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被打到一般看著她,老公?狗屁老公,我瞪著她,死死的瞪著她,老娘沒飯吃,你還在這裏說吃小肥羊,我靠!


    女人大概看到我要殺人的眼神,白我一眼,轉開了,我這才收回視線,無語的看著天,蒼天啊,扔個男人給我吧,隻要是男的就好。


    但是我站了半晌,沒有男人掉下來,連垃圾也沒掉下來,隻有一個乞丐露著黃牙走上來:“小姐給點錢吧。”


    我看著他破碗裏的硬幣,四,五,六,比我多兩個,靠,你比我有錢,我問我要?我悲憤的拿出包裏那個兩天前隻咬過一口的大餅,當著他的麵咬了一口,轉身走了。


    奶奶的,老娘至少還有一個大餅,雖然幹的要命。


    我邊走邊罵,卻不知罵點什麽,表情是悲憤的,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感覺,走到自己住的小區門口時,我終於將最後一口大餅塞進肚裏,然後握緊拳頭。


    “好,我楊娟娟一定要找個男人!”我對著小區裏的路燈很悲壯的大聲道。


    然後背後猛然傳來狗叫聲,我回頭,一隻小京巴,嗤著牙對我叫得正凶,再然後一個胖胖的女人走上來抱起它,瞪了我一眼,道:“人家不正常的,寶貝不要理她。”


    我欲哭無淚。


    直接推倒一個男人


    所以我穿上了那雙隻穿過一次磨了一腳泡的高跟鞋,還穿了超短的裙子,對著鏡子照了半天,在沒早飯吃的情況下,非常滿意的出門了。


    往地鐵的路,平時我隻用七八分鍾,我今天用了二十分鍾,我盡量保持儀態優雅,但是我心裏其實已經想脫了那雙要我命的鞋直接扔出去。


    我忍,我忍,我邊念,邊一步步往有挪,身後是一條血路。


    終於移上地鐵,我在地鐵裏東歪西倒,不知撞到多少人後,終於光榮的到達目的地站,看了下手錶,還有不到十分鍾就要遲到了,但是這雙該死的鞋隻能讓我以匍匐前進的速度往前挪,我咬著牙小心翼翼的下樓梯,一步步跨,我一步步罵,走路的方式已經沒有任何優雅可言,活像被打殘的狗,旁邊有同樣上班的人走過,朝我笑,我一律用殺人的眼光將他們秒殺。


    還有十步,我扶著扶手喘了會兒氣,然後準備一口氣走完。


    管他水泡,管他是否站著穩,老娘我就這樣奔下去,如何?


    我豁出的往下跨了一步,然後,哎呀,不好,多跨了一步,腳直接往前滑出去,我還沒回過神,人直接就以高難度的動作往前做自殺狀拋出。


    會不會一跤就摔死?會不會摔個半身不隨?我還沒結婚,還沒談過戀愛,還沒對我媽說,媽其實我很愛你,對,還沒確認錢包還底是在公司還是被偷了,我不想死啊。


    我以為我會直接摔死在硬繃繃的大理石地麵上,卻不知為什麽,忽然間眼前就急沖沖跑來一個人,應該是急著去坐地鐵,他似乎沒想到怎麽忽然就有個可疑物體朝他撲過來,還沒反應過來,我人就以狗見到主人的姿勢將他整個人撲倒,就差沒直接用舌頭舔了。


    什麽東西似乎撞到了地麵,“咚”的一聲,我沒辦法搞清楚,隻是順著慣性,跌倒在他身上,然後,咦?雖然知道有人塹背跌不死了,但至少會跌得很痛,卻好像沒有任何疼的地方。


    我七暈八素的坐起來,這才看到幫我塹背的人,原來是個男人,還是個長的不錯的男人,我愣愣的看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好像暈了。”旁邊看熱鬧的人說了一句。


    暈了,我這才回過神,果然,那個好看的男人,眼緊閉著,動也不動,我腦中“嗡”的一下,會不會死了,手忙腳亂的伸手搖他:“喂,你醒醒。”


    “撞到頭了吧,快看看他的頭。”旁邊又有人說。


    我已六神無主,伸手過去看他著地的後腦勺,一摸,還好,沒有血,可是他為什麽不醒呢?


    “快叫救護車啊,小姐,你搖他也沒用啊。”旁邊圍著的人繼續七嘴八舌。


    “哦,好,”我急忙從包裏拿出手機,撥號碼時卻愣住了,急救號碼是哪一個?110?那是報警的,112?那好像是天氣預報的?還是119?我從沒有打過這類電話,以至於在這個時候這種常識性的號碼居然不知道,“急救電話是哪一個啊?”我快哭了,對著旁邊的人群問道。


    “120,你是笨蛋嗎?”有人說了一句,我“哦”了一聲,也不管人家在罵我是笨蛋,直接撥120,然後接通話鍵時手被按住了,我一愣,抬起頭時,看到那個男人已經醒了,正是他的手按住了我的手機:“不用打了,我沒事。”


    “哇,你醒了?”我扔了手機一下子又撲過去,竟然就這麽抱著他的脖子哭起來,“你醒了,太好了。”


    他人僵了僵,用力拉開我的手臂瞪著我:“你果然是笨蛋,還有,小姐,你還坐在我身上呢。”


    我一愣,低頭去看,頓時傻住,我是坐在他身上沒錯,問題是我今天穿著超短裙,這麽張著腿坐著,就隻隔了條內褲坐在他身上,而坐的地方正是男人的那個地方。


    我有些後知後覺的往四圍看了看,四圍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人在觀摩。


    不要緊,我拚命對自己說,我三十歲了,不對,還有一年就三十歲了,我是個老女人了,不,我是個成熟的女人了,這是小意思,沒關係的,我盡量心平氣和的站起來,然後再心平氣和的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張名片,再心平氣和的,不,我的手在發抖,遞給那個男人。


    “我的名片,有事就找我。”也不看他的臉,然後撿起地上鞋子,就這麽赤著腳,深吸一口氣,一溜煙的就跑了。


    蒼天,我寧願剛才就這麽摔死算了。


    小受一樣的男人


    最早的時候,還在我小荷才露的時候,我媽常說的話是:我家娟娟要是找男朋友,那方圓幾裏都會聞香而動啊。這話讓我覺得自己頗像一塊紅燒肉。


    又過了幾年,有人上門說媒,我媽基本比我還挑,挑不中的就說:我家娟娟年紀還小,不急,不急。


    再過幾年,她終於略略的有些急的,開始找人說媒,但一般我看不中的,她也就同樣的看不中,這也難怪,我們母女一起看偶像劇時一般對裏麵的男主男配有極其相似的喜好,以至於看完偶像劇的幾天裏,我媽都不正眼瞧我爸。


    就這樣一直到現在,她幾乎是發狠的看著我,常對我這個女兒說的話是:你就這麽漂亮,老了知不知道,沒人要了知不知道,有人看上你已經不錯了,你還挑?所以我總結一句話就是,現在隻要是男的,未婚的,還有口氣兒,她都覺得好。


    以至於我現在每星期和她打電話時猶如芒刺在背,每每嚇出一身汗來。


    而又是那麽一天,在我媽在叫了幾個月說遍尋不到給我說媒的人時,又送上男人一枚,還是主動送上門的。


    我周末在家,通常是不出去的,死命看片子,死命打遊戲,一般餓到前胸貼後背了才竄出去,猛吃一頓再竄回來,在家的狀態多半是不洗臉,不刷牙,不梳頭,蓬頭垢麵,外加衣衫不整,用我自己的話就是,反正一個人,能將就就好,何況老娘天生麗質,這樣也嚇不到人的。我所謂的人,是送水的小弟和送外賣的阿姨,一般他們的表情就是往屋裏拚命瞅,看我是不是正好在跟人打架。


    今天是周六,我仍是這付德性,睡到日上三竿,正在考慮是躺著看會兒電視,還是坐起來打會兒遊戲的問題,然後門鈴就響了。


    我沒欠錢,該交的費都交了啊,我很不情願下了床,以夢遊的姿態開了木門,也不看鐵門外站著的人的臉,拿了鑰匙開鐵門:“查表是吧,阿姨,你上次計的數字不對,多算我了。”說著拉開鐵門。


    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先拎了進來,放在地板上“嘣”的一聲,我這才有點清醒,慌忙的抬頭去看,查表的阿姨哪有這麽高?何況那人是個男的。


    男的?


    “楊娟娟,你的警惕性一向這麽低嗎?連男女都沒分清楚,就放人進來?”那男人的聲音極好聽,帶著柔和的笑意,呼吸噴在我的額頭。


    我這才看清他的臉,不由叫了一聲:“非非?”


    “不行,你想也別想!”我是用吼的,直接將手撐在門上,擋住方非的身體,不讓他進門,兩條腿還死命的將那行李箱往外踢。


    “你媽說行的。”


    “我說不行。”這房租還是我自己付的呢。


    “娟娟,我沒地方住。”


    “關我什麽事?”


    他不說話了,拎著手中的行李看著我。


    媽的,又是這副神情,不說話,抿著唇,表情迷離,以前就是用這種表情騙走了我的零食,風車,兔子燈籠,現在又來,我三十歲了,不,二十九歲了,我不是以前那個好騙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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