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平日裏讀書太刻苦了,都好久沒有出去騎馬了。”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之餘竟然還有兩分委屈,蕭雲昊絲毫沒有想著他上輩子的這時候還時不時的逃課那。雖然蕭衍經常接到皇帝陛下又逃課了的消息,但是這孩子現在無論是寫字還是文章都大有進步,忍不住就相信了他之前說每晚苦讀的話。“京郊的馬場進來的一批新馬,等科考結束陛下可以過去試試。”這孩子剛剛登基的時候實在是不喜歡讀書,他是天子太傅也不敢說的太過,那個時候就隻能是蕭衍約束著他一些。不過等他漸漸大了,蕭衍也知道不能光讀書,騎射的師傅都給他找了相應的師傅,說起來他似乎已經很久沒看過他的騎射功夫了。“等你身體好一些,衍哥哥陪朕一塊兒去馬場吧,我們賽上一場怎麽樣?”蕭衍微微挑眉,從前跟在他身後嚷著讓他帶他出去騎馬的小團子長大了,已經能叫嚷著要賽馬了。“好。”“京郊有幾個湯池子,正好可以去泡一泡。”蕭衍看著他笑的眯著眼睛的樣子也笑了笑,讓他放鬆一下也好,兩人這麽聊著蕭衍倒是也精神了兩分。“啟稟陛下,攝政王,人已經在殿外候著了。”張福進來稟報道,蕭雲昊一揚手“叫進來吧。”“屬下拜見陛下,攝政王。”跪在下麵的人一身的黑色勁裝,看起來精幹有力,原以為宮裏人拿著玉佩宣他進宮是要他去淩軒閣稟報,卻不想那內侍竟然引著他來了禦書房。而自家主子竟然靠在禦書房內侍的空床上,而小皇帝則是坐在床邊。“起來吧。”蕭衍出聲,那黑衣男子才站起了身。“你將閩浙的災情說一說。”暗隱是蕭衍一手培養出來的,哪怕看著對麵的情景實在有些好奇,但是麵上卻絲毫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來。他將底下報上來的災情詳細的狀況一一道來,還將廣東當地商賈和官吏的關係都講述了一邊,條理清晰,內容的詳細讓蕭雲昊暗暗點頭。“你是說這廣東的商賈並非是一盤散沙,而是以那個賈家為首?”“是,賈家並非是本地人,也不是前朝的南人,而是自大梁定鼎中原之後從北邊遷過來的。”蕭衍麵上能看出來明顯的疲倦,他靠在床頭上,微微閉著眼睛隻聽著兩人的對話並不插話。“北邊是指哪裏?”“在查證的時候發現最早賈家搬過來的時候正是和燕京一帶鬧旱災流亡過來的災民一塊兒過來的。”蕭衍輕輕皺眉睜開了眼睛出聲“賈家做的什麽生意。”“如今的賈家什麽生意都做一些,但是米糧和當鋪為主,最近一次來報說賈家為做寫冶鐵的生意。”“去命人查查這賈家的底細,徐尚了到了廣東?”“今日來報徐大人已經到了廣東,算算時間應該是三天前到的。”“你們是怎麽做的?”蕭衍這個問法引得蕭雲昊側目“已經放了消息給徐大人。”作者有話說:小皇帝估計現在才發現攝政王的勢力邊邊角角都了解的清楚放在上輩子他又該害怕忌憚了攝政王有意不瞞著他新文求收藏第七十六章 攝政王不見了暗影稟報過後蕭衍便著人將他送出了宮,感受到一邊的小皇帝正盯著他“陛下想問什麽就問吧。”蕭雲昊手指整理了一下衣擺“剛才那個人是?”他看得出來方才的那個人應該並不是蕭衍派去廣東的人,進退得體,回答問題思路縝密,處事冷靜,並不是尋常的暗探。“暗影是我手裏掌管八方消息的人,不光廣東,所有匯聚回來的消息都是他經手的。”蕭衍既然把人帶到了蕭雲昊的麵前就不會瞞著他,隻是這樣的話卻讓蕭雲昊微微有些吃驚,他本以為他見到的應該就是一個暗探,卻不想竟然是蕭衍手下如此重要的一個人。“衍哥哥。”他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腦袋要抬不抬地喚了這麽一句,蕭衍側目聲音有些微沉“陛下,握在自己手裏的東西才是最可靠的,尤其是密營這樣的地方。”這句話敲在蕭雲昊的心上,他立刻抬頭,便對上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蕭衍的意思是讓他自己組建自己的密營,這句話不像是攝政王對年幼皇帝的告誡,而隻是蕭衍想對蕭雲昊說的話。“朕知道的,不過組建秘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在那之前就多麻煩衍哥哥了,別人信不信得過朕不知道,但是朕信你。”蕭衍笑了一下,這小狐狸的心思打的可是真好,用著他的消息還要在他麵前賣好,不過這樣的話他聽著也舒服。“時候不早了,陛下這兩天在這兒都沒睡好,今日回寢宮入睡。 ”綽朝了三日明日也該早朝了,哪能再這麽在這裏湊合。蕭雲昊還是留下來陪他,但是無奈蕭衍鐵了心思讓他回寢宮,到底不舍得在這事兒上和他起爭執,這才戀戀不舍地出了門,交代又交代宮人務必好好照顧蕭衍,還特意將張福留了下來。第二天寅時蕭雲昊便起了身,特意早了兩刻鍾就為了去禦書房看一眼蕭衍,隨身的小太監一溜小跑地跟在皇帝身後。這深秋的天氣寅時天都還沒亮,月亮都還掛在天上,蕭衍的寢宮離禦書房並不遠,他沒有傳轎攆,直接步行到了禦書房,守夜的宮人在門口打著瞌睡,怕擾了裏麵安睡的人便也沒有叫宮人起來。隻輕輕推開了門,張福就守在內室的門口,見蕭雲昊過來連忙起來行禮“陛…”他還沒出聲就被蕭雲昊禁了聲,蕭雲昊親自推開了門,卻驟然愣在了當場,床榻之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快步走了幾步到床前,被子還在床上但是人卻不見了“攝政王人那?”張福進屋也被嚇呆了“這 奴才 奴才沒見攝政王出去啊。”“去,把院子裏的人都叫起來,是怎麽守的夜,裏麵的主子不見了都不知道?”這深宮中蕭雲昊倒是不信真的有什麽人能夠劫持蕭衍,但是人就這麽憑空不見了他怎麽可能不著急,更何況那人身上還有傷。一院子守夜的人都被叫了起來,見到皇帝在此說裏麵睡著的攝政王不見了都是一臉的詫異和驚慌。“都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找。”蕭雲昊一甩袍袖連著外麵的侍衛都趕緊四散去找人。此刻一身中衣在隻套了一件外袍的蕭衍正站在皇宮西北角一處有些荒涼的冷宮前麵,而他身邊的人一身黑色的緊身衣,麵容冷塑,五官鋒利,手中的長劍發著烏黑色的光。“薑涼,你怎麽會在這兒?”蕭衍沉聲叫出來麵前人的名字,也隻有薑涼才能避開皇宮中的層層守衛,直到禦書房。方才在禦書房內他便感受到他的氣息,由著他引到了這裏,這人本該在江城帶兵,怎麽會無端到了這裏?“蕭衍,我要碧黃丹。”“碧黃丹?你受傷了?”碧黃丹確實很珍貴,大內便有幾顆,隻是這藥對普通人卻沒有什麽用處,而且用來壓製習武之人身上磅礴的內力從而修複筋脈的,蕭衍的目光在薑涼的身上打量了一遍“沒有,不是給我用,是 是給那個人用。”薑涼的手指緊緊握住了手裏的長劍,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一樣,蕭衍深深看了他一眼,他與薑涼也算是相交多年,對他的事兒也了解一些,當下便不準備再問。“好,我會讓人拿給你的,下次可別這樣深夜闖宮禁了。”蕭衍歎了口氣出聲,得了他的應承薑涼似乎也鬆懈下來一些。“我在王府等了你一天,我聽徐輝說你身上的傷犯了在宮裏醫治?”蕭衍點了點頭,薑涼微微皺眉“總之你自己小心。”薑涼隻叮囑了這麽一句便不再多言。“好,你回來不合規矩,便不讓人送你了。”薑涼點了點頭便直接轉身,片刻之後似乎想起來什麽一樣又出聲“南邊和西邊似乎有些牽扯,你可以讓人查一查。”說完黑色的身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裏。日頭都還沒有升起來,夾雜著晨露的風刮起來這冷宮四周更顯得蕭索,蕭衍側頭按著唇咳了幾聲才慢慢往回走。卻不知此刻禦書房裏麵已經亂成了一團,蕭雲昊坐在廳裏臉色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底下伺候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蕭衍走出冷宮不遠便看到了四麵尋找的守衛,領隊的正是羅達,羅達看見蕭衍的時候眼裏都多了幾分光,立刻帶人跑著過來“參見攝政王。”一隊人整整齊齊地半跪下。“羅統領?這個時候怎麽出來巡查?”羅達真的是一臉苦色“攝政王您這大清早您去哪了?陛下到了禦書房見您不在房裏,現在整個禦林軍都在滿宮的找您那。”蕭衍微微一愣,這才寅時不過兩刻,他沒想到這麽早蕭雲昊便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