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隻是心裏悶悶的,堵得有點難受本分地站在過道上把風,她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發生的有些奇怪。


    為什麽要大半夜的來祠堂,白天難道不能去嗎?


    而且府裏這麽多丫鬟嬤嬤,他怎麽就叫自己去?


    難道是知道她天生力氣大?


    杜小小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左右張望地等待,四周一片陰森森地冷,樹影搖曳發出的沙沙聲加劇了她心裏的恐懼。她直覺有人在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忍不住地覺得害怕。


    左顧右盼地等了好一會,還是沒見人出來,杜小小心裏猜測,該不會暈在裏頭了吧?


    想敲門進去又覺得不合適,她耐下性子又等了好一會,終於聽到“呀”一聲,門開了。


    “少爺,你總算出來了,奴婢還擔心您會有什麽……少爺你怎麽了,你的臉色好難看啊……”


    司徒景軒微微彎著腰出來,他一手扶著門,一手抓著胸前的衣服,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好象一口氣喘不過來的樣子。


    杜小小被嚇的臉色發白,連忙上去扶住他的身子,著急問道:“少爺你怎麽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身上的衣物有些涼,扶住的手臂更是冰得凍手。


    杜小小趕忙把人扶到木椅上坐下,拿起椅子上的薄毯,圍住他全身。


    好在這時,他那一口氣好像是終於喘了過來。


    “回……去吧。”司徒景軒喘著氣,輕聲道。


    杜小小一聽也是趕忙推著他往回走,就怕再耽擱會,他身上的濕氣加重,到時候若是受了風寒,她有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過了幾乎一柱香的功夫,喘息聲漸漸地平靜下來。


    杜小小低頭看去,好象是睡著了,當下是鬆了口氣,又提著顆心。


    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蘭軒閣,杜小小在鬆氣的同時不禁犯了愁,自己該怎麽把人送到床上去啊。


    想了想,她咬咬牙,想把人推醒,“少爺,我們到了,你快醒醒,奴婢扶你回床上睡。”


    隻是推了幾下,人都沒有反應,就在杜小小無計可施之下,原本的月光被黑影籠罩,一條頎長的身影步入房門。


    “我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月黑風高殺人夜,正是夜會情郎時啊。小小,不要大意的上吧。


    話說……貌似有同誌的狼女血沸騰了,嘿嘿,咱不厚道的斷在這了。大夥請先腦補,欲知詳情見下章,嘿嘿……


    ps:有催有更,多催多更的說,大力呼喚留言君。


    第9章 奇怪的晚上


    杜小小看見來人,不禁覺得詫異。


    這夜三更的,怎麽個個都不睡覺啊。


    “瞧你吃的一身肉,怎麽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來者緩步走近,月光下的臉龐光白如玉,黑眉微微挑起,一雙眼睛含著半點戲謔,真是說不出的風情。


    “二少爺,您怎麽來這了?”杜小小從怔愣中回過神,接著她聞到微微酒氣,不由地懷疑問道:“您該不會是剛回來吧?”


    “可不是剛回來。”司徒景烈勾起嘴角笑道,視線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還半躺在木椅上的人。


    “你們剛去哪了?”


    杜小小剛開口要答,突然想起司徒老三交代過不能告訴別人,不禁遲疑了一聲。


    司徒景烈也不在意,隻是道:“行了,不難為你,我能來這,自然是什麽都看見了才跟來。”然後揮揮手,“別傻站這,還不快去點燈。”


    “是,奴婢這就去。”杜小小鬆了口氣,借著走道上的一點光跑到桌子邊,摸索一番找到火折子,拔掉蓋子,對著輕輕一吹,點點火星子透亮出來。


    黑暗的房間沒一會就光亮起來。


    杜小小把火折子蓋好放下,轉過身,這才瞧清,司徒老二竟然穿了件大紅色的衣服。


    衣服火紅的程度比的上新嫁娘的朱紅嫁衣,加之手裏搖著的桃花麵扇子,可真是風流相十足。再仔細一聞,空中飄散的酒氣裏竟還有股淡淡香氣,像是姑娘家身上的胭脂味。


    風流鬼肯定又跑去花樓買醉了,還真是死性不改。


    杜小小在心裏小小的鄙夷了司徒老二,隨後來到木椅邊,欲將自家主子扶起,卻被人伸手攔住。


    “不急,三弟這麽狼狽的樣子,我還沒見過呢。”司徒景烈俯下半個身子,合起扇子,用扇柄將司徒景軒掉落在額前的一縷秀發勾至耳後,然後他將手心貼向他的額頭。


    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度並不燙手,司徒景烈的嘴角揚起一抹笑,他的指尖慢慢的劃過眼前這張冰冷的臉頰,從眉到眼,再到下巴,嘴裏同時嘖嘖有聲,“亂人心而不自知的東西,可真是名副其實的禍害。”


    “什麽禍害?”杜小小聽不清,偏頭問了句。


    “沒什麽。”司徒景烈輕聲一句,收回手直起身,他轉過頭又道:“小小,你說你家主子漂亮不漂亮?”


    “啊?”杜小小一愣,明白過來後,不解的問道,“二少爺,漂亮不是形容女子的嗎?”


    “誰說的。”司徒景烈隨手一甩扇子,輕挑了眉眼,道:“我就覺得三弟比你這個女子更適合這兩個字。”


    “奴婢又沒說自己好看,二少爺你怎麽欺負人。”杜小小摸了摸額頭被敲的地方,癟了癟嘴道。


    司徒景烈好笑的搖搖頭,也不再逗她,他轉回頭,伸出手搭住司徒景軒的肩膀,將人扶至床上放平。


    “好了,你好好照顧他吧,主子我乏了,先去休息。”說著,司徒景烈就打著哈欠轉身離開。隻是沒走幾步他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道:“對了,記得給你主子換身衣服,不然著風了,當心我爹扒你一層皮。”


    “換、換衣服?”杜小小有些傻眼。


    “對,換衣服。”司徒景烈眯了眯眼,視線在房內轉了一圈,特意加重了語氣道:“而且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全換掉。”


    轟……


    杜小小隻覺得有股熱流衝上腦海,雙頰同時一點點的發燙,她急忙低下頭,怕被人看見會被笑話。


    “是……奴、奴婢知道了。”


    “知道就還傻站在這?”司徒景烈笑著反問,臉上是十足看戲的表情。


    杜小小聽到話連忙邁開腿,紅著臉跑開。


    有些得意地看了眼窗外,司徒景烈打開折扇,一邊搖一邊哼著小調,悠然自得地轉身離開,隻是臨出房門還有一步,又突然停下,回頭瞧了眼房內還在四處亂轉的圓潤身影。


    他在心裏嘖嘖道,小小,別說少爺我不待見你,誰叫你這會撞刀口上了。


    受了涼,頂多挨他老爹一頓罵,可是瞧了不該瞧的,會怎麽樣,他也好奇地想看呢。


    司徒景烈搖著扇子,嘴角滿是諷刺的笑,“有趣,還真是有趣的緊。”


    等杜小小從屏風後找到幹淨衣裳,房裏已經不見司徒老二的身影。她隻當司徒老二回房休息了,便也沒有多想的拿著衣服來到床邊。


    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人,杜小小不禁咽了咽口水,隻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


    原本蒼白的臉色現在正犯著紅暈,頭發有些亂,看著狼狽,可是那細長的眼,英挺的眉,挺直的鼻,略薄的唇,還真是說不出的好看。


    誒?紅暈?


    杜小小回過神,心裏暗想壞了,該不會染上風寒了吧?


    她忍不住伸手貼向司徒景軒的額頭,見隻是有些燙,才放下心來。


    說著,她也不再猶豫,半彎著身子解開司徒景軒的外杉。從領口的盤扣開始一路向下解開,大半個潔白無瑕的胸膛就這樣裸|露在她眼前。


    杜小小看傻了眼,她看看司徒景軒,又看看自己,看著她又把手移到那胸膛上方,強烈的色澤對比,讓她忍不住想為自己默哀。


    就像一張幹淨的白紙,被貓爪子按了個爪印,和那白玉般的皮膚相比,她的手簡直像是隻被薰過的豬蹄,醜的慘不忍睹。


    而就在杜小小哀怨之際,一道冰冷異常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你在做什麽!”


    冰冷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溫度,杜小小一嚇,急忙收回手,規矩的站好。


    “……奴婢隻是想給少爺換衣服。”


    “不用了,你出去吧。”司徒景軒咳了幾聲,費勁地用手支起大半個身子靠在床壁上,手指輕動,他把散開的衣服微微拉攏。


    杜小小看紅了臉,病態的臉色,倨傲的神情,淩亂的衣裳,總覺得眼前的病老三和之前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


    昏暗的燭火下,這個人好象一下沒了往日的懾人氣勢,取而代之的是股病弱貴公子的感覺。


    明明是很簡單的拉衣動作,竟也讓她一陣臉紅心跳杜小小不敢再看,隻低頭說道:“少爺,剛才二少爺來過,是他將您扶上床的。”說的同時,她又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他幾眼,讓她意外的是眼前這張臉上竟是毫無表情,連點詫異或者意外的神情都沒有。


    “……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杜小小垂下眼轉身,隻是走了兩步又突然折回,語氣有些著急,“少爺,您真的不要換衣服嗎?”萬一他得了風寒,她的下場會很淒慘啊,二少爺說了,老爺會扒她一層皮的。


    司徒景軒微微眯起眼,神情有一絲不耐,語氣不善道:“同樣的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出去。”


    “可是……”她還想說。


    “出去。”聲音裏帶著不容人反駁的強勢。


    杜小小握了握拳,抬頭看著床上的主子,想要再勸的勇氣被他眼裏的冷漠一點點地擊退。


    “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打擾少爺休息。”說著就轉身退出房,合上門的刹那,她才敢發泄心裏的鬱結。


    “擔心你還要被你擺臉色,你就病死好了。”她賭氣說道。


    果然是冷血又無情的奴隸主,一點都不考慮下她這個看他身體情況吃飯的下人。


    可是氣歸氣,她又不能真的不管。


    杜小小站在門口既覺得生氣想走人,又擔心自己的小命隻能瞪著門念碎。


    在門外煩惱了好一陣,她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做好大不了再被擺臉色趕回來的準備。


    舉手欲要敲門,就在這時旁邊突然閃出的人影嚇了她一跳。


    “……大、大少爺?”杜小小在瞧清人影的同時,不禁驚訝地叫了出來。


    月光下,司徒景容雙手負後走來,緊盯著房門的側臉還似往常一樣溫和,可看在杜小小眼裏卻隱隱覺得哪裏不一樣。


    總覺得那雙眼睛裏多了什麽。


    “大少爺,您怎麽來這了?”杜小小問道。


    “半夜睡不著,走著走著就到這了。”司徒景容將視線轉回,微微笑道。


    見杜小小在發愣,他笑著又問,“三弟還沒睡下嗎?”


    “呃,應該睡下了。”杜小小回過神,怔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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