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數數破了幾個,我賠你。”


    不管怎麽回事,雞蛋壞了就壞了,她賠就是。


    老太太立馬不哭了,開始數雞蛋,算錢,“總共九個,7分一隻,你給我——”


    一聽7分一隻,周圍的人麵上都不好看了,雞蛋的價格一般是6-7分一隻,看質量給價,老太太雞蛋沒賣出去,那就是說沒人給她6-7分一隻的價格,這給霍笙算,立馬就算了個最高價。


    不過,霍笙在她說完前半句的時候就打斷她了,“九個,行,我還你九個雞蛋。”


    老太太愣住,她一手的蛋清,啥?還她九個雞蛋?


    霍笙剛剛看到有人籃子裏有雞蛋,她走過去商量價格,讓人賣她九個雞蛋。


    老太太傻眼了,反應過來之後尖著嗓子道:“不是,你得賠我錢,賠我雞蛋?你賠的雞蛋是我家的老母雞下的嗎?”


    霍笙撩了撩耳邊的發絲,神色淡淡的,“籃子的位置是你自己挪的吧,之前放的位置根本不是在這裏,要我賠可以,我賠你雞蛋,錢,我沒有。”


    “沒錢你能買那麽大的一隻老母雞?不賠錢,去找公社支書,現在的女知青一點覺悟都沒有,碰壞了我太婆的雞蛋,還不想賠,不害臊,今天你必須照著7分一隻的價格給我錢。”


    這完全是耍賴的模樣了,有個知青勸霍笙道,“這種人,你和她說不通,她就是賴上你了,給她錢就當消災,不然甩都甩不脫,她還要鬧騰。”


    “我的錢又不是風刮的、地上撿的。”霍笙直接拎著自己的籃子找了個岩石坐下了,她朝老太太說道:“你要找公社支書就去找,我在這裏等你,等公社支書來了,看他怎麽說,如果他說讓我賠你錢,好,我賠。”說完霍笙不在意的從籃子裏掏出一包王四寶給她買的糖瓜兒,吃了起來。


    老太太:“……”


    僵持了一會,老太太竟然猛的撲過來要搶霍笙的東西,霍笙愣住了,還能這樣上手搶的?她一時一也有些懵住了,老太太上手就抓起了霍笙籃子裏的老母雞的雞腳,把一整隻雞拎了出來。


    “不給錢,那就賠我這一整隻雞!”


    霍笙在她衝上來的時候,倒退了幾步,她可不想和一個老太婆打架,到時候萬一不小心傷哪了,她賠不起。


    老太太見霍笙不敢過來,抓著雞興高采烈的放進自己的籃子裏,就跑了。


    霍笙手裏捏著糖瓜兒,秀氣的眉皺了起來,轉頭問周圍的人,“這個老太婆是誰?住哪兒?”


    這隻雞是王四寶一早起來燙了毛,拔得幹幹淨淨,怕霍笙看到毛吃不下,小絨毛都拔的仔細,料理了一個早上的,就這麽搶了,這老太婆什麽意思,還有沒有理了。


    “這老趙家的金花奶奶,村裏就這麽一個人,逮到了機會就喜歡訛人,你也是夠倒黴了,被她盯上,算了算了,就當給她了,不然這老太太像狗皮膏藥一樣纏人,沒完沒了了。”趕牛車的大叔歎了口氣,為霍笙倒黴,剛想提醒霍笙下次看到這個人離遠點,霍笙說話了。


    “不是我倒黴,是她欺負我。”霍笙把捏碎的糖瓜塞回籃子裏,先是托一個認識的人把籃子送到趙家,左看又看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棒棒,朝老太婆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趕牛車的大叔一看怕是得壞事,隻能趕忙朝旁邊的人道:“不行,不行,得壞事,趕緊去叫生產隊隊長去苗金花家。”一個女娃娃就這麽衝上去,勢單力薄的,別被人欺負了。


    老太太喜滋滋的帶了隻肥的流油的母雞進了家,母雞沉甸甸的,拎著手上特別重,她剛剛看了一眼,裏麵的雞肝雞腸都料理了塞雞肚子裏。


    夠分量的,直接下鍋煮了,還省事,正好給他孫子熬雞湯喝。


    結果她還沒把雞擱盆裏,屋門就被敲的咚咚響,她沒想過那個女知青會追過來,畢竟城裏的知青都要臉麵,結果一開門,看到霍笙的臉,她嚇的把門一關。


    怎麽跑她家門口了??


    霍笙用木棒棒抵在門口,愣是進了門,她看著老太婆,臉上的表情冷冷淡淡的,“我的母雞呢,還我,你這是搶,我已經報警了,一會派出所的人就過來。”


    “要人命了,打上門了,城裏的知青不要臉啊!”老太太一聽霍笙的話,竟然拍大腿開始鬧,屋裏她家裏的人聽到聲響也跑了出來。


    趙大牛在豬圈裏,聽到他娘的聲音,跑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就拿起了牆角的扁擔要和人幹架。


    霍笙就站在原地,左看右看找她的雞,趙大牛衝了過來,攔在他娘的前麵,看清是一個漂亮的女娃娃,瓷白瓷白的,一時愣住,啥情況?


    不過聽到他娘在哭,又看霍笙還拎著棒棒,他立馬扯著聲音道:“你這個女娃娃,怎麽回事?上門欺負我娘,找打是不是,快從我家出去。”


    霍笙把手裏的木棒棒丟了,她拿著木棒棒就是自衛用的,不是來和人打架的,她這個身板要打架也打不過,反正現在進了門,也不需要了,就丟了,她看著趙大牛道:“我沒欺負她,是她搶了我的東西,讓她把從我這搶走的老母雞還我,我立馬走。”


    趙大牛看了一眼自己在哭的娘,也不管了,打上門來的就是個壞的,都欺負上門了,當他們家沒人了嗎?


    “哎,霍笙?是你!你怎麽來了?”


    裏屋的屋門一下開了,趙來福聽到院子裏吵吵嚷嚷的以為是怎麽了,開門一看,站在院子裏的俏生生的人不是霍笙嗎?她怎麽來了,難不成是來找自己的?


    趙來福頓時高興了,他走了出來,但一看他拿著扁擔的爹,和在哭的奶,一時也摸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奶,咋了?爹,你這是做什麽?”趙來福拉了拉趙大牛想讓他先把扁擔放下來,霍笙是城裏的女知青,柔柔弱弱的,這麽拿著扁擔,不是欺負人嗎?


    “你拿著扁擔是要打我嗎?我碰都沒碰她一下,我隻要我的東西,拿了我就走。”霍笙看拿著扁擔氣勢洶洶的趙大牛,不怕他,有個喜歡訛人搶東西的娘,又有個兒子趙來福,這個人也會不是什麽好人。


    趙大牛推著霍笙要把人攆出去,別的她不管。


    霍笙退了幾步道:“不還,攆了我,我在你家門口等著你們還了為止。”不就是要比纏人嗎?她經得起耗。


    這時,接受到消息的二隊的生產隊長和六隊的生產隊隊長都急急忙忙的過來了,霍笙是二隊上的人,趙大牛家則是歸六隊的人管,出了事,自然是都過來了。


    說了半天,情況才說清楚了,這會大家都不說話了,趙大牛清楚自家娘的性格,知道應該是想從這個有錢的女知青身上占點便宜,沒想到便宜沒占成,倒是把事情鬧大了,引了生產隊隊長都過來了。


    趙來福覺得麵上沒臉,他奶真是的,訛人訛到了趙衛東對象的頭上。


    霍笙直接說道:“先不說,雞蛋是她故意壓壞的,我都說賠她雞蛋了,她不要,硬是讓我賠她七分一隻,賣不出去的雞蛋上我這來占便宜,我不給錢,她還直接上手搶東西,這要是被她搶了,國/家法律還要不要了?能隨便搶人東西?她這個情況,得上派出所,我們攤開了說,該我賠的我賠,但她搶我的東西,該怎麽辦,讓警察來說。”


    六隊的生產隊隊長自然是護著自己隊上的人,他不耐煩的說:“你這個女知青,有事沒事就找警察,多大點事,讀過書的人怎麽還鬧的跟沒讀書的一樣了。”


    “這和我讀沒讀書沒關係,你要是要護著自己隊上的人我沒話說,那我找別人要說法,生產隊隊長不行,我找公社支書,公社支書不行,我往上找,我就不信,還沒人管這事了。”霍笙本不是一個嘴利的人,她都懶得再看這些人的嘴臉,在苗金花的籃子裏找到自己的老母雞,拎了起來,就要走。


    六隊的生產隊隊長麵上掛不住了,這女知青怎麽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以後要是有什麽返城名額,他一定要把人趁機弄下來,讓她吃個教訓。


    不過他想的太好了,對於返城升學的事情霍笙壓根就不在乎,愛咋咋,隨便。


    “霍知青,你等等。”二隊生產隊隊長賠著笑臉,讓霍笙等等,他是霍笙的生產隊隊長,自然要護著隊上的人,但他才當上生產隊隊長沒多久,也不好和其他生產隊隊長之間弄僵,他壓低聲音安撫霍笙道,“沒事,今天這事,你占理,吃不了虧,行了,先回去,我來解決。”


    六隊的生產隊隊長在旁邊申斥了趙大牛的娘金花奶奶,之前也訛過別人,大家都反應過了,說了幾次了,怎麽還不改老毛病,丟人丟到別的隊上去了,還讓一個女知青下了他的臉麵,這會說話語氣也重了很多,讓趙大牛管好自己的娘,不然下次隊上有什麽補助就沒趙大牛家的份了。


    趙來福拉著自家奶,覺得太丟臉了,他小聲道:“奶,這是趙衛東的對象,你也是的,怎麽——”


    苗金花一聽,拔高了聲音,“什麽?那個野種的對象,我說怎麽沒臉沒皮呢。”


    “你說什麽。”本來都已經走到門邊的霍笙轉腳又走了回來。


    都說農村家長裏短出極品,她穿書了這段時間都沒見著幾個,今天倒是長見識了。


    霍笙看著苗金花,慢慢的說道:“老太太,你得好好活著,最好長命百歲。”


    霍笙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愣住,這是什麽情況?剛剛不是還在扯皮來扯皮去嗎?怎麽突然說好聽話了。


    “活著才能看你口中的野種將來怎麽功成名就。”到時候的趙衛東財大氣粗,揮金如土,這些人誰都不能小瞧了他。


    霍笙說完,帶著老母雞從趙大牛走了。


    一群人都愣住,二隊隊長幹咳了一聲,和六隊隊長開始調解事情。


    人群中的一個小年輕推了推自己的對象,“你看,霍知青對趙衛東真好,是個好姑娘,像護小雞仔一樣護著她對象,剛剛她,看著太有魅力了。”


    “恩恩,她可真喜歡趙衛東,這是愛情太美好了。”


    也有人羨慕嫉妒的說:“一朵鮮花插牛糞上,趙衛東那個小子怕是平時出門經常踩狗屎,撞了狗屎運。”


    “也不知道這個女知青看上趙衛東什麽了,趙衛東是長得不錯,但皮相又不能當飯吃,如今還做不了重活,還有這麽漂亮的女知青喜歡他!”


    大家討論的一會,大致的結論就是趙衛東撞了狗屎運!!!


    大家口中撞了狗屎運的趙衛東得到消息立馬從縣上趕回了河溝村,他騎著自行車直接上了趙大牛家,他已經快十年沒到這裏了,到了之後,他二話不說上去砸門,砸得趙大牛家的門搖搖欲墜,裏麵的人從門縫裏看到是他,一直沒開門,還是旁邊的鄰居告訴他,要是為霍知青的事那他可以回去了,霍知青已經走了,二隊和六隊的生產隊長都來過了,事情解決了,左不過是苗金花又訛人的事情。


    一聽這話,趙衛東也不在趙大牛家多做糾纏了,對著門踹了一腳,騎上自行車往家裏趕,他騎的飛快,田埂之間的溝裏他也直接是騎過去。


    路上的時候,一個在菜地裏拔菜苗的女人看見他,半直起腰笑著說:“你和霍知青感情真好,合適了就把人娶,這麽護著你的媳婦上哪去找,要好好稀罕。”


    趙衛東弄不清楚情況:“????啊?恩。”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隔壁的老大叔在抽水煙,看到他笑著說:“東子回來了?不能幹重活也別灰心,好好侍弄家裏的豬崽,攢了錢,別虧了你對象,是個好姑娘,多護著你。”


    趙衛東:“……”


    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趙衛東推著自行車回家,一進門就聽到了虎子興高采烈的的聲音,“霍姐姐,我要吃雞翅膀。”


    “好,我給你撈……小心燙。”


    趙衛東愣了一會,慢慢推著自行車進去了。


    院子裏沒人,人都在鍋灶台那邊,鍋灶處霍笙穿著紫色的襯衫,下擺紮進了腰間,腰肢盈盈一握,紮著高高的馬尾,顯得人清清秀秀的,看著亭亭玉立,她正拿著筷子正從鍋裏夾出一個雞翅膀,吹涼了遞給虎子。


    阿婆蹲在鍋灶裏加柴,幾個人看到他,神情都不一樣,虎子拿著熱乎乎的雞翅膀朝他衝了過來,阿婆麵上還帶著笑意,也不知道霍笙和她說了什麽,霍笙則和他對視了一眼就飛快的移開了視線。


    趙衛東火急火燎的跑回來,這會看著這麽和諧的場景,卻一下不知道說什麽問什麽了,他從後座上的鍋裏拿出來買的半袋白米,摸了摸虎子的腦袋,看著鍋灶那邊的霍笙道:“……回,回來了。”


    霍笙把雞肉湯的蓋子蓋上,低低的應了一聲,很輕,要不是趙衛東看到她輕點了下頭,估計會以為霍笙沒回話。


    “……怎麽回事?趙家那個老東西訛你是不是?”把白米放在缸裏,趙衛東走到霍笙旁邊問,他回來的晚了,事情都已經完了。


    “你怎樣,有沒有受欺負?”要不是兩人關係沒訂下來,趙衛東就要上手去掐著霍笙的小臉蛋看人有沒有受傷或者哭過了。


    霍笙把王四寶給的老母雞帶了回來,已經煮了一會,香味四溢,她渾然不在意的回道:“沒事,沒訛上。”雖然折騰了半天,驚動了生產隊隊長,但霍笙沒什麽損失,老母雞拿回來了,還不用賠那個老太婆雞蛋錢,事情都過了,她也不在意了。


    趙衛東還有些弄不清楚情況,想問霍笙,但霍笙看都不看他一眼,趙衛東臉色有些差勁,但到底沒再問什麽。


    他想問阿婆,但阿婆也不清楚情況,她得到消息趕去趙大牛家的時候,霍笙已經拎著老母雞出來了,她問有沒有受欺負,要去趙大牛家找苗金花說理,但霍笙拉著她說沒什麽事,老母雞也拿回來了,拉著她回來,把肥的流油的老母雞燉上了,一直到東子回來。


    具體情況阿婆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苗金花那個老婆子,自己故意碰壞雞蛋訛上了霍知青。霍知青不給她錢,她直接上手把霍知青帶回來的老母雞搶了,後麵霍知青到苗金花家的事情,阿婆也不知道,見東子回來,打發他一會去問問到底什麽情況。


    趙衛東聽阿婆說完,兩條眉毛就沒捋順過,他陷入了一陣可怕的冷靜中,半天都沒說話,好一會,他緊抿的嘴角才動了動,“我回來的時候,外麵的人說話奇奇怪怪的,等我晚上去問問徐力爭,苗金花是什麽意思,我早就從他們家分出來了,說清楚了以後幹什麽都不相幹,她今天鬧出訛霍笙的一出,擺明了欺負我的人,我不能這麽算了。”


    阿婆看孫子的凶樣,怕他幹出什麽,急忙道:“你先把情況問清楚,苗金花家就是一窩的老鼠,我們能不沾染他家的事就不沾染,不然惡心。”


    這邊阿婆和趙衛東站在豬圈旁說話,霍笙帶著虎子在鍋灶這邊煮邊給虎子撈肉吃,老母雞燉了足夠長的時間,肥得湯麵上都飄著一層黃油,用阿婆的話來說能大補,雞湯是霍笙燉的,不如趙衛東平常燉的湯好吃,但雞肉燉的夠爛,特別香。


    虎子坐在邊上小口小口的撕雞翅膀上的肉吃,霍笙見他喜歡啃,從鍋裏把另外一隻雞翅膀撈了出來,用碗涼著,讓他不急,慢慢啃。


    之後的一頓飯不聲不響的吃完,趙衛東和霍笙好長時間沒見,又因為之前的事,變得比之前還生疏,飯桌上話也沒說幾句,而霍笙眼觀鼻,鼻觀心,視線基本都沒和趙衛東撞上幾次。


    從頭到尾,趙衛東沉得住氣,該吃吃該喝喝,就是眉毛沒捋捋平過。


    雞湯很香,趙衛東留了半鍋,打算明早起來給家裏人做麵條的時候用,等他收拾幹淨洗完碗筷,在院子裏的霍笙已經回屋了。


    也沒什麽事,霍笙吃了飯,就回了屋,今天鬧出那樣的事,折騰了精力,她和趙衛東的事情也都沒弄明白,趙衛東沒開口說,她也不好再提,在院子裏也尷尬,霍笙就比往常提早回了屋。


    趙衛東今天晚上沒出去賣肉串,呆在家裏休息一天,他燒了盆熱水去敲霍笙的門。


    “霍笙,洗腳。”硬邦邦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霍笙正坐在畫圖,一聽屋外趙衛東的聲音,下意識愣了一下筆尖一停,她沒去看門,猶猶豫豫在屋裏說道:“不用了,我剛剛洗了。”她回屋的時候在水井邊洗了,趙衛東想和她處對象,這會天差不多要黑了,她還是不出去了,她之前露個腳趾都會被趙衛東,霍笙腦洞大開,不禁在想,趙衛東不會以為自己那時勾引他吧。


    屋外的趙衛東沒說話了,他端著一盆洗腳水,半響從霍笙的屋外離開,他把洗腳水端回了自己的屋子放著,拿了瓶他放在床腳的二鍋頭出門上徐力爭家問情況。


    “呦,踩狗屎運的來了啊。”徐力爭才把兩頭豬圈裏的豬崽喂好,看到趙衛東來了,去衝了手,笑嘻嘻的迎他進了自己的屋子。


    趙衛東把二鍋頭塞他懷裏,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什麽意思?怎麽回事?”


    徐力爭把二鍋頭蓋子擰開,找了兩個手掌大的盅子,邊倒酒邊和趙衛東把今天在趙大牛家的事情說了,實際上他也沒親眼看到,不過他們隊上的一個社員恰好去那邊辦事,把這事從頭到尾一個字不差都聽了全,看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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