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走走停停,結果走著走著……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的錯覺,竹子仿佛少了一些,還有,他們要往前走,就總有那麽幾個竹子擋道,逼得他們不得不轉移方向,就這麽兜兜轉轉,竟然越走,這竹林裏的竹子就越是稀少,但是竹子都很粗大,一看就是老竹子的那種,且靈植越是年頭多,靈氣就越充足。  雲天立刻就更警惕了:“這裏不太對。”  “這裏挺好的呀!”白澤還沒見識過什麽靈植的凶殘,他隻是覺得,這些竹子挺好看的,枝幹筆直,葉茂參天。  “我是說,這裏的竹林有不對,我們來的這一路上,都有些……太幸運了。”雲天低眉思考了一下:“這竹子越往前,越是稀鬆……嗯?”  倆人正說著,眼前豁然開朗。  在竹林深處,不僅竹子粗壯且稀疏,這中間,卻是一片空地。  這空地上,隻長著寸許高的柔軟小草,就是普通的雜草而已,關鍵是這片空地,是個圓形,裏頭隻有草,以及中間那一個小圓型的黃黑色的裸土,土的中間,長了一根金色的竹子!  金剛竹本來就是黃色跟翠色的竹杆,葉子翠綠而已。  可眼前的竹子,隻有一人高,卻霸道的仿佛天生就該獨占鼇頭似的,周圍一根竹子都沒有,金光燦爛,翠葉如玉。  竹子上一半是沒有葉子的,隻有頂上,有那麽八根分叉,每一個分叉,長八片大小不一的翠玉一般的綠葉。  “金剛……玉竹?”雲天看到這棵竹子,眼神都變了。  “這就是金剛玉竹?”白澤隻是看稀罕的架勢:“挺漂亮的哎!”  這竹子看起來像是金子打造的,那枝條都像是彩金,葉子更是翠玉,半透明,在風中搖曳生姿,非常迷人。  一看就是好東西。  “隻是這附近,都沒有東西生長……太霸道了。”雲天警惕的看著四周。  白澤卻是直覺認為,此地是安全的:“你太敏感了。”  他蹦蹦跳跳的往裏走,雲天嚇壞了:“當心……”  白澤才不管,走過去之後,他就摸了摸那竹子:“你是五品靈植,我呢,尊重你,所以帶你出去,嗯……送給我的一位長輩,他是一位佛修,很有心胸,並且積德行善,是個大德高僧,你跟著他,肯定錯不了。”  說完,他就握住竹身,使勁兒……將竹子拔了出來。  然後就裝進了他的儲物袋裏,過程非常簡單,沒有任何危險發生。  雲天的警惕性一直很高,等白澤走了回來,也沒什麽動靜,白澤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別的地方看看,這裏可是要待一個月呢。”  雲天隻好帶著白澤離開這裏,走了一天,才穿過了這個竹林,然後往裏走,他們就來到了另一個山穀,這個山穀非常漂亮,有一條小型的瀑布在半山腰那裏冒出來,瀑布下頭有個小河,彎彎繞繞之後,進入一個小湖,小湖上,什麽都沒有,隻飄散著一些雲霧,飄飄渺渺的看著仙兒的很。  “找個地方,我們晚上在那裏休息。”雲天道:“這裏別看有水,可沒別的東西,我總覺得不安。”  “行,我看那頭有棵大樹,瞅瞅有沒有樹洞、山洞什麽的給我們休息。”白澤野外生存技巧不錯,其實有些時候,他都是在千機宗的時候,到處浪,最後沒地方去,就露營,野宿,還挺好玩兒的。  起碼,千機宗那裏環境好啊,白澤權當自己在五星級的旅遊風景區裏野宿露營了。  白澤跑過去,那樹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起碼十七八個人合抱粗細,且這樹長得不高,卻很壯實,白澤麻利的爬了上去,果然,這種老樹,是中空的,樹裏有樹洞,足以容納七八個人站在裏頭,他們才兩個人,可以住得下,樹洞裏又安全。  “這裏有樹洞!”白澤招呼雲天:“過來呀。”  “不能在樹裏。”雲天卻反對:“去那邊的石頭縫。”  雲天將白澤,從樹洞裏揪出來,帶著去了亂石灘,那上頭就是一片亂石林立,鑽過一個石頭縫隙,他們在後頭找到了一個石頭洞。  白澤看了看:“嗯,這裏更好,更隱蔽。”  不過白澤還是在外圍埋了一張傳送符篆,以防萬一,是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放的,離他們差不多五百米的距離。  在石頭縫隙後麵的石頭洞裏,他們安置了下來,恰好,裏頭有一個扁圓的石頭,雲天將這塊石頭,弄成了鏡像,放在一邊,裏麵露出來的是周圍的環境投影,像是一個全方位的監控器。  “這東西倒是方便。”自動監控什麽的,不能更安全了。  “為了以防萬一。”雲天又外出,搬了好大一塊石頭,把入口給封死了,力氣還挺大。  不過他們不怕空氣不流通,因為這個石頭洞上頭,就有好幾個通風口,而且大概是因為這裏很少有人來,落滿了灰塵,白澤一個清塵術,這裏就幹幹淨淨的了,不過他還是用抹布擦了一遍,才支起帳篷。  不是潔癖什麽的,而是睡著帳篷安全,起碼如果真的有人攻進來,帳篷能擋得住。  因為這是白澤的東西,被嫂子給升級成了化神期的物品,能扛得住化神期全力三擊,元嬰期甚至可以擋得住三五十下。  金丹期更是基本無視,築基期累死他也打不破帳篷的防禦。  白澤剛要準備晚飯,雲天就朝他擺了擺手:“來,有人來了。”  “這會有人來了?”白澤過來看了一眼,發現鏡像顯示,外麵果然有人來了,而且不止一個人。第069章 繼續ing……  “這是什麽人?”鏡像裏顯示,來的是兩男兩女,看樣子是一個門派的,男的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女的是築基中期,且他們一個個都手裏拿著法寶,腰裏別著儲物袋。  而且他們一看就是合作無間,男的照顧女的,像是兩對戀人。  “應該也是某個宗門外出遊曆的弟子,趕上了此次不歸穀開啟,就闖了進來,隻是,修為有點低。”雲天有理由這麽批判幾個築基期。  白澤看了看他們:“哎哎哎,他們去了樹洞哎!”  外頭四個人,果然找到了白澤曾經找到過的那個樹洞,竟然真的鑽進去了,決定在那裏過夜。  而且那裏也的確非常合適。  “那裏很好啊。”白澤眼巴巴的看著那個樹洞:“天然樹屋哎。”  雲天沒說什麽。  那邊的人安置了下來,雲天他們的晚飯也好了。  熬的雞湯,下的麵條,配涼拌的竹蓀與小菜兒。  倆人吃了一頓之後,外頭那些人不吃飯,估計是吸風飲露那一夥的……夕陽西下,這裏就算是沒有了雲霧,也天黑的早,因為山嵐疊翠之中,陽光很快就被遮掩住了。  兩對男女出了樹洞,在湖邊散散步,兩位女修士還在湖邊的灌木從裏,找到了瑰麗花,這種花朵有點像是牡丹,但是顏色卻比牡丹更豔麗,采了兩朵戴在頭上,真真是人比花嬌。  兩個男修士都看傻了眼。  女修士咯咯咯的嬌笑出聲。  夕陽如畫,遠山如黛,風景秀麗之中,清澈的湖水,倒映著青山疊翠,湖邊俊男美女,具是靈氣四溢,看著跟古代青春偶像劇似的。  比起人家的愜意與瀟灑,青春又浪漫,自己跟雲天這躲在石頭縫裏偷窺的,有點low啊。  不過雲天一點都不在意,依然守在門口,裏頭是白澤的小帳篷,等天徹底的黑了下來,那樹洞裏有一點亮,應該是有夜明珠之類的東西照明。  修士照明的手段多了去了。  雲天進了小帳篷,白澤早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軟榻上,準備睡覺了。  “外頭沒什麽動靜吧?”白澤抱著一個自己diy的抱枕,問雲天。  “沒什麽事情。”雲天看了一眼鏡像石頭:“他們應該也休息了。”  白澤老實的抱著抱枕,躺在軟榻上,閉著眼睛就睡著了。  雲天卻堅持打坐,他也不入定,隻是閉著眼睛養精蓄銳。  半夜的時候,雲天猛的睜開了眼睛,白澤也睜開了眼睛,倆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了鏡像石頭。  外麵雖然是夜晚,但是就因為外麵是夜晚,漆黑一片,反而是那些動彈的人,他們穿的可不是黑衣服,穿的是白色的絲綢衣服,很是飄逸,且自帶一點熒光效果,其實是衣服上的符篆紋路在發光,這四個人是一個築基後期,三個築基中期,隻不過他們的服飾,白澤不認識:“這好像不是我們在入口那裏見到的人。”  “已經一天了,該知道真正入口的人,都知道了,隻是路途長短不一樣,所以來的人,也不一樣。”雲天道:“他們是離得比較近的吧。”  所以第二天就進來了,要是離得遠,起碼三五天才會陸續進來。  看著這一行人過來,卻悄無聲息,而且他們偷偷摸摸的架勢,不像是好人。  就聽後來的這夥人裏的一個道:“師兄,你說,他們會在哪裏落腳?”  “自然是在樹洞那裏。”領頭的師兄,手臂上繡著一朵紅花,開口小聲的道:“這裏是湖邊,亂石坑那邊一堆石頭,唯有那棵大樹,古木參天,必有樹洞,天然的樹屋,不住進去,住哪兒?”  白澤看著鏡像臉紅了,因為如果他們真的在那裏安頓了下來,第一就會被那兩男兩女的修士發現,其次,就會被這幫人偷襲……幸好沒有住進去。  再往下看,那四個人就摸了過去,古樹外圍都是雜草,沒有遮擋物,也的確是長的非常……吸人眼球。  不過裏頭那兩對男女也不是毫無防備。  就在外頭四個人要爬上樹幹摸進樹洞的時候,就見樹幹上,閃過一陣白光,有爆破聲音發出來,在寂靜的夜裏,特別的清楚,別說就在樹洞裏的人了,就連那晚上睡覺野獸,都聽得見。  “他們有防備!”當大師兄的立刻就拉著師弟們後退了兩步,那爆裂符雖然威力不大,卻足以起到示警和第一波攻擊的效果。  樹洞裏躥出來四個人,兩男兩女,男的手裏一把土黃色的護盾,將女士護在身後。  女的手裏是琵琶,竟然是樂修,看四個人配合的還算默契,可見他們平日裏也是經常在一起磨煉法術。  來的那四個就不簡單了,大師兄用的竟然是一把大刀!  二師兄用的是一個像圓盤子似的法寶,剩下的三師弟跟四師弟一個用拂塵,一個用的也是一把大盾,是橢圓形的,上麵有金屬光澤,可是看起來也不像是個金屬打造的東西,因為那位舞動大盾的樣子,簡直是輕如鴻毛。  這樣的組合雖然有點怪,可他們一看那舉止,就比對麵那四個更默契。  “敢來暗算我們?”  “誰暗算你們了?我們是找個地方落腳,誰知道你們這幫人在樹洞裏頭……還有男有女的?幹什麽呢?”  “嘴巴放幹淨點。”  兩撥人馬還沒動手,就先打上了嘴仗。  在相互叱罵之後,他們發現彼此的力量差不多,然後就理所當然的打了起來。  雖然沒有月光,但是他們的法術在發動的時候,都有光輝,足以充當照明用的光線,可以看清楚這幫人的舉動。  “每天該不是都要看到這種場麵吧?”白澤想起了昨天晚上,也是如此。  “不會。”雲天道:“一開始不會動手,動手也不會拚命,隻有過了月圓之夜,下半個月的時候,才會如此。”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下半個月,大家都往外走,頭半個月最重要,大家都會盡量往裏走,因為越往裏,東西越好越珍貴,而後半個月,就該往外走了,不然到了時間出不去,很容就被困在了這裏,到時候,出不去,也不知道這裏頭有多少危險,還能不能活到下個開啟的時間?亦或者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雲天道:“所以一過了月圓之夜,眾人就會扯離,不會留下的,不然就完蛋了。”  “那就沒人在這裏待過六百年?”白澤異想天開的道:“等下次開啟,裝了滿兜子的寶貝,出去……發財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在不歸穀裏待了六百年的……”雲天對他如此天真的說法,哭笑不得。  外麵的打鬥已經停止,彼此受傷都不輕,不過已經從樹洞那裏,轉移到了湖邊,雙方雖然暫時停戰了,但彼此依然劍拔弩張。  “大家既然都停手了,那就是有的談了?”  “那要看怎麽談!”  大家都停手,那就是不想拚個兩敗俱傷,不過他們彼此之間也都明白,這會兒打了倒是可以痛快了,可他們進來是尋寶貝的,不是來打架的,且彼此都有顧忌……這個時候,水中的波紋蕩漾了一下,一條瑩白色如同匹練一般,從水裏躥了出來,很長,將八個人一起裹了進來,然後在他們的驚呼聲中,將這八個人……拖下了水!  “什、什麽東西?”白澤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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