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動碰了碰公冶啟的手指,然後蜷縮握住,平靜地說道“所以陛下聽我一言,多些派人保護大皇子罷。”  莫驚春這一碰,就像是一點火星點燃了一堆幹枯柴火,猛地掀起驚濤駭浪。  他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徹底躺倒在公冶啟身上,驚得莫驚春雙手護在身前,驚訝地叫道“陛下?”那些堆徹在兩旁的奏章文書嘩啦啦掉落下去,依次倒塌,劇烈的聲響讓門外人做出來的唯一反應就是全部退了出去。  公冶啟驀然說道“夫子,我想舔你。”想……什麽?  莫驚春連身體都顫抖起來,陛下怎麽,怎麽可以這麽不知羞?  他們上一刻還在說那麽嚴肅的話題!  嚴肅嗎?  在莫驚春看來,確實如此。  可是在公冶啟眼中,卻是莫驚春長久以來,第一次輕微地揭開他心裏的想法。  他縱容那精怪在身上肆虐,卻是為了他……公冶啟。  多麽愉悅,如此瘋狂!  這般詭異瘋狂的事情,若是被旁人知道,或許要第一時間將莫驚春拖去佛道麵前接受責問,再不濟也要將這被精怪蠱惑的怪物杖殺。  可公冶啟不如此,他感覺到一種長久不曾滿足的欲望扭曲了他,想要將莫驚春整個都撕碎吃下來。  哈哈哈哈哈——  他卻是在笑的。  那是扭曲的狂喜,透著毫不掩飾的瘋狂。  近乎失控的詭異欲望翻湧在公冶啟眼底,最是分明的便是他的眼神,如此陌生而衝動的壓抑讓公冶啟的眼底透著光火,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棲息在莫驚春的身上。  如同惡獸的盤踞地。  他想舔莫驚春,將他渾身上下所有地方都毫不留情地舔開,吃下去。用盡一切惡劣手段逼迫那醺濃香味鋪滿整個殿內,吞下莫驚春身上所有溢散出來的汁液,將高潔冷靜的莫驚春也拖到與他一樣痛苦煎熬的焚燒煉獄裏。  一起生,一起死。第七十一章   莫驚春這一回入宮, 著實是兔入獸口。  他出宮的時候,人都是迷糊的。  晨起時,莫驚春坐著皇宮的馬車出來, 馬車繞城走了一圈,再離開的時候, 就又換做是另一個模樣,誰也認不出來。  他正靠坐在車廂上,穿著紫色官袍,連冠帽都與之前全然相同。  莫驚春昨夜入宮的時候,沒想到會留宿, 自然沒準備。然宮內早備好了一應事務,以備不時之需。  衛壹駕著馬車到了宗正寺外,低低說道:“郎君?”  他的聲音, 聽起來還有點擔心。  “嗯。”  隔了許久,車內才有人應了一聲。  莫驚春過了一會才下來, 那模樣瞧著,衣裳官袍穿得一絲不苟,就連袖子衣襟也是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  他朝著衛壹說道:“去看看墨痕如何了。”  衛壹應下, 將馬車調頭。  莫驚春站在門口舒了口氣, 不知是在緩解什麽,好半晌,這人才進了宗正寺,迎麵走來的右少卿剛想說話,卻是露出了揶揄的神色。  他笑著說道:“昨夜您看來是在外麵過的。”除了這麽一句話, 右少卿倒也沒說什麽奇怪的, 反而是說起了正事。  直到離開後, 右少卿又走了幾步,搖了搖頭。  倒是沒想到,平日裏一直嚴肅正經的宗正卿今日卻是豔麗非常,如同突然綻開的花蕾,再合不上羞怯花瓣,驟然眼前一亮的感覺讓右少卿微微卻步,仔細一看,那位脖頸卻是有個淺淺的暗紅。  那位置可真妙,正有一半被熨帖的衣襟擋住。  那若隱若現的感覺更是分明,尤其顯眼。  ……宗正卿這情人,頗有心計啊。  若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右少卿可是女人堆裏出來的,如果不是特意,不會剛好烙在那地方。  身後,莫驚春幾步回到屋內,眼角微紅,正是尷尬的模樣。  右少卿隻是隨便提了一下,可是莫驚春卻是心知肚明他在說什麽。他微帶惱怒地捂住了脖子,心裏想的卻是不能相信正始帝的話。  明明離開的時候,他還特特問過陛下可還有哪裏不妥,那時候……  莫驚春悟了,那時候的公冶啟笑得如此高興。  他當然不會覺得有任何不妥。  莫驚春氣得牙狠狠地坐下來。  捂著脖子的手還未撤下來,莫驚春順勢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他現在還是覺得渾身酥麻,尤其是昨夜被……的地方,手指若是平放在桌上,便有著不自覺的微顫,像是還在回味昨夜的事情。  莫驚春在路上都是緊握拳頭過來的,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卻是他無論如何都控製不住。  他心裏是惱怒,卻也還沒到真的生氣的地步。  昨夜……陛下失控是失控,到底也沒真的壓著莫驚春做那麽多。  可是取而代之的是極其羞恥的,幾乎將人攤開的掠奪舔舐,仿佛他真的是一塊肉,還是什麽蜜糖,怎麽吃都吃不夠,幾乎將莫驚春上下都舔舐得化了下來。  人連手指要動彈都是懶散,軟得提不起勁來。  那種如在雲端的感覺,讓清晨起來的莫驚春走了幾步都是腿軟,陛下的眼底都幾乎蕩開詭譎的色彩。  那時候的莫驚春可真真是落荒而逃。  莫驚春倚靠在椅背上,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陛下是不是……  莫驚春一時間說不清楚,那種古怪的感覺隻能存在心裏。  好歹莫驚春這一回入宮,不是白做工。  半下午的時候,莫驚春便得知大皇子出發了,隨行的兵馬有八百人,並一個禮部侍郎還有宗正寺右少卿跟隨。  右少卿茫然無措地被帶走。  莫驚春抿了抿嘴,卻是有些好笑。  大皇子前往焦氏本家祭拜外祖父,這是明麵上的理由。  當然這也是實際上的理由。  然陛下借著這一次,也是想看看各方的反應。  正如同莫驚春猜想的那般,對於陛下的這個決斷,朝臣心裏都有猜忌。  尤其是這一回大皇子帶著的兵馬實在是多,這數量……可不像是普普通通的護衛。  難道陛下是想借這一回做什麽嗎?  當然外麵的焦頭爛額,眼下林氏是半點都顧不上。  薛青實在太瘋了。  林氏最近被他緊咬著不放,從前和清河王的爛事幾乎被翻了出來,就連他們之間的禮物往來都成了錯事,再加上從前兩家曾經有過想要結締姻緣的緣故,薛青甚至還派人去了林氏本家,這樣的做法激起了世家的厭惡,不多時,便有不少抗議薛青手段粗暴的奏折。  然正始帝對於這些都是壓下不管的,任由薛青去做。  再兩日,林氏有一族人被當街帶走,正是林禦史的次子林長興。  而指認他的人,是剛剛蘇醒的墨痕。  墨痕醒了。  這實在是一個奇跡,在他睡過兩日這個危險期後,到了第五日,其實家裏人已經沒有多大希望了,倒是他的未婚妻許鳳一直進進出出地伺候他,每日給他翻身擦洗,偶爾坐在他的身邊說話。  說著他,說著家裏的事情,再說說父母。  其實也都是隨便瞎聊,但是許鳳的聲音始終是在的。  直到這日,躺在家裏床上的墨痕突然動了動手指頭。  這敏銳的動作最開始並沒有被許鳳發現,她隻是低頭坐著女紅,時不時還在說一些低低的話。  有時候,就頓一頓,再是止不住的啜泣。  卻也是低低的,不明顯。  “……許鳳。”  這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可是許鳳手裏捏著的針就直接紮到左手手指頭裏去,疼得血立刻就透出來。可是許鳳卻是半點都沒有留意到手指頭的傷痕,而是整個人驚慌失措地站起來撲到床邊,兩手緊攥著墨痕的胳膊,看著他總算睜開來的眼。  小姑娘嚎啕大哭。  再是明朗,再是堅強,不過是遇事的故作堅定,隻是一昧帶著堅持。  卻也是這堅持,讓墨痕真的醒了過來。  後來墨痕說,他沒醒的時候,其實一直都能聽到來來往往的聲音,許鳳說的話,他自然也是聽得到的。  隻是那一日,許鳳說著說著,突然就沒聲了。  一直醒不來的墨痕一個焦急,再一聽一聲細微的啜泣,心口驀然一疼,猛地一下就睜開了眼。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醒來後,墨痕和許鳳互訴衷腸,而後墨痕這個戀主的立刻就想起來他昏迷前遇到的事情,正好趕上衛壹再一次來看他,便急忙忙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墨痕當然知道林長興。  之前他查林家的時候,可將林家在京城裏的族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林長興以為他不過是個普通小廝,出麵的時候連臉都沒有遮擋,若不是這樣,墨痕也不會立刻認出來他的模樣。  林長興被抓走的事情雖然高興,可是對莫驚春來說,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墨痕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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