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年代的?你還要?”


    他摸了摸屁股,撿起那個米老鼠,笑道:“我是拿來臥薪嚐膽的,看看這裏,”他指著米老鼠的鼻子,“那裏還有你的牙印,那個突出來的地方,正好是你換牙,掉了牙齒的地方。”


    我一把搶過,低頭去看,果然,那裏是突起的,狗啃一樣,本想把那塊突起的地方掰了,可惦記著他的前半句話,便道:“什麽臥薪嚐膽?你有這麽痛恨我嗎?要用這種方式記住?”


    他仍是笑:“也不是痛恨,隻是要自己記住,以後一定要聽娟娟的話,不然自己的鼻子就會和這可憐的老鼠一樣。”


    “這才差不多,”我順口道,想想又不對,這不是說我太狠,他是被逼無奈,“好你個方非,敢拐著彎罵我凶,告訴你,我長大了,以前力氣小,隻能用咬的,現在,哼哼,”我手上一用力,把米老鼠的頭擰了下來。


    在他哀悼那隻一夕之間被斷了頭的米老鼠時,我很沒人性的催他出去買菜,做飯給我吃:“多大的人了,還是個男人,抱著個米老鼠惡不噁心,去去去,買菜去。”


    他笑笑,也不與我計較,把身首異處的米老鼠小心放在床上,然後問我:“想吃什麽。”


    我隨口報了幾個菜名,他就拿了錢包,然後看著我道:“你得跟我一起,我不認識菜場在哪裏,還有,最好衣服換一下,菜場裏禽類已經夠多了,不差你一個。”


    “禽類?”我和禽類有什麽關係,我有些反應不過來,轉頭時正好看到門外走廊裏鏡子裏的自己,一頭亂髮,一身大的離譜的紅色t恤,活像一隻印地安火雞,“方小非,你又拐了彎罵我。”啃完的蘋果核朝他扔過去。


    他也不嫌髒,笑笑的接住,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快去換衣服。”


    我隨便換了身衣服,紮了馬尾出去,他已拿了鑰匙在門口等我,他說:“娟娟,你給我配把鑰匙吧。”


    我這才想到他沒鑰匙,道:“不用配,我前室友走時留了鑰匙下來。”心裏卻想,你還準備長住啊,我打死裏折磨你,看你能撐多久。


    他“哦”了一聲,兩人下樓去。


    此時正是傍晚,菜場上正熱鬧的時候,我是第一次看方非買菜,以往我偶爾下廚,心裏想好要什麽,到菜場也不知道貨比三家,不看是否新鮮,挑入口最近的一個攤,買完就走。


    方非卻很有耐心的一家家看,到並不是比價格,而是看新不新鮮,一個大男人在臭哄哄,鬧哄哄的菜場走的悠閑,我跟在身後,他不時還回頭看看我,看我是不是還跟著,我心想,怎麽跟個女人似的。


    於是笑笑的幾步跑上去,哥倆好的勾住他的肩,同時拿起攤上的西紅柿,道:“這位姐妹,看看這番茄新不新鮮。”


    他回頭看看我,很配合的拿起一個來,看了一下:“還行,就買這個。”說著挑了兩個遞給攤主,遞過去時竟然用是的蘭花指。


    攤主是個胖阿姨,被我對方非的稱呼,弄得有點暈,不住的打量方非,是男的啊,怎麽叫姐妹?半天才接過來,放在秤上稱,方非又擺著蘭花指把錢遞給他,那攤主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麽,要笑不笑的看著方非,搖了下頭,道:“可惜囉。”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拎了番茄就走,聽到方非嗲聲嗲氣的說了聲“謝謝”,然後迅速大步趕上來勾住我的脖子,道:“外麵的珍珠奶茶不錯,我要一杯,加大的。”


    我笑笑的點頭:“成,超值裝也可以。”誰叫他逗咱樂了呢。


    歡歡喜喜的買好了菜,還買了兩杯超值裝的珍珠奶茶,兩人回家時,看著前麵一對小情侶,同樣的男的拎著菜,女的喝奶茶,親親我我的樣子,我愣了愣,轉頭看看方非,被惡到的往旁邊閃開一點,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他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揚起嘴角輕笑,我有些尷尬,嚼著珍珠道:“人家那是情侶,看看,多襯,我們在一起就是姐弟,顯得我太老,我得閃遠一些。”


    他低著頭不說話,走了一段,卻忽然說了一句與前麵話題毫不相幹的話:“娟娟,你有顆蛀牙。”


    我一怔,反射性的說道:“你怎麽知道?”


    他一笑,道:“剛才大笑時,嘴張的很大,我正好看到。”


    我下意識的抿緊嘴。


    他還在笑,道:“我正好在六院實習,我有個師兄在齒科,你明天過來,我讓他給你瞧睢。”


    剛才吸時嘴的珍珠正好卡在壞牙洞裏了,我抿著嘴心想,要你好心?我笑的時候嘴張得有這麽大嗎?這死小孩真不可愛,哪有直接點出淑女缺點的,便別過頭道:“p,那哪是蛀牙,是珍珠,珍珠?”我舉起杯子,用吸管攪著裏麵的珍珠湊近他。


    “可是會疼的哦。”他根本不看那珍珠,依然不知死活。


    先生,how old are you?


    老闆的脾氣屬於周期性變化,而這幾天似乎一直都不好,今天接了大老闆的一通電話,又一下子從陰轉到暴雨,外加電閃雷鳴,一早上誰都不敢惹他。


    我盡量小心翼翼,連平時偷偷上的qq也不敢開,隨時注意他的辦公室會不會有突發事件。


    最近公司裏都在傳,因為今年業績不好,所以身為中國區銷售總監的我的老闆不用多久會走人,而這樣一來,我也很有可能跟著走人,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規矩,前幾天老闆還半開玩笑的問我,如果他離開公司願不願意跟著他一起走,我當時沒說話,隨便找了一句搪塞過去了,因為我這個老闆實在不是什麽好老闆,脾氣差不說,還經常為了邀功,把不是我們銷售部的工作也攬下來,卻又不為我們向上層爭取利益,就好像我們是不用吃飯就能工作的機器。


    我寧願回家吃自己的,也不會跟你走,有空哦。


    我想著拿了杯子去倒水,倒完水準備再去次廁所,盡量多消磨點時間再回來,拿了杯子去茶水間時,正好看到前台小金在茶水間裏煮咖啡,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還在喝歌。


    “吃□了,這麽興奮?”我走上前就來了一句。


    小金忙一把捂住我的嘴道:“隔壁會議室有客人,你輕點?”


    “什麽客人啊?”因為她長的不高,所以我很自然的拿上麵櫃子上的方糖給她。


    小金一把推開:“客人說了隻加奶,不加糖。”看著手中剛煮好的香濃咖啡,又是一臉癡笑。


    我更好奇,搶過她手中的咖啡,放在自己嘴邊,威脅道:“快說,到底是誰?”


    她這才小聲道:“是個大帥哥,聽說,是以後要接替你老闆位置的。”


    我張大嘴:“這麽囂張啊,我老闆還沒走呢?他就來踢館了?”


    “娟娟你不知道啊,你老闆的辭職報告上層早就批啦,會議室那位前兩個禮拜已經把全國幾個區都走了一遍,現在等於是來交接的,”小金繼續小聲的說,“這件事你可不要說出去,畢竟組織通告還沒出,不然may又要說我多嘴。”


    “這也太快了吧。”我把咖啡遞還給她,多少心裏有些悶悶的,因為這說明我也幹不了多久了。


    看我癟著嘴,小金已經猜到我在想什麽,安慰道:“聽may說這位是光杆司令,一人進來我們公司的,沒帶親信,他總是要個助理的,你不用往壞處想。”


    “希望如此吧。”我繼續悶。


    “要不要從會議室偷看一眼帥哥?”小金很了解我的喜好。


    我這次卻沒興致,擺擺手道:“你忙,不送。”


    於是我準備借咖啡消愁,為自己煮了杯咖啡,因為怕苦,放了三顆糖,又放了奶,這才慢吞吞的回去,連上廁所都忘了。


    到快吃中飯的時候,may帶著一個男人過來,我因為糖吃多了牙痛,拿著小鏡子張大嘴對著自己的牙猛照,這樣還不算,很不雅的用手指扣,正好被may看到,沖我哼了哼,我快速的收起鏡子,臉上已是職業的笑。


    笑的同時才注意到跟在may身後的男人,比may高出很多,穿著黑色的西裝,打著領帶,頭髮整齊的梳在腦後,典型的職業裝,其實在外資企業這樣穿是對的,但我們公司一向自由,連幾個老外同事也經常穿著牛仔褲來上班,久而久之,除了前台和幾個經理,在有上層來公司時才會偶爾穿的正式外,其他時間都隨意,所以乍看到他反而覺得有些不協調,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一雙眼帶了點冷漠看向我,我注意到他,看著我時微微的皺了皺眉。


    好像有點眼熟啊,我想著,卻聽到may說:“娟娟,老闆在裏麵嗎?”


    她並不向我介紹這個人,一個是不怎麽好介紹,二是也要給我老闆留麵子,他隻管來與我老闆做交接,但在我老闆離開前是絕不會公開這個男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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