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鈺為了把穩楊休,更想從青離嘴裏取精。


    兩人便各懷企圖的展開話題並深入下去,口沫橫飛,沒完沒了。


    被遺棄、巴巴可憐樣的楊休被南宮闕一雙眼盯牢,動一下,也被看著,不得痛快的說:“我要回家了,嬸母還沒回來麽”,舔了舔下唇,“嬸母幾時回來。”


    南宮闕指尖的銀針寒芒一閃,別入針囊,“尚有些時日。”


    有些時日是幾日?楊休得了不是答案的答案,飛腿想跑人,可還沒出朝鳳殿,殿門“砰”的聲合緊,南宮闕不耐煩的聲音近在咫尺,“你這孩子怎如此不省心。”


    一根銀針說話後刺刺過來,直直的射入要打開的門,示威道:你丫再走走,下一針可不是插門,而是定人身上。


    楊休木然的轉過身,南宮闕手中的針玩的不亦樂乎,針尖更是對了自己的脈息招呼上去,一針一針,似乎紮的不是本人。


    半響,南宮闕拔了手臂上的針,再是一回排布,似乎再琢磨個什麽。


    楊休奇怪的吞了吞口水,不由己的過去坐定。


    南宮闕終於不紮自己了,反倒一針定住了楊休,說話都出不來聲。


    楊休再想跑路,晚啦!


    第67章 天然的一對活寶


    確切說來,屠夫南宮闕手下,壓根沒人跑得了路。


    同是跑不掉的楊休睜圓眼,望著麵上陰晴難猜的南宮闕伸來修長而骨感的手,微曲的兩指尖拈著的針漫不經心的落在他腕脈上,巧勁的旋了旋。


    楊休咧歪了嘴,要呼個痛,嘴裏不給勁,還是出不得聲。


    南宮闕抬眼撩楊休一眼,仔細比量他和綠如,給阿如行個針,也是楊休這鬼哭狼嚎的樣子,手上的針沒有看,正正的落到他肩上的穴位。


    嗓子這時突然開了。


    楊休便是一聲慘叫,要抬手拔出,手卻不能動了。


    這種任人生生紮成刺蝟的命,楊休悲情的很。


    南宮闕是要替楊休打通靈脈,助他兩月內脫胎換骨,有些好笑一點苦都吃不住的楊休,隨便挑了話題散開他注意力,“九丫頭說,你的學問做的好,與鳳羽相比,哪個更好。”


    幹嘛人人都提鳳羽!


    鳳羽能的不行又怎樣?


    楊休即便遜色幾分,嘴麵上也不願弱下了他,“或許不相上下,又或許我比他好上那麽丁點兒。”


    南宮闕眼角似笑非笑,突然笑不出來了,因為他雙指壓著楊休的側脈,正要行氣相助,陡然察覺這脈象是靈脈和魔脈混有人族血脈的三體。


    這三體齊齊通竅,勢必有個相衝相剋的激烈過渡。


    才剛楊休一點苦都抗不下,怎挺得住比升神格還多的痛楚,南宮闕忙急收針,不敢糙率的踏出這極險的一步。


    楊休被針尖通的全身舒坦,好好口氣與南宮闕說:“鈺兒和爹沒找著,娘的後事也沒妥當,真是不能拖。”


    南宮闕短短一怔,隨即想著楊連和幽幽,再是金鈺,把知道的都傾倒了一遍,外麵也就黑麻麻的了。


    楊休舒了口氣,見天晚的南宮闕可算走了,腦中一光,從他的快嘴中捏出些意思。


    南宮闕是說,家父楊連被幽幽送去羽族回天,金鈺被青離救去九宮山,心中些些竊喜,接而想不透,那女屍難道不是娘,娘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又是如何搬弄大塊頭的爹去羽族。


    羽族又是在何方?


    楊休冒出十萬個為什麽,接而是一群糙泥馬從大腦轟隆過去。


    南宮闕準是神誌失常,要不,便是才剛他往自己身上落針,一沒注意,紮傻了。


    想偏了的楊休身子上下一個寒慄,南宮闕也紮了他,還紮了不少針入肌膚,還有鈺兒和爹沒尋回家,萬千別壞了腦子才是。


    楊休把腦袋用力甩了甩,還清醒著了,又瞧看殿外夜黑風高,南宮闕也去洗澡了。


    正是出跑的大好時機呀!


    楊休奮起勇氣,拉開腿,跑跑飛飛,落足出入口,綠如和玄夜說著事正好入內。


    “楊連的身體狀況如何”,綠如關切的問。


    玄夜笑的春風化雨,細細滋潤幹涸的人心,“大哥親去羽族潤澤楊弟的身軀,不耗太大的力氣,也能慢慢養好。”


    綠如勾指推敲,軀體復原,再是去冥界要回魂魄歸體,統共需要兩年的光景,抬起臉呼了口氣,視線斜到楊休,精神了一下,眼中含笑朝他招了招手,“楊休孩兒過來。”


    嬸母從沒出過謊,家父楊連真真在羽族,楊休是信的,輕快走過去,復又確認玄夜說話的真偽,再是探到金鈺道脊受損、大火焚傷了肌膚,緊巴著心過崑崙墟。


    楊休走得那叫個幹脆,沒有與綠如說上幾句。


    綠如寒涼的心一下落了低穀。


    玄夜拍拍她的肩,“如兒回殿歇著,我跟去。”


    綠如聽了這養心的話,這才和顏的送他出靈界,放心讓他跟去。


    楊休沒有不樂意玄夜的極快跟來,夜半三更時敲了九宮山中的府門。


    不曾睡下的青憂吩咐了族侍去開門,老眼瞧住進來的是倆俊年後生,定是來找青離的,便親去關室外喚。


    關室內的青離恰用內丹汲取月華為金鈺一星半星正回道脊,今夜正是節骨眼上,不容被擾,便沒有打開內括,更沒出一聲話。


    青憂轉首望著兩人坐等的不耐,也不知關室內的情勢,幾度拍門,也怕兒子有個好歹。


    是以,忙急喚來族侍取來鎖匙,亦驚動了楊休和玄夜一前一後大步過來。


    過來的玄夜催著開門,青憂手腳有些抖的入鑰啟開。


    千斤石門哢的一聲左右退去,映入眼簾的假象是:寒玉石床上,青離和金鈺均是衣冠不整,摟摟抱抱,口口相貼,好不親熱。


    吃上味的楊休五根指節捏緊,指甲深深的掐入了皮肉,沒看清晰的轉身便走。


    念著他安危的玄夜暗捏術力,下了地府的正門擋住不讓出,沉靜的雙眼隨之抬起,明白的望著青離為金鈺行氣通脈,接而是築基、固體,忙碌了好半響,把內丹從金鈺的嘴裏吸回,大功告成的抬手拭了拭額上沁出的汗液。


    這整個相助始終,衣衫雖亂,可是沒有半絲輕浮,玄夜望的真真的,心裏不由升起對他的欽佩。


    青離朝登門的玄夜清慡的笑了笑,轉了頭去青憂,“娘先待客,兒子去洗洗。”


    青憂抬手,微笑著“請”。


    玄夜陪著笑同去正廳,壓笑的盯了木板的楊休一眼。


    楊休冷靜了心情,斂回些理性,也怕誤會了共處一年、知根知底的青離,決心再返去關室。


    屆時,金鈺已沉沉睡下石床上,暗淡的麵色漸次紅潤開,微有些細汗從毛孔溢出。


    細汗出了毛孔,凝成豆大的珠兒滾下臉頰。


    再細作盯看。


    汗液越發的多起來,粉嫩的鼻翼勻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更粉嫩誘人了,連青離進來,都沒留心。


    青離慢慢裹了中衣,他慣穿的雪青色,質地輕軟貼膚。


    渾身便舒服了,心情更是大好的側眼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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