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就知道了。”雲天賣了個乖,催促白澤去休息。 白澤也是真的累了,想著明天就知道是什麽樣的“拉”,就去睡覺了,雲天照舊守著他。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了早飯,白澤眼巴巴的看著雲天,羅有道在病床上憋笑。 搞得白澤越發的好奇了,雲天要幹什麽? 就見雲天那飛劍虛影,又出現了,第一次看飛劍虛影,是他們搗毀了白劍門,這次出現,卻是在海裏攪和的天翻地覆。 大浪滔天的時候,一個聲音,氣急敗壞的喊了出來:“別鬧了,別鬧了!” 雲天才住手,結果一群“人”冒了出來。 “哇哦!”白澤看的瞪大了眼睛,原來這群人,竟然是穿著古裝上衣,可有著魚尾巴的“人魚”,修真界版的人魚。 男女都非常漂亮,耳後帶著巴掌大的魚鰭,上半身穿著廣袖長袍,長袍下是漂亮的半身魚尾。 因為海水清澈的很,白澤看的非常清楚,那魚尾很漂亮,有藍色的,有綠色的,都有亮光的那種。 就是領頭的人魚,是個男的,如墨的黑發上,帶著一頂海藍色的頭冠,上麵鑲嵌著漂亮的深藍色珍珠,美得很! 可臉上卻怒氣衝衝,看到雲天,癟嘴了半天,才開口:“你回來啦?要幹什麽?挑釁嗎?” “沒有,現在有事情,幫忙拉一下這金盞銀盤。”雲天非常自然的道:“當拉纖了。” “什麽?”那男人魚差點蹦起來,就算沒躍出水麵,尾巴也曲卷了好幾下,應該是像人類一樣跳腳了:“我們堂堂海族,給你拉船?” “願賭服輸啊!”雲天一腳踩在邊緣:“當初打賭,誰贏了,誰給對方當萬年的奴,別忘了,我贏了,你們輸了,怎麽?我不要你們為奴為婢伺候我,隻是拉個船而已,怎麽了?辦不到的話,那我可就認真了,先來五百個海族美人,每天給我站崗放哨,再來五百個海族童子,每天給我燒火做飯……” “別說了,我們拉!”那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我來,你們都回去吧。” 身後的一群海族,“嘩”的一聲,四散開來,鑽進了深海裏,都怕那個人,那個劍修,太恐怖了,將海底攪和的一團糟,大家還要回去收拾家裏呢。 白澤看了看那些人魚:“就這麽走了?” “留下我一個還不夠嗎?”那條男人魚沒好氣的道:“我一個人足夠了。” “你算是半個人。”雲天挑出來一個綠色的繩子,係在了白澤的金盞銀盤上的一個凸起處,那裏原來是白澤備用的一處,本來是放個備用的架子鼓啊,打鼓用的。 現在被當成了拴著繩子的地方了。 繩子一端拴在上頭,另一端打了個結,讓那男人魚斜背在身上:“走吧!” “你套馬呢!”男人魚氣的將繩子從自己的身上弄下來,攥在手裏,尾巴一蕩漾,繩子就繃直了,然後一股巨力,拖拽著金盞銀盤,嗖嗖的往前跑。 那速度,跟海上摩托艇一樣。 飛起的浪花,在兩邊刮過,留下層層漣漪,飄向遠方。 白澤都樂懵圈了好麽! “這家夥怎麽這麽大力氣?我以為人魚都是嬌弱的樣子,畢竟很漂亮很瘦弱的麽。” “這家夥是這一片的海族王者,別看瘦,全身都是肉。”雲天指著前頭幹苦力拉纖的人魚王者:“力量也很大,雖然是水係的,可不嬌弱。” 羅有道已經躺在病床上,迎著海風,哼哼唧唧了:“是啊,有力的很,當年跟小師叔打的那叫一個天翻地覆啊!” 人魚王者回頭來了一句:“那是他仗著有好東西,去我家打劫的!” “那是你兒子先打劫我的!”雲天踩著金盞銀盤哼哼:“不服氣啊?那小子叫出來,我跟他再打一架。” “哼!”人魚王者不吭聲了,悶頭拉纖,速度又快了不少,因為他想早點將這些瘟神送到地方,免得再在這片海域裏鬧事。 “怎麽回事?”不用自己駕馭金盞銀盤飛行,白澤就來了精神,坐在金盞銀盤上吹著海風,好奇的要八卦。 “也就我下山之前,我從宗門出來,你知道的,我這個,有點路癡麽,在海上轉悠了好幾天,也沒走對地方,恰好有那個不長眼的,以為我是個外來戶呢,想暗算我,並且采取了偷襲的方式,我這脾氣上來了,捉住那個打劫我的家夥一頓胖揍,然後發現他是這海域裏的海族,說起來都是自己人嘛,我也不能真的殺了他,可要我放了他,我也不願意,就拎著他去找他家長了。”雲天揉了揉鼻子:“然後就去了他們海底的家,裏頭不少好東西,我都給搜刮了。” “你那是入室搶劫,你全身法寶,還威脅我說,不給就找你師父哭訴……你個白癡,你在海上走了好幾天都沒繞出去,一生氣就用你那飛劍在海麵上鼓風起浪的,海底都受到了影響,我兒子隻是想找你理論一下……你就把他抓了,不服氣還要吊著他曬魚幹。”說起來都是淚啊,人魚王者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不過雲天抖著腿兒道:“是啊,最開始是打劫,後來發現跟我來硬的不行,才改成講道理,可惜啊,我這人就不講道理。” “別抖腿兒。”白澤把他的腳丫子掰過來:“不知道,男抖窮,女抖賤啊,什麽毛病。” “就是踢他兒子養出來的毛病,我看他兒子就這樣。”雲天難得尷尬了一下:“這個習慣不好嗎?” 他從來沒見過誰抖腿兒的,隻是那一日抓了小人魚王子上來,他們海族離開海麵就會幻化出雙腿,方便走路。 然後他就發現那小子說話的時候,翹著腳,抖著腿兒,感覺還挺有意思的,所以才學了一下。 一直沒有機會顯擺,這次才展露一把,就被白澤給教育了。 “不好,以後不要學這樣的動作。”白澤板著臉道:“還有你啊,回去不要讓你兒子這樣了,多動症要不得。” 以前白澤就有個女同事,哎呦喂,坐在那裏一個勁兒的抖,跟她一起辦公非常痛苦,因為她抖腿兒的關係,這電腦屏幕上也一直在抖。 後來就每個人單獨一個辦公桌了,不再連在一起,才好了一些。 那位女同事後來結婚生子,懷孕的時候去做檢查,才發現,她竟然是一個一個腎髒大,一個腎髒小。 多嚇人啊! “哦哦,不會了。”雲天是個好孩子,知錯就改。 人魚王者不吭聲的繼續拉纖,他兒子好著呢,哼! 有人拉著就是快,在晚上的時候也能繼續前行,不過白澤沒有虧待出力的人。 雲天竟然真的用銀色的網打魚,撈上來好大一堆海魚。 白澤就興致勃勃的上前,挑選著漁貨,做了一大桌子的海鮮料理。 人魚王者也有幸被邀請上來吃晚飯。 “以前一直是生吃,這次讓你吃點熟的。”雲天招呼他:“上來呀!” “上就上!”人魚王者一甩尾巴,真的上來了。 白澤以為會看到尾巴變成大腿,結果人魚王者的衣服一拖地,好麽,人家的衣服遮住了大腿。 就是走路上,看得出不太變成人,有些扭捏。 白澤做海鮮類的菜肴,並不是那麽精通,但是他認為,要想海鮮好吃,就得除去那海腥氣,激活海鮮的鮮味兒,所以他放料放的非常足。 五香粉啊,蔥薑蒜這些都要,更要多放辣椒,多放沙蔥等物提鮮,放香菜什麽的,當然,放一點鹽就行,畢竟海鮮已經足夠鹹了。 主動給人魚王者布菜:“您辛苦了哈!” “不辛苦。”人魚王者低頭吃飯。 “辛苦什麽呀?”雲天撇嘴:“當初打賭輸了,就該願賭服輸麽。” “當初你耍賴,根本沒說你是誰的徒弟。”說起打賭這事兒,人魚王者就一臉的憤慨:“你要是說你是星河真人的徒弟,鬼才跟你打賭。” 星河真人別的不行,教徒弟上絕對是一流,而且要不是他自己壓製修為,現在早就飛升成仙了。 全修真界都不敢惹的主兒,何況他們還是雲天仙宗的家養海族。 算起來都是雲天仙宗的門下。 “早告訴你們還有的玩麽。”雲天哈哈大樂:“別生氣了,我又不要你們履行賭約,隻要你們幫個忙而已,多合適啊!” “可你的賭約有效期是一萬年,這一萬年裏,你什麽時候想起來,我們就得什麽時候履行賭約。”人魚王者將一塊幹炸銀帶魚咀嚼的咯吱咯吱的響,眼睛偷瞄雲天:“我們還要承受一萬年的膽戰心驚。” “已經過去三年了,是九千九百九十七年而已。”雲天夾起一條清蒸十二爪,蘸著蘸料吃掉:“我說過的,該是多少年,就是多少年,不增加,也不減少。”第271章 雲天仙宗(上) “怎麽會打這個賭呢?”白澤咬著筷子,看向雲天。 “我要好東西嘛,他們不給,我也不能真的宰了他們,他就提出跟我打賭,我跟他兒子在水下打,誰輸了,就給贏的那一方,提一個條件,在大海之下,誰能打得過海族啊?”雲天樂了:“可是我有師父給的避水珠,我撒了一把出去,整個空間都被清理幹淨了,一滴水都進不來,然後我就贏了!” 這種無賴的打法,是雲天當時想到的最有效地手段。 但是他師父曾經說過,用一切有效的手段,戰勝敵人,才是最終目的,那些什麽正義啊,原則啊,都是勝利者規定的,劍修是要一往直前不假,可不能明知道是去送死,還要一頭紮下去,那不是勇敢,那是愚蠢。 師父活了那麽多年,靠的就是這樣的理論,跟師父同一輩分的,死了的人,比他見過的人都多。 師父帶著二師叔跟三師叔,一直引領雲天仙宗走的,就是這樣一條道路。 雲天仙宗在修真界,非常的樹大招風啊,再不靈活一些,非得被人逼死不可。 所以他教導徒弟的時候,從來不說什麽規矩啊,體統的,隻是讓徒弟在外人麵前不至於丟了份兒,背地裏告訴他,修真界什麽都是虛的,實力才是真的。 有了實力,比什麽都重要,去哪兒都受人尊重。 然後雲天就結合實際,跟海族王者打賭,然後他贏了。 當時他提出的條件,就是讓這些海族給他當一萬年的奴仆,要五百個如花的海族美女,五百個海族童子。 然後他要這幫人給他站崗放哨,還要燒火做飯,洗衣疊被的。 這條件一聽就是折磨海族的啊! 當時他們就反悔了,可是已經輸了,加上他們認出了雲天的身份,又知道自己這邊不占理,隻好低頭認罰。 後來還是雲天大度的說,賭約可以稍後再履行,他要出門去遊曆修真界,不知道多久才會回來,再說帶著一千個海族出門,很麻煩的,這些海族還沒修煉到家,他帶著也沒用,何況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帶著他們幹什麽呢? 於是,雲天就這麽瀟灑的讓他們將他送到了岸上,走人了,沒履行賭約,但是也沒否決賭約。 白澤再看人魚王者,有點明白了,這家夥剛才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來賭約,可能是想讓雲天主動解除賭約。 不然這一萬年,他可怎麽過啊? 雲天卻不想解除賭約,不然每次進出宗門,都要迷路十天半個月的,不如就讓他們當引路人。 “咳咳咳……吃飯,吃飯!”白澤又主動給夾了一筷子菜:“嚐一嚐,這是我做的紫菜鮮蝦卷,別的地方吃不到的哦。” 紫菜是從宗門裏帶出來的,大片的紫菜,這裏正好有新鮮的帶籽兒的大蝦,做這個正合適。 人魚王者歎了口氣:“算了,我叫水無憂,已經一百三十二萬七千零五歲了,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跟這個家夥在一起很悶的吧?他總是跑丟,找不到路的時候,像個沒頭的蒼蠅,再找不到路,就該發脾氣了。” “不會啊,他挺好的,我叫白澤。”白澤自我介紹:“肯定沒有你大,我叫你無憂好不好?這名字真好聽,無憂無慮啊!” “無慮是我弟弟。”水無憂更憂鬱了:“看你這麽好的人,竟然覺得他不錯。” “我哪兒不好了?”雲天不高興:“你說!” “說什麽?我不說。”水無憂低頭吃飯,同時心裏奇怪,為什麽自己對這個叫白澤的人,一點防備心都生不出來? 反而跟他很親近似的,聊起來也不會跟他嗆聲,還告訴了他自己的真名。 這在海族來說,太少見了。 這一片海域裏的海族王者,水無憂可不是什麽沒見識的魚,他能統帥海族,成為王者,修為和智慧,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