭逸宸停下腳步,他轉過身,臉龐隱在落日的餘暉中,半是陰影,半是紅暈。  墨染微微仰頭看著他,可無論怎麽看,都看不清他的神色。  “說話。”蕭逸宸微微皺眉。  墨染低下頭,他聽見自己說,“……沒有。”  蕭逸宸冷笑一聲,宣告著他的耐心告罄。  他不再看墨染一眼,轉身就走。  墨染錯愕了一瞬。  主子生氣了,這是此刻他心裏唯一的想法。  這個認知讓他一瞬間慌了,他趕緊追上前麵那道越走越遠的白色身影。第19章 懲罰  蕭逸宸回了客棧後,讓小二送了些飯菜來房裏,他坐在桌子前,慢條斯理的吃了。  墨染跪在門邊,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蕭逸宸身上,主子吃飯也是極好看的,他想。  用過晚膳,墨染很有眼色的去把桌子收拾了,然後又跪了下去,屋子裏點著些蠟燭,燭火昏黃,蕭逸宸支著頭,坐在桌子前,手裏拿著本書在看。  是一本遊記雜談,他拿來打發時間用。  就這樣,一個坐著看書,一個靜靜跪著,倒也莫名的和諧。火苗慢慢燃燒著,油珠滴落,又凝固在燭台上,像幹涸的眼淚,再無人問津。  時間因而過得飛快,夜有些深了。  蕭逸宸放下書,他有些乏了,讓小二送了浴桶和熱水進來。  小二推開門進來時,略有些驚訝的看了眼跪在旁邊的人,他很有眼力見的沒有多看也沒有說什麽,把浴桶抬進屏風內一側,加滿熱水,把另一桶熱水放在邊上,關上門出去了。  蕭逸宸去了屏風內側,脫了衣裳,踏進浴桶,舒舒服服的把頭靠在浴桶邊緣,手臂也搭在上麵。  良久,他懶懶開口,“過來。”  墨染沒敢起身,膝行著過去了,他停在離浴桶一步遠的地方。  “主子。”  蕭逸宸沒說話,墨染低垂著眉眼,絲毫不敢亂看。  過了一會,蕭逸宸才問,“知錯了嗎?”  “屬下知錯。”  蕭逸宸閉著眼睛,“錯哪了?”  墨染方才跪著的幾個時辰裏,一直在想自己錯在了哪裏,現在終於把打了一遍又一遍的腹稿說了出來。  “屬下不應瞞著主子,不應該在主子給了機會時,依然瞞著主子,”他抬頭看了眼靠在浴桶邊緣假寐的主子,墨發半濕不濕的垂在身後,“屬下更不應惹主子生氣。”  墨染說完,蕭逸宸沒表示什麽,他複又低下頭,等候主子發落。  良久,久到墨染都以為主子睡了過去,可他知道主子沒有。  蕭逸宸淡淡的問,“現在肯說了?”  墨染點頭,“主子想知道什麽,不論什麽時候,屬下都會說。”  蕭逸宸低笑了一聲,聲音莫名的低沉沙啞。  “可是我現在不想聽了。”  墨染梗住,先前主子問他時,他沒有說,所以現在主子不想聽了,也是應該的。  水溫有點涼了,蕭逸宸站起身,從水桶裏跨了出來,帶出些許水花。  墨染把頭低的更低了,視線都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  他不是沒有伺候過主子沐浴,而且主子在他麵前也沒怎麽避諱過,這樣裸著出浴是有過幾次的,可他每一次都不敢看,把視線放空,再四肢僵硬的拿過衣裳替他穿上。  下顎上冰涼的手指,迫使他抬起了頭。  他眼睛瞪大了,那物件哪怕沉睡著,也很是壯觀的樣子。  墨染冷白的麵龐騰的變紅了,他閉上眼睛,說不出一句話。  蕭逸宸居高臨下的看著哪怕緊閉著雙眼,睫毛也止不住顫動的人。  “睜眼。”  墨染聽話的睜開眼睛,再一次近距離的看著那個物件,胸腔裏的心跳地極快,像是要蹦出來似的。  他顧不得想為什麽心跳這樣快,事實上他的大腦渾渾噩噩的,什麽都無法思考了。  “在客棧裏我不方便罰你,不代表這事過去了,懂?”  下顎上的疼痛,讓他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一些,他有些艱難的說,“屬下明白。”  主子上一次在王府時就說過,要是再敢瞞著不說,就滾去受罰,可他還是沒長記性,依然說了謊,犯了錯就該受罰的。  “等回了王府,自個來我這裏領罰。”  墨染打了個寒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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