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媳婦,你看是我這個念法吧!”江大友喜氣洋洋地說道。他念的時候聲音很大,中氣十足。


    安溪點點頭,“爸,就是你這樣念的,字沒錯,順序也沒錯。上聯最後一個字是仄聲,下聯最後一個字平聲。”


    江大友也不清楚什麽是平仄聲。隻是歡喜的把對聯遞給別人看,心裏那叫一個美。這兒媳婦可不又給他在鄉親們麵前張臉了嗎!


    “江潮媳婦,你可得給我家也寫一副出來。”


    “還有我家。江潮媳婦可虧了有你在,不然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


    安溪被吵得頭大不已, “叔叔嬸嬸,我慢慢寫著來,都不急。”


    三水村總共五十來戶人,每戶一副就是五十副。直到下午的時候仍舊有人陸陸續續過來拿對聯。


    寫完對聯後,安溪才甩了甩酸痛的手臂。不過有付出總是有收獲的,桌上堆了一堆東西,雞蛋,大米,油鹽都有一些,每家送來的不多,但五十多份積少成多,也不少了,夠一家人節省一點吃半一個月了。


    安溪摸著小雞蛋,咧嘴笑開了,原來寫對聯還能有收入啊!


    江潮端了碗熱水給安溪,讓她潤潤嗓子。看著小財迷的樣子,江潮忍不住好笑地搖搖頭。


    當初把黃金交到她手上的時候,黃金能不比這些東西有價值,也不見她這麽開心。


    他哪裏懂,黃金是他賺回來的,她從頭到尾就沒在裏麵摻和過,就算再有價值的東西,如果這中間沒有她付出心血,那就跟天上白砸下幾百萬一樣,開心是開心,但能有多珍惜。


    反倒是這些東西雖然少,但是她一筆一劃賺回來的,她的心血全在這中間了,那心裏美滋滋的就甭提了。


    江大友早就說了,除了工分歸公以外,其他他們自己賺的外快都歸他們自己支配。尤其是這兩個孩子都成家了,就更需要把這些分清楚了,免得親兄弟到時候為了一點小財反目成仇。


    江大友做了這麽多年村支書,也見多了不少荒唐事,對這一點他還是看得很透徹的。


    “江潮,我想吃蒸雞蛋。”安溪趴在桌子上舔了舔嘴角。


    她真的真的很想念蒸雞蛋的味道,尤其是那滑滑的觸感,讓吃多了紅薯蒸飯的安溪不由一陣嘴饞。


    “親我一下,就給你蒸”,江潮指了指臉頰,不懷好意地笑道。


    安溪臉上微紅,小瞪了他一眼後,才踩在凳子上,抱著他的頭,在他臉上印了個吻。江潮抱住安溪的腰,把她從凳子上攬下來,打橫抱在大腿上,直接封住了安溪微張的小嘴。


    安溪抱住江潮的脖子,小聲嗚咽了幾句,慢慢沉浸在他單刀直入,有些粗魯的攻勢下。越來越熱情地回應他。


    江潮喘息的聲音越漸加重,安溪指尖插在江潮的頭發尖,嘴唇被吸得有些發麻。


    “江潮,你過來把春聯貼一貼。”


    江大友的聲音把安溪驚到了,她推了推江潮的胸膛。江潮倒是淡定多了,他在安溪唇上又輾轉了一會,才放開溫熱的唇瓣。他用手指覆在安溪水光淋淋的唇上,把上麵的唾液擦幹淨。


    “江潮,人去哪了”,江大友又喊了一聲。


    “馬上就來”,他回了句。


    安溪從江潮的腿上溜了下來,先他一步跑出了房門。江潮看著有些慌亂的身影,摸了摸唇邊,不由笑出了聲。


    江大友不知道用什麽,熬出了一鍋黏稠的糊糊,刷在牆上,再把對聯貼上去,就能讓對聯在牆上粘上一年不掉下來,粘性好得不行。


    安溪看著江潮爬上了梯子,熟練的把對聯對正,拍在了牆上,然後隻一會他就從梯子上跳了下來,又重複著動作貼好了另一邊。


    中間小霸王江振業不知道突然從哪裏竄了出來,一陣搗亂,待會要爬梯子,待會又是搖梯子,看得安溪一陣心驚肉跳。


    江潮還在上麵呢,要是他把梯子弄倒了怎麽辦。


    “江潮,你先把對聯貼好,我管著他呢!”


    安溪上前抓住了小霸王的雙手,把他拖到一邊,可顯然小霸王並不打算配合她。手腳一頓亂抓,在她手上抓出了好幾條血痕,嘴裏還喊著,“壞女人,你放開我,”


    江潮把對聯一拍,直接從梯子上跳了下來,抓起小霸王,對著屁股就是一頓打,“叔母不叫,壞女人是你能叫的,幾天不收拾你就皮癢了是吧!”


    “我媽說了,就是壞女人”,小霸王嘴一癟,好嗓子又被他亮了出來。


    江潮臉上一黑,這要是他自己兒子,早一巴掌拍死他了。不過安溪也教不出這樣沒家教的小兔崽子出來。


    “江潮,我說你這叔叔是怎麽當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自己侄子,你們老江家就我家振業這一根獨苗苗,你要是把他打出了事,我看你還有什麽臉麵去麵對你老江家的列祖列宗”,楊玉蓮跑出屋,指著江潮的鼻子罵道。


    江潮眉頭一挑,剛要說話,卻被安溪竄到身前。


    安溪臉上生了怒意,她男人她自己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什麽時候輪到別人說三道四,“嫂子,麻煩你先教育好你自己兒子,再來說別人。連尊重長輩都不知道,走出去,還以為我們家人都這麽沒家教,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更愧對列祖列宗呢!我家江潮脾氣好,不代表就能隨便被狗咬。”


    “你說誰是狗呢!”楊玉蓮狠狠地瞪著安溪,她臉上本來就肉多,體格大,看上去更猙獰了。


    “誰叫地最歡,我就說誰?”安溪也回瞪了她一眼。


    “死丫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楊玉蓮滿臉火氣,感覺鼻子都要噴火了。


    看到楊玉蓮擼起袖子要動真的樣子,安溪忙躲到江潮身後去了。對方這體型,兩個她都不夠給人打的,她才不會傻到和她正麵杠呢!


    江潮眼中的笑意斂了下去,安溪說他脾氣好,不代表他真的脾氣好。


    第40章


    “大嫂, 振業是大哥的兒子,他不學好, 我肯定要教他道理,在家裏吃點教訓,總好過被外麵的人看笑話, 說咱們家不會教孩子。反正到時候丟人是丟姓江的頭上, 你當然不擔心。”江潮說話時候語氣平淡異常, 不像是動怒地樣子。


    可那話裏句句帶刺,紮地楊玉蓮心肝疼地直叫。不過江潮越是好生好氣和你說話, 就是越生氣了。楊玉蓮是個慣會滑溜的人,最清楚什麽人什麽時候千萬不能惹。


    江潮她惹不起,但多得是她敢惹的人。楊玉蓮直接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地嚎了幾嗓子, “天殺的江波,你就看著你媳婦被人欺負, 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 才嫁了你這麽個沒出息的男人。”


    江波坐在院子裏麵,手抱著頭,滿臉的無奈。楊玉蓮的話像是針一樣紮在他心上, 心裏頭不是沒有氣憤, 但好脾氣卻讓幾欲站立, 最後又忍了下來。


    楊玉蓮鬧騰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周圍的鄰居看熱鬧也是駕輕就熟, 隔壁屋裏的小孩眨著眼睛看著楊玉蓮唱撚作打一應俱全,真有意思。看的他們直拍手叫好。


    江大友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縮成一團的江波,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也不看看都什麽時候了,大過年的還哭喪呢!平白沾了晦氣,還讓不讓來年好了。真要哭,留著你的眼淚,大年初一上墳的時候,讓你哭個夠。”


    江大友把楊玉蓮罵地止了哭,才把目光轉向江潮,橫了他幾眼,“江潮你也是,沒事和你嫂子吵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氣,家裏的瓦還要不要了。”


    “爸!”安溪剛想說話,被江潮止了下來,由著江大友罵了一陣,才把人叫進來,嘭地一聲關了大門,把所有窺探的目光都擋在了門外。


    “爸要是不帶著我一起罵,大嫂不會這麽輕易算了的。大過年的不好鬧地太過。安安,以後盡量離她遠一點,省得吃虧。不過她要真欺負到你頭上來,也別怕,我護著你。”兩人回了房後,江潮說道。


    “疼不疼”,江潮把安溪的手抓了起來,那雙白淨的手上多了兩條血痕,腫脹了一點。


    “不疼”,她眨了眨眼睛。


    “都要出血了,怎麽可能不疼”,江潮有些心疼地往傷口上吹了幾口氣。剛剛那小兔崽子是打輕了,應該狠狠地再往他屁股拍上幾巴掌的,不給他打疼了就吃不到教訓。


    “那你上次被爸打那麽重,也沒見你吭一聲。我男人這麽硬氣,我當然不能給你丟臉啊!”安溪咧開嘴笑了笑。


    “誰是你男人”,江潮在她手上捏了幾下。嫩嫩的,沒有多少肉。


    “你不知道誰是我男人嗎?潮哥”,安溪眼波一轉,帶出了些許的魅惑。


    那聲潮哥一波三折,讓江潮忍不住小腹一緊。小丫頭偶爾的大膽,江潮受用不已,忍著興奮,他在她耳邊輕嗬了一聲,“剛剛叫我什麽?”


    “江潮啊!”安溪臉上一肅,捂嘴憋著笑。


    江潮眼睛一眯,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隔著棉褲發出一陣悶響聲,“讓你玩,晚上有你哭的。”


    安溪臉一下漲地通紅,眼睛圓鼓鼓的,泛著濕氣,她捂著臉瞪了他一眼,每次都拿話威脅她,“有本事你別等晚上啊!”


    安溪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似乎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啊呸!她的意思是讓他有本事別汙著來,有什麽事他們白天解決。


    “安安,原來你比我還著急,不過現在不行,待會還有很多事要忙,晚點我再疼你。”


    安溪白眼一翻,差點沒被氣死。她就知道不會用上半身思考的男人肯定會往汙裏想。現在搞得像她有多欲求不滿一樣。


    “誰心急了,要疼疼你自己去,我才不要你疼。”腳往地上一跺,她往外麵走去,走到門邊的時候,她又走了回來,坐在桌邊把籃子裏的東西分成了兩份,是今天寫對聯得的東西,想了一會後,她又從籃子裏拿了兩個雞蛋出來,然後準備提著籃子出去。


    中間都沒看他一眼,那副小模樣挺衝的,江潮摸了摸鼻子,心底不由一陣好笑。


    安溪提著籃子走進有些昏暗的堂屋裏,燒著火的堂屋仍舊煙霧繚繞,一般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她是不怎麽待在堂屋的,除了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的時候。


    走到火盆前,安溪把籃子放在餘秀麗跟前,“媽,這些東西你收著,當是我和江潮孝敬你的。”


    江小梅清脆的應道。


    楊玉蓮雖然懶,但也吸溜了幾聲口水,頭一次做事這麽積極。隻有安溪還有些迷糊,不過也點頭答應了。


    她以為餘秀麗說早上起床,也就早上五點鍾的樣子。可是大約在淩晨兩三點的樣子,就已經有人再催了。


    安溪是被江小梅敲門的聲音吵醒的,她勉強睜開了睡意困盹的眼睛,以為天這就亮了。她才剛閉眼睛,怎麽天就亮了呢!


    “江潮,什麽時候了?”安溪揉著眼睛,問正背對她在穿衣服的人。


    “估計是有兩三點了吧!”


    才兩三點啊!還可以繼續睡一會,原本已經爬起來一半的身體又蜷縮著倒在了被子間,睡了起來。


    江潮把衣服穿好,才往被子裏把人扯了出來。冰冷的空氣碰到身體,安溪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無意識地往空氣中扯了一陣。冷地不行,才半眯著眼睛,看到江潮放大的臉在她眼前模糊著,“江潮,你讓我再睡會。”


    最後還是被江潮半扯半帶的從床上拉了起來。安溪這才知道,原來團圓飯要早早起來做好,然後早早地吃。


    廚房裏,他們幾個人熱火朝天的做飯做大菜,安溪卻不大能插得進手,她隻會炒蛋炒飯和一些簡單的小菜,像這種複雜的大菜,完全沒有辦法,估計江潮都比她要厲害很多。


    廚房插不進去,安溪隻好去掃院子,早晨的寒氣將她徹底凍醒。她口中呼著氣,邊呼氣邊揮舞著手中的掃帚,跑跑跳跳,試圖通過運動消減體內的寒氣。好好的掃地生生被她折騰得像是跳舞一樣。


    一頓飯做了四五個小時才做好,豐盛程度是前所未有得。在食堂裏吃慣了沒有絲毫油水的大鍋飯,眼前這一桌飯可以說是肥得流油,一條清蒸出來的整魚,半邊雞炒地金黃酥脆,還有大塊的扣肉。


    安溪坐在江潮旁邊,江大友先是說了幾句吉利話,大家才紛紛開始下筷子,那手速快到讓人絕望。安溪夾著筷子半晌才從眾人的速度中回過神來。


    遠處的那條魚隻剩下一半了,安溪心裏憋著一口氣,站起身,非要夾到魚不可。


    “完了,手太短了”,安溪有些絕望的想著。


    江潮好笑地把半截魚尾夾到安溪碗裏,想吃什麽,都先給她夾到再說,很快,安溪碗裏的菜堆了像座小山一樣。


    “江潮,我不要吃這個肥肉”,安溪看著碗裏油汪汪的肥肉,胃裏不由一陣翻騰。


    “不想吃的都放我碗裏來!”江潮把她碗裏的那塊肥肉夾到自己碗裏。


    安溪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


    看不見油膩的肉花,胃裏頭總算沒那麽難受了,她把魚肉往嘴裏塞著。


    怎麽會這麽腥!安溪忍不住眉頭一皺,強烈惡心感又湧了上來。她放下筷子,從飯桌上衝了出去,站在門邊捂著嘴一陣幹嘔了起來。


    第41章


    “怎麽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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