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炆微皺著眉頭,並不理她,百裏襲又走近他道:“放心好了,我現在對你也沒存好印象,我來是想替中椿問,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潯炆一把推開她,站起身來,踉蹌的朝前走,似乎站在一旁的百裏襲如空氣一般,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時,中椿從黑暗裏走出來,看著站在一旁的百裏襲,用口音不純正的京洛話道:“你心疼他?”


    百裏襲眼光一閃,回過頭來笑靨如花:“心疼他?哈哈哈,我恨他不能立即死在我麵前。”她說話的聲音飄在夜空中,清脆而尖利,帶著濃濃的狠意,中椿亦大笑起來道:“你嘴裏的話可和你的心想得一樣?”


    他突然將臉湊近百裏襲,伸手摸了摸她臉上的傷痕,輕聲道:“女人啊,真是個奇怪的生物,由愛生恨自古以來就多,由愛而裝恨的也不少啊。”中椿的眼睛裏明明含著笑,卻讓站在他身側的百裏襲身上驟然生出一股寒意。


    她並未避開他的眼神,手指在他的鼻尖輕輕一劃道:“你說什麽呢?”柔和而帶著些撒嬌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的旖旎。


    夜裏,那間腐臭而潮濕的暗牢裏寂靜無聲,潯炆的手腳又重新套上了鏈子,身上的那件衣裳濕漉漉的不知是血還是汗,他坐在一處,微閉著眼睛,臉色煞白,看上去很虛弱,但即便如此,外麵的那些人卻仍近不了他的身。


    剛進來的兩個大夫,被他打得暈死在地上,人事不知,後麵過來的人也隻能站在鐵鏈外的地方,中椿趕來的時候,地上又添了幾個傷員,潯炆嘴角的血已經幹涸,黑暗的空間裏滿是血腥味。


    中椿看了看地上的人,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道:“潯炆,你不要太過分……”


    潯炆抬眼看了中椿一眼,似是沒了力氣,他竟一點也沒有反抗,而是咧嘴一笑道:“明日準備一輛馬車,將寧兒送出去。”


    中椿一把鬆開了他,他仍靠在牆邊,呼吸有些粗重,中椿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我將她送出去,有什麽好處?萬一你反悔,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潯炆將頭偏在一邊,淡淡道:“難道你還有其他讓我鬆口的辦法,你知道我慣來不怕死。”


    中椿的手在黑暗中握緊,潯炆說這話,他一點都不懷疑,這傢夥在琉球便不拿命當回事,又兼之他身手很好,他們經常是群起也討不到一點好處,平日若是單獨遇見他,還要下意識的避一避,雖然他們嘴上不說,心裏卻著實佩服他的硬氣。


    他清了清嗓子道:“好,我答應你,最後一次。”中椿想著,這真的是他唯一的軟肋了,他若不放了那女人,潯炆定然要與他死耗到底,現在這京洛朝堂已經慢慢有些躁動,而發往琉球的兵卻仍在蠢蠢欲動……


    作者有話要說:  致評論裏某個章章都過來亂噴的噴子,請你不要在出現在我的文下。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說,對著電腦想碼子卻憋屈的一直集中不了精神,然後我過去默默的刪了她的一條評論,心裏卻更加亂糟糟的,所以才寫下了這些話。


    首先我先得承認,我刪評不對,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對於她曾經評論的所有事,關於文,關於她對文各種不滿意的看法,我都認真回復過,我認為隻要我耐心的解釋了,她就會將心比心的也對我,對我的文慢慢地抱有善意,但是這隻是我的癡想,你越解釋,她就越覺得自己有存在感,然後就越一發不可收拾的表現自己的存在感,所以我決定不再這麽畏畏縮縮。


    我知道於你們而言,甚至就我自己來說,我是個尚未成型的,能力極其有限的作者,對於我的第一篇文,文裏的人物,肯定有很多不盡如人意的缺陷,你們耐心的建議,還有各種鼓勵,我都有看到,我也在努力碼子,學習著讓自己變得更好。對於小可愛們的評論,我每個都有回,也承認這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也不值得拿出來提,別人支持你,你回,本來就是自己該做的事,之所以說,隻是說明我這個渣作者,對每個小可愛都很珍惜,每次看到自己的收藏有波動,有新評論,都高興得不知道幹什麽好。


    謝謝你們的支持,所有關於你們善意的提意見和批評我看到了,我會一直努力,改進自己,努力給你們帶來更好的故事,而對於我剛剛提到的那個讀者,我隻希望你在不喜歡看我文的時候,不要再勉強自己,取消關注,我們各自安好,你去找你喜歡的文,找你喜歡的作者,也請你不要隨隨便便的幾句話,就否定了所有別人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


    對於以後,你可能覺得我今天所說的話傷了你的心,你或者開小號繼續罵我,或者怎樣,我不會再委屈求全。


    在這裏謝謝大家的一路支持,往後也請喜歡我的小夥伴多多關照,今天作者菌可能有些玻璃心了,所以請不要放在心上。


    ☆、舍不下


    車輛準備好時,清早大霧瀰漫,中椿做事效率很高,千寧兒被人攙上馬車時,潯炆與中椿站在一處高巔之上,下有天險,周圍怪石嶙峋,在這處被囚禁的人,怕是屍體風化了都不會被發現。


    中椿回頭看向潯炆,他目光透過迷濛的霧氣,定定的看向馬車所在的位置,中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下去再多看她一眼?”


    潯炆收回視線,轉身淡淡道:“不了。”


    許是這地方水汽太重,大霧下的人影模糊而不真實,隨千寧兒上車的隻有一人,她輕輕的攙著千寧兒的手,千寧兒抬頭,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她下意識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流穂神情依舊嚴謹,眼底卻透著一絲笑意道:“娘娘,當心一些。”


    千寧兒轉身,看向那白茫茫的一片霧氣,沒來由的一陣好笑,她到底在期待著什麽,那個人怎麽會來這,他明明已經說得那樣清楚,以往她在宮裏,自以為自己將任何事都看得淡了,以為經歷了這許多,有些事可以不放在心上了……


    但昨夜聽到那些話卻明白覺得痛,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或許是他那樣輕易的就能將她送給拓允,觸痛了她心內僅存的一些自尊,又或許是他從頭至尾的話那樣絕情,從頭至尾都沒提過她腹中的孩子……


    從前是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他千方百計的阻止,命人送上好的補藥過來,又為了那孩子,忍痛將他的心上人襲妃禁足在宮內半年,這樣時間久了,她便恍惚覺得,他在意這個孩子,想讓她將孩子生出來。


    現下想來,他以往或許是真心想要保住這個孩子,但這個孩子於帝位而言,卻終究是不能放在同一天枰上,自古帝王多薄情,他做了他該做的事情,日後後宮會有源源不斷的美人進來,子嗣終究都是會有的。


    她輕輕勾起嘴角,屏退了心中繁雜的情緒,從容的看了流穂一眼,握了握她的手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我還以為出了宮之後,便沒機會再見到你。”


    流穂看她的身形,除了肚子微微突起,其他地方卻很消瘦,她手上以往合襯的銀釧現下都有些鬆動,眼裏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心疼,命運似乎對眼前的這個容色絕倫的女子有諸多的不公,讓她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承受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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