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認我這個大哥,還以為多年不見,你都快忘了我呢,剛才遇見竟是連招呼都不打。”“怎麽會,我隻是瞧見大哥身邊圍著使者團以及其他官員,不方便上前打擾罷了......”話沒說完,謝臨羨忽的俯身湊了過來,離得謝雲慕極近,眼睛在他臉頰上來回打量,像是要看穿他的偽裝。“二弟怎的臉色這麽差,可是身體不適?”謝雲慕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半步,攥緊指尖。“沒有,興許是方才多了酒,我一向不勝酒力。”謝臨羨沒有答話,抬手伸了過來。謝雲慕看樣子還是想後退去躲,但是那隻手卻隻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謝臨羨拍了拍他,笑道,“二弟緊張什麽,剛才我同父親的談話你可都聽到了?”“父親說是安排了刺殺行動,但那些刺客已經盡數被我斬殺了,必定不會留下什麽破綻。不過倒是有個可疑人,當晚逃走了。”謝臨羨一邊說著,指尖一邊微微用力,捏住了謝雲慕的肩膀。謝雲慕的身子不可遏製的輕顫了一下,像是在隱忍著什麽痛苦一般,然後咬牙又挺直了脊背,眼神直直的看過來。“大哥此話是何意?”謝臨羨收了手指,隻是剛剛捏了他的肩膀一下,謝臨羨已經可以確定他的肩上是有傷的。想來,就是被自己射中的那處箭傷。“這些年來你隨父親一起在朝堂之中做了些什麽事情,我雖然不是全部知道,但也聽說了大概。父親也並不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對的,二弟還是不要盲目追從才好。”謝雲慕的傷口像是已經被那股力道捏的重新撕裂了開來,他能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手臂在緩緩流下。可他的臉上依舊麵不改色,看著謝臨羨笑了笑,“不追從父親,難道追從你嗎?大哥。”不遠處像是有人過來了。謝臨羨沒再說什麽,隻是看了謝雲慕一眼,便轉身離開了。皇上給謝將軍賜了座將軍府邸,謝臨羨回未央城之後便可住進自己的將軍府邸,並不用再回相國府了。謝雲慕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鮮血已經順著他的指尖滴答滴答滴到了地上。蕭燼並沒有再回到那處盛宴,而是來到了養心殿。剛踏進殿中,他便揚手一揮,將那案桌上的奏折盡數揮到了地上去。隻要一閉上眼睛,蕭燼就能回想到那亭子中緊緊糾纏的兩個身影。他怒不可遏,一掌拍到了桌子上,力氣大得像是要把那案桌生生拍碎了去。身後的蘇景連忙跪倒在地。“皇上,您請息怒,可千萬別傷了身子啊。”蕭燼今晚也是了不少酒的,有那灼燒的酒意催化著,胸中的幾分怒氣隻會越燒越旺,越燒越旺。“很好,朕還在宴席等著他回去,他現在倒是厲害的很,轉眼就跟別人勾結到了一起!朕倒是知道他跟那個南弈承之間有舊情,但朕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敢直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做出這種肮髒齷齪之事!”蘇景垂首道,“皇上,依著奴才看來,這中間會不會是有什麽誤會所在?明明謝妃娘娘是跟隨著謝將軍一同出的宮殿,怎得又會跟那南藩王呆在一處?”“誤會?你也親眼看到了,你跟朕說是誤會?”蕭燼站到蘇景麵前,伸手提起了他的衣領,一雙眼眸中滿是不可遏製的陰鬱戾氣。“你到底是朕的奴才還是他的奴才?膽敢幾次三番替他說話開脫,小心朕連你一同治罪!”蘇景連連叩首道,“皇上,奴才不敢!奴才一心隻是為皇上考慮!隻是奴才覺得謝妃娘娘看起來實在純良,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你覺得那相國府能養出什麽純良之人?朕還說以後會相信他,但他本來就是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的人!”蕭燼咬牙道,“跟他那個父親一樣!”蕭燼發了好一套龍威,蘇景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直到殿內稍稍平息了一會兒,蘇景才鬥著膽子問道,“皇上,那宴席上的眾臣都還在等著......”蕭燼眼尾有些猩紅,“讓他們全都滾!”蘇景連忙稱是,然後下去辦了。過了會兒後,養心殿的殿門又被人推開,一個小太監端著碗醒酒湯哆哆嗦嗦的進來了。“皇上......”小太監將醒酒湯遞了過去,然後繼續道,“南藩王......還在養心殿外求見......”一隻手忽的伸過來將那碗湯接過,然後反手摔到了小太監身上。小太監被打中了額頭,鮮血曄啦啦的流了出來,湯水掛了滿臉。“再敢多說一句,朕現在就殺了你。”小太監嚇得連忙跪倒在地,俯身磕頭,大氣不敢喘了。隨後隻聽見頭頂傳來道陰鷙的嗓音,“去流殤宮。作者有話說來啦(q求個票票滴滴滴卩達(;:)■--疼疼孩子吧,別讓孩子涼了(t a t)第51章 可惜你是個啞巴謝朝歌被幾個宮人押著,直接扔進了流殤宮的大殿中。那整個大殿裏黑漆漆的,謝朝歌獨自趴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好半天沒能爬的起來。他費力的用手撐著地板,身體抖得跟篩子一樣。可是掌心實在太痛了,膝蓋上的傷也痛,就連許久不曾翻滾血氣的心肺也被灼燒的疼痛難忍。畢竟他體內的毒性才被解了不久,不應該再那烈酒的。可當時蕭燼已經將酒杯湊到了他的唇邊,他若是不,還不知道又會怎麽惹得蕭燼生氣。門外有兩個宮人在把守著,似乎是在嘀嘀咕咕的說著閑話。“要我說,這謝妃娘娘膽子也太大了些,今天宮中這麽多人,居然還敢跟南藩王摟摟抱抱的。這幸虧是被皇上瞧見了,若是皇上瞧不見,兩人說不定早已經找個地方私通去了。”另一個人嗤笑一聲,“你怎麽知道人家兩個人沒有私通過,說不定是在謝妃進宮之前,兩人就已經搞到一起了,現在啊,隻不過是餘情未了罷了。”“這話可不敢亂說,當心被皇上聽到,拔了你的舌頭再砍了你的腦袋。”“都被那麽多人看見了,難道皇上還能饒恕謝妃不成?你覺得皇上還會來這流殤宮看謝妃嗎......”話音剛落,兩人就見著不遠處亮起一道微弱的燭光,自流殤宮門口處慢慢往這大殿中走來。月亮已經不知何時被烏雲遮蓋住了,四周一片漆黑,隻能看到微弱的燭光忽隱忽滅。兩人頓時噤聲,眯著眼睛看過去。那燭光越來越近了,映亮了一張頭破血流的臉頰,那兩個宮人被滿臉是血小太監嚇個半死。“你是何人?膽敢來這流殤宮,沒有皇上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趕緊走!”那小太監不說話,隻是微微讓開了身子。兩人這才看清楚站在小太監後麵的人。那一身冷冽威嚴的明黃龍袍,不是皇上又是何人?燭光隻能照亮蕭燼冰冷堅毅的下巴,他的眉眼盡數隱在黑暗中,但能感覺到他周身都在壓抑著一股風雨欲來的迫人威壓。那兩個宮人大氣也不敢喘,連忙跪下行禮。“開門。”那兩個宮人忙將寢宮的大門推開。小太監先舉著燭台走了進去,蕭燼隨後提步邁進了殿門。整個大殿之內靜悄悄的,像是一個活物都沒有。若是不仔細分辨,都看不出那地板上竟然是趴著個人影的。蕭燼提步走過去,俯身勾起謝朝歌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那張小臉上一片慘白,發絲被冷汗浸濕了有些淩亂的黏在兩頰上,一雙眼眸微微失神,像是有些痛苦的輕輕皺著,眼尾泛著微紅。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誰後,謝朝歌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就想向後躲去,可蕭燼捏著他的下巴不讓他動彈。“剛才不是還挺有精神的,怎麽一麵對著朕了,就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蕭燼語氣陰冷,“不得不說,你這張臉越是蒼白脆弱,還越是勾人的緊,剛才你就是用這副表情去勾引南弈承的?”謝朝歌有些無力的搖搖頭,眼睛一眨,長睫底下便滾動出來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他疼得嗚咽出聲,不僅身體上的外傷痛,身體裏麵也在痛著。那股灼熱的酒氣混合著血氣不停的翻滾上湧,難受的他意識都要不清醒了。“你明知道朕剛賦予南弈承重任,朕想要他全權負責與長陵建交和談一事,若是事成,他便有極大可能會歸於朕的黨派之下。在這個節骨眼上你來惹是生非,如果說你沒有私心,要朕如何能信!”“啪嗒”一聲,蕭燼的手背上砸上了一滴眼淚,有些灼熱。接二連三的又有更多的眼淚流下來,滴到了他的手背上。蕭燼眼眸暗沉,忽然鬆開了手。謝朝歌的身子沒了支撐,又無力的趴伏回了地上。“若是你能說話,朕倒是真想聽聽你還有什麽理由可以解釋,可惜你是個啞巴,還是個不老實不聽話的啞巴。看來朕還是沒把你調教好,讓你還有心思和力氣去找別人。”蕭燼站起身子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謝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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