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物並未完全平息下來,你們還是快離開這裏吧。即翼山有難,平息了妖物,我還得趕去那。”


    “可是……”


    “如果你們真有心拜師,先到翡翠穀去等著我,我解決了即翼山的災難,會去那兒見你們。如若你們真有仙資,匆需拜我,也勿需入蜀山,自然會遇到你們的有緣人。”


    “那妖獸出現什麽問題了?小生修習火係法術,可以以火製水。克製住它。”南宮玨有點不甘心地問道。


    “不可。虺蛇雖為邪物,但是從不出即翼山,但它出現在此處。已經很奇怪了,即翼山一定發生了什麽變故。”


    “我來試試。”夏糙突然站了出來。南宮玨和徒羽子詫異的看著這個小女孩。


    “我,我。”夏糙有點不好意思,又異常堅決。她想起了小時候有一次,去家的附近的林子,遇到一條巨蟒,她當時來不及逃跑,於是與巨蟒對視了一刻鍾,巨蟒像感應到什麽,朝著反方向遊走了。


    “可是,夏糙。”南宮玨一改常態的不再叫她沁水:“你要怎麽做?”


    “沒關係,我想用自己的方法去麵對它。如果不平息它,那麽它掀起的河水一定會對這座城產生破壞。也會危及到這座城的百姓的性命。我不願意看到這仙境般的地方被破壞,我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美麗的地方。”夏糙毫無遲疑地走向河岸。


    “夏糙。”南宮玨準備跟上去,卻遲疑著。而徒羽子卻是用一種意外卻欣賞的態度看著那個單薄瘦弱的身影走遠。


    河麵上又起了波瀾,虺蛇再次從水麵騰空,夏糙就這樣站在河岸邊,張開雙手,要去擁抱著什麽似的。她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她內心就隻有一個信念,這是擁抱希望的動作。


    虺蛇看到河岸上的那個小女孩,眼睛變成紅色,瞬間狂暴起來,它飛向夏糙,準備攻擊夏糙。


    就在這時,夏糙堅定地看著那妖物的眼睛,那潭水深幽一般清澈的眼睛,那堅定不帶任何怯弱的眼神。時間放佛在瞬間靜止。她在心中同時默念著關於信念。虺蛇對視上那雙眼睛,攻擊性的動作停了下來。


    南宮玨無法相信這是那個在周府表現的怯弱夏糙。連徒羽子的眼神裏也帶著幾分敬佩。


    虺蛇開始緩慢的從半空中落到河岸的糙坪上,徒羽子見機掏出一金色葫蘆,嘴中喃喃念著咒語,便將虺蛇收入葫蘆中。


    ☆、劫後,翡翠穀的秘密


    南宮玨心中不由得感到一種特別的感覺,這種特別的感覺其實一直都有。隻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過,他發掘到夏糙身上他之前從未發掘到的東西,那種東西他不太懂,需要時間去琢磨。他第一次來人間,見了不少人間女子,也在那什麽聞香閣被騙過。但是他從未想到他會遇到像沁水這樣的女孩子,他不叫他夏糙,是來源於他內心的孤傲,明明是魔界的少主,卻偏偏被逐出魔界,成為一個法力被封的半魔,一路上周旋於各種人之間,與販夫走卒,市井小兒嬉笑怒罵,求得生存。然而,在這樣一個命運同樣不幸的人間女孩子身上,他卻感受到不一般的力量,這力量不能與日月同輝,但同樣不遜於太陽的光亮。


    徒羽子驚嘆道:“太不可思議了,不可能憑一人之力可以做到,你叫什麽名字?”


    “沁水。”夏糙回答道。


    “你們就拜在蜀山門下吧,我答應收你們為徒。不過我需要先去即翼山一趟,不介意的話,你們仍可先去翡翠穀。完成即翼山一事後,我來接你們。這虺蛇我也帶走,待即翼山異象平息後,仍舊讓它回去。”徒羽子說道。


    “真的嗎?那徒兒就此拜見蜀山掌門。”夏糙和南宮玨齊刷刷地說道。


    “哈哈哈哈,還叫掌門嗎?”


    “哈哈哈哈,是,師父。”


    離開琉璃城,兩人心情變好了很多。南宮玨對人似乎也真誠了許多,不像之前那兒吊兒郎當了。又行了一,兩日,兩人來到了翡翠穀。


    當時夏糙就不明白,為什麽師父一定要叫他們去翡翠穀等他。到了她才明白,原來翡翠穀是一道場,也就是道家修仙之地。翡翠穀長滿了綠色植物,絲毫不見雜物,故而稱為翡翠穀。穀內上空是薄薄的霧氣,即使有陽光,也感覺很濕潤。


    “可是這翡翠穀怎麽沒人啊?有道場,但是沒人。真奇怪。”夏糙納悶道,但是卻放鬆的一蹦一跳。


    “是啊,我也不太明白。我也不太明白人間之事。”南宮玨說道。


    “說得好像你不是人間的似的。已經成仙啦?”夏糙調皮道。


    “額,哈哈哈,本公子氣宇不凡,所有人都說我不是人間的人似的。”南宮玨打著哈哈道。


    兩人在穀內遊蕩著,看到一座小屋。準備走進去看看。


    夏糙推開門,裏麵傳來一個老婦的聲音:“是逸兒嗎?”


    ☆、情劫,芙蓉花妖的過往


    門被推開,隻見昏暗的屋內端坐著一位老婦,神情焦急的望向門口的兩人。


    “是逸兒嗎?你終於回來啦?娘在這裏等了你22年,娘終於盼到你了。看娘都老眼花了,看你都起重影了。”老婦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夏糙和南宮玨麵麵相覷,南宮玨正準備開口說什麽。夏糙急忙向他擺手,夏糙走向老婦,親切地叫道:“娘,我就是逸兒,我回來看你啦。不過逸兒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逸兒還帶來一個朋友呢?”


    老婦摸索著摸到夏糙的臉,捧起夏糙的臉仔細的端詳著,說道:“娘看不清逸兒的臉,但是娘能看到逸兒的眼睛。”


    說完,老婦深陷的眼眶裏流出一滴眼淚。南宮玨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別過頭去。夏糙強忍著酸澀,帶著哭腔說道:“娘,逸兒回來了。逸兒這就照顧你。”


    “好,好。”老婦開始悲戚。


    兩人才明白這是一位喪子老人,在這小屋內獨自守候22年,隻為等候她那早不知蹤影的孩子。隨後,在等待師父到來之前。兩人開始照料起這位老人。在夕陽下,陪老人說話,夏糙講的笑話,南宮玨誇張的動作,逗得老人樂嗬嗬。


    就這樣一日復一日,也不知日子過了多久。老人在一個夜晚安詳的合起了眼睛。夏糙哭著和南宮玨安葬了她、


    這時快是秋天了吧。夏糙對南宮玨說道:“師父將即翼山的事解決了嗎?有點想念師父了呢。這裏空蕩蕩的。逸母走後,除我倆,再不見人影。”


    話音剛落,一白鬍子道人走了進來。二人一看,正是師父。夏糙欲言又止,徒羽子嘆道:“我知道了,她已走了。”


    “那她怎麽一個人住在這裏啊?等得逸兒是誰?”小糙不解道。


    徒羽子沉思了一下,說:“22年前,我遊走四處。準備尋一仙家之地作為道場。那日,我來到了這裏,我見這裏與世隔絕,不沾塵世之氣。於是便取名為翡翠穀,然後我發現遠處地上倒著一位渾身沾滿鮮血的女子。我救醒了她,才發現她是芙蓉花精化為人身,但卻法力盡失,被人扔進翡翠穀。扔她進翡翠穀的便是她的凡人丈夫,發現了她是妖精,於是請道士作法毀去她根骨,還殺死了她的孩子。她雖醒來,卻神思恍惚,嘴裏一直念著‘逸兒’。我便為她在翡翠穀建了一住所。這一住便是22年,每月我會叫弟子來看她一次。不過翡翠穀現在已經不是道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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