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取有點被激怒,說道:“道家修道,意在無為。你為何如此胡說八道?”


    司馬少空搖搖頭,說道:“這位師兄,怕不是修仙的料。不如到塵世去做一普通百姓。”


    眼見樂取就要拔劍,司馬少空和南宮玨一起擋在了沁水麵前。


    一仙風道骨的道人和一藍衣黑髮道人走了過來,來者就是徒羽子和逍遙子。


    “拜見掌門和師叔。”眾弟子齊齊地說道。


    “這位小兄弟的見解我已聽到,我也接納。那小兄弟是否聽過一個故事,一人的妻子死了,他非但不悲傷,反而坐在地上敲擊瓦盆唱歌。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說完,徒羽子也直視著司馬少空,表情依舊怡然自得。


    司馬少空答不上來。徒羽子繼續說道:“那人的回答是,她剛死的時候我是悲傷,可是我想來,她本來就是沒有生命的,現在不過是由有生命又變成了沒生命。生命無常,四季照樣運轉。我卻哭哭啼啼,不是不懂天命嗎?蜀山的修煉之人不追求高位,隻追求天人合一。”


    “可是師父,這無知小兒汙衊師父,毀師父清譽。”樂取急道。


    “樂取,你來蜀山這麽多年了。仍是未改急躁,修道之人為何要拘泥於這些?”逍遙子擺手道。


    司馬少空心中不由對眼前的道人有了一絲敬畏。


    “你說,即翼山之事是另有人所為。就請這位小兄弟細細道來。”徒羽子和逍遙子講道。


    司馬少空正準備開口,沁水看了南宮玨一眼。


    “讓他說吧。”南宮玨點點頭。


    “我已經去即翼山調查了,異象的中心的確不在那。一切也是魔道之人所為,但跟南宮玨無關。是南宮玨的弟弟南宮淺,據我所聞,他們兄弟二人乃是魔皇南宮颯的兩個皇子,母親不同。南宮颯的第一任夫人是火凰一族的族長女兒,而後來不知為何,被封在了北方的冰晶石裏,到現在已經幾百年了。而南宮颯第二位妻子就是暗魔,兩兄弟向來不合。百年前,兄弟之間發生了戰鬥。南宮淺被傷,神智瘋狂,被困在一個靜止空間裏。從那時侯起,他便一直胡來。他的神智讓他無法做出正確判斷,幾近瘋狂。我調查過,瘋狂的南宮淺認為自己受盡苦頭,他想毀滅人間和仙界。而南宮玨也被他父皇封住魔力,流放人間上百年。”


    南宮玨沒有說話。


    眾人沉默。


    ☆、重負,新的征程


    徒羽子,逍遙子帶著一行人與沁水,司馬少空,南宮玨來到正殿。就坐後,商量起了即翼山變故。


    原來,徒羽子一趕到即翼山就感覺到一股魔界的氣息。即翼山亦失去往昔靈氣,糙木皆枯,河流、湖泊幹涸,飛禽走獸都變得狂暴,並試圖離開那裏。顯然是有魔界之人去過那裏,應該是暗魔的魔煞導致。現在大家一致認為需要做的是阻止南宮淺。因為即使南宮淺瘋狂的要毀滅仙,人二界,但最危險,受破壞最大的無非就是人間。


    南宮玨想起自己被封在妖魔之地的母親,其實他最想做的事並不是復仇,也不是重新獲得魔力,他隻是想把自己的母親救出來。在遇到沁水後,他發現那些壓抑在心中的憤怒淡了許多,也看開了一些。以前他從未真心待過人,然而在遇到虺蛇的那個晚上,沁水不顧一切的撲到他麵前替他擋住水浪。在自己消逝之前,沁水毫不猶豫的抓住他的手。這些在人間所感受到的溫情是他在魔界所感受不到的。


    “存淳,在琉璃城的時候。我就看到你身上具備常人不具備的能力,你能夠去平息一切。用你的話說,那叫馴服吧。你的勇氣和韌性是成功的關鍵。南宮玨,既然一切的因緣由你而起,你有責任去解決。司馬少空,你聰慧過人,有你陪在忘缺和存淳身邊,助他們一臂之力。”徒羽子說道。


    三人答應著:“是。”


    “而南宮玨,你仍然是蜀山的弟子。你的母親是火凰一族,原屬於神族。你的身份複雜。然而隻要你心中嚮往大道,蜀山依舊接納你。”徒羽子意味深長的對南宮玨說道。


    “離開蜀山前,逍遙子會贈你們一異獸,逍遙子遊歷四方,曾去過一山,山上沒有花糙樹木生長,卻到處是碧瑤美玉。此山名章莪山。章莪山生有一異獸,名猙。將它贈於你們,來保護你們。”


    三人道謝,來到蜀山出口,出口處有一隻形狀如豹,顏色赤紅的野獸,長有五條尾巴,臉部中間長有一隻角,正發出如敲擊石頭的響聲。


    逍遙子將異獸引向三人,三人再次拜了拜,向蜀山告別。


    ☆、離奇,司馬少空的過往


    在琉璃城時,沁水本以為南宮玨隻是一名富家公子哥,一時心血來潮要去蜀山學道。而自己的下半輩子也將在蜀山渡過。本來這樣的日子讓她多年來的不安全感消失殆盡。但現在峰迴路轉,南宮玨竟然是魔界之人,普通的自己卻要去拯救人間,這是她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以前的自己的隻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有時候也會像個男孩子一樣淘氣,隻不過這種淘氣隻表現在自己最親的人麵前。那就是自己的娘,記憶中她的娘就很憂鬱,沒有什麽朋友,常常坐在家附近的森林裏發呆。自己有時候會跟去森林裏,但不讓娘發現。漸漸的,沒有發現娘的秘密,卻學會了和森林裏的動物們交流。


    眼前的司馬少空又是何人呢?這個氣宇不凡的少年,與南宮玨的華貴氣質不同,他充滿了生機,朝氣勃勃,不像南宮玨那樣天文地理無不通曉,卻是智慧超越一般人。司馬少空看穿了沁水在想什麽,自言自語道:“沁水,想知道我的身世嗎?”


    沁水點點頭,司馬少空開始說道:“我是中原人,我父母就是普通百姓。我從小習武,後來拜在正天教門派下,也算是個修道之人吧。可我從小就覺得自己能感應到一些常人無法感應的東西,那些東西擾亂著我。我父母見我常胡言亂語,便送我習武,專心習武消除了我的一些雜念。但後來,我打算去學道,因為我發現自己雜念根本無法再控製,便去了正天教拜師。學道那幾年,我雜念去除了不少。可後來我經歷了一件事,我開始懷疑起一些正道來。所以我私自下山去尋求屬於自己的大道,後來便遇到了你們。”


    “是什麽事情讓你改觀了呢?”沁水追問道。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她就住在不遠處。”司馬少空看著路的前方。大概行了一裏,路旁出現了一個小木屋。木屋外有一張紅木椅子,椅子上躺著一名正在小酣的少女。


    “韻瀟,醒醒,太陽都曬屁股了。”司馬少空笑著走過去,像一個寵愛嗬護妹妹的大哥哥。


    少女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那也是一雙美目,長長的睫毛,亮晶晶的藍色瞳仁,一襲靛藍色長裙,在腰部係了條黑色絲緞。而讓人側目的是,這女孩的氣質,淡淡的而又空靈,和沁水有幾分相似。


    她的脖頸上掛著一塊碧玉,是鳥的形狀,在陽光下流光溢彩。


    少女伸了伸懶腰,定睛一看司馬少空,驚喜的叫起來:“司馬哥哥,你來啦。”突然又變化一隻黑色的鳥兒,在司馬少空的身邊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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