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本不想把事做絕了,已然騎虎難下,容不得半分的猶豫的劍再次斬去,用了十分力氣把它們盡數送下黃泉,歇下來沒喘過一口氣,好巧不巧的把住了埋藏青石鎮的百夫長。


    那個設計把金鈺和楊休趕下崖,飼養臬釉的賊人。


    放生嗎?


    青離是你敬我一遲、我敬你一丈的俠骨男兒,當下重重扭倒了百夫長,按入泥濘裏喝了幾口泥湯,利索的捏出了一股繩索,纏綁了脖子一個緊,懸死在桃樹上,風吹雨打,螞蟻蟲蛀,不得善終。


    李純趕來,百夫長垂著腦袋,慘白的舌頭長出口外,死的一口氣不留,不由嘖嘖了兩聲,白藤狠辣,這青離硬起心肝,超過白藤萬分。


    摸了摸好端端的脖子,那日悶蛇沒下手,倘是提拉她腦袋,便是身首異處,無頭的去冥界報到。


    李純浮想了一段悲慘,風中瑟縮了下五短的身子,掩了百夫長進黃土,踏成平地,讓車馬過來碾壓,來往的行人腳下踩踏,已抵他糙菅人命、四處作惡的惡果。


    百夫長把青石鎮的人個個都弄死了,死的所以,隻是幕後的金主逍遙在外,沒法沒天。


    金主會是誰?


    李純循著血腥走去一處大坑。


    坑深丈許,血肉骨頭混濁了半高深,毛髮直豎的退卻幾步,驚懼的有些定不住腳,頭腦也有些眩暈,伸手抵住吃緊的額頭,按壓輕柔,一個沒注,脖子根吃痛。


    尖刺的銳利破開李純彈指可破的肌膚,抽吸了她的陽氣。


    李純拍去麻著膚皮的蜘蛛,暈暈轉轉的落入萋萋的臂彎裏。


    “純兒,純兒……”


    萋萋喚了好幾聲,李純開合的嘴無聲,眼皮重了又重,脖子再是一涼,萋萋的嘴兒濕糯的點在那處咬過的傷,一口一口的滋出毒液,吐下地,是漆黑的顏色。


    李純身子稍稍好些,萋萋嘴皮卻吸得全然發麻,青蔥的手在他半開的眼皮晃了晃,“好點了嗎,純兒。”


    第66章 再想跑路,晚了!


    萋萋的聲音嬌柔中含了輕鬆,李純特麽感激她,脖子動了動,肚裏弱道:“完了,就這樣被女人親了,好好的青白毀在了這水糙的手中”,心頭再是著味,才不要娶她入李家的門。


    李純啊啊兩聲,得了好大便宜,不想擔責的逃走。


    萋萋摸了許久腦門,摸不著李純為何瘋魔,或許是餘毒不盡,浴身排毒去了。


    萋萋嘴角隨思想動了動,有些不好使,蹲彎身,盯住泥水裏,影影綽綽兩條毛毛蟲似浮腫的唇,抓狂嘶喊,救下了李純,央住了自己,奔去糙垛求助悶蛇青離。


    青離過河拆橋,四麵八方,連片蛇鱗都不跌下。


    萋萋真淒淒了。


    她左轉右轉,決定去三江鎮,落了董宅內,漫漫長日的養調櫻桃小口。


    不管萋萋的青離打包金鈺回了九宮山。


    青憂吃喝不好的擔憂了兒子幾日,他口舌悶悶的深入地宮,閉入關室內,跌宕著顆心全力拚湊金鈺的道脊,累得滿頭是汗,也沒有止手。


    金鈺頭頭足足,無處不被灼熱,本能靠了常年冷冰的青離汲去涼意。


    青離眼睫親近的眨了眨,手臂不禁擁緊可人兒,環了那方頭貼了心口,自己的背抵著洞壁,疲乏的困去。


    外頭煮茶弄食的青憂扭動右麵的石括,靜咪咪的走入室內,平靜的看了相擁的兩人,點上了龍涎香提氣醒神。


    青離每每吸了這香,便會精神起來,此廂抖擻了下,貼放了金鈺石床上,嘴巴抹蜜汁的喊娘。


    青憂把拐杖靠了牆體,慢慢歪了石椅上,幽幽道:“說罷,這是想娘幫啥忙。”


    青離狗腿的笑了嗓子,“鈺兒身上灼傷,娘懂養膚之道,正好出上力。”


    青憂鶴髮童顏,那調養的技藝可是一絕,引以為豪的拍拍胸脯,算是諾下了。


    青離這下省心不少。


    沒省心多久,好幾日沒逢麵的李純過府,找青離解悶,青離記上李純咬人的習慣,懶理她的悶了半響,調他出去看楊休怎個樣。


    耳目靈光的李純早有消息,“楊大哥在靈界,嬸母的男人看著了,不會有事的”,盯住青離飄浮的雙眼,“鈺兒在你這將養,我去看看她。”


    青離刷刷去幾個冷眼與李純,“瓜田李下,純兒是爺們,本座不給進去。”


    一身男人行頭的李純是假爺們,青離愣是沒望出來,其實,李純自己也望不出這平板的身材為公為母,便歸了青離同一類,守著男女避嫌的溝壑。


    青離似乎沒李純守規矩,摟摟抱抱、搬搬抗抗不能動彈的金鈺,揩去了不少油水。


    李純腹裏直罵他偽正經,有jian情,看不過眼便嘖嘖起來,“阿唷唷!勾搭良家女人是要進豬籠的。”


    青離小口小口米粥伺候金鈺這個小祖宗,意趣正濃著,這一生生打住,氣憤的掀起狂風,掃了礙人眼的李純出門。


    他還覺不放心,再放下洞門巨石,耳根方完全清淨。


    金鈺咂了嘴濃稠的粥,順滑淡味,清香襲舌,有了中氣道:“鈺兒和蛇哥本清清白白,蛇哥閉了石門,反是說不清了。”


    青離添了慡口的鹹菜,拌了粥裏添味,沒抬頭道:“純陽糙那張嘴,就是不關門,也能生出是非,鈺兒不要理他。”


    李純嘴巴賤,心眼實在而善良,金鈺真真喜歡他這“嚼舌根”的性子,吃了口粥,甜甜的說:“純兒是個女孩就好了。”


    青離指尖拈著的勺住了住,“別想指給本座,本座最不喜歡這長舌男人。”


    金鈺哎呀呀兩聲,“蛇哥想寬了,純兒是男子漢,怎好與你比翼雙飛”,嗷嗚一口更有味的粥,“蛇哥。”


    青離添了碗粥,扒自己嘴裏吃了口,嚐了滋味,好整以暇的凝聽金鈺嘮嗑。


    金鈺挺了挺直不起來的脊骨,“鈺兒要多久才能端端的走動。”


    這話聽了二十數,左右耳都快生繭子了,青離塞了滿滿一銀勺粥堵金鈺的嘴,“一個月內別亂動,若是動了,以後隻能烏龜那樣趴著走。”


    年關不足半月,楊家近況如何,不得而知,金鈺再聽青離說,不能動,下地走更不成,茫然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腦袋,“蛇哥把純兒放進來,和鈺兒悶會子話。”


    “他回崑崙山了”,青離吞粥的嘴裏瞎掰了幾個字,斷了金女玉男相見。


    金鈺腦袋一搭拉,不想吐半個字出來。


    青離把金鈺抗回關室內,順放在石床上,蓋了被子道:“純兒不在,鈺兒便與蛇哥說”,凝視了金鈺,很想、很願意與金鈺勾勾心聲,溫暖道:“蛇哥可是博古通今,想說什麽都成。”


    博古通今?


    不至於罷!


    金鈺得青離救命,不想掃他體麵,“蛇哥便說說,怎樣的女人最討男人喜歡,哪樣的男人最得女人的眼。”


    這話題捏得夠深度,足讓兩人大刀闊斧的說上幾天的了。


    青離確然有幾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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