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他所言為真,有誰是高大男子?“高大”,和姑蘇所遇放暗箭之人身形並不一致。是同一人麽……還是一夥人?&&&薄一雅負責跟進明月山莊一線。那弟子便是他派去試探爨莫揚的,名叫邵弘。聽聞爨莫揚反應,薄一雅饒有興味:“所以,他絲毫未懷疑金家堡?”“高大男子”,說的便是虎伯。但是聽聞爨莫揚反應,似完全沒往這方麵想。邵弘剛從明月山莊回來,搖頭:“未看出。”“不要緊,時間有的是。”驀地,薄一雅眼神一跳,早已滲透骨子裏的風情便在眉梢流轉,“弘兒,爨莫揚對你感興趣麽?”邵弘怔了一怔,失落地垂下頭:“徒兒無能。”薄一雅眯起眼,若有所思。那些江湖傳聞,到底是不是真的?姑蘇講武試藝小壇上,眾人都說爨莫揚不愛景小姐,愛的是男人。若他愛的是男人,卻為何對邵弘不感興趣。明月山莊的弱點,又在何處?&&&蕭蘭卿想去南寧州。跑去找大哥理論了一次,差點被打。剛氣鼓鼓出了門,轉角碰見師父仇先生,說要派人去昆州辦事。昆州距南寧州隻隔二三百裏。蕭蘭卿主動請命。&&&金不戮的生辰在十月二十八,是個蕭索的冬天。但今年的南海冬季依舊溫暖,麒麟鎮開滿了異木棉。站在樂晴小院的碉樓頂層,便可遙遙望見鎮中煙霞絢爛,瑰粉連綿,正是不絕的花潮。似乎一個不會結束的夢。金不戮站在這夢之外,從清早望到了日落。直到漫天晚霞和異木棉模糊了邊界,也不敢回屋去。他怕孤單。但一個人的生辰總是要過。再孤單,他也是金家堡唯一的主人。金不戮輕歎一聲,拄著拐杖下了斜坡自從溫與沈知行悄然來訪一次,他便再也不敢離開拐杖了。更不敢大張旗鼓地穿戴馬頭明王行頭出去。走進臥房,一條黑影立於榻前。金不戮猛地恍惚,幾乎又要哭了:“……你來了?”那影子笑嘻嘻轉過了身,是阿鷹。“當然啦!少爺生辰,當然要趕回來!”金不戮空白了片刻,微笑著迎過去:“阿鷹。你沒事,真好。”轉而又問:“虎伯呢?”虎伯已從暗影走出,手裏端著三碗親自煮的麵:“少爺生辰,先生不便送禮。有句話讓我帶到‘諸事小心’。”幾個月不曾得見的故人重逢,為他過一個安靜卻不平靜的生日。金不戮心中歡喜又複雜。同二人圍坐一起吃了麵,卻並未聊任何分別之語。虎伯甚至連溫師徒來訪都未問及。他越不問,金不戮越忐忑。想了想,最後還是隻字未提。“虎伯……”金不戮哽了哽,“我想和你們一起。”虎伯目光裏滿是疼惜,摸著他的頭發,隻是說:“少爺長高了。是個大人了。”&&&吃過生辰麵,虎伯和阿鷹在再次離開。金不戮目送他們背影消失在異木棉的花海之後。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忽聞背後窗聲輕響,心想今夜風好大。可轉而又想,方才目送虎伯和阿鷹離開,哪裏來的風!豁地翻身過去。床前是夢裏才會出現的玉樣容顏。夜燈昏黃,映襯溫眉目俊朗。澄亮雙眸,正安靜地看他。一見他還醒著,溫便笑了。彎下腰,有高興,又有點心疼。聲音輕柔,像對夢低語:“吵到阿遼了?”金不戮根本不敢動,生怕這個夢醒了。溫脫下外衣,輕輕躺上床,把他攬進懷裏,親了一下:“看阿遼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金不戮小心翼翼,慢慢地伸出手指,碰他的臉。還沒碰到,被溫一把抓住了手,用臉蹭了好一會兒。溫將金不戮的手繞到自己腰上。借勢將他摟得更緊:“睡覺。”金不戮轉而輕輕地,將手探進溫衣服裏。背部清爽細膩,少年的肌肉線條流暢緊致。觸感溫涼,是小的體溫沒錯。伸出手,將他的發絲攏在手裏,雲一般輕柔而濃密。這才相信眼前的是真的:“小?真的是你?”溫軒起長眉:“阿遼快問,問你是不是在做夢。”金不戮便怔怔地學他:“我是不是做夢?”“是,春夢。”金不戮真的很想蹬他一腳。但是雙眼一酸,就想抽手去捂眼睛。溫見狀,一俯身。啊嗚又把他含嘴裏了。&&&金不戮哪裏還能睡著。渾身上下地看溫,還摸他,擔心是做夢。把溫摸得趴在床上,肩膀一聳一聳地笑,停不下來。“別摸了,聞一聞吧。表哥洗過澡來的,香著呢。”金不戮驚呼:“怎麽有血?”溫左小腿褲管有道口子,暗色血跡凝成一片。溫無所謂:“被壞人割了一刀。”金不戮大驚:“誰?”腦中飛快地轉:小是碰見了虎伯和阿鷹,還是碰上了劫匪?溫戳戳他的臉:“表哥從邕州過來的,在那幹大事。路上碰見了壞人,幹掉了。”維摩宗近半年動作頗大,受平安治調動四處奔波。此事金不戮早有耳聞。今見溫也參與其中,不勝擔心。更見他傷了,金不戮隻覺得心頭似乎掛了把鉤子,被吊著揪起。一邊混亂地想著,不能讓小再去了。一邊起身要去拿藥。溫抱住他的腰,將他緊緊摟住:“快睡覺。包紮過了,不要管它。”“可是……”“別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快讓表哥好好抱一抱。”要在以往,金不戮早不理他了,罵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但今天也不想和他計較。縮在他懷裏,不可置信地問:“你怎麽會來?”“今天阿遼生辰,表哥當然要來啦。我家阿遼,現在終於比表哥大那麽一丁點了。”說罷,自己先得意了:“隻需過上兩個月,表哥又和阿遼一般大了。兩個月!表哥還是你表哥,這個沒法變。”而後大笑起來,高興極了。溫生辰正月初一,一年之始,金鎖片上刻得清楚。金不戮生辰十月二十八,在前一年出生。仔細算來,的確隻比溫大上兩個月而已。以前溫曾以為金不戮比自己大三個月。現在一算,差距突然縮短一個月。好像付同樣的錢,多買了三斤小白菜,喜不自勝。但金不戮還是不明白:“你又沒問過我生辰。”“笨。”溫嫌棄地親他幾下,又啊嗚含了他一會兒,“表哥在金家堡好歹也待了一個多月,連少堡主生辰還問不出來?”“邕州離這裏不近……你怎麽來的……”“表哥身手利索。要不是虎伯和阿鷹在你屋裏磨磨蹭蹭,我早進來了。一寸光陰一寸金,他們得欠我多少錢。”金不戮暗暗吃驚,小心地向上望著。怕溫看出虎伯、阿鷹異樣。溫卻毫無異色,手指輕輕觸碰他的睫毛,眸光歡喜地閃:“阿遼睫毛怎麽這麽長,小刷子似的。來,刷刷表哥。”說著,把臉湊過來,額頭頂著金不戮的腦門,要和他比睫毛。金不戮沒想到這還能比呢。臉大紅,要他別太囂張。一不小心,踢了他的腿。溫“嘶”地一聲躺回原位,表示很疼。金不戮急忙道歉。溫一根手指勾著他的小臉:“表哥不要聽抱歉。我要你親我。”第116章 115. 溫少俠書畫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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