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傳來叩門聲。一個耐聽的男聲傳來:“奚柔妹子,我回來了。”


    奚柔一下子變得異常驚喜,她輕輕打斷了夏糙。去門邊打開門。進門的是一七尺男兒,灰色長袍,風流儒雅。


    “來客人了嗎?”男子一改剛才的隨意,變得客氣起來。


    “清歌哥哥。”奚柔似乎不像之前那麽矜持,變得活潑起來。拉著白衣男子的手來到二人身邊,道:“這是清歌哥哥。他癡迷於道法,為此在外遊歷了半載。這位夏糙妹子就是蜀山來的,清歌哥哥,你可以向她求教。”


    男子激動的語無倫次,對著夏糙喋喋不休道自己是如何從小就熱愛道家,如何在得道路上艱難摸索,自己遊歷四方,一直希望遇到自己的機緣。


    夏糙仔細看著眼前的男子,雖不是什麽潘安之貌,卻是雅人深致。


    夏糙便說了自己的奇遇和在蜀山的見聞。男子也聽呆了。


    好半響,男子對夏糙說道:“我姓戚,名清歌。你們二位,我交定朋友了。不過我不會在此地停留太久,因為我也想去蜀山拜師,明日就打算啟程。”


    聽到這裏,奚柔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挽留,戚清歌吐露真言。


    離開奚廬後,夏糙察覺到奚柔的失落。她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司馬少空發現夏糙在思考著什麽,便說道:“別想太多了。早點休息吧。怎麽回了客棧就神不守舍的?”


    “但是。”夏糙擔憂道。


    “別但是了,還是什麽都不想,洗洗睡吧。”司馬少空打了一個嗬欠,“我先去睡了,你也什麽都別想了。”


    夏糙躺在床上,眼睛閉上又睜開,一閉上就看到奚柔落寞的神色。她心裏漸漸有了主意。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夏糙就來到了城門口守候著,一個白色人影慢慢的向城門靠近。夏糙一見是戚清歌,就攔了上去。


    “戚清歌,你還是不要去蜀山了。”夏糙說道。


    “啊?為什麽?”戚清歌一幅呆頭呆腦的模樣。


    “你不能離開,你離開了奚柔姐姐怎麽辦?難道昨天你就沒有察覺到奚柔姐姐聽說你要去蜀山的麵色嗎?而且你這個呆子,你以為蜀山就那麽好去?蜀山路途遙遠,你什麽時候才能到。蜀山在天上,不禦劍是上不去的。你以為求道憑一腔熱血就可以了嗎?你有根骨嗎?再說,小隱隱於世,大隱隱於林。要修道在哪裏都可以,為什麽一定要去蜀山。在奚柔姐姐身邊都可以。你說你遊歷四方就是為了求道,但是你到現在都沒成功。隻能說明完全不是修道的料。”


    戚清歌感到自己受到了羞辱,又被夏糙的連珠炮得震得說不出來話來。半響,他摸摸自己的頭,吐出幾個字:“我,我……”


    這時,城門對麵來了一隊人馬,直接朝著兩人奔過來,為首的是一名耀武揚威的男子,他經過二人身邊時,狠狠的瞪了一眼,尤其是看到戚清歌。拋下一句:“一大早就碰到這個窩囊廢。”


    戚清歌臉漲得通紅,向夏糙甩了甩手。向城門外走去。


    還真要走啊,夏糙拉住他不放。戚清歌終於被激怒了,喊道:“你知道什麽,我留在這兒,才會牽連奚柔。”


    夏糙愣住了。


    兩人來到城外一山坡上,戚清歌道出了全部因有。他和奚柔的確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而且彼此心有靈犀。這時賓城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剛剛騎馬過去的正是周家少爺,而周家少爺看上的並不是奚艷,而是奚柔。周家老爺是武林盟主,隻要招兵買馬,無數綠林好漢響應,尋常人家根本不敢抗衡。奚艷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和周家做了一筆交易,願意代替妹妹出嫁。周少爺見奚艷和奚柔長得一模一樣,也就同意了。而交易是戚清歌必須滾出賓城遠遠的,他這次回來隻敢停留一段時間也是這個緣由。


    “你以為我隻是一個想成仙人的呆子嗎?我修道成功後再回到賓城,誰還會看不起我?”戚清歌說道。


    夏糙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戚清歌看也沒看她,直接離開了。


    ☆、迷霧,回到蜀山


    人們嚮往神仙,卻丟不掉心中的慾念。夏糙無法相信她眼前這清秀的男子背影。她預感到他未來的路即將行走在荊棘上。


    沁水仿佛在瞬間長大,她以前一直堅信小糙也具有無窮的力量,因為它也是萬物之一。在蜀山學道的這段日子裏,她明白了一點什麽叫“無為”。天地無為,才能孕生萬物,然而無為而無不為,以前的自己看似怯弱,其實內心一直不甘自己的命運,總想去證明點什麽,原來自己也無非是塵世裏一塵埃,漂在海洋裏的一浮木。


    沁水就這樣行走著,她開始回想一些往事,在麵對虺蛇的那個晚上,自己為何如此勇敢。不遠處,司馬少空和南宮玨朝她走來。司馬少空直接責問道:“你上哪兒去了?我們到處找你。南宮玨現在恢復了,我們該離開這裏了。”


    沁水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見沁水回過一點神來,司馬少空毫不猶豫的說道:“跟我來,我帶你們離開。”


    三人來到一密林裏,密林深處果然出現一道光亮,不仔細看沒人會發覺。三人進入了光芒裏。


    這還是十七年後的蜀山。蜀山的一群弟子們正持著劍到處戒嚴。這時候一些弟子發現了三人,看到了南宮玨,說道:”魔人在這,快去通知大師兄和師父。”


    南宮玨冷笑了一下,走上前去,將黃玉遞給為首的弟子,不屑地說道:“我是有心盜黃玉,但是這黃玉於我無用。我對蜀山並不想冒犯,反而十分敬畏。我將黃玉還給諸位。我現在便不再是蜀山弟子。”


    那為首的弟子想拿又不敢拿。


    “蜀山弟子行事就該光明磊落,不要拖累了蜀山的名聲。“這時傳來一傲慢的男子聲,正是大師兄樂取。他直徑走向南宮玨。說道:“事情沒那麽簡單,盜取黃玉事小,但現在的問題是蜀山鎮妖洞被破壞。你一魔人潛入蜀山,不該隻是盜黃玉這麽簡單吧。”


    南宮玨麵帶慍色。


    “把他們給我圍起來。”樂取說道。


    “慢著,你若不相信他們,也應該相信我,你也應該發現南宮玨法力被封。不可能盜黃玉,毀鎮妖洞。”司馬少空走向前去。“做這一切的是另有他人,包括即翼山之事。“


    樂取對視上這堅毅的雙眼,不再有剛才的傲慢了。


    “要想知道一切真相,帶我去見蜀山掌門。”司馬少空說道。


    ☆、舌辯,司馬少空道出真相


    樂取不以為然道:“你有什麽資格去見蜀山掌門?賢者不是什麽毛頭小子可見。這魔人已經欺騙過我們一次,我們不會再受欺騙。”


    司馬少空直視著樂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隻知道,身居高位,就當盡人事。如果身居高位,不為善而作惡。即使修成仙身,那又怎樣?沒聽說過一句佛言,常者皆盡,高者必墮。合會有離,生者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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