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中,因為女真千戶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的話語。


    完顏宗翰再次爆嗬怒道:“你這沒用的東西,現如今大戰在即,本帥不治你的罪,留著你的命繼續在前方探查情報,如若再看不到敵方主力軍,你就別活著回來了。”


    “末將領命,末將這就去前方,一定探查到敵方主力軍的位置。”


    女真千戶說著起身快步離開了帥帳。


    “元帥,末將認為,府州軍主力軍在哪其實也不重要,隻要我們一直守在這府州城外,不信他姓葉的不來。屆時雙方大軍正麵對決,我女真豈會怕他府州軍。”


    說話的是完顏銀術可,如今的他,仍能記得葉凡那張年輕的臉龐,以及那黑甲人跳起朝他揮舞的一刀。


    “銀術可說的是。”完顏宗翰說著歎了口氣,“隻是這姓葉的詭計多端,見不到他,本帥實在是心有不安啊。”


    “這麽讓府州軍一直往這邊推進也不是辦法。”完顏婁室起身請命,“元帥,給末將兩萬兵力,末將到前方五十裏地安營紮寨,阻止府州軍繼續向這邊推進。”


    “現如今大戰在即,不可分兵。”


    說話之人相比在座粗魯的金將,自有一分文氣,他正是此次出征的軍師,完顏希尹。


    見自己的提議被反對,完顏婁室看向完顏希尹:“那依軍師高見?就這麽一直讓府州軍往這邊推進不成?”


    完顏希尹沒準備跟完顏婁室爭論什麽,而是對坐在首位上的完顏宗翰說道:“元帥,讓常勝軍前去。”


    “常勝軍?”完顏宗翰思索著完顏希尹的話,看向下方也正抬頭看著他的青年。


    此次出城西北,除了完顏宗翰的六萬金軍主力軍,還有一萬常勝軍。


    而這一萬常勝軍由郭藥師之子郭安國率領。


    此時與完顏宗翰對視的青年,便是郭安國。


    隨著自家父親郭藥師投金後,他為了落實自己金人的身份,有時間也會去學習金國的語言,現如今雖然對女真語不精通,但也能聽懂一些。


    知道完顏希尹讓自己率軍到前方擋住府州軍,不由在心中暗罵完顏希尹無數遍。


    但郭安國也知道一個道理,常勝軍無論怎樣努力,怎樣立功,在這些女真將領麵前始終都要低人一等,這一點從每次打仗金人都讓他們常勝軍衝在最前麵,甚至讓他們當炮灰可以看出。


    也是因為如此替金人賣命,常勝軍從之前的五萬之眾減少到了現在的三萬不到。


    不過心中雖有不平,但如果完顏宗翰讓他率一萬常勝軍到前方,他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郭安國聽令。”


    “末將在。”


    完顏宗翰傳令,郭安國隻得起身硬著頭皮去接。


    “本帥命你率常勝軍去前方抵擋敵軍。”


    “末將領命。”郭安國說著離開帥帳,出來帥帳之後,回頭看了眼帥帳,啐了一口低聲罵道,“一群王八蛋。”


    “這群降軍到了前方,也沒什麽作用啊?”


    有人開始質疑這一決策。


    完顏希尹解釋道:“就像婁室將軍說的那樣,總不能讓府州軍這樣一直推進而什麽也不做,我大軍不能分兵,也隻能派常勝軍去了。而且就算常勝軍擋不住,那也是萬餘兵力,想來也能引出敵軍的主力軍。屆時,敵軍主力軍出現,我大軍即可出兵迎戰。”


    翌日。


    府州城西南麵七十裏。


    葉凡騎著戰馬,身後是四千輕騎。


    遠處,偵查營傳令兵打馬而來,臨近,停馬朝葉凡拱手稟道:“啟稟葉將軍,東北方向二十裏發現敵情,看盔甲不似金軍,而是投了金人的常勝軍,看規模,兵力應有萬餘之眾。這是楊指揮使標記過的地圖。”


    傳令兵說著,將手上拿著的地圖遞給葉凡。


    葉凡接過圖紙,打開一看,便能看見地圖上那萬餘常勝軍準確的位置。


    將圖紙揣好,葉凡打馬轉身,麵對著一路從這裏衝鋒到西夏都城,又從西夏都城回到這裏的先鋒輕騎。


    他朗聲開口:“前方二十裏,是一萬常勝軍,而我們有四千人,還有胯下的四千匹戰馬,告訴我,你們可敢一戰?”


    “戰、戰、戰……”


    四千輕騎,出聲回應。


    “陷陣之誌……”


    “有死無生……”


    “陷陣之誌……”


    “有死無生……”


    ……


    人群中有人齊聲大喊,亦有人齊聲回應。


    葉凡緩緩戴上那張鐵麵具,打馬向前,身後四千騎緊跟其後。


    馬蹄所過,是枯草,是碎石,是黃土,是這片即將迎來大戰的西北大地。


    常勝軍營寨外五裏地,零零散散駐守著近千士卒。


    某一處,三十多人的小隊圍著篝火取暖閑聊。


    “我們這生火取暖,煙霧升空,暴露了位置不太好吧?”


    其中一名看著不太聰明的士卒如此說著,另一士卒手指天際:“你看那是什麽?”


    “敵軍的孔明燈啊。”


    “那叫熱皮球,可以載人,真是孤陋寡聞。”接話的士卒一臉鄙夷,繼續說道,“府州軍出征西夏,就是利用此物,率先洞察西夏軍的情況,這才屢屢打了勝仗。”


    “這不就是大一點的孔明燈嗎?換個叫法而已,還有,這跟我說煙霧升天,暴露位置又什麽關係?”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府州軍有這熱皮球,就算我們不生火取暖,這黃土平丘的,連一顆大點的樹都沒有,難道會看不到我們嗎?”


    “好像也是哦。”不太聰明的士卒一副思考問題的憨傻模樣,抓了抓腦袋。


    領隊的副都頭想到了什麽,出聲罵道:“他娘的,攻打汴梁的時候,我們那麽給金人賣命,一點好處沒撈到不說,這次到西北打府州軍,還讓我們擋在最前麵,這群王八蛋。”


    “就是。”其中一人接話,“沒有我們常勝軍在前麵為他們開路,他完顏宗望兩次南下會那麽容易?”


    又有一人歎道:“金人始終沒把我們當自己人,這一點其實連郭將軍也知曉,但又能怎樣呢。若非我妹還在燕京,老子早就不跟著金人幹了。”


    這人話一說完,眾人沉默了。


    他們許多人都是這樣的情況,畢竟投降的不隻是五萬常勝軍,還有這五萬常勝軍的家人親戚。


    為了讓常勝軍乖乖聽話不叛逃,金人控製著許多常勝軍將士的家人親戚,這也是他們叛國投敵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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