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阿婆正在和一個人嘮嗑,見到他們兩個人回來,就說:“正好,過來看看,我看今年有幾個日子不錯,來挑挑,最後讓你王叔再幫拿個主意。”今年是個好日子,婚事要是辦能盡早辦了。


    趙衛東對這些掐算是不想相信的,但這會難得感興趣的走過去,研究日子。


    阿婆笑嗬嗬,忽的反應過來一件事情,打了一下趙衛東的手壓低聲音道:“你給人送東西了嗎?”之前就給東子提了個醒,讓準備點東西,不知道東西準備了沒有,她有給孫媳婦準備東西,但不一樣的,答不答應結婚這事還得東子去辦,也不知道準備了啥東西。


    趙衛東搖搖頭,眉頭都不帶皺的,“我把自己送給她。”


    “……”阿婆笑嗬嗬的臉猛的一僵,忽的把趙衛東的手拍掉,指責道:“東子,你爹當初送你了你娘一對鐲子,足銀的,不說別的,心意上就是夠的,你什麽都不買,就你自己?值多少錢?還送人呢,說出來不害臊,去去去,邊上去,等哪天霍笙點頭,我再給你們算日子,今天真是白折騰了。”


    趙衛東扯住阿婆要收走的紅日曆本,他還沒翻幾頁,也沒找到合適的日子哩,怎麽阿婆說不算日子就不算日子了。


    趙衛東翻著日曆本的邊角,“她已經同意了。”就在剛剛回來的時候,親口說的,不是假話。


    阿婆:“……”


    霍笙站在趙衛東的身後,臉上是恬靜的笑容,她淡聲道:“阿婆,他還是挺值錢的,我挺滿意的。”


    阿婆:“……”


    趙衛東繃著臉故作認真的看日曆本,耳廓漸紅,半響,幹咳一聲,扭頭朝霍笙道:“你……回屋看看。”


    霍笙愣住,狐疑的看著趙衛東,不知道這人要幹什麽,等她走到自己的屋裏,看到屋裏的桌子上擺著一個貼著紅色紙的大盒子,盒子是紙盒,上麵還打著緞帶,紮著一朵大紅花,異常的喜慶紮眼。


    霍笙走過去,好奇的把緞帶解開,慢慢把盒子拆開,徹底頓住,幾秒過後驀的笑出聲在,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趙衛東趴在她屋子的窗口,語氣流裏流氣掩飾自己的緊張,“笑什麽,是不是樂傻了?”


    第77章 077


    霍笙用手輕輕的撥拉著紅紙盒子裏麵的東西,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趙衛東,沒你這麽實在的,求婚直接送錢, 我都沒聽說過。”她邊說著邊把盒子裏用錢折的一大捧花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花束用外圍用一層透明的紙包著, 霍笙抱了個滿懷, 花朵折的精細, 一朵一張大團結,霍笙粗略的數了數有多少, 數到後來有些花了眼睛, 索性也不數了,伸頭到窗口對著趴在那的人問道:“你自己折的?”請人折不太可能,而且前幾天, 趙衛東吃完飯就窩在自己的屋子, 想來怕是回屋折錢去了, 虧的一個大男人,編籃筐就算了,連花都折的有模有樣。


    趙衛東微點了下頭, 聲音磨礪得帶著一點啞意, 透著磁性,“這東西當然要自己折, 花杆杆也是用錢卷的, 現在生活一天一個樣, 那些首飾衣物,我看過,現在是好看,但過幾年說不定就不好看了,還是錢最實在,不管過多少年都能用,不會過時,怎麽樣是不是樂傻了?”


    一般現在結婚“三轉一響”是標配,手表、自行車、縫紉機和收音機,這些東西趙衛東卻覺得沒多大用,想破了腦袋才想出這個,姑娘家都喜歡好看的花,這下行了,錢和花都有了,他對自己的手工活還是蠻有信心的,雖然是這樣,但趙衛東還是害怕萬一自己準備的東西這娘們不喜歡怎麽辦?


    霍笙抱在手上的花,每一朵都折的精致仔細,就像是複製一樣,要對比還不能對比出不同,趙衛東手巧霍笙是一直知道的,你要說他不浪漫吧,這一捧錢花每一朵都是他自己動手疊的,看著怕是起碼有七八十隻的樣子,而且疊出來的花霍笙看著喜歡,要是浪漫的話,這一朵花從花朵到花杆都是錢疊的,還是新嶄嶄的,沒有花的香味,實打實都是錢,應該是從銀行裏去取出來的新錢,一點都不舊。


    “幾朵?”霍笙把花放到桌子上,笑著問人,“一百?”她剛剛數了一會,有些數花了眼,倒是真沒數清楚有多少,一大棒,一百隻也是有可能的,不知道這人背著他折了多久。


    “……九十九朵,我兩以後長長久久的,過一輩子。”趙衛東說著從窗戶處伸手把剛剛放花的那個盒子往霍笙的方向推了推,顯然裏麵還有東西。


    霍笙唇角上揚,摸著桌上的花,瞅見了趙衛東的小動作,她故意不去看。


    趙衛東手腳僵硬的又推過去了一點,“……霍笙,裏麵,還有東西,你再看看。”怎麽拿了花就不看其他的了,他在盒子裏麵還準備了其他的東西。


    霍笙憋不住笑,臉頰紅紅的,像是春日裏的桃花花瓣,她也不逗人了,把放在盒子最底下的一個信封拿了出來,在趙衛東一臉不在意實際在意得要死的眼神中慢騰騰的把信封打開。


    裏麵是一張房契,位置是在b市。


    趙衛東觀察霍笙的神情說道:“我去看過,挺好的一處小房子,給你了,多有幾處房子總是好的,房子也不會過時過氣,值錢。”


    不是花裏胡哨的東西,趙衛東見霍笙好一會沒說話,怕她不喜歡,他試探性的問,“你,覺得怎麽樣?”


    霍笙把信封裏的東西重新封好,鄭重的放進了抽屜了,重新趴到窗邊,看著趙衛東漆黑的眼珠,嘴角笑容擴大,伸頭捧住了趙衛東的臉,重重的在他額頭蓋了一個章,聲音溫柔得仿佛饒進了趙衛東的心裏,“謝謝,我很喜歡。”他送的這些都是想讓自己安心,在趙衛東眼裏沒有什麽比錢更能讓人安心的了,這個男人,是用他覺得比較利益化的角度來看問題,不然人求婚為了討女孩子歡心送的都是首飾之類的漂亮東西,又送錢又送花的,這大概還是現在這個年代的獨一份。


    去學校裏剛跑回家的虎子一進門就看到這幅場景,他身上背著霍笙給他縫的小書包,小書包有拉鏈,外麵還有好看的圖案,這會他手裏還拿著彈弓,小書包上還栓著兩隻小麻雀,顯然是一路打著鳥回來的,他進門的時候特意把彈弓放書包裏,怕被哥看到挨罵。


    趙衛東覺得自己沒文化,虎子從小就乖不像他,以後好好讀書,當一個文化人,也算是給家裏人爭光了,可上了學的虎子跟脫韁的野馬一樣,朝趙衛東小時候的軌跡發展,上次更是揍了趙來福媳婦大伯家的孩子,小時候營養不良,現在營養跟上了,倒是學會打架了,其實是那個孩子聽了大人的話,嘴裏說難聽話,虎子才動手揍人的。


    人也揍了,趙衛東在人前也沒說啥,賠了錢,背著虎子回來,一回來把手一鬆,開始教訓人了一頓,這會虎子打了鳥,怕被自己的哥發現,整理好書包衣裳拍了拍才慢慢走進家門,


    結果乖巧的進門,虎子忽的一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騰騰的倒退了一步,重新退到門口,大喊一句,“哥,我回來了。”


    小孩子的聲音清脆響亮,就好像是報告老師一樣。


    窗子外的趙衛東回過神,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忍住了想把霍笙撈出來再親一口的衝動,他一伸手“啪”的把屋子的窗子關上,然後大步走到門口,“回來了就進來了,在家報什麽告,肚子餓了沒?鍋裏有剛攤的餅,自己洗手去吃。”


    虎子點點頭,去鍋灶裏拿了餅,乖乖的跑回屋裏寫大字了。


    霍笙重新把窗子打開,探出頭來,聲音溫婉,“趙衛東,我們去打結婚證明吧。”


    王四寶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閨女眨眼就嫁人了,他拿著手裏的結婚證明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這也太快了,現在結婚的程序也是太簡單了,進去沒幾分鍾就弄好了,有了這個證明以後閨女就是別人家的了,王四寶摸著自己的光頭,不知道是傷感還是高興的歎了口氣。


    “王叔,你看擺酒的日子在什麽時候好,我阿婆說等明年開春五月的日子好,今年馬上就要過冬了,天冷,辦喜事也不熱鬧。”趙衛東先把阿婆的意思說了,等著看老丈人怎麽說。


    傷感的王四寶把結婚證明放一邊,問他,“你想早辦還是晚辦,說說你的意思。”


    趙衛東當然是想早辦了,他不想那麽晚辦,明年五月,就就差不多要等半年,誰家扯了證等這麽長時間的,而且現在結婚證明都到手了,他可以和霍笙住一個屋了,隻不過,要是不擺客,他也不好鑽霍笙屋裏去,名不正言不順的,這會王叔問,趙衛東回道:“我想早辦,證都有了,下一周有一個日子是好的,我看過,宜嫁娶,東西新房那些我都全部準備好了,什麽都不用操心,霍笙隻要嫁給我就行……王叔,這個,拖著不好。”


    王四寶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有些耐人尋味。


    趙衛東:“……??”


    “你叫我什麽?你該改口。”


    趙衛東忙響亮的喊了一聲:“爸。”


    端著兩杯水要進屋的霍笙嚇了一跳,水杯裏的水都跟著晃動了幾下,王四寶笑著應了一聲,結婚證明都有了,還不改口,平時挺機靈的,怎麽在這些事上憨憨的,沒一點眼力見。


    王四寶抬頭看著霍笙,眼睛帶著慈祥的笑意,“閨女,結婚證明有了,以後你們就要在一起過日子了,我想著你們的酒席盡快辦比較好,就最近挑個時間,但,你爸媽那邊還沒出來,現在高考恢複了,投機倒把的事情查的也沒有以前嚴了,我想著等著他們出來了,你們再辦,你看行不行?”其實王四寶就是這麽一說,畢竟霍家的老兩口什麽時候出來都還是個未知數,這事還得她閨女自己拿主意。


    霍家養了他的閨女,養的這麽好,他這親爹也沒照顧上,如今兩個人還沒出來,要是這麽結婚,怕是有些不太合適,等等人吧,這女婿,他瞧著合適,連結婚證都打了,現在是改也改不了了,但還是得給人過過眼,他說了——不能全算的,閨女是人家養大的,這情分重,要是人兩口不滿意這個女婿,王四寶就是要插嘴也插不上,人都是文化人,雖然現在趙衛東錢賺的多,但王四寶還是擔心,這顆心一直在心裏吊著,在他潛意識裏對霍爸爸霍媽媽是很敬重感激的,閨女結婚這麽大的事,他半路殺出來的人,定了是個什麽事啊。


    霍笙不知道自家親爹想了這麽多的東西,她記得原書中,霍爸爸和霍媽媽在高考恢複不久就被放了出來,今年馬上要過了,算算時間也快了,反正現在結婚證明打了,酒席這些緩一緩辦也行,霍笙沒什麽意見。


    但趙衛東不是這樣想的,這領了結婚證明,不考慮他自己,可不宴客,委屈霍笙了,村裏都是打了結婚證明之後,沒多久就辦酒席的,辦了酒席,這,兩個人才算是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了,等到霍爸爸霍媽媽出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段時間內怕是有人會背後戳霍笙的脊梁骨,看輕她。


    趙衛東想了想,於是直接說道:“爸,要不,定個日子,明年開春就辦。”要是不知道趙衛東性格的人,怕是以為這個新郎官未免太急色了,人都說得等人出來了,就他最著急,結婚證明都有了,還怕媳婦跑了?


    趙衛東不是重生的,也不是穿書的,他隻知道,等霍笙的養父母出來誰知道是什麽時候,要是一年半載,霍笙的脊梁骨怕是都被人戳破了。


    王四寶沒出聲了,等著自家閨女拿主意,嫁妝這些他已經早就開始存了,閨女隻要說擺,立馬他就可以辦,風風光光的把人嫁出去。


    明年開春倒是差不多的日子,這會已經快11月份了,也沒幾個月了,霍笙想了想,一時沒說話,結果趙衛東看霍笙不說話,有了結婚證明的他一時也不安穩了,他把桌上的結婚證明拿了過來,低著頭,看著上麵的字,悶聲道:“拖晚了不成,我急。”


    王四寶:“……”這女婿——是有多急???


    霍笙笑著把趙衛東拿的結婚證明拿了過來,結婚證明很簡陋,不是小本本,就是一張薄薄的紅紙,上麵蓋著民政局的紅章,霍笙想起兩人去領證明的時候,趙衛東一臉的傻樣,她軟和著聲音道:“好,那就明年開春的時候辦。”


    第78章 078


    擺酒請客的日子定在了明年的五月份,趙衛東想再往前提一提, 但阿婆說了, 五月的日子吉利, 有不少好日子可以挑選, 左不過都是一兩月的差距, 就選了五月份,趙衛東拿著紅日曆本翻了好幾次, 確實五月份是好月份,就沒再說什麽了,因為這擺客的喜事,趙家今年過年比往年熱鬧多了, 鄰裏鄰居以前不怎麽走動的,都走動了起來,幾乎每天都有人會過來串串門,陪阿婆嘮會嗑, 說會話。


    河溝村現在日子比幾年前好過多了, 起碼不會再像前幾年一樣餓死人,勉強都能吃飽,過年的時候,趙衛東在b市倒騰掉了最後的棉花,在三十晚上才急急忙忙趕回了河溝村,和他一起的還有王四寶。


    王四寶這些年腰包鼓了, 穿的衣裳都是霍笙做的, 他這幾年, 走南闖北的,看著隱隱有大老板的氣勢,進來的時候頭上戴著棕色的氈帽,手裏拿著花花綠綠的年貨,眼看著兩隻手都有些拎不住,一路上把不少人都眼饞的很,更別提他拎了一隻烤鴨過來,味道忒香了,聞見味道都直流口水,這是一個地方的特有的烤鴨,王四寶特意托人帶的,價格給的高了一些,但隻要好吃就值這個價。


    阿婆和霍笙正在院子裏包餃子,豬肉白菜餡的,三分之二的豬肉,剩下的才是白菜,日子好過了,總不能還像以前一樣,多菜少肉,有肉吃就要多放,霍笙現在可會包了,包出來的餃子整整齊齊,一順溜的擺在一起,賣相好看,阿婆坐在椅子上,腿上蓋著軟乎乎的毯子,腳步放著一盆燒辣的炭火,她笑眯眯的,這幾年精神不錯,但臉上的皺紋漸漸的多了,年紀大了,人總是會變老的。


    年夜飯要吃早一點,人都到齊了,該下餃子的下餃子,該煮雞肉的煮雞肉,王四寶則把自己帶來的烤鴨砍了裝盤,醬汁什麽的則用個小碗倒出來,滿滿的擺了一桌,四五道葷菜,還有熱乎乎的餃子,其他雜七雜八的小零嘴擺了一盤子。


    “等我去門口放幾掛炮仗。”趙衛東往門口掛了兩掛炮仗,吃年夜飯之前,劈裏啪啦一下,這是村裏的風俗,越早吃飯的越好,炮仗響了就是準備要吃飯了,剛剛下餃子的時候,已經能聽到了隔壁響起來不少的炮仗聲,整個河溝村,煙霧彌漫,過一會響一陣炮仗聲,年味別提都多濃了。


    放炮仗這些,虎子喜歡,小孩子喜歡玩,他跟在自家哥的後麵,說要自己點炮仗,趙衛東拎著他的衣衫後領,讓他上手去點火繩,火繩點燃,霍笙立馬捂著耳朵,門前劈裏啪啦的響了好一會,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火藥的味道,平添了不少的喜氣。


    一家人湊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一頓年夜飯,王四寶有事,沒多呆,和阿婆說了一會的話就起身走了,臨走的時候往虎子的兜裏塞了紅包,這孩子他看著長大,平時隻要來肯定給帶東西,紅包封的夠厚,虎子一摸不敢要,王叔叔每次來都帶東西,這個錢他不敢要。


    王四寶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你不是想要自行車嗎?攢著錢,到時候自己買。”


    一大一小在門口說了好一會的話,半響不知道達成了什麽協議,還擊了下掌,讓不明所以的霍笙笑的得不行。


    趙衛東帶著霍笙出去走親戚,其實也就是給人宣布一下兩人已經結婚了,帶媳婦出去見見人,等過幾個月家裏就擺酒,請客吃飯。


    不過趙家的親戚實際也沒幾個,就是一些平時鄰裏鄰居相處好的一些人,兩人先是去的徐力爭家,徐力爭和周萍去年就結婚了,這會周萍都懷孕了,挺著大肚子也不方便,霍笙縫了一條小被子,剛好帶著過來了。


    “真好看,還是你手藝好,我做了幾條都沒這一條細致。”周萍摸著小被子,麵料柔軟,而且霍笙做這些一向精細,她看著都喜歡,巴不得肚子裏的孩子趕緊出來給蓋上。


    霍笙坐到她旁邊,笑著說:“喜歡就好。”她買的時候挑的就是最軟和的麵料,小孩子生出來軟軟的,得要最好的。


    徐力爭給他們倒了水,他如今看著沒了幾年前的青澀,真是快做爸爸的人了,樣子都成熟了不少,他們家勞動力多,前不久徐力爭才帶著周萍出來當單過,這會院子裏空曠,四個人在院子裏嘮嗑。


    說著說著,徐力爭給兩人說了趙大牛家現在的狀況,趙來福媳婦懷孕了,家裏現在日子不好過,聽說前不久新媳婦把趙大牛夫妻兩個趕到了牛圈的屋子裏去住,牛圈上麵都是堆料草的,這和在牛圈住有什麽區別,趙大牛不是好人,但就沒見過良心這麽壞的媳婦。


    “聽說是怪趙大牛吞了你的錢,兒子趙來福也怪他,兒媳婦看他不順眼可勁的折騰,昨天我還看到他在村裏的水溝撈野魚,樣子都變了不少。”徐力爭說這些其實也是為了讓東子舒坦些,如今那些人日子不好過,也是活該遭報應,當初還說趙來福兒媳婦是個旺夫的,真是旺夫了,他們老兩個倒是沒地方住了。


    趙衛東早對那家人不在意了,他們過的好不好,和他沒多大關係,聽徐力爭這麽說,他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沒說什麽,眼眸盯著正在和周萍說話的霍笙。


    徐力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低聲笑道:“你倆都打結婚證明了,啥時候要個孩子?”別人有了結婚證明都是熱炕頭暖被窩,這兩個看情況是比以前親昵了不少,都怎麽看著還有點相敬如賓的感覺。


    趙衛東不說話,喝了口水。


    結婚證明是打了,可兩個都沒睡一個屋,一張床,他有次鑽進霍笙的屋裏,都把人抱床上了,硬是被屋外的阿婆喊了出來。


    阿婆拉著他的手苦口婆心說:酒席沒擺,不能先有娃娃,不合適。


    萬一一次中標,等請客的時候藏不住肚子怎麽辦?


    這一拖,拖到現在,兩人就這麽處著。不過趙衛東這下也不急了,反正結婚證明有了,日子也定下來了,臨門一腳的事情。


    不急。


    趙衛東這麽朝徐力爭回道:“辦了酒宴就要個孩子。”仔細想想其實也沒什麽可急的。


    年初二的時候,趙衛東親手做了黍糕,加了紅棗,吃起來又軟又甜,拿在手上還粘手,蒸了滿滿的一梯籠。


    一半給留著家裏吃,另一半趙衛東是帶去上墳的,這個時候,沒有骨灰,人死了之後,都是找地埋了,趙衛東的爹娘就埋在後屋的樹林裏,這還是趙衛東第一次帶著霍笙去,總的來說是蠻隆重的。


    兩個小墳堆周圍雜草都沒有一根,打理的很幹淨,趙衛東把香燭和黍糕在墳墓前放下,拉著霍笙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氣氛過於沉悶,樹林也偶爾會有幾聲鳥叫的聲音,霍笙滿懷敬意的磕頭,結果趙衛東在旁邊笑道:“有模有樣的,瞧著你拜天地似的。”


    霍笙:“……”


    趙衛東站了起來,在墳墓前開始燒紙錢,燒了一半把籃子裏的紙錢都塞霍笙手裏,“多燒點,讓他們在下麵有錢用。”


    本該沉悶的氣氛生生被趙衛東弄成了另外的模樣。


    燒完了紙錢和香燭,趙衛東磨蹭著跟在霍笙的後麵,莫名的冒出一句:“你,你今晚給我留門啊。”


    霍笙愣了好半響,明白過來趙衛東的意思,她一時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微不可聞的答了一聲,“恩。”


    半夜,趙衛東聽著阿婆那邊的屋子沒了聲響,開了門跑到了霍笙的屋子,飛快的從沒關的門裏幾步踏了進去。


    女兒家的屋子彌漫著淡淡的香味,趙衛東一進去就感覺出了一身的汗,屋裏的霍笙剛披上衣服,見趙衛東鑽進來嚇到了一下,她揚起手上的東西,“剛好,我正要去找你,明天我們上一趟z市,霍爸——我爸和我媽出來了。”


    趙衛東:“……”


    霍笙把手裏的電報遞給他,這是今天送來的,是霍姍發來的,霍笙也沒注意,剛剛坐在屋裏等人的時候,隨手就拆了看,沒想到說的是霍爸爸和霍媽媽的事情,有霍姍幫忙周旋,人比書裏預計的提前出來了,霍姍既然給她發電報通知了,她明天得去z市接人,順道帶著趙衛東去給霍家的兩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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